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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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沒再出聲,只微垂著眸子,目帶打量地盯著洛之蘅。 相對無言的靜寂中,連時間似乎都小心翼翼起來,只敢悄無聲息地緩慢流淌。 洛之蘅原本對自己能夠蒙混過關一事篤信無疑,太子沉默的時間越長,這份篤定就越是搖擺不定。 洛之蘅心神不寧地回想著方才的對話,反反復復地琢磨著是否有疏漏之處,生怕太子從些許的蛛絲馬跡中瞧出端倪。 她費心藏了十數年的秘密,斷不可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洛之蘅微抿了下唇,藏在寬袖中的雙手不安地攪在一起。落針可聞的靜寂中,仿佛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耳畔的“咚咚”心跳聲恍若擂鼓,令她愈發難安。 知曉內情的平夏和半雪亦不遑多讓,提心吊膽地站在原地。 不知多了多久,太子終于幽怨地控訴出聲:“你騙我?!?/br> 洛之蘅心跳驟然一停,聲音發緊地反駁:“……我沒有!” “沒有認出來就沒有認出來,我又不是洪水猛獸,瞧瞧你這幅虛張聲勢的樣子?!?/br> 洛之蘅張張嘴,意欲反駁。 太子未卜先知地抬抬手,好心提醒她:“我答應過你不會主動掰扯往事,你若是非要爭辯,可別怪我出爾反爾?!?/br> 洛之蘅先是一愣,心里緩緩生出濃重的困惑。 她呆愣愣地望著太子,猛然間回想起太子打算用容貌來讓她主動回憶起故人的事。 所以……太子口中的“沒認出來”,是她沒有因為他盛極的容貌回想起故人? 她誤打誤撞,竟真的轉移了太子的注意力? 洛之蘅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太子的神情,確認自己有驚無險地過了關,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安安穩穩地落回原位,微不可察地松口氣。 太子微蹙著眉,嫌棄地撣撣衣角,咕噥道:“人靠衣裝,這么不得體的衣裳你也能夸得出來,真是難為你……” 洛之蘅:“……” 經過一番變故,兩人皆無意逗留下去,告辭后便動身回府。 回府的路上,洛之蘅回憶著之前的情形,終于后知后覺地恍然: 太子起初說的那句“換了冠飾便認不出來”的話,分明是隨口之言。是她心虛,才會誤以為真地思索對策。 想明白這一點,洛之蘅微垂下眼,苦中作樂地牽了下唇角: 也是,正常人哪里會想到,自己不過是換了身衣裳的功夫,竟成了朝夕相處之人眼中的“陌生人”呢。 * 兩人走得早,回到府中正趕上午膳。 管家做了兩手準備,一見兩人回來,便吩咐膳房盡快擺膳。 太子穿不慣林府準備的衣裳,回了院落換上自己的衣裳后才來到膳廳。 洛之蘅還沒從群芳宴的兵荒馬亂中回過神來,進膳時心事重重。 太子似有所覺,猜測著問:“還在為林疏言糾纏你的事情不高興?” 真實的原因不能宣之于口,她的情緒又明顯到無法隱藏。 洛之蘅遲疑片刻,微微點了下頭。 總歸林疏言是今日之事的罪魁禍首,也不算冤枉他。 “放心?!碧佑U她一眼,道,“至少兩個月,他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添堵了?!?/br> 洛之蘅一怔,試探著問:“殿下……打算做什么?” “不是‘打算做什么’,而是‘已經做了’?!碧诱J真糾正她。 打從進入林府起,兩人基本上形影不離。 唯一能讓太子有時間動手腳的,就只剩下離開更衣的那段時間。她既然能看出小廝的跌倒之舉是有意為之,定然也瞞不過太子的法眼。 洛之蘅想起與他一道前來的鄰家大公子,遲疑著問:“殿下是說……林大公子?” 太子遞給她一個贊許的眼神,點頭道:“林疏寒為人最是守禮,他今日親眼目睹了林疏言的糾纏之舉,怎么可能會無動于衷?遠的不提,至少他在離開寧川前,絕對會把林疏言死死看住,不給他一絲一毫前來糾纏你的機會?!?/br> “殿下怎么能確定林大公子會看住林疏言?”頓了下,洛之蘅又有些不解地問,“您又是如何把林大公子引到水榭的?” 太子輕描淡寫地道:“他是去歲科舉的一甲榜眼?!?/br> 洛之蘅一點即通。 本朝慣例,凡殿試一甲者,皆要入翰林院供職。 地方官或許認不出太子的身份,但林疏寒是地地道道的京官,如何能不識得太子? 