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施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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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需要準備很多東西,今年mama讓慎怡來cao辦,說是太忙了,再加上慎怡也即將成家立室,很多東西要開始學著去做,這是個好機會。 慎怡頭一次做,也不知道具體要買些什么。忙前忙后好幾天,終于得了空,正好陳櫻子約她逛街,她便想著去給自己買一套新衣服過年。 他們家的小孩子,除夕都是要穿新衣服放煙花、守歲的。 慎怡這么大了,爸媽就算不給這個錢,姥爺也會給。從前還能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時時問起,搞得mama把這個習慣延續至今,每年給她轉這筆新衣費用的時候,還要笑慎怡幾句。 慎怡倒是不怕她笑,反而還有些傷感。 舊的一年又過去了,爆竹聲中一歲除,這意義對于老人來說格外不同。而對愛著他們的親人而言,也是一種難以明說的黯然神傷。彼此好像都對年齡和歲月三緘其口,但誰都沒辦法阻止時間的流動。 慎怡上一次和姥爺打視頻通話,雖然老人還是老樣子,但精神狀態卻已經不似去年。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沙漏,慢慢變得成熟、積累了更多經歷的同時,親人高高地懸在上空,用生命給自己堆砌美好的回憶。 直至她圓滿,而他們空空如也。 慎怡想到這些心里就覺得難受,逛街的時候在男裝區挑挑揀揀,給爸爸、姥爺都買一套衣服,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給紀則明也買一套。 陳櫻子看她猶猶豫豫,一副咬牙切齒又于心不忍的樣子,樂不可支,故意損她,說等紀則明回來,估計穿不上厚外套了。 慎怡一聽,馬上退了。 陳櫻子沒想到她這么偏激,嚇得趕緊給她捏肩捶背,哄著她去女裝區逛逛。 新年將至,很多新款都陳列在櫥窗里,吸引著路人的注意。慎怡和陳櫻子的風格相似,經常去的店也大差不差,可惜逛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 今年的設計都不太吸引她們,兩人換了些品牌看看,東走西走,加上拎著一大堆購物袋,很容易就累了,決定先找家咖啡店歇腳。 陳櫻子有些不耐煩地抱怨道,今天一無所獲,白跑一趟。過兩天換個購物地段逛逛。 她正針對某家設計固化的品牌罵罵咧咧地進行批判,推門而入的時候感覺到慎怡的腳步頓了一下,便偏頭問:“怎么了?” 視線順著好友的角度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和一張……極其符合她審美的臉。 如果說剛才那些品牌拎出來的新款讓陳櫻子覺得極其無趣、俗套,那么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長相,無疑是在她的審美上正中紅心。 黑色短發,長眉長眸,直鼻和紅唇,不施粉黛的臉龐極盡冷感,白得似雪的膚色令她看起來像一張透薄的宣紙。一身黑色風衣蓋過膝蓋,露出锃亮的黑色長靴。 她歡天喜地地上去打招呼。 “馮楷文?這么巧,你也在這里?!?/br> “對啊。你和慎怡來逛街?” 對方早在她們進門的時候就已經伸出手說哈嘍了,面對她的積極回應,倒不意外。 陳櫻子的積極卻不是因為偶遇,而是和他一起喝咖啡的女人。 她臉上的好奇和喜歡都快溢出來了,連跟著過來的慎怡都無暇理會,直問:“這位美女是?你不介紹一下?” 馮楷文正想開口,女人就已經放下咖啡杯,朝陳櫻子伸出了手。 “你好。施佳欣?!?/br> 陳櫻子倒吸了一口氣,才把驚呼吞進喉嚨里,轉換成看似平靜的一句:“你好。久仰大名,陳櫻子?!?/br> 施佳欣握過就松開了,她的眼神慢慢地落到慎怡身上。 “又見面了?!?/br> 慎怡點了下頭。 馮楷文說干脆拼桌吧,反正他們也是在閑聊,多兩個話癆更有趣。 陳櫻子私底下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施佳欣沒意見,于是四人便就這樣坐下來,一人一句地說著些無聊的閑話。 期間陳櫻子不斷觀察著她,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在乎。 而且,施佳欣也在觀察慎怡。 對一個人感興趣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這個道理陳櫻子不明白,她卻明白。 他們四個人都認識紀則明,那么聊天的時候,很難不提起他。 馮楷文能告訴慎怡關于他的事情都已經說夠了,于是陳櫻子便開始好奇,施佳欣眼里的紀則明,以及年少時異性眼里的紀則明。 男生和女生的感受是不一樣的,這是個很值得聽的話題。 一番交談下來,自來熟的陳櫻子已經摸透了這個女人的脾性。不算熱情,但也絕不孤傲,甚至有點冷幽默,偶爾馮楷文說錯話,她還會譏諷幾句。 所以她斗膽提問了,在看到慎怡也倍感興趣的眼睛后,定了定神,開始期待施佳欣的發言。 施佳欣覺得她們兩個這樣子挺可愛的,像向老師請教的小學生。 她樂于回答,但這并不代表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可說。畢竟紀則明在她這里,是個挺無聊的人。 “以前我們三個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就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我一開始覺得他成績好是因為他努力學,但是后來有一段時間他迷上了動漫和籃球,上課常常在偷看漫畫書,下了課就直奔球場,成績也不見下降,我覺得很奇怪,就去問他。他居然說,學習只是因為他覺得學習還算有趣,至于成績,他無論努不努力都差不多?!?/br> “你們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嗎?”她很會開玩笑,彎唇的時候并不似外表那般冷艷,“我一直都暗戳戳地和他較勁,知道他學一個小時,我就要學兩個小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學習是痛苦的。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人覺得學習有趣?!?/br> 馮楷文舉手贊成:“我同意?!?/br> 陳櫻子和慎怡笑得東倒西歪,直問還有呢? 施佳欣又陸陸續續舉了很多例子,后來甚至說到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時候大家在青春期,情竇初開,很容易擦出火花。高中里面很多人喜歡紀則明這種不茍言笑、無聊死板但是長得帥的理科男,但他從來沒有和那個女孩子走得近過,除了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好像是他唯一的異性朋友。于是有一天我就抱著捉弄他的心態問他,是不是喜歡我?!?/br> “嗯……然后呢?他怎么說?” “他問我,施佳欣,你是不是有病?!?/br> “???” “后來那段時間,他幾乎不和我和馮楷文一起走了,就怕我自作多情?!?/br> 陳櫻子覺得好搞笑,脫口而出:“那馮楷文……” 氣氛忽地僵了一下。 松弛以后,施佳欣對她的無意之舉只回以原諒的微笑,卻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而馮楷文也維持著吊兒郎當的坐姿,并不給予回應。 他們相愛了這么久,因為家庭和個人的原因分隔兩地,再次在故土重逢,卻是以前任的身份。 陳櫻子在還沒有見過施佳欣之前,就對這段曠日持久卻不得善終的感情感到唏噓。如今坐在當事人跟前,站在他們曾經的回憶里,只倍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