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1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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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店是由烏斯藏帶來的伙計主看,又找了些長安城內有擔保的長工打雜。 烏斯藏內的伙計饒是他精挑細選,到長安后都有些畏畏縮縮,沒法,這對他們來說,是到了天朝上國,烏斯藏人心中的理想國度,這都市又太繁華,琳瑯滿目的商品晃得人眼疼。 這來唐的經歷足夠他們吹噓大半輩子。 在這大背景下,跟唐人做生意難免有些戰戰兢兢,高長松看后教了他們好幾次,伙計們還是很拘謹。 高香蘭看見后自告奮勇要來幫忙,她年紀小,適應力好,招呼起人來落落大方。 可高長松不愿意讓她花太多時間,按他的想法,這三小只來了,不得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工作什么時候不能做呢,眼下更要緊的事太多了。 高長松一有空就把她們趕走,要不然是跟門派里的小蘿卜頭修煉,要不然就找人帶著在長安城里逛逛。 先前說不行送去隔壁的女道觀,結果她們仨在靈寶派住得可樂呵,現在都沒人提。 葛朝陽也覺得她們天分很好,擼袖子親自下場交到她們,就是被吐槽了,說他懂得很多,但教學水平不行。 時間一天天流逝,黃鶴宴終于到了。 …… 黃鶴宴沒設在坊內,而是在長安南郊。 長安的南郊清流沃野,未來唐太宗李世民避暑養病的翠微宮就建在這。因這里風景美如畫,達官貴人將莊園、別墅、宅邸等設于此,更有寺廟園林等。 俯視南郊,各色別院星羅密布。 高長松是跟葛朝陽去的,不是說高長松作為道士的名聲也在長安城內流傳開了,只是靈寶到底是個大門派,人家邀請他們一道觀選出代表,來參加這宴席。 其實,出席還輪不到高長松,只是葛朝陽知道他最近在長安城內做買賣,到處找新門路,想多帶他認幾個人。 他對高長松的帶貨大業毫不了解。 高長松他們到的剛好,這宴是露天宴,不同門派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高長松還看見了上會碰見的老熟人。 修士都駐顏有方,兩年過去了,長相都沒變化,也就是曾經到自己腰間的小蘿卜丁,現在有了少年人的模樣。 高長松還在人群中看見了鐘離珺,他很高興,想鐘離珺果然來了。 鐘離珺以前也每年來,原因無他,吃得好罷了。 他看見高長松也遙遙招手,只要是看見他動作、看清他表情的,都不會懷疑他跟高長松友誼之深厚。 高長松剛擠開人群來鐘離珺這,就見移動的冷氣源,劍修大部隊一齊走來。 他還有些可惜,想都是劍修,來參加宴會不應該集體御劍而行嗎?那多帥、多瀟灑! 劍修們:御劍飛行,要貼罰單來著?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拒絕超速御劍,從劍修做起。 第165章 劍修們的出場總是很有氣勢。 風揚起雪白的衣角,烏黑的秀發被一絲不茍地收入冠中,他們臉上都帶著相似的、冷峻的表情,遠看去,像一座座移動的冰山,連成了山巒。 倘若說身上有何點綴的,怕就是那些尺寸不一卻寒氣逼人的長劍。 大唐的修士也用劍,可它們不夠冷、不夠利、縱使飲血卻無神兵之感。而劍修們的劍,都像是不世出的寶器,它們最糟也由三昧真火鍛造的鐵鑄成,光材料就價值連城。 高長松左側是鐘離珺,右側是靈寶派一眾人,他聽葛巢小聲嘀咕:“他們湊在一塊,還真像一回事?!?/br> 這可不是嘲諷,他真就嘀咕一下,葛巢想,自己在大安國不是沒見過劍修,可他們在大唐,怎么就改頭換面了呢? 他心下琢磨著:嘿,他們站一塊,真有氣勢。 又想:這氣勢怎么來的?衣服?冷峻的表情?咱也有校服啊,怎沒這效果? 果然是表情嗎?表情…… 旁若無人地陷入思索之中。 高長松看劍修們是很激動的,對他來說,劍修們越特殊,看上去越有氣勢,對他就越有利。 * 劍修的姿態震住了不少人,也引發了其他門派的思考。 這效果很好哎,確實很像仙人,要不要往這方向靠攏一下…… 引門的小仙童很專業,沒被冰山的空調凍到,淡定地引人至茵席。 在大唐,椅子之類的高型坐具真挺少,而凳子之類的矮坐具,那都是佛教傳入中原的,高長松在烏斯藏用椅子用凳子都不奇怪,烏斯藏是佛國??!可在這遍地修行者的宴會上再出現,那就不合適了。 修道者:誰要用禿驢的東西! 因此,出現在黃鶴宴上的坐具是茵席。 茵席在高長松眼中就是地毯,它分兩種,一種是草編的,一種是布織的,近日天氣越發炎熱,本應用草席,可主辦者嫌棄草席太寒酸,不僅要用編制的,還要用上好的布匹織。 黃鶴宴是唐高祖李淵在尚書右仆射裴寂建議下賜的宴會,論規格,不比給登科進士舉行的曲江游宴差。 當然咯,唐高祖李淵并未紆尊降貴來此宴上,說到底修士太多,他是個凡人,安全沒保障。 于是,黃鶴宴就很像一群人坐在草席上郊游,有的盤腿坐,有的跪坐,更有優雅側坐的。 