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止迷戀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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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厭想問她。 話到嘴邊,他想,好像太越界。 可其實他們一直都在越界,他又想。 “你現在不喜歡香草味?” 秦厭問她。 聞盈微微怔了一會兒。 她知道這問題一定來自那融化的大半盒奶昔,但她沒想到秦厭會追問,也沒想到香草味不是“湊巧”。 可是多好笑,她想吃又不敢吃的小心翼翼,看起來竟然像是不喜歡。 “不是?!彼f,有點想解釋,但電梯門無聲無息地開了,露出外面黑洞洞的車庫。 言語又重新止于唇齒,解釋又似乎多余。 聞盈的唇瓣微微顫了一下,很快又抿成一點嘆息的弧度。 算了。 可秦厭沒有放過這個話題。 “那為什么?”他大步跨出電梯間,站在外面,回頭看著她,很簡短地問。 不知為什么,和異性說起生理期似乎總有些微妙的尷尬,而若這個異性是秦厭,不明不白的尷尬就更多了一點。 聞盈微微抿了抿唇,很快便平息了這尷尬。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只因對方是秦厭,她才有那么一些猶豫,但其實也不值一提。 話語已在唇邊,她腳下的臺階像是早已松動了一般,猛然翹起一角,聞盈今天穿的還是高跟鞋,鞋跟極細,根本無法維持平衡。她猝不及防,腳下一崴,踉蹌著向前方摔了好幾步。 是秦厭攬住了她。 一片黑暗中,唯一閃爍的幽微的燈光里,她聽見他的心跳聲。 第20章 迷戀 他們在一片寂靜里沉默了一瞬。 秦厭仍然攬著她,但不著痕跡地往后退開了一點。 他們離得實在太近了。他怕冒犯她。 “沒事吧?”他停頓了一下,低低地問。 茸茸的氣息擦過聞盈耳畔,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一點振動,就像是一個若有似無的吻。 她很輕微地瑟縮了一下。 聞盈比誰都想回答她沒事,可偏偏她剛想退開一點,腳腕就鉆心地疼。 “……崴到了?!彼裏o言。 秦厭也沉默了一瞬。 “疼的厲害?”他低聲問。 聞盈很想說不是。 “有點疼?!彼M力委婉,雖然按照她的經驗,接下來起碼一兩周才能恢復,但也不是不能堅持,“就是接下來半個月不能出外勤了?!?/br> 聞盈當然也要出外勤的。她也是公司的股東,很多客戶和合作方都需要面對面洽談維護,秦厭一個人掰不成兩份。 而有時穿高跟鞋又是一種必要的禮貌。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了,并且相當惱火地決定從今天起討厭高跟鞋。如果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剛才她根本不會崴到。 “還能走嗎?”秦厭問她。 “堅持一下吧?!甭動虼?。 不堅持還能怎么辦? 秦厭扶著她,看她硬撐著走了兩步,又僵在那里。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別動了?!彼f,嘆氣。 聞盈怔了一下。 她偏頭,就著微弱的燈光看他。 秦厭沒什么表情地抬起手,扯掉他胸前打得很齊整的領帶,單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微渺的燈光順著微微敞開的領口,描摹出他從下頜、喉結一路到鎖骨的流暢線條。 聞盈下意識地挪開目光。 她微微垂著眼瞼,聽見自己輕快的心跳。 秦厭有點微妙地低笑了一下,像是被她的回避取悅了。 但聞盈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和她的一樣飛快。 “算了?!彼f,在朦朧的燈光里微微俯身,“我背你?!?/br> 她怔在那里。 他偏頭。 他們在幽微的燈光里安靜對視。 一片沉黯里,他眼瞳幽黑,只夜燈在這幽黑里映照出一點清亮如星光。 星光里,全是她。 好得不像真的。 她心慌意亂。 “不用了吧?!彼悬c倉促地移開目光,垂著眼瞼,匆匆忙忙地拒絕,比背臺詞更莊重,“我再堅持一下就好,不必麻煩你?!?/br> 不必,實在不必。 她會膽怯,就像飛蛾與火。 “再堅持一下,崴得更厲害,一個月都走不動嗎?”秦厭反問。 聞盈啞然。 微茫的燈光里,她貼在他的背上,摟住他的肩膀,像是攬住一個觸手可及的夢。 溫熱的氣息像春日的風鉆進他領口,像突然重現的青蔥歲月,帶來昨日的璀璨日光,送他回到某個帶著青草氣息的遙遠午后,在悠揚杳渺的鐘聲里,重拾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秦厭?!奔澎o無人的黑暗里,他聽見耳邊細碎如竹風的低語。 她說,“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這么親密?” 這不像她,他想。 聞盈那么驕傲,那么冷靜,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她該永遠理智、永遠矜持、永遠克制,驕傲地把心動當成是沖動。 她只要最好,次好、很好都不要,差一點都不行。 黑暗與寂靜里,聞盈不像是聞盈。 而秦厭也不再像秦厭。 “不是第一次?!彼f,“出國前那一年,我們從小鐘樓出來,你問我能不能讓你抱一下——那才是第一次?!?/br> 那也是秦厭人生里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靠得那么近。 近到只要她再留心一點,就能聽見他胸腔里劇烈的心跳,和她的一樣。 “挺后悔的,”他說,像是陳述,心甘情愿認命,“如果當時抱緊你就好了?!?/br> 很漫長的寂靜與黑暗里,她一直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 像是心照不宣地在昏暗里守護某個共同的隱秘,親密依偎的兩個胸膛里,兩顆遙遠又切近的心臟跳動著,應和著,揉成同一個旋律。 秦厭開車送聞盈回家。 其實聞盈早已從聞爸爸那里搬出來,她平時都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有點孤獨,但很清凈,可惜她剛剛崴了腳,行動忽然不便了起來,決定回家住一段時間,蹭一下家里的保姆和司機,等扭傷好了再搬回去。 他們在封閉的沉悶里一時無話,聞盈于是提前打電話給聞弟弟下樓來接她。 聞弟弟已經上高一了,高高壯壯,一看就像聞爸爸,走出去很能唬人,現在也在仕英高中上學,和jiejie的關系算不上很親密,但也過得去。 免費勞動力,不使白不使。當秦厭把車停在聞盈家樓下的時候,聞弟弟已經拿著手機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弟弟?!甭動鲋劦艿艿母觳矎母瘪{駛座上下來,隔著落下的車窗向秦厭簡短地介紹,又偏頭看向聞弟弟,頓了一下,像是遲疑了一瞬,很快勾起一點純屬禮貌的弧度,淺淡得轉瞬即逝,“這位是我的合伙人?!?/br> 她說,“你就叫他……秦先生吧?!?/br> 秦厭幽黑的眼瞳緊緊盯著她。 他知道那個冷淡、理智又克制的聞盈重新回來了,回來得這樣輕易,就好像先前黑暗里依偎的耳鬢廝磨和推心置腹從未存在過。 也許她寧愿從未存在過。 “不用這么見外?!鼻貐捒粗?,勾了勾唇角,沒什么笑意,很慢地說,“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外人?!?/br> 聞盈抿了抿唇。 她在微冷的夜風里和聞弟弟并肩看秦厭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他在追你?”聞弟弟扶著她上樓,隨口問,“你不喜歡他,但你倆是合伙人,暫時沒法拆伙?這確實蠻尷尬的?!?/br> 聞盈怔了好一會兒。 “沒有,不是?!彼忉?,“沒這回事?!?/br> 聞弟弟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