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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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開始品鑒時,楊晨他們已經在吐舌頭了。 與甜絲絲的米酒不同,蒸餾酒入喉,第一反應就是辣,他們沒法形容那感覺,好似吞下了茱萸水,嗓子都在冒煙。 卻不得不承認,這酒的回味難以用言語來界定,甚至連本清明的神智都變得飄飄然了。 高長松看臉上泛起坨紅的同儕們,眼含期待之色,急需他們給個反饋,他問:“怎么樣?” 人還沒回話,卻聽腦海中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經營類任務-“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系列任務二 簡介:喝了第一杯便再也難忘酒的滋味,一杯酒,俘虜了味覺,也俘虜了心,是時候想想,如何開始推廣蒸餾酒了! 進度:1/100 獎勵:視任務影響力而定】 高長松:成了! 耳邊忽然傳來烏云的呢喃聲:“好暈哦喵,怎么會有五個十二郎呢喵?” 高長松:?。?! 你偷喝我酒! 第69章 蒸餾酒不僅放倒了小貓咪,還放倒了不勝酒力的黃千里、蔡元光等人,高長松看他們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不由黑線。 他想唐人酒量也差過頭了吧,不就十幾度的蒸餾酒嗎?至于嗎? 其實還真至于,唐代的酒一般就四五度,跟現代的啤酒差不多,高長松給提純后,他們受不住了,統統化身一杯倒。 高長松略有些無語,喝之前,黃千里還吹自己是酒豪呢。 好在他們各帶僮仆,照顧暈乎乎的郎君還是沒問題的,高長松看他們橫七豎八的模樣,想今天談酒是沒戲了,索性等船靠岸時先一把撈起烏云,帶在船艙里玩的高翠蘭她們下船。 仨妹出船艙,看甲板上挺尸的人,都嚇了一跳,高香蘭不由后退一步,差點踩到高長松的靴履,高玉蘭則緊捏住他的衣擺。 高翠蘭不知是傻大膽還是怎的,蹲下細細觀察黃千里,聽他不知呢喃些什么,高翠蘭一下子就樂了,抬頭跟高長松脆生生道:“大兄,他在說夢話?!?/br> 高長松看后頭疼,特別是看驩頭一塊彎腰,鳥喙都快啄黃千里臉上了,趕快將他一把抱起來夾在腋下,看驩頭的表情還挺懵。 高長松說:“不是夢話,是他喝醉了?!庇执叽俚?,“走吧走吧,回去給煮rou吃?!?/br> 一聽這話高翠蘭眼就亮了,鸛頭的表情跟她一模一樣,高長松嘀咕句“沒心沒肺的小吃貨”,這才吃過午食,竟能被吸引走。 高香蘭不好糊弄,她雖跟高長松走,卻口齒清楚地問:“什么是喝醉?”隨后還捏了把烏云軟綿綿垂下的尾巴尖,醉酒的小貓咪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毫無反應。 高長松給問得一愣,他們是徒步上蔓廷山的,此刻也徒步下山,他忽然意識到,身邊人幾乎沒誰喝醉過呢,最常見的是米酒喝太多,不斷跑廁所。 于是他以盡量嚴謹的語言敘述:“就是喝了太多酒,導致神智不清?!彼胝麴s酒效力這么猛,以后得堤防人撒酒瘋啊,諄諄道,“以后遇見這種人要躲遠點,誰知他們會做什么事,少喝酒最好?!?/br>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他還雙手舉起軟綿綿倒在自己肩膀上的烏云,臉在他袒露出來的腹部上上下下,上上下下,不斷磨蹭。 烏云清醒時,是不允許他這么吸自己的,他是只高冷的小貓咪,很看不上對高長松毫無底線任他擼的白仙。 吸完后高長松嚴肅說:“看到沒有,喝醉的烏云毫無抵抗能力,你們絕不能喝酒?!?/br> 高翠蘭的小嘴張成了圓圓的o型,高香蘭跟高玉蘭也面色嚴肅,危險,實在是太危險了! …… 回高老莊后,高長松又一頭扎進蒸餾酒的研制中。 他是跟鐵匠勉強鼓搗了天鍋出來,可一是他覺著自己的天鍋不夠密閉,二是完整的燒酒流水線,只有天鍋是遠遠不夠的。 