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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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順嘴回答道:“過也過,就是不祭祖?!?/br> 高長松一想也是:“哦,他們的祖宗還活著呢?!庇謫?,“那怎么過節?” 掌柜說:“就吃子推燕、稠餳,還有踏青……”他回憶道,“園林的妖族也特別多,前段時間宗室不是陸陸續續去掃墓嘛?挺多妖怪都去圍觀的,說他們的車隊特別好看?!?/br> 高長松黑線:這不就是春游嗎? 回過頭來想自己,好像除卻買紙馬外也就是郊游踏青……不對,明天去哪燒紙還沒定呢! 思及此,他竟然有些焦慮,像是旅游前沒做攻略,心頭特別不安。 等買完紙馬后,他又拐到白鷺洲書院接高玉蘭。 除旬假外,白鷺洲書院還放田假、授衣假跟節日假。 田假比較好理解,古代的耕讀世家還是很多的,田假等于農忙假,農歷五月放,約莫二十天,這時麥子正成熟,放他們回家割麥子。 至于授衣假,大意是指冬季降溫,給學生一個月時間讓他們回家多拿衣物,正是現代的寒假。 清明節則放四天。 * 回家洗去一身風塵后,高長松移步北堂召開家庭會議,參會人員:鐘離珺、驩頭、高玉蘭、烏云。 鐘離珺家跟高長松毗鄰,除了晚上回家睡以外,他就像是扎在這一樣。 高長松沉著臉道:“不好辦啊,明天就要寒食節了,還沒想好要去哪踏青,你們有沒有好的想法,說來聽聽?!?/br> 高玉蘭先舉手道:“我先說,要不咱們去繁臺吧,聽說那兒風景不錯?!?/br> 繁臺是汴京八景之一,源頭是一片近百米、自然形成的高地,因附近居民大多姓繁定名為繁臺,赫赫有名的天清寺就建在這一塊。 高長松有點沒主見,聽后點頭道:“繁臺好啊,咱們還可以去天清寺逛逛,我還從沒去過繁臺呢……” 可惜驩頭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高頻率拍打翅膀,試圖吸引在場人的注意力。 剛點名完這個,高長松也不能拉下小的,連忙問驩頭:“你想去哪里呀?!?/br> 驩頭:“水!”要去有水的地方! 一直優雅舔爪子的烏云欣然同意:“水好!到時候捉魚吃!” 他給春游賦予了野炊功能。 對本地景點不熟悉的高長松犯難了,向鐘離珺投去求助的眼神,看他這可憐兮兮的表情,鐘離珺柔軟的內心仿佛被羽毛尖sao動 ,臉色也不自在起來,他說:“咱們可以先去繁臺,那附近有一條繞山的小溪流,有山有水有寺?!?/br> 高長松露出“得救了”的眼神,轉身跟三小只宣布道:“那咱們就去繁臺?!?/br> 他們仨當然樂意,烏云情感最外露,他尾巴高高翹起,發出了嬌媚的喵嗚聲,驩頭拍著翅膀傻笑,好似在鼓掌。 只有高玉蘭在開心之余感嘆道:“大兄與鐘離郎君關系真好,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br> 高長松:! 一句話同時刺到兩人,鐘離珺的腰板騰一聲挺得筆直,擱在那兒“正襟危坐”,他掩飾似的握緊茶壺,小巧玲瓏的陶瓷杯遮掩住他的半張臉。 高長松偷瞄他一眼,捕捉到他眼角的喜意,囧囧有神道:這個悶sao…… 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認下了:“哈哈,是啊,我們是最好的友人?!甭曇舾蓾?,略有些棒讀。 