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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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他的智計,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太子那個滑頭的。 既然應對不了,又不能次次丟城失地,那就只剩一個辦法: 跑。 深諳兵法的南境王為自己的深謀遠慮感到驕傲,并且火速收拾了行李,換上毫不打眼的粗布衣衫,果斷開溜。 他陪著女兒沏茶多時,自然知道,品茶一事耗時甚久,絕不可能草草結束。 等到他到了大營,再遣人回來報信,縱然女兒不愿,也沒辦法跑到大營去將他抓回來。 所有的安排都天|衣無縫。 但他萬萬沒想到! 他們二人的論茶居然這么輕易就散了,還好巧不巧,被女兒逮了個正著。 南境王心痛欲絕。 洛之蘅看著一下子變得蒼老無神,滿臉寫著“爹對不起你”的南境王,動了動嘴,著實狠不下心將他留下。 偏偏這時,南境王又半是哀嘆,半是愧疚地道:“蘅兒,爹做得不對,爹實在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應付那個滑頭。雖然爹在他面前屢戰屢敗,還是不能就此投降。你放心,爹這就把東西放回去……” “……”洛之蘅可恥地心軟了。 “阿爹?!甭逯拷凶△鋈晦D身的南境王,閉了下眸,道,“算了,你回大營吧?!?/br> “無妨,爹在府里陪著你,爹撐得住?!蹦暇惩踹?,明明垂頭喪氣,卻硬撐出倔強的表情。 洛之蘅心軟得一塌糊涂,她邊側開身子,邊溫聲安撫道:“女兒應付得來,你放——” 話到一半,方才還黯然神傷的南境王一掃頹色,動作迅疾地從她身邊跑過。丟下一句“爹已經同洛南交代好了,他會好生看著王府。你陪殿下在家里好好玩兒,不要出門。等殿下快回京的時候,爹立馬回來”,然后一溜煙沒了蹤影。 洛之蘅:“……” 大意了。 * 另一邊。 太子越想越覺得氣悶。 他今日特意早起了一個時辰,再加上空出來的一個時辰,用了整整兩個時辰梳洗裝扮,力求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和最為光華奪目的外表出現在南境王府,來滿足故人想要大飽眼福的愿望。 結果呢? 她忘了。 她居然忘了! 太子冷哼一聲,不悅地揮手一拍。 寢居內頓時響起“砰”的擊打聲。 冬凌心口一跳,望過來才發現,是太子將銅鏡按了下來。 被按下的銅鏡鏡面貼著桌案,完全失去了鑒人的作用。 如此罕見的舉動,令冬凌驚訝不已。 在他的印象中,殿下再如何惱怒,也不會將怒火發泄在銅鏡上。 東宮里的銅鏡可以說是除開殿下以外,最為珍貴的物什,每日都由專人打理清潔,生怕落上的塵埃礙眼,耽誤了殿下整理儀容。 可今日。 殿下居然如此粗魯地對待他最為珍視的物件! 罕見都不足以形容冬凌的震驚。 這分明比天降紅雨還要稀奇。 開天辟地頭一遭! 冬凌思緒飛快轉動,思索著太子此舉的緣由。他覷了眼渾身散發著不悅氣息的太子,試探著問:“……殿下,同小郡主是舊識?” “嗯?!碧颖П?,不情不愿地發出一句單音。 得到肯定答復的冬凌恍然大悟。 那便能說得通了。 郡主和殿下是舊識,可看小郡主今日的舉止神態,分明是將殿下忘了個干凈。 冬凌又想起破廟相逢那日,殿下對小郡主車駕的長久凝視,以及昨日反常的吩咐,霎時在心里拼湊出完整的故事: ——殿下煞費苦心地穿戴打扮,尋出了壓箱底的玉簪,裹上鮮少上身的錦衣,又特意拿上了他最看不上眼的折扇裝飾,芝蘭玉樹、風度翩翩地來到南境王府,破天荒地斂了脾性,企圖給故人一個驚喜。結果喜沒見著,反倒是自己平白受了場驚嚇。 