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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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蘅微抿了下唇,低垂著眼委婉道:“殿下來南境這大半個月,已然熟悉了寧川各處,無需小女作陪。況且……” 頓了下,她斟酌著道:“殿下不知要在寧川待多少時日,小女總不能日日圍著殿下打轉?!?/br> 太子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一動不動。 洛之蘅垂著眼,態度如一。 她先前只以為太子來南境是為了游玩,即便后來知道了他是被皇帝發配來南境反省,想著此處離盛京天高地遠,陪著太子到處游玩倒也不覺不妥。 可今日太子那一躍,倒叫她覺出些許不尋常來。 早間時拒絕了府衛的暗中保護,半雪明明沒有尋見他他卻能知道消息,超出阿爹和洛南的武藝…… 種種巧合,反而讓她原本心存的幾分疑慮消散不少。 一國儲君拋棄政務來南境,怎么看都怪異。 但若是別有安排,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無意去探究太子的真實意圖。 今日之事也讓她意識到,她自以為周全的作陪,于太子而言或許是一種負擔。 與其被所謂的待客之道桎梏,倒不如退一步。 她繼續自己原本的生活,太子也可以毫無掛礙地去辦他的事。 兩全其美。 她說得委婉,卻足夠讓太子意會。 四下沉默。 半晌,太子語意不明道:“倒是孤那一跳惹出的麻煩?!?/br> “還要多謝殿下主動現身?!甭逯棵虼叫Φ?,“若不然我們幾個口無遮攔,不知道還要說出些什么?!?/br> “這倒不用,孤是為了自己?!碧勇龡l斯理地挽著寬袖,“夏日蚊蟲多,樹上尤甚,孤是待不住了才不得不現身?!?/br> 寬袖捋至肘間,露出的小臂上能夠清晰地看出蚊蟲叮咬的痕跡。 他膚白,這些痕跡落于其上,乍一瞧,只覺觸目驚心。 洛之蘅想了想道:“府中備的有藥膏,回頭我讓人給殿下送去?!?/br> “嗯?!碧硬患偎妓鞯貞?,又道,“去軍營時記得替孤向叔伯問好。明早孤和冬凌出門,不用府衛跟著了?!?/br> 都是聰明人,話說七分便已足夠讓對方意會。 洛之蘅頷首:“好,我會和洛南交代清楚?!?/br> 太子“嗯”了聲:“孤要在南境留上些時日,你若是急著找孤,讓人去鐵匠鋪尋就是,到時會有人傳話?!?/br> “好?!甭逯繎猛纯?,心中卻想,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約是不需要的。 太子也不戳穿她的敷衍,從袖袋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洛之蘅遲疑:“這是……?” “焰火彈?!碧舆吔o她示范用法,邊道,“取下這跟引繩,倘若遇到緊急情況,孤在南境的人手便能循著動靜找到你?!?/br> “多謝殿下費心,只是……”洛之蘅頓了下,慢聲道,“小女應當是用不上這個?!?/br> 她但凡出門,都有府衛和洛南跟著,即便是遇到危險,這些人也足以應對。 太子看出她心中所想,直言道:“今日你去城外,身邊不是就只跟了一個洛南?” “今日是意外?!甭逯吭噲D反駁。 “那你怎知這種意外不會再度發生?” 洛之蘅無言以對。 太子朝前又遞了遞:“拿著吧,權當以防萬一?!?/br> 小小的焰火彈在他手中翻轉自如,洛之蘅遲疑著接過,卻覺得有如千鈞重。 她無意識地握緊焰火彈,有些茫然地問:“殿下這般用心,小女……不知道要如何報答?!?/br> “別想太多,孤對故友向來用心?!碧硬灰詾橐?。 洛之蘅微抿了下唇,好奇問:“殿下對每一個故友都是這樣用心的嗎?” “應當吧?!碧硬淮_定地道。 “……” 什么叫“應當吧?” 她正覺微窒。 太子輕飄飄地瞥她一眼:“不過,孤就只有你一個故友?!?