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奢[娛樂圈]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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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雪亮,血色秾酣若玫瑰。 他如修羅,亦或是煉獄中重返人間的惡鬼。 眉目冷戾間,偏有殊滟風流。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孔如琢沉默片刻,點開了下一段。 下一段視頻中,光線亮了許多。 照出一間尚屬干凈整潔的屋子。 屋子不算太大,蒲又崇坐在桌后,手指間漫不經心地轉動一只小巧的魔方。 魔方六面的顏色被混在一起,而他指尖蒼白,如同把玩一段虹光。 視頻的拍攝角度固定,并不能看到他對面坐著的人。 只能聽到一把沙啞的嗓子,用標準的上東區英語問他說:“你來是為了什么?” 蒲又崇聞言,鳳眸微挑,帶著一點嘲弄的似笑非笑,語調淡淡道:“來殺你?!?/br> 不是回答。 而是通知。 那人笑了:“你已經是階下囚了?!?/br> “在干掉了你十幾個手下之后?!?/br> 蒲又崇指尖轉動間,已經將魔方復原。 鮮艷的色彩,回歸本該歸屬的位置。 他隨意地將魔方丟到桌上,魔方滾動著,最終停在了桌子中間。 朝上的那一面上,赤紅一片。 “如果這就是你的世外桃源,不得不說,你活得更像是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br> 那人沉默,半晌,低聲道:“你和你的兄長,絲毫沒有相似之處?!?/br> 蒲又崇勾了勾唇角:“我的兄長是謙謙君子?!?/br> “岇他的確是個君子,甚至連我這樣的人,他都愿意和我結交?!蹦侨藝@息道,“其實我不想殺他?!?/br> 蒲又崇語調不變,似是只是隨口問道:“他太啰嗦,我小時候被他念得太多,也會想找個人把他打暈?!?/br> “他的關懷備至,令人如沐春風。如果不是……”那人忽然一頓,“你在套我的話?!?/br> 被看穿了,蒲又崇也不覺得失望。 只是微微一笑:“我已經是階下囚了,還有什么事,不敢讓我知道?” 可那人不再說話了。 視頻里傳來聲響,是那人站起身來走了出門。 大門合攏,燈光也熄滅。 孔如琢看到蒲又崇坐在那里,像是一樽凝固的雕塑。 巍峨而冰冷,孤獨卻又執著。 他是故意失手被擒,為了尋覓到所有,曾經參與殺害他兄長的人。 他要的不是只有主犯伏誅,而是一網打盡。 “蒲又崇?!笨兹缱镣曨l中,他沉默的身影,忍不住輕聲道,“你那時,又在想什么呢?” 后面的幾個視頻都平平無奇,全是蒲又崇待在房中無所事事的畫面。 若不是背景一直沒變,孔如琢幾乎要懷疑,他是在度假。 一點階下囚的自覺都沒有。 孔如琢望著屏幕中閑庭信步的蒲又崇,輕輕地笑了一下,這才按下了快進。 視頻飛速向前,無數時光錯落。 孔如琢指尖微微一顫,點下了暫停鍵。 光線明亮到幾乎刺眼。 畫面中,蒲又崇雙手被縛在身后,坐在一張金屬椅上。 他背脊挺直,白色襯衫領口處,蹭著一抹淡紅的痕跡。 這一點艷色,要整個畫面都冰冷詭艷起來。 孔如琢下意識地握住自己顫抖的指尖,看著蒲又崇額上滾落下的汗珠,還有他腳邊滾落的空藥瓶—— 他的頸中,一處針丨孔尚在滲血。 穿著白色制服,像是醫生的人站在他的面前,用手電筒照射他的瞳孔,觀察他的狀態。 而后轉頭用俄語說:“已經可以了?!?/br> 孔如琢沒有學過多少俄語,能聽懂一點也是因為之前拍戲時候有所涉獵。 她有些費力地聽醫生下命令,似是要人通知,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要做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又是幾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只白銀的吊墜,垂落下來,在蒲又崇面前輕輕地晃動。 催眠? 這場面有些好笑,可孔如琢笑不出來。 地上的藥瓶,蒲又崇額上的汗,血液中檢測出的莫名的化學成分,還有這些看似神棍,卻又穿著醫生制服的人。 是……吐真劑? 孔如琢從不憚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些人,哪怕他們看起來文質彬彬,像是在實驗室做一項試驗一般,耐心而滑稽地晃動了近五分鐘吊墜。 隨著時間的流逝,蒲又崇額上的汗一顆顆滾落,幾乎打濕了領口,而他呼吸粗重起來,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終于,最開始那個人說:“問吧?!?/br> 孔如琢以為他們要問關于蒲家的私密,可拿著吊墜的人,問出的問題卻令人啼笑皆非。 “你的妻子是誰?” 蒲又崇垂著眼睛,沒有回答。 那人又問:“你愛你的妻子嗎?” 漆黑的眼睫輕輕一顫,蒲又崇緩緩抬起眼來。 那人重復:“你愛你的妻子嗎?我聽說她很美麗,你現在能在腦海中想象出來她的樣子嗎?” 人體的奇妙之處就在于,越是想要控制不去想象,卻反倒會立刻在大腦中描繪。 蒲又崇皺起眉來,終于開口:“你們想要做什么?” 那人沒有回答,展開手中的一張圖片。 那竟然是孔如琢的照片。 蒲又崇的瞳孔收緊,冰冷的戾氣彌漫,似是脫去偽裝的獸,這一刻,將要擇人而噬。 “你們要對她做什么?” “我們不會對你的妻子做任何事情?!贬t生將照片掛在他的面前,而后說,“現在,回憶你和她最美好的過往吧?!?/br> 話音落下,醫生按下一旁的按鈕。 淡藍色的電流通過椅子,不足以致命,只會帶來最刺骨的痛。 以蒲又崇的毅力,也發出一聲悶哼。 醫生的聲音,還陰魂不散地響著:“回憶你和她的美好過往。你愛她嗎?可你每當想起她的時候,都會帶來痛苦?!?/br> 電流停止,不過須臾,便又被開啟。 痛苦一次次被拉長,每一次,都如同望不見盡頭的永恒。 醫生的聲音變得誘惑:“這份愛這么痛苦,你還要繼續愛她嗎?” “只要你不愛她……你就不會痛苦了?!?/br> 手指死死握緊,孔如琢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無力阻止錄像中的一切,只能任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按照既定的事實,繼續向前。 醫生還在蠱惑著:“那些回憶,也沒有那么幸福對嗎?只要你說,你不愛她,我就立刻停止你的痛苦?!?/br> 這個實驗……很荒唐,也很殘忍。 用巴浦洛夫訓練狗的方式,來訓練一個人。 將孔如琢和痛苦對等,又用結束痛苦來誘導蒲又崇說出那句“不愛”。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只要蒲又崇開口,心防的崩潰,便再也不會止住。 孔如琢望著蒲又崇。 他像是將要碎裂的冰山,又或者布滿了裂痕的玉石。 電擊的痛苦,令他頸中同手臂上,都浮起猙獰的血管脈絡。 唯有一雙眼睛,仍舊如星月日炎,明明不可逼視,冷得令人心生畏懼。 第一個人聲音有些顫抖,用俄語說:“讓他把頭轉開” 有人上前,剛要觸碰蒲又崇。 剛剛還看起來脆弱至極的蒲又崇,猛地抬手,攥住了那人伸過來的手,而后向下一折。 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一道響起的,還有那人吃痛的慘叫聲。 手銬不知何時被他弄斷,此刻從他的腕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