不論是把林大公子帶到水榭,還是讓他看住林疏言,都不過是太子一句話的事兒,又有何難? 難的是,如何在短短時間內,從偌大的林府中尋到林大公子的蹤跡。 太子只離開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又要更衣,又要滿府找人,時間之緊張,可想而知。 洛之蘅心下微暖,正要感激道謝時,太子話鋒一轉,忽然道:“不過你今日讓洛南動手,著實太沖動了?!?/br> 洛之蘅:“……” 心底生出的感動忽然間煙消云散。 太子語重心長道:“林府是林疏言的地盤,當時你身邊除了洛南,只有兩個和你一樣弱不禁風的侍女。萬一林疏言叫了人手,單只是兩個侍女,如何能護好你?” “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不論當時你有多氣惱,都應該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br> 洛之蘅張張嘴,想說她有分寸。 眾目睽睽之下,林疏言也不敢讓她在林府受傷,否則阿爹決計不會輕饒了他。 又想說,洛南是阿爹親自帶出來的精銳,武藝絕倫,就算是林府所有的府衛加起來,也不見得能敵過洛南。 但看著太子認真的神情,這些話忽然都說不出口了。 她抿了下唇,頗為受教地點頭:“多謝殿下,我都記下了?!?/br> “那現在可以安心用膳了嗎?” 洛之蘅輕輕“嗯”了聲,剛拿起筷箸,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憂心忡忡地問:“殿下不是要隱藏身份,今日林大公子見了你,萬一——” “放心,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碧硬灰詾橐?,頓了下,又道,“不過就算他不慎說漏了也無妨,孤是奉旨前來南境,朝中不少人都知道,隱藏身份只是為了方便出游而已?!?/br> “殿下來南境游玩,還需要圣上特意下旨嗎?” 不止如此,還要廣而告之,讓朝中百官都知道…… 洛之蘅滿臉困惑,圣上的旨意這么隨便嗎? “你在胡思亂想什么,他怎么可能會下這么昏庸的圣旨?” 洛之蘅愈發茫然:“那殿下方才說奉旨來南境?” “叔伯沒跟你說嗎?”太子微一偏頭,反問。 洛之蘅莫名其妙:“說什么?” 見洛之蘅的疑惑不似作假,太子眉梢微揚:“孤來南境不是奉旨游玩,而是——”頓了下,他咬字清晰道,“奉、旨、反、省?!?/br> 洛之蘅:“?” 第24章 洛之蘅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太子來到南境以后的種種舉止: 大搖大擺地流連于寧川內的各大店鋪:為衣裳一擲千金、為銅鏡嘔心瀝血、興起赴宴賞花、歸家攬鏡自照…… 如此游手好閑,哪里有一分一毫“他是來反省”的自覺? 洛之蘅滿眼都充斥著不可置信。 “不信?”太子懶懶掀了掀眼皮。 洛之蘅:“……”當然不信。 “覺得孤在和你說笑?”太子尾音輕挑。 洛之蘅:“……” 真話自然是不好宣之于口,假話她又不屑。 沉默半晌,洛之蘅委婉道:“……小女只覺,殿下每日游玩,甚是盡興?!?/br> “還好?!碧酉袷菦]有聽出她話中的輕嘲之意,略帶遺憾道,“你若是體力好些,孤會玩得更盡興?!?/br> 洛之蘅:“……” 洛之蘅眼觀鼻鼻觀心,聲無起伏地問:“殿下是覺得,小女拖了您玩樂的后腿嗎?” “……”這語氣莫名透露出幾分危險,太子張口欲駁。 洛之蘅真誠發問:“可殿下您不是來反省的嗎?” 她格外強調了“反省”二字。 太子:“……” 女子說話時盈盈含笑。 先前她不知道太子前來是為反省也就罷了,如今知道,怎么可能還在對方嫌棄她體力不好時忍氣吞聲? 洛之蘅自以為抓住了太子的把柄。 然而太子只是微一揚眉,理直氣壯地道:“孤又沒做錯,為何要反???” 洛之蘅一愣:“但殿下不是已經奉命來南境了嗎?” 換言之,你若是不覺得自己有錯,為何不去辯駁反而要乖乖離京? “不來南境,孤哪能有如今這般四處游玩的閑暇?”太子神情坦然。 洛之蘅呼吸微窒,他怎么能把出來玩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洛之蘅讀史,遍觀歷朝歷代的太子,為了鞏固位置,哪一位不是如履薄冰、步步為營?怎么眼前這位如此迥然不同,不僅借著反省的名頭肆意游玩,甚至也不擔心在外的時日長了會失了圣心,以致太子之位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