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種田指南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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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勞煩道長了?!?/br> 葛巢慈愛道:“此時叫什么道長,叫大師兄便可?!?/br> 高長松怪道:“我尚未入靈寶,且居士也要稱您為大師兄嗎?” 葛巢斬釘截鐵道:“當然!” 他可是靈寶派所有希望的大師兄??! …… 葛巢說要挑黃道吉日引他們一家做居士,此外他閉關醉心于寫信傳師傅,一時間人又不見蹤影,高長松干脆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他這幾日頗為忙碌,修行方面不僅自己要持續吸天地之精華,練讓白仙軟乎乎稱贊“十二郎好厲害”的幻術,還得給三meimei啟蒙。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趕鴨子上架”。 他也不怕教錯了,上回給葛巢看過自己訓練方式,對方直呼他不僅一舉一動合乎規范,還日進千里,進展神速,很能教到他人。 高長松雖怕他吹捧過頭,聽后決定了口氣,決定將幾身經驗教給meimei。 但目前看來,饒是他耗盡九牛二虎之力,成果卻并不喜人。高香蘭在這方面倒是有些迂,憋到小臉漲紅都未引氣入體,高玉蘭倒是懂了些,可她筋脈細弱,丹田又小,攢不了多少靈氣。 在此道上高翠蘭偶爾會讓高長松驚訝兩下,她是真天資聰穎,問題是她年紀太小,理解力不行,因此總在“吸收日月精華”“我什么都感覺不到呀”間反復橫跳,令人頭疼。 生活方面事情也頗多,他那面筋粉研發已至尾聲,若成了便不用日復一日洗面筋,而可以速速做了。李鐵牛帶于陽、于朗做的不錯,可他卻來暗示過幾次,眼下工作三人做堪堪夠了,可若有別的奇思妙想,那得多來倆學徒。 高長松:在招了、在招了。 哎,真想學學撒豆成兵啊,或者拔根猴毛便能幻化為分身之術,他沒猴毛卻有頭發??! 此外…… 高長松想那泡在冷水盆里的涼皮,想那還沒拿給進沙樓與順德樓之掌柜過目呢!他覺著能賣不少錢。 最后七月半將至,得早一日將貨備齊了,帶高香蘭她們去鎮上聽書評。 哎,想想他事情還真多,忙死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時至七月半,饒是于四娘她們念叨“恐孤魂野鬼沖轉了孩童”,他還是決定帶高香蘭他們去玩。有他這想法的不占少數,他家那太平車一早就被借走了,說是要帶一串小蘿卜頭去。 高長松感受迎面而來的涼爽的風,頗感愜意,回頭只見高翠蘭已晃起了小短腿。 高長松:這小風吹得呼呼的,巴適。 讓高長松沒想到的是,在他享受夏日難得涼風時,遠在長安的葛朝陽接到了葛巢的第一封信。 葛朝陽:!貧道喘不過來氣了! 第30章 驛驢傳信之速并非恒定,以往都是積攢到一定金額便送,今次他運氣可好,恐是節日將近,往長安傳的書信都變多了。 因此兩封信前后腳至,白日來了一封,城門落下前又來了一封。 第一封拆開看幾句后他喜氣洋洋,想那高長松之才果真難得一見,天生慧眼,多好的苗子。但往后看去,表情卻逐漸扭曲,最后歸于無。 待侍奉弟子來添茶時就見葛朝陽以安祥的表情雙手交叉安放腹上。 弟子大驚,托盤直接打翻,叫著“師傅”便撲至葛朝陽身上,引得后者“嗷”地尖叫出聲,當即大怒道:“逆徒,你在做甚!” 