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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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夏覷了眼半雪,有意無意地問:“聽說郡主今早胃口不錯?” “可不是,足足用了半碗清粥?!卑胙┬念I神會,順著話音道,“郡主連早食都痛快用了,定然不會厚此薄彼,置這區區一碗湯藥于不顧。您說是吧,郡主?” “……”洛之蘅失語道,“你們倆一唱一和將我的話堵了個徹底,我還能說什么?” 她雖是這般說,語氣卻不顯怒意。 半雪嘿嘿一笑,立刻拿起一旁的幾案上的甜口小碟捧著,殷勤道,“郡主別怕,奴婢特意準備了蘇記的金絲蜜餞,用來壓苦味最是合適不過?!?/br> 洛之蘅睨她一眼,取出藥碗中的湯匙,閉眸屏息,一口氣將湯藥灌下。 半雪眼明手快地將蜜餞遞過去,洛之蘅皺著臉慢吞吞地咬蜜餞,好半晌,才將嘴巴里濃郁的苦味驅散干凈。 洛之蘅望向半雪:“這下可以將書給我了吧?” “郡主莫急,再稍等片刻?!卑胙├鞯啬脻衽敛亮瞬谅逯康氖?,又取出藥膏在她的指腹上細細涂抹。 洛之蘅這才想起自己指腹上的傷還未痊愈。 藥膏涂抹在指腹上,清清涼涼的,散發著淡淡的花草香,聞起來沁人心脾。 洛之蘅疑惑:“我昏睡這些天,大夫又研制了新的藥膏?” 她分明記得最初的藥膏不是這個氣味。 半雪搖搖頭,解釋道:“這藥膏是崔公子送來的?!?/br> “崔公子?”洛之蘅微怔。 半雪“嗯”了聲,說:“當時郡主燒得厲害,奴婢驚慌之下失了章法,一時忘記了手上的傷。還是崔公子過來看您時發現,送來了這瓶藥膏,叮囑奴婢要日日替您上藥。當時奴婢還擔心這藥膏不適癥,結果醫士說這是頂好的傷藥,尋常醫士是決計做不出來的,就連他也難窺奧妙……” 洛之蘅嘴角微揚,輕聲道:“以后崔公子送來的東西接著便是,不用特意找醫士查看?!?/br> “郡主未免對崔公子太信任了些?!卑胙╊H有微詞,就差把“防人之心不可無”七個字刻在臉上。 洛之蘅笑而不語。 憑借太子的身份,若真的想要對她不測,壓根用不上在東西里動手腳這種下作手段。 況且。 她如今和太子……是朋友。 友人之間,總該交托信任。 * 因應承了要帶洛之蘅外出散心,太子這幾日都忙得腳不沾地,想要趕在洛之蘅病愈前處理完緊要事務。 有關刺客所攜兵器的調查,也終于在此時有了眉目。 工匠前來稟報時,太子和南境王正湊在一起議事。 南境王屏退左右。 負責探查此事的工匠拱手道:“王爺那日吩咐之后,屬下不敢懈怠,帶著人核查了不少時日,終于確定了兵器的出處?!?/br> “是哪里造的兵器?”南境王急急追問。 “這些兵器皆是軍械——” “胡說八道!”南境王吹胡子瞪眼,“軍營的兵械數量皆被嚴格管控,一進一出均被記錄在冊,那么多兵器不翼而飛,下頭的人豈敢瞞報?況且,那些兵器雖然精良,離軍械的要求卻隔著十萬八千里,哪會是軍營的兵械!” “叔伯消消氣,”太子看了眼底下哭笑不得工匠,溫聲道,“先聽他把話說完?!?/br> 南境王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順勢抱臂坐下,對著工匠道:“你接著說?!?/br> 工匠應了聲“是”,續道:“王爺有所不知,底下的工坊制造兵械,并非件件合乎規格。畢竟是以軍械的標準打造,雖不合規,卻也比尋常器械精良許多,銷毀著實可惜。是以這些不合規的軍械便會被送往境內各府,由府衙調配給下轄巡檢司使用。屬下仔細查閱了工坊的留檔,這些兵器皆是隆慶二十一年所制,因不合規,送到了寧川府衙?!?/br> “好一個巡檢司!”南境王“騰”地拍案而起,咬牙切齒道,“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對本王的女兒動手!” 眼看著南境王要往外走,太子忙叫住他:“叔伯留步?!?/br> 他朝著工匠擺擺手,等工匠退下,才問:“叔伯這是要去巡檢司要說法?” “當然!”南境王聲音凜然,“你和蘅兒險中逃生,受了如此大的驚嚇,豈能不聲不響地含混過去?” 說著,他警惕地望向太子:“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忍氣吞聲?” 太子未置可否,只是道:“這件事叔伯不宜再出面?!?/br> “笑話!”南境王冷笑,“本王的女兒遭人暗害,難不成本王還不能去討一個公道?” “巡檢司恐怕不知實情,為難他們無濟于事?!?/br> 南境王皺眉:“兵械是他們的,他們如何會不知情?”頓了下,又道,“就算他們不知道,負責調配的府衙總不可能一無所知?!?/br> “叔伯還不明白嗎?”太子語氣平靜,“這場刺殺是沖著我來的,阿蘅meimei是受了無妄之災?!?/br> “你在南境同人無仇無怨,平白的針對你做什么?”南境王不解。 “南境無人知曉太子奉旨來南境,但盛京朝堂人人皆知?!碧永潇o道。 他點到為止,南境王雖然粗枝大葉,卻也并非蠢笨之人。他思量片刻便緩緩明白過來,這些人,是存著把太子摁死在南境的心思安排刺殺,太子一旦亡在南境,儲君之位空懸,是誰獲利顯而易見。 