他的研究進度很緩慢,無人對此有了解,在唐代,知識產權還是很很重要的,昌都有酒坊,可他打了申請,人家能給他參觀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高長松嘆了口氣:哎,結果只有自己對照圖紙照葫蘆畫瓢了。 更精密的儀器他也弄不出來,目前高長松搭酒坊,是比照元代燒酒坊弄的。 唐代也有燒酒“劍南燒”,但那其實是種高度數的黃酒,跟白酒是很不一樣的。 高長松眼下搭想建的酒坊,內容豐富,搭成的話會有水井、爐灶、晾堂、酒窖、蒸餾設施、墻基、水溝、路面、灰坑和磚柱等部分,一旦完工,他甚至能自己摸索著釀酒。 目前的大環境是很適合釀酒的,唐前期沿襲隋的政策,沒出明確的榷酤。榷酤指古代酒政,宋代就行榷酤制度,酒多歸官營。 唐代的話早期一直是官私并營,等到安史之亂后,才開始轉私為公的,但因前期放任慣了,直到唐滅亡,私營都沒收回來。 眼下只要向官窖打申請,確定稅收方式,就能開酒肆了。 高長松照舊找高澈帶隊打地基,最近高澈帶搭炕隊在烏斯藏到處躥,掙得盆滿缽滿,他滿面紅光。 天轉暖后,要搭火炕的人家終于變少了,高澈還松了口氣,若一直跟隆冬一樣,他還要不要春耕了。 高長松是春耕開始前跟高澈打招呼的,等上巳節過去后,他才找到閑暇。 高澈跟高長松反應差不多,他看一整套酒坊設備,滿腦袋問號,他問高長松:“十二郎,何謂晾堂?你酒窖就跟地窖一樣挖嗎?” 高長松回答不上來,他說:“酒窖的位置就按照地窖挖,找一個庇蔭干燥之處就行了,晾堂的話……”他感到自己有一絲絲狼狽,“這樣,先把堂搭起來吧,剩下我再研究研究?!?/br> 高澈應了聲,高長松說什么他就怎么弄了。 …… 某日,在高澈帶于家村的二郎大展身手時,屋內的高長松忽然聽見了滴屢屢的嘶鳴聲,此外還有蹬蹬蹬馬蹄踏在地面上的聲響,甭說是高長松了,高老莊哪家不出來看。 馬在這年頭跟后世的豪車有異曲同工之妙,古格鎮上也只有兩戶人家有馬,更別說是高老莊了,眼下高老莊上第一富就是高長松,可他想起馬的價格,都要倒吸一口冷氣。 高長松:而且,馬能比貓咪巴士拉風嗎? 就在高長松探頭時,那馬也不奔跑了,噠噠噠、噠噠噠地走著。高長松家附近有幾戶,只見他下馬,彬彬有禮地問扛著鋤頭的于家二郎道:“這位郎君,請問高十二郎家如何去?!?/br> 于家郎君笑瞇瞇道:“你問得感情好,這兒就是高十二郎家?!?/br> 此人抬首看去,正好撞見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高長松,更有意思的是,他大腿邊跟著探頭探腦的高翠蘭,最后又跟動作一脈相承的驩頭,二者對上視線后,高十二郎還大大方方地沖他點頭。 此郎君看后忍俊不禁,想這十二郎真是個妙人。 * 郎君看高長松時,后者也在觀察他,此人身材修長,容色不說很好,也可稱端正,他還不是一人來的,身后幾尺站著一名健仆,此人生得高壯,肌rou虬結,高長松眼睛利,一眼看出他是名練家子,恐怕還是身手不凡,能與妖獸一搏的那種。 高長松其實想不太通他們為何來找自己,這你說商不商道不道的,高長松朗聲問道:“敢問郎君從何處來?” 那領頭的高挑公子拱手道:“鄙人益州劉毅,前日得高氏碧絹一匹,見其色甚喜,望多購置幾匹?!?/br> 高長松大驚:益州,這還是從唐來的?大客戶??! 這年頭多是胡商入唐,唐人入胡是很少見的,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唐都是當之無愧的中心,再加上這是西游大唐,放眼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結界做得最好的就是唐,沒見其他國家妖魔叢生,在唐的地界上妖怪都要夾著尾巴走嗎? 唐是天朝上國,平頭老百姓是不愿出國的。 一方面是不愿,另一方面就是不能夠了,說來也怪,唐歡迎其他國家的留學生、使團成員、商人來華,卻不愿意讓國人出去,想要拿到唐官方開的護照,那是很難的。只有大商人之家才能弄到護照。 因此,高長松聽說益州二字才如此驚訝。 