從坐具上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 奉茶童子這才松口氣道:“哦,師傅,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彼€以為師傅登天了呢! 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葛朝陽也沒察覺到,他先噴了奉茶童子幾句:“如此冒失,真是毫無方外之人風范!”隨后擺擺手道,“先退下吧?!?/br> 讓我再回味一下此前的愉悅。 奉茶童子大驚:天吶,師傅今日心情也太好了吧!自己可是打破了他最喜的一套茶具,竟未出聲訓斥! 哎,溜了溜了,若一會兒他記起來就不好了。 * 葛朝陽的狂喜持續半日有余,余信紛至沓來,他聽門童傳送,甚至不及讓人送進來的,直接自己沖出門去一把奪過來拆了。 本以為會見他們已往長安出發的好消息,哪想得信件內容讓他胸悶氣短,都跳腳了。 “豈有此理!”他猛地跳起來,“不過是想帶人往長安來罷了,哪有這么難!” 隨即又想熱鍋上的螞蟻,在院落中團團轉了,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一定有其他方法,待我來想想……” 靈寶派大小不一的徒子徒孫們躲在門框后看葛朝陽這模樣,議論紛紛。 “是左師叔又出何事了?” “不一定,怎不說是那正一派的偽君子來信嘲諷?” “那還要傳信多麻煩,直接派人來跑腿罵陣不就結了?” 忽又聽見一溫柔平和之話語聲自身后傳來道:“發生何事?” 這聲實在溫柔,像在心田上涓涓流淌的春日泉流,眾人一機靈,回頭看向才來男子星星眼道:“二師叔!” 只見來人相貌清雋,用“弱柳扶風之資”來形容男子,略有些不適合,可此人便給人此之感,也有徒孫說他像棵青竹,只是這竹竿太細弱了些,風一吹都要倒似的。 眾徒:二師叔人真好看,聲音也好聽,心~ 在場人中較穩健的人出列,對二師叔陳子航拱手行禮道:“是師傅不知所欲何事,弟子等看他模樣,頗為擔心,又恐觸師傅之威,故而在此?!?/br> 陳子航道:“啊,原來如此?!毖劬Ρ牬笞骰腥淮笪驙?。 眾人不由心疼一秒,向那睜眼說瞎話的投以譴責眼神:大膽!你竟然蒙騙師叔! 此人一一回敬佩白眼:要不然呢,難道說我等看師傅跳腳覺得好玩?師伯如此柔弱,怎能聽這類不雅之言! 陳子航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們的暗中交鋒,只說:“我去看看師兄出了何事?!睕]錯,在靈寶派親世代中,葛朝陽為大師兄,他為老二。 在他身后,徒子徒孫們情不自禁伸出爾康手,不要啊,二師珠! 師傅那么殘暴,您怎能去?! 葛朝陽:??? * 陳子航的到來確實解了葛朝陽的燃眉之急,他一見陳子航眼就亮了,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我竟沒想到還能如此……” “……若來不了,也得戳上我派標記才可,葛巢還是太嫩了,自己都學個一知半解,怎能指導他人……” “嘻嘻,只要有師弟在,希望一個都跑不了……” 不知怎的,陳子航竟覺此人目光略有些猥瑣,竟不像是平日里的師兄了,他不由打個寒顫又強撐道:“敢問掌門師兄為何憂愁,可有子航能幫排憂解難的?” “有!”冷酷無情的掌門師兄葛朝陽道,“我需你去烏斯藏幫我培養幾名弟子,我靈寶派的復興大業就寄托在他們身上了?!?/br> 陳子航:? 烏斯藏?他腦袋向左偏。 培養弟子?他腦袋又向右偏。 就是說要出長安?!陳子航后知后覺地得出這一結論。 葛朝陽冷眼看著消化此消息的陳子航開始抖,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躲藏在暗處的眾徒撐不住了,一窩蜂地從那拐角處涌出來,譴責葛朝陽道:“掌門萬萬不可!” “二師叔、二師叔他不敢出長安?。。?!” 