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美強慘 第68節
喬顏默默地收回了看他的目光,只低眉順眼站在師尊跟前。 華師兄別怪她搞事,她也不想的, 都是青玉宗那長老非要招惹。 至于仙羽道君比她還坦然。 師尊一句話止住場中哭嚎, 毫不在乎旁人反應, 又回過頭來同她說話。 他似詢問功課一般, “這幾個月, 你一直在秘境里頭?” 喬顏點了點頭, 補了一句:“大部分時間在秘境里, 除此之外還有些旁的機緣, 與那遺跡主人不相干的?!?/br> 這句純屬多余,仙羽道君根本沒問,但喬顏覺得師尊好像對這方面比較在意,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仙羽道君果然‘嗯’了一句,道:“上古之人心思難測,喬顏,你最好不要和這種存在達成什么交易,便是我,也無法次次都趕上救你?!?/br> “是,弟子明白?!?/br> 喬顏認真答應,見師尊神色又緩了一點,她才舔了舔唇角,試探道:“師尊,這位長老……” “與你無關的事情不要多問。你顧好自己的修煉便罷,他的事自然有他們掌教來找我?!?/br> 仙羽道君這句說得平淡無比,仿佛青玉宗掌教來找他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不是幾乎可以造成宗門攻伐的大事。 旁邊幾位驅仙門的長老聽得滿臉無奈心酸,卻又不敢多說些什么。 喬顏也不敢,她小心地點了點頭,目光略帶憐憫掃了華師兄一眼,旋即低下頭,遲疑道:“師尊,弟子這些時日行走在外,對于喬家滅門之事也有些進展,弟子……” 她仿佛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給仙羽道君聽,這本是她的私事,雖然于她而言慘痛難忍,其實與師尊不相干,旁的師徒也未必會交流這種事,說出來不過給師尊平添惱事罷了。 仙羽道君卻見她猶豫,眸光淡了些。 “怎么?離宗前還父親母親地叫著,出去幾個月,就易父易母了?” 師尊的陰陽功力還是這么強。 喬顏內心贊嘆一聲,干脆定下心神,傳音道:“弟子查明,當初的滅門之事恐怕與青玉宗有關,只是此事關系太大,弟子沒有證據,也不敢胡言?!?/br> 這件事確實關系很大。 喬顏之所以現在才和仙羽道君提起這事,就是因為仙羽道君現在和她有了足夠的感情基礎,至少是真把她當弟子疼愛,擱在以前那會兒,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這關系到一個仙門大派的聲譽,某種程度上比今天仙羽道君殺了他們一個長老還嚴重。 青玉宗之所以一直想滅口就是因此,喬顏也不敢讓對方知道她已經知曉罪魁禍首是誰。她不過是為了保命修了邪道,就被正道所不容,仙羽道君何等修為依然有無數人不滿,如果青玉宗為了寶物滅人滿門的事情確定,他們頃刻就會成為仙門正道的眾矢之的,而青玉宗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們也不可能承認。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涉及這種大事,不是喬顏說什么旁人便會信什么,就算仙羽道君來說也一樣。 所以喬顏今日將這事告知仙羽道君,只是告知,沒有任何要做什么的打算,她如今實力不夠,擅自行動只會自討苦吃。 仙羽道君明顯被這個消息怔了一下,一道漣漪無聲將兩個籠罩,他道:“你有把握?” 他看青玉宗的人不順眼,和青玉宗無故滅人滿門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十有八九?!?/br> 喬顏聲音顯得低沉,臉也垂著有些看不清神色,但能看到她精致的下顎,比尋常時候更冷淡一些。 “他們滅我滿門是為了我家的傳家寶物,天河劍?!?/br> 她說到這里時語氣有種內斂的冷意,可以看出她已經很確定了。 