他將這一高一壯兩人引進門內,高翠蘭看他后腿即時躲開了,驩頭卻有點笨手笨腳的,高長松小腿撞到罐頭,他就敦敦地倒下了。 高長松大驚,一把將驩頭撈起來。 沒事吧!沒傷著吧! 驩頭露出可達鴨般的表情,啾啾叫著看向高長松。 這無聲的喜劇逗樂了劉毅,他噗嗤笑出聲來,他身后那鐵塔似的練家子嘴角也帶一抹笑,見高長松看向自己,劉毅才道:“無事無事,早聽聞高十二郎擅馭獸,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彼€問,“那是何種異獸?不瞞你說,我走南闖北多年,自認見過些市面,卻也沒見過他?!?/br> 高長松猜得沒錯,劉毅出身益州絲綢大家,他的“劉”是三國時代劉璋的劉。 雖出生世家,劉毅卻如李白一樣,有仗劍走天涯之志,他自益州出發行四周之路,見過西番哈密國、大食等國風景,一路上也不忘購些稀罕物,高長松家鋪子的嫩綠色布就讓他震驚。 他想,哪怕是唐國、長安,也沒調出這色來。又聽說高長松身懷異術,可驅使百名精怪,如此風流人物,他怎能不拜會一番。 高長松:我什么時候能驅使百精怪了,摔! 太離譜了。 * 高長松領劉毅跟他的保鏢劉景鴻去馬廄,阿毛跟倔驢正甩著尾巴悠哉悠哉啃秸稈,等兩匹馬逼近后,倔驢先反應過來,只見他警惕地抬頭,投以犀利的眼神。 阿毛就不一樣了,他還傻樂傻樂的。 高長松家的灶上蒸了青團,他在江南一帶讀大學,自然吃過青團,眼下艾草抽條瘋長,高長松干脆用艾草汁拌糯米粉揉了。至于餡,他做的是樸實的豆沙餡,這年頭還在用紅糖,反正現在吃得起了,他就加了很多。 高翠蘭跟驩頭吃得抬不起頭來,就算挑食的高玉蘭都很喜歡,高長松說糯米不容易消化,不給她們多吃。 高長松給兩人倒茶又拿青團招待,劉毅與劉景鴻從未吃過青團,一入口先被細膩的豆沙俘虜了,只覺糯米皮散發著艾草的清香,豆沙口感綿密,是難得一見的美味小點,忙問高長松從哪得的,高長松笑道:“不過是我閑著做來吃罷了,也不是什么費功夫的吃食?!庇终f,“你若感興趣,我將做法抄給你也未嘗不可?!?/br> 在他看來做青團還不容易,最多想不到染色的是艾草汁。 劉毅聽后大驚,哪想到他如此大方,可劉毅也不是貪小便宜之人,高長松說了他卻不會接,忙擺手后說明自己來意。 他認定高長松手下染房里的嫩綠色布會風靡長安,想要訂大批絹布,當然,高長松若愿意讓他一次性將染法買斷就更好了。 高長松又不是真笨,賣染方是不能答應的,可他也有計較。劉毅家是絲綢世家,可像這種人家是不會只產絲綢的,唐代市場上最常見是絹布,都成流通貨幣了。 高長松家是賣布,可染色用的絹布都是從補貼家用的小娘子拿來的,等他再多復原幾種顏色,那灰絹布的產量也跟不上啊。 他想跟劉毅談筆生意,他們供土絹布,在高長松這染,然后再賣。 劉毅沒一口答應下,先問高長松:“一歲要多少匹?” 高長松想道:“若只在烏斯藏內做,五六百匹足以,若往長安賣,則是一千五百匹?!?/br> 劉毅吃了一驚,一千五百匹真不是小數字,生產絹綾的定州一年也不過向唐皇供1500匹,天寶年間一年全國上下產740萬匹,眼下還在武德年,商業才剛開始發展,有這一半的數字就不錯了。 高長松報數字多,他也不可能歡天喜地地答應下,劉毅嚴謹道:“碧絹我欲購兩百匹?!?/br> 這與高長松設想得差不多,他問劉毅:“可移步鎮上染坊,我有新色想給劉郎一見?!?/br> …… 也不知是近日生活舒心還是別的緣故,王一臉上那被勞苦生活摧殘出的一道道褶皺都變輕不少。他見高長松與劉毅也不多問,徑直帶二人去曬場看。 緋紅、絳紫、寶藍、大紅……那些長安街上都不可見的明麗顏色令劉毅瞪大雙眼。 高長松解說道:“此些顏色是近日才新染出的,雖染出了,在烏斯藏內卻賣的不是很好?!痹蚝芎唵?,烏斯藏是佛國,較長安還是比較保守的,哪怕是愛俏的高員外,也只拿了寶藍,對國人來說,大紅大綠真是不能接受。 可長安就不同了,那可是唐代的時尚之都,跟現代人不同,敢穿的長安人就喜歡對比色高的穿搭,步入盛唐后,街上常見大紅大綠的配飾,張萱《虢國夫人游春圖》中的仕女就穿綠色的半壁配上紅色下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