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襲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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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毅然決然的眼睛睜得很大,側著看向村長,嘴巴大張著,像是要將沒有喊完的話喊完。 老人伸出顫抖的手,十分費力的才將人頭攬入自己懷中,像是在守護著寶貝一樣緊緊抱著,“阿蘇木……”老人淚流滿面。 在他眼中,這個木訥的高壯漢子就是他的第四個兒子,甚至還比其他三個親生的兒子更親。 那三個兒子更多的是獻殷勤,暗地里都巴不得他這個爹早些死了,然后將村長的位置留給他們。 只有這個傻孩子成天跟著他,問他什么也不說話,給口飯吃就行,力氣比拉磨的畜生都大。 秋末磨黃豆子的時候,轱轆大的石磨盤一個人拉的飛快,都省得去鄰村借驢子了。 從來不偷懶,從來也不抱怨。 他算是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和他娘一樣,都不是村里人,而是從很遠的草原來的,據說是逃難過來的。 一路討飯,他娘誤打誤撞踩了山里人埋下的捕獸夾,直到第二天才被村里的老獵人發現。 在昏迷不醒的女人旁邊,除了阿蘇木這個蹲坐的孩子,還有一頭狼的尸體。 狼是循著血腥味找來的。 它們智商很高,知道哪里有捕獸夾,獵人在查看收獲時,經常只能在捕獸夾里找到一只動物的斷腳或斷腿。 老獵人只能循著周圍的足跡判斷,獵物八成又是被狼給截胡了。 但這次狼可走了眼,它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10歲左右孩子的戰斗力,最后被扼住喉嚨,活活勒死了。 望著這個目光清澈的孩子,村長罕見的動了惻隱之心,于是就收留下來。 阿蘇木的母親沒幾年就病逝了,據村里的赤腳醫生說,是來的路上糟了太多罪,身體的底子已經完了。 眼見著阿蘇木一天天長大,村里人不禁感嘆,草原上的漢子終究是比山里人長得壯實,也更剽悍,還沒成年就已經有1米9的身高。 村里三五個好手都近不了他的身。 村長最好斗的大兒子一次酒后越看阿木蘇越不順眼,正巧趕上幾個村痞起哄,于是趁著酒勁要教訓他。 阿蘇木就只顧著躲,躲不開就挨兩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等村長從鎮上回來后看到阿蘇木身上的傷,心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于是就讓阿蘇木別慣著大兒子。 結果阿蘇木也是個實在人,單手拎起村長大兒子,就丟進了豬圈里。 這下好了,村長又多心疼了好幾天。 大兒子在床上躺了4個月才敢下地,從此以后落下看見阿蘇木腿肚子就轉筋的毛病,有孩子之后都沒好利索。 可阿蘇木是個不記仇的,他對誰都一樣,只不過對村長最好。 村里的漢子背地里都嘀咕,之所以村長能坐穩這個位置,阿蘇木絕對是一個重要因素。 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還以為是自己多厲害。 “阿蘇木,”村長多次趁著酒勁拉來阿蘇木談心,笑瞇瞇的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也好幫他參謀參謀,下次出去騙人來村里的時候也更有針對性。 男人干掉,女人一部分留下,這行他們已經輕車熟路了。 但阿蘇木每次都搖頭,并且酒過三巡之后,還會勸村長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這也導致了每次兩人喝酒都不痛快。 最后都以村長的不喝了,披上衣服回去睡覺作罷。 照理說阿蘇木身強力壯,模樣又不差,是肯定有女孩家喜歡的,但壞就壞在他們這是小石澗村,因為有過前科,所以方圓幾十里的村鎮,就沒有一個心甘情愿把女兒嫁過來的。 別說女兒了,就連寡婦都不來。 談生意沒問題,談婚嫁門都沒有。 這一來二去的,也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村長撫摸著阿蘇木的臉,整個人像是魔障了。 第162章 圈套 接連失去三個兒子,還有阿蘇木,讓這個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精神徹底崩潰,他低著頭,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緊接著,最后的呢喃聲也結束了。 失去了心臟的村長擦著墻邊倒下,胸口的位置有個血窟窿向外咕嘟著鮮血,泛黃的墻上擦出一整條血跡。 他的頭也沒有保住。 扭曲的人影微微一晃,下一秒,就出現在暗室內。 三顆人頭被隨意的丟在地上。 村長,錢建秀,以及……阿蘇木。 