目前坐的人少,畢竟坐著個頭低,視線矮,要仰首看人,不大痛快,而且坐著跟人說話,又不大禮貌,修士們也要社交,各個都站著聊天。 劍修說話少,高長松估摸著,這里的劍修都走古龍風,惜字如金。然說得少,卻不代表他們不會社交,且這里的修仙愛好者對正當紅的劍修都感興趣,一個兩個湊過去同他們攀談。 其中有些人,是劍修的雇主,他們也很雞賊,先拉著親朋好友找熟悉的劍修,劍修與劍修是彼此認識的,通過與熟識劍修的寒暄,再認識新劍修,連帶著給自己的朋友介紹介紹。 真是一舉三得! 高長松眼前卻展現出這樣一副畫面,劍修們才站定沒一炷香的時間,人便從四面八方涌來。 一開始還矜持些,只有個別幾人帶著朋友,拽邊緣位的劍修攀談,可很快,風氣也不知從何而起,人都從茵席附近走開,帶著親朋,拆分、圍堵劍修,于是,高長松眼中只有烏泱泱的人,只有劍修的冠,而沒他們人了。 淡定如鐘離珺都感嘆道:“他們真討人歡喜?!?/br> 他又說:“我在大安國,卻沒看出有這等潛能?!?/br> 大安國,劍修因假窮而聞名。 這不是說他們沒錢,是他們有錢卻都花在劍上,可不正是假窮。 * 高長松關注劍修,劍修也同樣注意到了他。 劍修們的眼睛多利啊,穿過人群一眼看見他,但這一次,他們卻沒直接去找高長松,反自如地寒暄起來。 當然了,對他們來說,寒暄就是聽人說話,偶爾回答兩句,又因他們回答的都是修煉專業問題,旁人聽來,頗有醍醐灌頂之功效。 高長松甚至聽見隔壁女觀的觀主魚蓮華贊嘆:“葉道友的話真是鞭辟入里,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br> 魚蓮華本人很受靈寶派眾道士推崇,她年逾五十,面容卻十分年輕,不過三十上下,只有一頭夾雜著銀絲的發能看出年紀。 葛朝陽稱贊她:“魚觀主的道法十分精深,每每同她論道,都有新的體會?!?/br> 此外,她還有一點是很受長安城內修士敬重的,與高長松等人不同,魚蓮華并未生一雙能溝通陰陽的眼睛,然而,聽過她威名的百姓卻將那些被鬼上身、失了魂魄的親友送到她這來以求化解。 高長松聞后不由怪道:“既然看不見鬼,又怎能捉鬼?” 葛朝陽搖頭道:“這有何不可?只要道行夠高,對經文的參悟夠透徹,念出口的經也會具有效力?!?/br> “長安縣有一青年,從幼時起便不能言語,癡傻數年,其人似朽木,哪怕拐彎都要走直線,同行人看了,說他是三魂六魄被禁錮了其一,又有小鬼附身,才導致如此結果?!?/br> “找原因容易,可想要把鬼驅散卻不簡單,其親屬輾轉多道觀寺廟,幾經周折也不得解,最后帶人到魚觀主面前?!?/br> “魚觀主看不見鬼,便面對此人誦經,不多時,他發出了不似人言的慘叫聲,仿佛鬼物凄厲地尖叫,魚觀主猛地扯過他前襟,不令其逃竄,又誦經數時?!?/br> 高長松聽愣了:一把扯住前襟?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物理超度? 魚觀主清清冷冷一個人,看不出來啊。 葛朝陽還在訴說:“最終,此人口吐人言,語言卻似幼兒,只說自己是尚未出生的嬰孩,因機緣巧合,附身于此人?!?/br> 高長松好奇道:“所以,魚觀主并未掌握法術,只是學道法,學經文?” 葛朝陽難得兇了高長松道:“怎么叫只學了道法跟經文?這兩項才是根本??!與它們相比,任何法術都是小道,是奇技yin巧。我們先參悟道,那些法術都是從道中脫胎而出的?!?/br> 他喟嘆道:“魚觀主才是最接近本真的人??!” * 魚蓮華找劍修論道,是真論道。千萬別以為劍修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們對道的理解都很深刻。 起碼在劍之一道上是這樣的。 魚蓮華聽他們談劍,談從中悟出的精神,聽得很高興,她就喜歡這種純天然的道法交流,不混雜外物。 可說著說著,劍修們卻不講話了,魚蓮華正奇怪,只見眼前人以一種不自然的棒讀語氣道:“說太久,略有些口渴?!?/br> 魚蓮華:? “是、是嗎?”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魚蓮華思索道:“可要用些飲品?” 畢竟是宴會,在這里,你能買到各色飲料,譬如扶芳飲、江桂飲、各色果汁、酪漿等。 扶芳飲是用扶芳藤葉子熬制出的飲品,江桂飲的主食材則是桂皮,這兩種飲料高長松都不大喜歡,說有一股子藥味。 他最常喝的就是果汁。 此外還有酒,葡萄酒、黃酒、白酒。 劍修們有的喝酒,有的不喝,不喝酒的說喝酒誤事,容易手抖,喝酒的那些多喝素酒,就是葡萄酒,覺得偶爾咪一口也無妨。 跟魚蓮華論道的是一名女性劍修,也姓葉,只是她跟葉瀾沒什么關系,僅姓氏相同罷了。 這名葉道友姿容頗盛,她可不是那些相貌普通,硬生生靠氣質拔高至清俊等級的修士,長得就很高不可攀。 于是,哪怕她點頭的姿勢十分僵硬,眾人也覺優美。 僵硬的葉道友說:“葡萄酒?!?/br> 魚蓮華也不詫異,點頭后就要幫葉芝取來,卻看見葉道友做作地表示:“且慢,我自行取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