隨即又用眼角的余光監視鐘離珺,只見他眉頭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又皺在一塊,頗有種欣喜但又不完全欣喜,甚至有點失落的感覺…… 高長松壞心眼地想,這不就是又得意于當最好的朋友,又不愿關系止步友人嗎…… 呸呸呸,這么想也太自戀了。 想畢,高長松也尷尬了,他結結巴巴道:“既然決定了,那今天就早點睡,咱明天還得早起呢?!?/br> 高玉蘭他們比較聽話,說完就作鳥獸散,只有鐘離珺扭捏地留在原地,憋道:“如此趕時間,不如我今個就在你家留宿?” 門挨著門,走一下也沒幾分鐘吧?高長松看他通紅的耳根,故作大方道:“沒問題啊,你又不是頭一回在我這住,衣服都給你收好了?!?/br> 聽完這話,鐘離珺立刻精神起來:“好,那我們秉燭夜談!”真是一樁佳話??! 高長松:“……” “衣服都擺在客房呢?!泵魈煲河?,談什么談,早點睡! …… 次日,高長松也沒起太早。清明節又稱寒食節,這天各家各戶都不開灶火。 灶臺上一應冷食應有盡有,大麥粥、棗糕、馓子、扒糕。這年頭的大麥粥挺有意思,實際更接近于涼糕。 做法是將大麥磨成漿煮熟,再加入搗碎的杏仁,等它凝固成糕體后再在表面淋上一層糖稀。 至于扒糕,則是蕎麥面蒸出來的糕,吃的時候夾點黃瓜蒜蓉芝麻醬,是咸口的。 味道一般,就吃個節日氛圍。 早晨起來,高玉蘭扎了雙丫髻,上半身穿襟襖,下裳著裙,粉嫩嫩的一只,很像后世的漢服小女孩,她背了個單肩小包,是高長松特意找尼姑做的繡品,看起來萌萌噠,配上她的烏云弟弟跟驩頭弟弟,能把人心給萌化了。 驩頭跟烏云都背同款包。 高長松咳嗽一聲,勉強收起自己顫抖的內心,用幼兒園老師語氣道:“你們都放了什么呀?” 高玉蘭的眼神就有些一言難盡了,甚至藏著一絲絲的鄙視,她無奈道:“大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边€是展開自己的小布兜,“有食盒、扁壺、手帕跟金創藥,還帶了一些碎靈石?!?/br> 烏云驩頭跟高玉蘭才是真秉燭夜談,三小只帶的都差不多。 這讓高長松有些失落,哎,收拾得太全了,簡直就像是未來的零食、保溫杯、ok繃跟紙手帕啊,真齊活了。 背后,鐘離珺還在灶臺前忙上忙下,他真是家務小能手,光飲料就帶了七八種,有葡萄酒、暗香湯、水芝湯、無塵湯、橙湯、香花熟水等。 高長松都不勸他,反正有大胃王在,帶多少都不浪費,他可以每種喝一口。 最后檢查一遍,確定宅邸種明火都撲滅,由鐘離珺鎖上大門,全家騎上貓咪巴士,消消停停出發。 …… 清明節的繁臺就一個字,擠! 荒郊野嶺荒得只有草地,向下俯視,到處是烏泱泱的人頭,烏云被燒紙味嗆得連打十八個噴嚏,等降落后一抹臉,全是黑灰。 高長松說:“這兒距離繁臺不遠,你們等我燒個紙,待會兒咱步行過去?!?/br> 紙馬香燭也存在須彌戒內,由鐘離珺統一調配,他沉默地圈地點火,黃紙跟高長松一分二,一半燒給高家的祖宗,另一半燒給鐘離家的祖宗。 高玉蘭是懂禮的,蹲在那兒一塊燒,心里頭懷念她記不清面貌的爹娘,哎,高太公跟高老太真沒養她幾年。 烏云跟驩頭站得遠遠的,前者有點粉塵過敏,一靠過來就打噴嚏,后者似乎有點怕火,高長松一邊燒紙還跟鐘離珺咬耳朵:“這不行啊,咱大兒不是懂火法術嗎?怎看這小火苗還一蹦三尺高?” 鐘離珺的回答比較中肯:“能噴火,說明他五行有火,可驩頭畢竟生活在大荒沿海,水生異獸多怕火……” 高長松眉頭一皺:“這年頭神仙少有不會三昧真火的,倘若被驩頭遇見了,豈不吃了大虧,這不成,回頭讓他多練練,得脫敏才行?!?