阿蘇木的頭距離江城不過一米的距離,他的頭比另兩顆大了整整一圈,由于角度問題,江城看不到他的臉,只有一頭血跡斑斑的亂發。 猙獰的血跡沿著漆黑的地面肆意流淌。 扭曲的人影以人類完全無法做出的反關節動作拉開了衣柜的門,隨后走了進去,柜門在“嘎吱”聲中閉合。 她走了。 也對,她不走還能留下做什么呢? 大仇終于得報,對于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江城不由想起了小石澗村中的女人們,想起了她們臉上的敵意與憔悴,這樣的生活對她們來說只是一種折磨。 她們中的一些人心已經死了。 即便將來可以離開小石澗村,恐怕她們也很難再像從前那樣。 這些年飽受的摧殘以及世俗的眼光,會成為架在她們脖子上的第二把刀。 想著想著,江城忽然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感覺,就仿佛是……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他立即向衣柜看去。 衣柜門嚴絲合縫,暗室內靜得出奇。 接著他緩緩移動自己的視線,在暗室內搜索著,這里被一層奇異的光暈所覆蓋,江城猜測這應該是鐵門所賦予自己的。 每一件家具都擺在之前的位置,上面流淌著奇異的光芒,這間暗室……不,是這棟旅社,應該沒有活人了。 可這股被注視的感覺…… 江城緩緩收回視線,剎那間,他的眼前有光掠過,緊接著,他整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僵住了。 他終于找到了視線的來源。 是……阿蘇木??! 他歪斜的頭顱倒在地面上,眼睛睜大,嘴角咧開,直直盯著自己,似乎是想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類似的場面本不會讓江城產生波瀾,但這次不同,因為他明明記得阿蘇木的頭之前是朝向另一個方向的。 又怎么會……? 他疑惑地盯著阿蘇木的眼睛。 江城已經察覺出不對,他竭力使自己移開視線,可竟然做不到,阿蘇木眼睛就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冷的出奇,卻又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影響,右腳居然不受控制的抬起,似乎想離開門的影響范圍,重新回到任務中的世界。 這種感受很奇怪,他完全知道現在面臨著什么,以及應該做什么,但四肢卻不受控制。 糟了…… 類似的感覺立刻讓他想到了一處地方——寒貞潭。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是那只鬼動的手腳。 她沒有走。 依舊在這里。 而且……她能看到自己,或是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但受規則限制,她無法傷害門內的自己,但可以通過影響自己的精神,將自己吸引出去。 有一點他是清楚的,只要離開了鐵門,必死無疑。 他嘗試著咬自己舌尖,寄希望于利用劇痛喚醒自己,可舌尖都快咬斷了,他依舊無法掙脫出來。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沒感受到任何痛感。 鬼在逐步蠶食他的思維,控制他的意識。 阿蘇木的頭就是鬼有意設下的圈套。 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只豪豬在反復的野蠻沖撞,他剛剛凝聚起的思維又被摧毀,頭痛的像是要炸開。 阿蘇木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仿佛痛苦極了,時而哀求江城不要拋下他,時而又要江城走上來,替他合上雙眼。 江城抬起的右腿一點點接近光暈邊緣的位置。 他的掙扎并非沒有效果。 他在拖延時間。 鐵門存在的時間有限,時間一到,他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只要……他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候。 還有多久,他不清楚,這里的時間流速無法用常理揣度,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江城是拒絕的。 直到他聽到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下一秒,眼前忽然一暗。 就在他面前不到20公分的距離,站著一個堪堪能稱之為人的東西。 那個家伙長著一張支離破碎的臉。 與自己面對面。 右臉還算完好,左臉完全裂開,一副框架扭曲,鏡片殘破的細框眼鏡,斜斜的掛在右側耳朵上。 裸露出的牙床向內坍塌,散落的牙齒星星點點的鑲嵌在血紅色的血rou中,如同一群食腐的蛆蟲。 能看得出來,左臉是被人用硬物活活毆打致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