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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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以故友的身份相處了那么久,哪怕來盛京的路上朝夕相處,太子似乎也顧及著她不習慣,始終謹守禮節,和從前的相處沒有什么二致。 以至于,即便她知道他們會有成婚的那一天,也始終對“他們兩情相悅”這樁事缺乏實感。 所以面對太子的真情流露,她赧然,她逃避,甚至還不自在。 她覺得他們本該如往常一樣相處,可原來,“成婚”遠遠不止是儀式。 還代表著……親密無間。 太子一定要在圖樣上添上她的痕跡,何嘗不是在告訴她,他們已經是互許終生的人。 洛之蘅看著他,忽然一陣眼熱。 太子動作輕柔地將她臉側的碎發別到耳后。 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臉側,似有若無,洛之蘅卻感覺陣陣戰栗。 “那就從,換個稱呼開始吧?!碧虞p聲道。 洛之蘅下意識喃喃:“換稱呼?” “對?!碧由铄涞哪抗饴湓谒樕?,“我不是你的殿下,也不是你的阿兄,我只是你一個人的……”他吐字清晰,緩慢地道,“趙、珣?!?/br> 洛之蘅極茫然地眨了眨眼。 “洛之蘅?!碧诱Z調輕飄飄的,像是誘哄一般落入她耳中,“叫我趙珣?!?/br> 洛之蘅牙牙學語似的,生疏地道:“趙……” 太子鼓勵似地望著她。 洛之蘅嘴唇翕動,“……珣?!?/br> “對?!碧友凵駵剀?。 “趙、珣?!甭逯拷K于流暢地叫出他的名字。 一國儲君,本該被人避諱的名字,出現在她的口中。 只出現在她的口中。 手中孔雀尾羽的圖樣栩栩如生,洛之蘅只覺,那栩栩如生的絨毛劃過她的心頭,帶起酥酥麻麻的癢。 有點奇怪。 又有點……讓人高興。 太子笑著,取過她手中的宣紙,平整地鋪在桌上。 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微微用力,帶著她手中的炭筆在紙上勾畫起來。 她坐在繡凳上。 他站在她的身后,右手握著她的右手,左手撐在她的身側,微微俯身,似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洛之蘅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沒有了知覺。 向來在畫紙上游刃有余的手腕似是失去了力氣,只會隨著他的力道移動。 耳根泛起紅暈,燙燙的。 叫她沒由來生出一種眼下其實是炎炎烈日的錯覺。 偏偏太子不放過她,像是刻意使著壞一樣,貼著她的耳邊說話。 他刻意壓低了音調,落入耳中的聲音像是被沙礫磨過,極富顆粒感。說話時噴灑的熱氣朝著耳根而去,洛之蘅覺得耳朵都要被燙掉。 “……畫一株蘅草在這里?!碧游罩氖?,帶著炭筆落在孔雀尾羽的圖樣上,炭筆地滑過尾羽中央,落下一道流暢的痕跡。 原本精巧的圖樣頓時有了缺憾。 洛之蘅只覺自己的聲音都空渺起來:“……畫錯了?!?/br> “沒錯,就是要雀羽和蘅草糾纏不清?!碧右粽{極輕,帶著股意有所指,“這叫——” 他的話沒說完。 洛之蘅倏地起身,動作之倉促,叫太子躲避不妨,一下子撞上了他的鼻尖。 太子捂著鼻尖,故作幽怨:“洛之蘅,你撞疼我了?!?/br> 洛之蘅卻難得沒有生出絲毫愧疚,在原地站了會兒,也就是一瞬,她腦中卻生出無數想法。 太子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 洛之蘅卻視而不見,臉色變了變,隨即利索地扯過太子的手,將炭筆塞在他掌心,羞惱道:“你自己畫吧!” 然后轉身就走。 明明語氣有些氣惱,可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太子愣了愣,隨即低低地笑起來。 笑聲傳進洛之蘅的耳中。 她一個踉蹌,隨即跑得更快了。 第70章 洛之蘅慌不擇路,憑著本能一鼓作氣地跑到廊下。 興許是太子提前打過招呼,一路沒見到有人攔。 凜冽的風在院中呼嘯作響,她被冷風一吹,驟然打了個激靈。 明明是有些冷的,她卻覺得臉上和耳朵燙得不像話。 