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襲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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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患者總覺得自己缺乏社交能力,缺乏吸引力,在各方面都處于劣勢,因而顯得過分敏感和自卑。 自尊心過低,再加上過分敏感,擔心自己被別人拒絕,從而使得患者主動邁出第一步尤為困難,很難與他人建立親密關系。 這類患者通常在幼年,或是童年時期就開始表現出迥異于同齡人的害羞,孤僻,害怕見陌生人,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事物或聲音莫名恐慌。 與一心撲在工作上,從而忽視了女兒感受的秦女士不同,南瑾的母親是一位對女兒“無微不至”的人。 她甚至為了女兒,放棄了公司高管的位置,安心在家做了一位全職母親。 從一日三餐,到女兒的穿著打扮,學習成績,興趣愛好,行為習慣……以及等等所有,她都要管。 她在拼盡全力將女兒打造成一件世間最完美的工藝品。 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舞蹈,繪畫,鋼琴……這些南瑾都在同齡人中做到了最好。 與坐在第一排,望著女兒登上領獎臺,映在聚光燈下時的激動欣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瑾那張雖然精致,但漠然的臉。 與其說母親愛她,倒不如說母親更愛……cao控她。 cao控著她去奔向一場本不屬于她的,“完美”人生。 母親她……不過是在用自己,來彌補曾經欠下的遺憾罷了。 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尚未接手家族生意的母親是有一個演員夢的。 她期待有一天能出現在熒幕上,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出最精彩的自己。 但在這個夢被現實碾碎后,澆灌到土壤里,最終灌溉出了自己。 她并不清楚,母親是否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她曾經的影子。 但她很清楚一點,按照母親的性格,即便沒有在自己身上看到曾經的影子,那么……她也會把她自己的影子剪下來,貼在自己的身上。 強勢……是她對母親最直觀的印象。 她說的就要做,她喜歡的,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而她要求自己做的事,也必須要做到。 只有這樣,母親才會一如既往地愛她。 她只愛那個光彩照人的……自己。 卸下所有成績與光環后的“丑小鴨”,是不配得到母親的愛的。 也正是長期的高壓與焦慮,才讓本已經極為優秀的她常常陷入懷疑與自我懷疑的怪圈中。 母親變本加厲的鞭策,聽在她耳中就仿佛是催命的號角。 在指責她,為什么不肯再優秀那么一點點…… 如果她再優秀那么一點點,那么距離母親的夢想……就更近一步了吧。 可……那是母親的夢想,不是她的。 她對于在熒幕上展示自己毫無興趣,甚至是恐懼。 對于她來說,那些枯燥的資料,嚴謹的數字字符,冰冷的化學材料,對她才更具吸引力。 她只想做個普通人,不喧囂亦不吵鬧,躲在幕后,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執手一個她愛也同樣愛她的人。 被自己眼中的江先生這么望著,南瑾的心中愈發忐忑,前者的默然不語令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說的話不合時宜,還是……在責怪自己打斷了他的思考。 “叮?!?/br>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酒杯中淡紅色的酒水一漾,在燈光的折射下,宛若鮮血一般。 在南瑾意識之前,江城伸出手,手中的酒杯與她手中的,輕輕碰了下。 “江先生……” 南瑾微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她就像是做錯了什么事的孩子一樣驚慌失措,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么。 但就在這一秒,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就像是因為那個要撿可樂罐,而打斷了馬爾克斯思考的拾荒者,后知后覺,卻又無法自已。 淺抿了一口酒,隨后端著酒杯的江城端坐在沙發上,周遭散發出的氣場與這里格格不入。 “我在等人?!彼_口說。 因為光線的原因,她只能看清他的眼睛。 這里的喧囂已經失控,但望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她竟然產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思緒,似乎……一切吵鬧的聲音到這里,就都結束了。 就像是一瓢沸水,潑在了冰山之上。 而且……明明自己正在站著,江先生正坐在沙發上,本該是他仰望處于高位的自己,但結果卻仿佛是自己在仰望他。 他只是坐在那里,就顯得與這里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明明前不久他還一邊激動的與幾人拼酒,但下一秒他又忽然沉默了,獨自一人盤踞在角落里,像是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 收起獠牙后,安靜的等待著下一批獵物上門。 “什么樣的人?”她鬼使神差般開口。 可一開口她就慌了,他們才認識沒幾天,似乎問這樣私密的問題有些逾越…… 下一秒,她看到面前的男人將已經空了的酒杯倒扣在泛著大理石光澤的桌面上,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劃出好看的幅度。 “我在等一個愿意陪我喝這杯酒的人,”抬起眸,江城回答:“南瑾小姐?!?/br> 第241章 冰山 之后二人間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在詩佳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時,她不經意的一瞥,令她開始渙散的眼神驟然聚焦。 下一秒,她立刻轉身拍了拍身側的兩個朋友。 不勝酒力的媛媛已經睡著了,倒在另一個女孩的肩上,但還是被人粗暴了的搖醒了,一臉迷茫的看向她們示意的方向。 眼前模糊的影像一點點重合,直到最后…… “臥槽!” 發出感嘆的是另一個叫做金熙真的女孩,她是中韓混血,模樣一般,濃烈機車服風格的皮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配上一頭干練的短發,露出的鎖骨處有女孩少見的蛇盤骷髏紋身。 一條頸部膨起的眼鏡王蛇從骷髏的眼眶處鉆出,向外“嘶嘶”吐著信子。 雖然歲數在幾人中最小,但說起話來儼然一副大姐大的派頭,每次在她大談特談什么極道文化的同時,另三個女孩都只是笑,也不拆穿她。 否則會讓她覺得很丟面子。 今夜開跑車送大家來的就是她。 熙真母親所苦惱的是,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貌似取向有些問題。 在私立學校長大的她對于打架逃課已經輕車熟路了,但最令家里人苦惱的是,學校的校長十分委婉的打來電話說,熙真在學?!{戲女同學。 而且已經不止一次了。 不過好在兔子不吃窩邊草,截止到目前為止,金熙真還沒有對三位好友展現出友誼之外的興趣。 酒吧卡座的沙發上,性格十分好的媛媛狠狠搖了搖頭,接著又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真真切切的告訴她,她沒有看錯。 “完了,”媛媛酒都醒了一半,半晌后,感嘆說:“我瞎了?!?/br> 詩佳抿了抿嘴唇,接話說:“也算我一個?!?/br> 原本在四人小團體中最靦腆的南瑾,此刻正坐在江城的腿上,一手端著酒杯,一邊放肆的湊到他眼前,直直盯著他的眼睛。 昏暗的光線幾乎觸及不到他們那里,場面一時間曖昧的有些過分。 江城輕輕抿了口酒,然后隔著南瑾的長發,湊到她耳邊,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 下一刻,南瑾忽然呆住了,接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伸出手,攬住江城的頸部,后者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還是拗不過南瑾的蠻力,被攬入懷中。 手中的高腳杯應聲而碎,酒紅色的液體在地上流淌,泛著點點晶瑩的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三人見證了閨蜜的喜怒哀樂,她時而對江城哭訴著什么,像是個委屈的孩子,又時而沉默下來,好看的眸子中像是裝著另一個世界。 “南瑾這是怎么了?”熙真眨眨眼,她也喝了蠻多的酒,但意識還算清醒,說完她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我去看看?!?/br> 可還沒等她有下一步打算,就被兩股力量拉扯著摔回了沙發里,左右兩邊各有一只手臂,媛媛和詩佳兩人。 “你們……”胃里本就不大舒服的熙真強咽下喉嚨中那股即將噴發的感覺,不解的看向左右。 “信我的,別去,”詩佳看也不看熙真,她的注意力仍然在南瑾身上,好半晌后才潤潤嘴唇,繼續說:“如果你以后還想要南瑾理你的話?!?/br> 從始至終,江城都在悉心扮演一個傾聽者的角色,他很少說話,或是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些年來,南瑾受到的教育,指責,訓誡已經太多太多了,數不清的人板起面孔頂著為她好的光環在教她這樣那樣,卻唯獨沒有人愿意坐下來,安靜的聽她訴說心中的委屈。 江城也記不得他聽了多久,甚至南瑾自己都記不得了,好在夜已深,依舊留在這里的人現在都已經微醺,也就更沒人注意到這里。 南瑾低著頭,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體力,她本就沒有喝醉,只不過太多的情緒一時間宣泄出來,謎一般的令她有些醺醉脫力的感覺。 “不好意思,江先生,”她小聲說:“我……我是不是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打擾到你吧,我自己都記不得我說到了哪里,你不要……” “帶現金了嗎?”江城抬起頭,望著她的一雙眸子平靜又溫和,明明沒有任何侵略性,卻撞的后者心中一曳。 半晌后南瑾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拿過自己的鏈條包,胡亂的向桌上倒,一管造型優美的口紅沿著桌面滾動,最后摔在地上,不知所蹤。 南瑾翻出自己的錢包,里面只有為數不多的一疊紙幣。 她沒有帶現金的習慣。 將現金全部抽出,遞給江城,然后眨著眼睛望著他。 伸出手,江城放下手中的酒杯,在南瑾,以及另三個女孩偷窺般的視線中,抽走了最上面的一張。 然后將紙壓在桌面上,緩緩折了一道印記。 他的手指上下紛飛,技法繚亂的像是一只絢爛的蝴蝶,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偶爾有光線映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道鋒利的眉。 “呼——” 江城用手籠住一個空酒瓶的瓶口位置,修長的手指緩緩散開,下一秒,南瑾好看的眸子猛地一顫。 她看到……瓶口的位置盛開了一朵玫瑰花。 緊接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她忽然記起了剛才她對面前這個男人說過的話。 因為母親的嚴厲管教與約束,她在同學中始終是受孤立的存在,她優秀的不甚真實,性格怯懦不善言辭的她在大家眼中是高冷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