/br> 面對如此斯巴達的說辭,鐘離毫不猶豫地點頭:“十二郎說得對!” 驩頭:? 猛地心悸。 …… 先前走約莫一公里,便能見得繁臺勝景,晴朗而空曠的天空中時不時劃過飛奔的駿馬、咆哮的雄獅,那都是仙家坐騎,也有馱著幼崽拖家帶口賞春之人。 再往前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驩頭期待已久的潺潺溪流,它或許是汴河的某條分支,清澈的溪流宛若一條玉帶,陽光照射在水平面上,時不時有魚兒躍動,清澈的水花散在空氣中,經由光線的折射,竟展現出小彩虹般的盛景。 這幅畫面令驩頭激動不已,恨不得立刻下河打滾。 溪水兩岸是夾道的楊柳,點綴著嫩綠的紙條隨風左右搖擺,一些過于纖長的甚至垂落水平面,盎然的春意浮動著。 但是…… 高長松凝重地看向柳樹下、河岸旁的草席,一塊挨著一塊,竟沒有落腳之處,他們就像是森林公園草坪上的帳篷,甚至是桌布,俯瞰五彩斑斕,近看真是一塊地都不留。 至于遠處,繁臺巍峨地聳立在光禿禿的山丘上,一排低矮的樹木裝點它巖石堆砌而成的底座。而樹前是什么?是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高長松大驚:“失策啊失策,這就是十一黃金周的景點??!” 還是北京的大景點! 高玉蘭有些害怕,她先僅僅抓住高長松的手,生怕自己被擠散,然而,兩只手相攥的紐帶不夠強韌,她感覺自己像一條小船,在湍急的水流中被推著向前行。 突然,一雙大手卡在她的腰間,鐘離珺將小蘿莉穩穩當當抱起來道:“這樣就不會擠著了?!?/br> 非常讓人安心! 高玉蘭心有余悸道:“我真沒想到,繁臺人如此之多……” 驩頭由高長松頂著,他的小短腳蹼努力內扣,圈住高長松的脖子,而肥嘟嘟的肚皮壓在他的腦殼上。 烏云早就變小了,定在驩頭的小圓腦袋上。 這疊羅漢有點東西。 高長松艱難道:“兒啊,你盡量捧著肚子,我腦袋有點熱……” 企鵝的毛,那得是相當長! 只有淡定如鐘離珺,在人山人海中還能保持一絲鎮定,他問高玉蘭:“你先去哪里逛,要不我們上繁臺看看風景?” 高玉蘭結結巴巴道:“不了吧,我看繁臺上都是人……” 不僅臺上都是人,空中觀景位也都是妖怪,甚至連屋檐上都站滿了烏泱泱的人,這仿佛印度火車的景色讓高玉蘭心生畏懼。 鐘離珺“哦”了一聲,也不是很懂小女孩的情緒,他眼尖地看見僅靠樓臺做生意的小商販跟貨郎,又問高玉蘭:“你想買門外土儀嗎?想咱們就去排隊?!?/br> 門外土儀是叫外賣各種泥土捏成紀念品的小攤販,又兼賣零嘴,甭說小孩子,年輕的郎君、娘子也好奇。 高玉蘭眼巴巴地看著,鐘離珺當時就懂了,迅速加入人流大軍,試圖擠出一條血路。 而高長松呢,放棄尋找哪一個后腦勺更圓的他,打開了活點地圖。 系統顯示代表鐘離珺與高玉蘭的小點重疊,并向繁臺西側進發。 疊羅漢頂端的烏云小貓咪不滿了,他頤指氣使道:“十二郎好慢喵,咱們根本就沒怎么移動,再這樣下去我要自己走了喵!” 高長松無語:“你走也沒用啊,天上烏泱泱全是人,擠得進去嗎?” 說著也在人的海洋中挪動得更快,即便他壓根不知道,終點通向哪! 就這樣,高長松被慫恿著推上高臺,一圈一圈爬到繁臺之頂,當他被頂著往屋檐上爬時,終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啊,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