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為了家庭的一部分,也成為了另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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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的時候紀則明還在忙,聽說是有貴客搬了一塊玉石過來,不知道是想推銷還是想找中介,從下午聊到了現在。 何澈把話帶下去了,張應懷一來就有人接待,慎怡擺擺手說讓他進去好好看看,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想買的,自己則靠在門口的木欄旁,有些迷茫地思考。 路上張應懷說了很多關于陳廳的事情,大多零碎,都是小事。但其中提到一個人,就是紀則明的舅舅。 訂婚宴那天太忙,慎怡沒有仔細分辨,現在想起來,敬酒敬到親戚的時候,領導確實和他舅舅坐的是一桌。當時紀則明還取笑她,說陳廳并不和她同事坐一起,讓她過去的時候別那么緊張。 其實當官的互相認識,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她覺得感動的同時,還會覺得有點鬧心。 單位里像慎怡這種年紀的人,和她一樣擺爛的不少,比如岑瑜,他們這群人幾乎不會去諂媚討好領導。有的是因為真沒那種心思,有的是不善于交際,有的則是沒錢。然而不管慎怡是哪一種,紀則明作為她的家屬,背地里做了送禮的事,會讓她有一點點“背叛”了小圈子的感覺。 再說她和紀則明舅舅降至冰點的關系。 他們本來就互相看不上,慎怡前不久才和他吵過架,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慎怡沒有想過以后要求他幫任何忙,更沒有想過會和他再有什么交集。 但是紀則明作為夾在中間的這個人,他用他這個名字,這個身份去送禮,退一萬步陳廳只把他當朋友的侄子,但侄子的老婆在自己手下任職,總不能當什么都沒發生過。雖談不上有多照顧,但起碼他心里會有一桿秤砣,把慎怡和其他人分開。 而且無論紀則明是為了舅舅還是為了慎怡,他們這兩條毫無關系的繩都已經因為各種因緣而綁成結,在外人看來,是一體的,是分不開的。 慎怡對這個認知感到非常矛盾的痛苦。 她不想和她討厭的人有所糾纏,但是為了愛情也好,大局也好,家庭也好,她都不得不這么妥協下來。 而這樣的想法十分自私。因為她對這現成的好處并沒有出過一點力,卻仍挑叁揀四地想要保障自己的舒心。 有人端水過來給她,慎怡說了句謝謝。 不知道是什么茶,喝起來苦得很。 天黑了,茶館亮起燈來,里面氤氳的香氣裊裊傳來,陸陸續續有人進門又有人離去,慎怡縮在角落里,捧著茶杯望天。 前段時間被各種親戚纏身的時候,mama的話又浮上心頭。 她說別人怎么看她,就會怎么看紀則明。那些對慎怡來說不甚重要的閑雜人等,并不代表于紀則明來說毫無用處。 慎怡從未如此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成為了家庭的一部分,也成為了另一個人的一部分。 她坐享其成的同時,也要承擔一定的代價。 張應懷買東西買的很快,甚至出手闊綽,惹得收錢的叔叔喜笑顏開。知道是慎怡的朋友,又說紀則明很快忙完了,讓她帶人先在室內轉轉,然后大家一起吃個飯。 人脈對他們這行來說非常重要,慎怡知道叔叔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提起精神來帶張應懷參觀。 館里有一面占據面積更大、種類更廣泛的玻璃墻壁,里面最老的茶甚至已經有八十年的歷史,被放置在小小的壁柜里,似冰封般永恒長存。 慎怡本來想就這些和他閑談,但并不積極的心情令她說一句卡半句,最后索性閉嘴了。 張應懷卻說,“在這里,我覺得你更有老板娘的氣質?!?/br> 慎怡笑笑,“時間問題吧?!?/br> 她還沒和紀則明在一起的時候,兩家父母就經常在茶館里聚會。后來他成了她男朋友,又接手了店面,一切都順理成章。 可今天慎怡才發現,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單純與天真,像鋒利的愚蠢。 她清楚地明白紀則明沒有錯,是她太擰巴又太矛盾,而這張名為“妻子”的角色卡,她好像又沒有出演成功。 張應懷問她怎么看起來不是那么開心。 他笑著報了一個數字,說把她車上提過的推薦都買下來了,紀則明應該能賺到不少。 慎怡卻連他關心的問題都沒聽見,自顧自地傷神。 中間的長梯上兩位男人握手,隨后道別。中年人喜笑顏開地走了,還要回頭和他道謝。 腦袋上掉下一句熟悉的呼喊。 “慎怡?!?/br> 紀則明的目光落在樓下。 她今天穿了一條珍珠灰的包臀長裙,曲線一覽無遺,長發盤在腦后,簡單的點綴卻襯得她纖薄淑麗,在玻璃展墻投射出來的暖光里,美得似畫中人。 聽到聲音,她抬起頭來。 紀則明真想親親她那張漂亮軟柔的臉蛋。 如果她旁邊沒有站著一個看起來對她饒有趣味的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