嘖。 白費了一番功夫。 難怪殿下如此生氣,連愛不釋手的銅鏡都成了遷怒的對象。 冬凌搜腸刮肚地思索著安慰之詞,欲言又止地望向太子的側影。 太子似有所覺,緩緩轉身,微瞇起眼:“你有話要說?” 平靜中又帶了不容忽視的危險。 冬凌心神一震,忙不迭地揮散腦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 笑話,殿下這般孤高莫測的城府,豈會需要他蒼白的拙劣安撫? 他正準備搖頭否認。 便聽太子不咸不淡地續道:“如若不是良策妙計,就不要出聲?!?/br> 冬凌話到嘴邊,忽然一頓。 ……也就是說,是良策妙計,就可以出聲? 至于是哪一方面的良計妙策,在眼下的情景中,顯然不言而喻。 冬凌素來奔流不息的思緒,仿佛結了層冰霜,罕見地停滯片刻。 他不無震驚地想著,殿下居然對南境王的小郡主如此看重? 被她輕慢忽視,氣惱至此,竟然還念著過往的情分,想法設法地要喚醒小郡主沉睡的記憶! 不同于陽起武藝高強卻缺心少肺,他向來都是殿下身邊智謀最為出眾的侍從。 合格的侍從,自然要學會切合時宜地為殿下分憂解難。 冬凌很快拋開雜念,斟酌著問:“殿下和小郡主相處的那段時日,可曾共同經歷過令人不易忘懷的事情?” 人的腦海再奇妙不過,但凡有過難以忘懷的記憶,哪怕經年日久有所淡忘,也能在熟悉的情景中漸漸清晰。 他無意去窺探殿下的過往。 只是他和陽起是在殿下六歲那年進到東宮伺候,從那至今,殿下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有關小郡主的片言只字。 那些更早的過往他無從得知,若要出謀劃策,只能冒昧地詢問殿下。 重現幼年時的場景不難,殿下最不缺的就是錢財。 眼下唯一讓他憂心的,是殿下和小郡主從未經歷過印象深刻的事情。 畢竟兩個稚童在一起,除了玩鬧的瑣碎日常,很難留下重大且值得銘記的回憶。 那可就不妙了。 但是萬一呢。 冬凌滿懷期待地望著太子,心存僥幸地想著。 “不易忘懷的事情啊……” 太子略略偏頭,回憶片刻,含蓄出聲,“她曾為孤的美貌折服,贊嘆不已?!?/br> 冬凌:“……” 很好,是殿下的風格。 方才設想的計策慘淡落空,冬凌幾度張嘴無言。 總不能告訴殿下“郡主沒有想起您,是因為您還不夠貌美”吧? 他想起殿下今晨因著一縷頭發絲,吹毛求疵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情形,在心底狠狠打了個冷顫。 這個時候,他無比思念被殿下趕去別院居住的陽起。 畢竟那人對殿下梳洗時,直白坦蕩又言之有物的贊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企及。 就在他沉默的瞬間,太子似乎受他啟發,重新放置好銅鏡。 冬凌警鈴大作,還沒來得及出聲。 太子已然對著銅鏡反復端詳,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語道:“一定是孤容色略遜一籌,沒能如幼時一般震懾住她……” 說著,神情肅重地仔細觀察起來。 “……” 冬凌張口結舌,想出聲制止,又見殿下鄭重萬分。猶豫半晌,終是悻悻住了嘴。 他安詳地想著: 殿下高興就好。 第07章 洛之蘅在原地足足愣了半晌,直到南境王跑得連影子都摸不著,才不得不相信: ——她的阿爹,素來疼她入骨的南境王,為了逃離王府,居然不惜在她面前故意示弱,來博得她的心軟。 一時之間,洛之蘅不知是該心疼被阿爹欺瞞的自己,還是該心疼被太子嚇到落荒而逃的阿爹。 她無奈地嘆了聲氣,理了理思緒,打起精神回到寢居。 兩個侍女在院中各自忙碌,見她回來,齊齊將她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