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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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醫療箱的球球顛顛自己腦袋上的醫療箱:“以默小姐,你快點用這個里面的藥,可好用了!” 饒是狂骸活了這么多年,都很少見過像是以默這般美麗卻不帶絲毫攻擊性的親和面容。 這么漂亮的小jiejie要是留了疤,那得多可惜啊。 “謝謝你,狂骸?!币阅瑳]有推辭,將醫療箱從狂骸的腦袋上拿下來之后,伸出手摸了摸狂骸的腦袋。 隨即,她抬起頭,彎了彎眉眼。 “老板,我可以用這些的,對吧?” 老板并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語地繼續擦拭著他面前的酒杯,以默知道,他這便是默認了。 艾維克用精神力治過一次,司宸也隨身攜帶著治愈的靈藥,以默的傷口這會兒其實也就是瞧著有些猙獰而已,實際上卻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不過有更好的能夠幫助加速愈合的,她自然也不介意用上。 涂藥的時候,球球看著以默的動作都忍不住在旁邊嘶呼嘶呼地吸著氣,以默的臉上卻是沒有分毫痛苦的模樣。 老板在以默第一次找到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是個瘋子,可是這會兒卻還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想法。 以默撞見了老板的目光,眼睛亮晶晶的:“怎么,老板這是終于發現,我漂亮得讓你心動了嗎?” “喜歡我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啦,只要老板愿意答應我一個要求就可以?!?/br> 這類似于調戲的話并沒有叫老板有絲毫的動容,他只是輕悠悠地嘆了口氣,隨即放下了酒杯:“以默,兩艘執意要撞在一起沉沒的船,你又何必非要買上船的船票呢?” “你什么都改變不了的?!?/br> 老板說這話的時候,悲傷又憂郁地垂了垂眼睛,這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標準的悲觀主義者,在燦爛輝煌的時代卻顧不上享樂只顧著看那些遙遠甚至可能永遠降臨不了的凄慘未來,傷春悲秋,無病呻吟。 以默看著老板的這個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有些想笑,她也確確實實地笑了出來。 笑聲回蕩在整個酒館里,像是風穿過樺樹林撥起綠葉搖擺,以默笑完了,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不去試試看,又怎么能知道呢?” 冥頑不化。 聽到這話的時候,老板默默地下了如此定論。 果然,從最開始就不應該有勸阻她的想法的,由得她去瘋去也就是了。 或許是因為在這漫長的時間里,第一次遇到一個看得清正常局勢甚至有機會不身陷囹圄的人,所以他才會這么破例。 如今看來,這所謂的破例卻不過是可笑的多此一舉罷了。 想到這里,老板轉身進了內部的房間,不再搭理以默。 啊,性格怎么這么別扭啊。 以默看著走進去的老板,有些好笑地想道,但是她卻也并沒有再試圖多做些什么,只是笑嘻嘻地和面前的毛絨團子聊起了天。 毛絨團子在剛聽到以默和老板的對話之后,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卻又沉默了下來,一副和它的老板一般憂郁得世界末日即將在明日到來的模樣。 不過以默暫時沒辦法對付老板,可不代表她沒法子對付這個毛絨小球,沒說個幾句話,就將面前的毛絨小球逗得聲音都笑出了波浪線來,一身的絨毛抖動著就像是狂風呼嘯過來要掀翻它一般。 以默回去之后,毛絨小球思索了會兒,最后還是一蹦一跳地跳進了內室,回到了老板的面前:“那個,那個……” “想說什么就說?!?/br> 男人被狂骸打斷了神游,有氣無力地這么說道。 “以默小姐還挺好,我覺得?!笨窈≌f得吞吞吐吐,隨即帶著些期許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我感覺您也挺喜歡她的,或許,我們可以幫幫她嗎?” “首先,我不喜歡她?!崩习宓难燮ぷ愚抢讼聛?,明明是青壯年的身體,可是他說話時卻總帶著些暮年的氣若游絲,“然后,我幫不了她?!?/br> “她似乎好像掌握了事情的關鍵?!?/br> “但是僅僅只憑借叫艾維克或者是人魚祭司愛上她根本就改變不了目前的局面?!?/br> “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問題到底出在哪里,而就算她察覺到了,依照她現在的能力也解決不了問題?!?/br> “狂骸,你不是知道嗎?”老板抬起頭,身周悲傷的氣息纏繞了一層又一層,就像是被巫女所詛咒過的鎖鏈纏繞了千百年的鐵甲騎士一般,他看著面前的狂骸,“我幫了她,也只會加速她認識到這一點的進程?!?/br> “她的路子走不通的?!?/br> 這話令狂骸沉默了,它陪伴在這位老板的身邊已經是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他見證了他的榮耀和輝煌,也見證了他的掙扎與痛苦。 如果可以,他當然是最想維薩落帝國光輝永存的人。 所以狂骸深刻地認知到,雖然老板說得絕對又悲觀,但是他說得其實并沒有任何錯。 “維薩落帝國的落幕是已經注定的命運?!?/br> 第8章 繁育籠 酒杯在碰撞中輝映著心照不宣的曖昧,明亮而灼人的燈光轉變得昏暗又纏綿,在薩克斯的曲調中,舞池里的男女翩翩起舞,各色的光在他們的身上纏繞,襯映著四周的星辰,令他們也正如同一顆顆自由運轉的星一般。 不過對于如今的人類來說,天空大地深海已對他們不再有任何限制,憑借著精神力的使用,他們甚至可以在錦繡山河之上譜寫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