喬顏本以為仙羽道君還會多問幾句,反復確認,比較茲事體大,可師尊竟只是沉默了一瞬,就道:“我知道了?!?/br> 他看著面前低垂眼眸、神色晦暗的弟子,于平靜中稍有嘆息:“不要擅自出手,凡事與我說?!?/br> 喬顏點點頭,“此事,弟子不愿瞞著師尊,所以說與師尊聽,但此事與師尊無關,請師尊放心,弟子不會莽撞?!?/br> 她的神色比起從前還在宗門里時成熟了不知多少。 也許是找到了仇人的身份,加之又修了無情道,乍地看去,與從前竟有種天差地別的差異。 仙羽道君想起喬顏剛入門那會兒,還是個多說幾句話都會羞澀臉紅的少年,卻為了那一線生機又強自鎮定要侍奉在他身邊。 如今長大了,成熟了,卻也疏離許多,這段日子在外歷練,到底經歷了不少。 心中思緒一掠而過,仙羽道君繼續同她說:“我知你心中恨意,然此事不能輕舉妄動,你更不可讓青玉宗之人知曉此事,否則在外性命難保,未來還長,咱們還能慢慢計量?!?/br> 喬顏自然明白他的好意,不過見他說最后一句,她露出淺淺的笑容,語氣親近:“弟子知道師尊一向疼我,此事我已有溝壑,師尊放心,只是未免牽連,弟子不便說與師尊聽?!?/br> 這絕對是再真心不過的好話,若不是真把他當師尊,喬顏都懶得加上這么一句,就因為真的尊敬,她才不想把仙羽道君牽連在其中。 可她這句話說完,卻發現師尊臉上連最后一絲情緒都歸于平寂。 仙羽道君以一種沒有任何表情、絕對算不上開心愉快的語氣道:“你再說一遍?!?/br> 喬顏:“?” “你修的是無情道,不是斷情絕愛道,你難道瞧見我斬情斷愛了?瞧見我與驅仙門恩斷義絕了?” 仙羽道君語氣越發不悅。 “喬顏,我傳你無情道,是因你心之向往,是因你想變強,不是因為想讓你與旁人斬斷一切,大道獨行,終究有志同道合之人,我給的心得,你是不是一句沒看?” 講道理,他給的那本自己撰寫的心得,喬顏還真沒怎么看,她就翻了兩頁,發現全說的是‘大道無情’就沒了興趣,她修的可是封心鎖愛,和仙羽道君完全不同?!妒ド蠠o情篇》她倒是仔細看了,沒見里面說非要和仙羽道君修得一樣,所以她才放心修煉的。 而且喬顏發現這本心法很適合自己,比她鍛神魂之劍還快,可見她天生就是一個修無情道的好苗子。 為這事,系統還曾懷疑過自己的眼睛,它總覺得喬顏這種色批沒道理修無情道這么快。 此刻師尊質問,喬顏臉色稍稍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她當著仙羽道君的面運轉心法,而后認真解釋:“師尊,弟子以為世上無一樣的道路,師尊傳我之道,我卻不可能完全復刻,但弟子絕無敷衍欺騙師尊之心,弟子修無情道確實一日千里,如今,已至心法第二層了,并非敷衍了事?!?/br> 《圣上無情篇》總共有九層心法,越往上越難,喬顏五個月就修到了第二層,這速度比當初的仙羽道君還快些。 什么都不如心法來得有說服力,喬顏一瞬便看到師尊眸光定住,似乎是被她的天賦怔住了。 她頓時在腦海里和系統得意道:“你看到沒,連仙羽道君都為我的天賦感到震驚,我雖然其他方面沒那么有天賦,但在心法上一日千里,無人能比,你別看師尊現在不說話,他內心肯定在驚呼‘哇,我的徒兒好牛-逼’?!?/br> 系統:“……” 它覺得喬顏想多了。 事實上,仙羽道君的確有些怔住,也確實是因為她精進之快,只是具體原因和喬顏想的不同。 他神色有些難辨,靜默了片刻才道:“你已修至第二層?!?/br> “是,不負師尊教導?!眴填佌Z氣愉悅。 “……” 仙羽道君臉色更難看了些。 喬顏這時候終于品出些不對勁了,她對系統道:“怎么了?他臉色好像有點難看,難道是我修煉太快,超過了他當初的速度,他嫉妒了?不會吧,師尊連這點心態都沒有?” 喬顏有些不敢置信,但見師尊這個樣子,她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得抿了抿唇,收斂起邀功的興奮神色,重新垂下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不能太興奮,畢竟她現在是修無情道的天才修者。 ……頂多待會兒再找大師兄炫耀一下好了。 作者有話說: 喬顏:職場的規則,不能表現出比上司更有天賦,更不能在已經表現出之后還顯得興奮。 系統:…… 喬顏:不過可以找同事稍稍傾訴(炫耀)一下,反正咱們是同級。 系統:我相信了,你真是修無情道的一把好苗子。 #你沙雕起來確實有種不顧死活的無情# 第52章 ‘不要太溺愛弟子’ ◎師尊的實力?!?/br> 師徒兩個人帶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一起陷入了沉默。 喬顏是因為摸不著師尊的心思怕又惹他生氣, 仙羽道君則純粹是因為某種不好說的心情。 本還能借著修煉斥兩句喬顏走錯了路,沒有好好看他寫的心得,偏生她修心法一日千里, 便是仙羽道君也沒法沒事找事偏從這上面尋她的不是。 可他又的確不愿喬顏如今這樣。 他傳無情道給喬顏,不是為了讓她斷情絕愛, 與世人隔絕。那并非他的初衷。 于是師徒兩人誰也找不到話說, 氣氛顯得有些沉寂。 他們不說話,其他人因著之前那事也不敢說話,整個場地中一兩萬人,竟是連一個低聲議論的都沒有,詭異地嚇人。 最后還是驅仙門和青玉宗掌教趕到現場, 眾人才開口說話。 青玉宗幾位長老抱著死去的李長老的尸體, 竭力哭喊:“掌教, 李長老為我青玉宗嘔心瀝血,征戰多年,如今卻隕落在此, 求掌教為李長老做主!” 青玉宗掌教臉色同樣難看地很。 剛剛趕到的驅仙門掌教見此多少有些頭疼,只是他也清楚自家師弟的性子,他若出手,多半是對方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或者非要上趕著找麻煩, 通常情況下仙羽道君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和自家幾位長老對過眼色, 他露出一個浮于表面的笑, 同青玉宗掌教拱了拱手, “墨兄, 節哀?!?/br> “連玉嶸, 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仙羽無故殺我宗長老,今日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青玉宗和你沒完?!?/br> “墨兄,這事也不能只怪我師弟吧?” 驅仙門掌教嘆道:“我聽說是李長老挑釁我師弟,你也知道,我師弟自幼天賦過人,所以性子一向桀驁,別說在外,便是在我們驅仙門也是時常喊打喊殺的,我們尋常都敬著、避著。這李長老也是,弱者挑釁強者,這是怎么想的?難不成只要誰弱誰就有理?” 掌教大約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言語辯駁起來非常熟練,聽得喬顏在一旁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掌教說得不錯,她得學著點,以后遇著了也可以用起來。 青玉宗掌教早就知道他是個滾rou刀,不想和他扯這些雞毛,只道:“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便開戰?!?/br> “墨兄,你這是要挑起仙靈界爭端?屆時無數生靈涂炭,皆是因你之過?!?/br> “別給我說這些廢話?!鼻嘤褡谡平汤涞哪抗怏E然看向站在觀禮臺上的喬顏:“我已聽聞,此事皆由這邪道而起,交出他,我給你一個面子?!?/br> 他此話一出,原本并未理會這邊的仙羽道君驟然抬頭,目光與他相接。 驅仙門掌教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本就心情不太美麗的仙羽道君臉色更冷了。 驅仙門掌教還想說些什么,只看到方才還坐在喬顏旁邊的師弟瞬間出現在半空中,與他們并立。 他頭疼地按著額角,“師弟,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