這是儲位之爭。他若是深究下去,哪怕無意,也會被有心人認為他牽扯其中。 想到太子來南境這般隱藏身份,居然都能被人查到蛛絲馬跡。 南境王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拍拍他的肩膀,重重嘆息:“這么些年,你也不容易?!?/br> 太子不以為意地笑笑,只是道:“叔伯放心,阿蘅meimei的委屈,不會白受?!?/br> “我定會為她討回公道?!?/br> 第38章 仲夏尾聲,南境暑熱正盛,饒是躲在樹蔭下,也驅不散炙熱暑意。 唯有清早日頭未高懸時勉強涼快些,便也成了一天里街市上最為熙攘的時辰。 一輛馬車在擁擠的寧川長街中艱難穿行。出得城門,同洛南一行人匯合后,平穩地在官道上疾馳起來。 晨風順著窗縫飄入車廂。 方才在街市中積攢的憋悶散凈,洛之蘅松口氣,疑惑問:“阿兄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病去如抽絲,她的病氣斷斷續續,直到昨日才算好利索。太子也果然遵守承諾,帶她出門散心。 她原以為太子口中的“散心”之地,同去街市差不多,一日便能歸。 誰料昨晚將入夜,太子便遣人回來叮囑她收拾行裝,她那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番散心,竟是要出府小住。 她養病這些時日,太子亦是早出晚歸,忙得無暇他顧。 見不到人,商量“散心”一事也就無從談起。是以直到此時,她都不知道這輛馬車要往何處去。 相較于她的疑惑不解,太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清閑模樣,微闔著眼靠在車廂壁,神情愜意,很有出游散心的架勢。 聽到洛之蘅詢問,太子也不多言,只不緊不慢地道:“自然是帶你出去避暑?!?/br> 洛之蘅:“……阿兄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么?!?/br> 太子敏銳地捕捉到她語氣中的細微抱怨,不由睜開了眼,正對上洛之蘅直直望過來的目光。 從前洛之蘅同他相處,恭敬疏離有余而親近不足,縱然日日形影不離,也仿佛隔著層屏障,怎么也沖不破。他提出的種種要求,縱然再無理,她也只是沉默片刻,然后順從應下。興許心中有怨言,但面上從來不顯。 他拐彎抹角不直接回應,若是從前的洛之蘅,定然會就此作罷,更不要說“抱怨”和“窮根究底”。 這樣的表現在從前的洛之蘅看來,是以下犯上,是禮節有失。太子卻樂見其成。 他想起洛之蘅初初醒來時那一番推心置腹的對話,輕輕牽起唇角,高深莫測道:“既答應了帶你散心,選的去處自然要順著你的心意。你耐心些,過會兒便知道了?!?/br> 洛之蘅見他一副要給她“驚喜”的態度,便也不再窮根究底,只擔憂問:“此番出來得匆忙,阿爹那里……” “我前些時日已經知會過叔伯,此番出門小住,也是叔伯允準的?!?/br> 太子安排得周到妥帖,洛之蘅松了口氣,再無后顧之憂,專注欣賞起沿途的景色。 行至城外,人影漸疏,只有官道兩側的草木依舊葳蕤連綿。 一棟破敗荒蕪的廟宇在視線中一閃而過,洛之蘅看著熟悉不已的景物,心中驟然升起一個不可思議地猜想。 這猜想在馬車停穩后終于得到證實。 跟隨而來的侍人有條不紊地收拾起行李。 洛之蘅走下馬車,怔怔看著寫有“云間寺”三個字的山門,半晌,才半是驚喜半是恍惚地出聲:“阿兄怎么會帶我來這里?” 太子帶著她徒步往內走,云淡風輕地解釋:“叔伯說,你往年都要在云間寺住上些時日,今年卻因著我要來南境不得已提前回府。我想著,總不能因為要陪我逛街市,損了你的……佛緣?!?/br> 轉瞬而逝的停頓到底顯眼。 洛之蘅打趣道:“阿爹同你說起云間寺時,定然說的不是‘佛緣’?!?/br> 太子抵拳,掩飾似地輕咳一聲。 洛之蘅提裙步上臺階,聲音平靜:“阿娘離世數年,我早就看開了,阿兄無需避而不談?!?/br> 太子看著她因為生病而愈發顯得削瘦的側顏,沉默片刻,輕輕“嗯”了聲。 兩人并肩步入寺內。 洛之蘅常年來此,帶著太子熟門熟路地走到寺中的廂房。 兩人邊逛邊走,到得廂房時,半雪和平夏正帶著人緊鑼密鼓地布置,看上去適應良好。 洛之蘅問:“這回來云間寺,阿兄竟是只瞞著我一人?” 太子循著她的視線望向忙碌的兩個侍女,輕哼道:“我倒是想把你的人一并瞞住?!?/br> 洛之蘅聞言頓悟,遲疑問:“她們兩個可是叫阿兄為難了?” “這倒不曾,她們找上的是冬凌?!?/br> “那便是為難冬凌了?!甭逯枯笭?,頓了頓,又道,“平夏和半雪早年便被阿娘遣到我身邊,是同我一道長大的。說是侍女,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更似姐妹。她們向來護我護得厲害,又不知阿兄的身份,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阿兄能寬宥一二?!?/br> 太子乜她一眼:“我還不至于同兩個小丫頭斤斤計較?!?/br> “阿兄雅量?!甭逯亢Ω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