她以掌作扇,輕輕扇著風,不斷平復自己跳得有些厲害的心臟,好半天才把心頭那股燥熱壓下去。 都怪趙珣。 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緒登時又破土而出,被人手把手勾勒線條的畫面以勢如破竹之勢掃蕩她的記憶。 洛之蘅羞惱地想,想要在圖樣上加上蘅草是真,可那被她打斷沒能說出口的話,絕對是他故意調侃。 什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向來見慣大風大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即便是再得意忘形,也不會在他們將將坦誠之時說出這種沒有分寸的話。 分明是看她還留有幾分不自在,才會想出這種壞點子。 洛之蘅想起他捂著鼻尖哀怨望她的情形,暗道一聲活該。 她抬手貼了貼自己發燙的臉頰,微微呼出一口濁氣。 一陣冷風從廊下掠過,吹散呼出的白霧,一直覆在心上的網,好像也隨著冷風一散而盡。 從她剛知曉太子要來南境的時候,她就一直把她當皇族恭敬。即便是后來知道太子對她的故友之誼,她嘴上喊著“阿兄”,心里感激他的幫助,但心底對“太子”這個身份的一層畏懼和謹慎卻從未消失過。 史書為鑒,當權之人的喜怒最不值得信任。 或許上一瞬他還對你和顏悅色,下一瞬惡感突生,又會毫不留情地將人打入萬丈深淵。 她潛意識里或許知道太子不是這樣的人,但她也從不敢賭太子這種仁愛能持續到幾時。 她一邊被太子吸引,一邊又忍不住對他設防。 這種矛盾的心理拉扯著她,讓她幾乎忘了,喜歡本就不應該權衡利弊、瞻前顧后。 她不能一邊自詡和他兩情相悅,一邊又在心底把他當成“太子”。 他于別人,是說一不二的儲君; 于自己,只是趙珣。 他喜歡她,在知道她的止步不前,了解她的膽怯畏縮后依然喜歡。 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只是喜歡。 洛之蘅動了動唇,無聲咬著“喜歡”二字,只覺得有什么順著血脈流遍四肢百骸,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她慢慢地想,投桃報李,至少趙珣還是趙珣的時候,她要沒有任何顧慮地、熱烈地,喜歡他。 洛之蘅在廊下踱步,調整好自己的心緒,才翹了翹唇角,打算回到內間。 那一下撞得有些重,不知道他現下還疼不疼。 這般想著,剛一進入房間,便聽到一陣爭執聲。 她微微蹙了蹙眉,這里既是崔家的衣鋪,知道太子今日要來,定然是提前安排好的,怎會在這個時有人生事? 念頭剛一冒出來,忽然辨認出崔月皎的聲音。 她忙調轉方向,往外間走去。 外間的情形出乎洛之蘅的預料。 原以為是崔月皎占了下風,一出來才發現,崔月皎翹著腿坐在圈椅上,不知從哪學的風流姿態,明明瘦小的身影窩在寬大的圈椅中不倫不類,卻意外地流露出幾分氣定神閑來。 她對面的人,看衣著,也是位姑娘。身量比崔月皎高些,額間墜著一顆剔透的紅寶石,錦衣華服,分明是貴氣逼人的裝束,可大約怒極失了方寸,反而不如一身平常裝扮的崔月皎從容。 洛之蘅想著恐是女兒家的口角,見崔月皎并未受欺負,便打算悄無聲息地退回去。 誰料那位陌生的姑娘眼尖,沒等她動作,立刻指著她問:“你是誰?” 語氣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傲慢。 崔月皎循聲扭頭,看清人,立刻跳下圈椅,親親熱熱地抱起她的手臂,又挑釁似的看了陌生姑娘一眼,炫耀似的:“這是我阿蘅jiejie?!?/br> “這是你哪個來打秋風的jiejie?”陌生姑娘顯然對崔家了解頗深,不屑地哼了聲,又望向洛之蘅,“你既是她的jiejie,便管好她,成日霸占別人的兄長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兄長?!?/br> 洛之蘅甚至沒有機會插腔。 崔月皎已經不滿地反駁回去:“誰霸占你的兄長了?” “那你便讓我進去搜一搜,看看我兄長在不在這里?!?/br> 崔月皎未置可否,掌心朝上,向她伸出了手。 陌生姑娘云里霧里:“你要干什么?” “手令啊?!贝拊吗ǔ藗€白眼,“我崔家正經經營的成衣鋪,你沒有官府的手令,憑何進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