/br> 第30章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口吻,由他說來,仿佛不覺得“只有一個故友”這句話有多大不妥。 甚至還隱隱透出幾分理所當然。 洛之蘅的心跳卻不受控制地漏掉半拍,握著焰火彈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緊。 她嘴唇翕動。 那段她絕不可能會留下印象的嬰孩兒記憶輕如鴻毛,如何能讓太子這般珍視? 她又何德何能,僅僅是為著她一無所知的情分,享受太子這般厚待? 可她推辭的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太子已然將此事拋諸腦后,懶洋洋道:“孤還沒有逛過王府的花園,左右閑來無事,你帶路?” 有些話坦露的時機似乎就是短短一剎。錯過了合宜的機會,便再也無法啟口。 洛之蘅努力斟酌著措辭,太子似乎已經等得不耐,閑閑瞥過來:“怎么,不愿意?” “……沒有?!甭逯棵蛄讼麓?,側身一讓,“殿下請?!?/br> * 兩人勉強算是坦誠布公之后,各自繼續著自己的生活。 太子開始早出晚歸,忙碌得無暇他顧。 以往兩人一道逛街市時,他尚且顧念著她的體力,會回到王府給她留足小歇時間。 可沒有她這個累贅之后,太子中午再也沒有回來過王府,只會在偶爾某個晚間的用膳時分,才會施施然出現在膳廳。 兩人對坐著說說話,便是難得的接觸。 府中不需要為太子忙上忙下,一切都歸于最初。 好像府中從未有過貴客一樣。 洛之蘅亦回到了久違的空閑日子。 她如曾經的很多年一樣,每日流連于府中各處,或是賞花作畫,或是習字練琴…… 走得最遠的距離,便是從寢居到花園。 明明這是她最熟悉的生活。起初尚能適應,可沒來由地,時日愈久,她愈對這樣按部就班的日子分外不適。 兩個侍女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明里暗里地試探。 甚至去大營給阿爹送衣裳時,不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阿爹便小心翼翼地問她“怎么看著不高興?”。 洛之蘅沒有覺得不高興,只是偶爾會覺得抽離。 明明前一日還在車水馬龍的街市上游走,還像正常人一樣混跡于坊間各處??珊鋈恢g,所有的熱鬧都離她遠去。 她又重新被困在王府這座安全又安靜的牢籠里。 仿佛是被人從汪洋大海中舀出,硬要放在模具中凍成規規矩矩的模樣。 可習慣了自由自在的河流不愿意困守在方寸之地。 感受過世間喧鬧的她,好像也有點無法忍受空蕩蕩的王府。 平夏似乎理解她的情緒,這日清早,在問完她要做什么之后,不經意地提上一句:“郡主要不要出門走走?悅衣坊的王掌柜來送衣裳時,說許久沒有見您和崔公子了?!?/br> 洛之蘅輕聲拒絕:“天熱,就在府中待著吧?!?/br> 就像太子的歸宿是朝政、是盛京。 無法識人相貌的她,歸宿只能是王府、是囹圄。 那場被人帶著四處游走的熱鬧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驚夢。 在熟悉的王府中打發時間才是她人生的本來面目。 洛之蘅心緒調節得極快,沒兩日便恢復如常。 平夏和半雪擔憂許久,見她復又高興起來,終于松了口氣。 * 四月將盡時,許久未露面現的太子終于出現在膳廳。 洛之蘅已然習慣他的神出鬼沒,沒有半分驚訝,淺笑著同他打招呼。 兩人對坐著用膳。 太子不時地問她近些時日都做了什么,有沒有碰見什么趣事。 洛之蘅對答如流。 前些時日的異樣情緒皆被她壓在心底,她應對自如,自認為毫無破綻。 但太子卻目露探究,盯了她片刻,忽然問:“你不高興?” 洛之蘅一怔,隨即失笑否認。 太子將信將疑地望著她。 洛之蘅心虛,擔心被他瞧出端倪,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殿下今日回來得早,可是事情都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