陳子航,葛朝陽之師弟,在靈寶派內行教書育人的長老之職,用現在話來說,是個不敢出家門的宅男。 …… 烏斯藏國內七月半終至,阿毛踏著噠噠的驢蹄送高長松等人往鎮上而去。尚未至城門,便聽見空靈的佛音鉆入耳中,一時間,只見空氣中香煙裊裊,佛音融入風中。 “十方眾僧,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時,當為七世父母及現在父母厄難中者,具飯、百味五果、汲灌盆器……” 高翠蘭雙手扒拉著奚車木邊,眼帶好奇之色道:“大兄,他們所念為何?” 高長松還未來及回答,便聽他們家的小才女高玉蘭道:“怕是《盂蘭盆經》?!?/br> 高翠蘭順勢開啟十萬個為什么環節,又問為什么要誦《盂蘭盆經》,那經文說了什么,高玉蘭一一解答了,將《佛說盂蘭盆經》內容細致地梳理一遍,高長松都聽得入迷了。 《盂蘭盆經》整段經文言說了佛陀之大弟子目連,因不忍其母亡后墮入惡鬼道受苦,問法于佛之事。佛說若在七月十五,用飯食五果供奉十萬僧眾,便能令其母脫離苦難。 以往人讀了,都覺得此經文乃在說目連之孝,可高翠蘭的疑問卻比較清奇,她問:“為何是供奉十僧眾,而非天下百姓?”她說,“先不是說災荒年月有無數人吃不上飯?若供他們豈不是更好?” 這一說便把高玉蘭給問到了,只聽她磕磕巴巴道:“因為僧要渡人,僧又供佛,合該先吃?!?/br> 高翠蘭天真道:“那豈不是說僧更重要了?可我佛不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高玉蘭被擊退了,她抬首望高長松,送去求救的眼神,仿佛在說:大兄,這題該如何回答? 高長松:大兄也不知如何回答??! 高玉蘭跟高香蘭曾隨高老太一同吃齋念佛,可高長松就不同了,他學的本就是儒家那一套,人家說的可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原本的高長松對佛教也就平平,更甭說現在的他了。 于是他只能假咳一聲,拿出家長常對付小孩的那一套,對高翠蘭說:“大兄于二姊與此道修得不夠精深,也無法回答小妹之問,你不若自行去研究了,來教大兄可好?” 聞此言后,高翠蘭表情嚴肅,哪怕頭上那倆小啾啾都立起來,她深覺被交代了重大使命,鄭重點頭。 …… 待進古格鎮中,高長松難得意識到自己身處佛國之中。那些本在寺院中修行的僧侶在這日都走上街頭誦經,為陰門開而來此的亡靈超度。 只見街道兩側擺無數桌臺,臺面上時令瓜果一應俱全,還有南方產的稻米他們常食的蒸餅云云,高長松眼瞅著好似寒食節供奉先祖所擺臺案。 這盂蘭盆節本說是供瓜果于十萬僧眾,在進入唐國一帶后此習俗卻兼容了儒教乃至道教之風俗,譬如這些瓜果更多是供給自家先祖,至于路過的孤魂野鬼若是餓得緊了吃一兩口也無妨。 高長松開了慧眼,驚訝地發現本就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上擠滿了“人”,不,也不僅是人了,鬼比較多,尤其是些衣衫襤褸的惡鬼,正蹲在街邊對供果大快朵頤,他時不時還能聽見“你踩著我了”“別搶了別搶了”之類的細弱聲。 高長松倒吸一口冷氣,他剛才竟然被幾鬼穿行而過,因覺此景太掉san值,趕緊把慧眼關了。 那鬼頭攢動、摩肩接踵之景消失才讓他好受些。 高長松的慧眼可見鬼,可尋常鬼只要聽寺廟中僧侶做早課誦經便會去往生,故平日里不常見鬼,此情景他還是首次所見。 他深吸口氣調整心態,對三女說:“走,我們聽變文去?!?/br> 卻不想行路上遇見了順德樓的少東家楊晨,對方正搭把手在擺瓜果,高長松與他聊兩句才知原來街道兩旁的供臺多是附近鋪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