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氣泡水 第64節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便當作是默認,陳硯攻勢不急不慢?!?/br> 夏日的晚風略過少女耳邊吹進她的心里, 與此同時,遠方傳來的喧鬧此時成為世界的旁白,而生命中的主角如同天降, 這么站在她的身后。 許以純轉過身,不經意間歪了歪腦袋, 剛聽清那三個字, 眼前的場景更是讓她震驚。 少年白色襯衣沾上了鮮艷紅色玫瑰花瓣,眼神略帶青澀, 與往日從容漠然的模樣截然不同,手捧一大束的玫瑰, 黑色包裝紙裹著,宛如當初校慶那晚的模樣。 亮閃閃的小燈泡裝飾掛在花束上,如同迷失的螢火蟲。 狹長的柳葉眸映著燈光,陳硯與她對視, 真摯虔誠。 這是他的求愛。 突如其來的浪漫就在這約會尾端發生了, 人群中有人停留腳步望向他們,眼里帶著的是見證愛情的笑意。 許以純看著夜色將眼前的少年籠罩, 可他的愛意如光那般刺眼。 陳硯身后的宋言鬼鬼祟祟往后退, 他大老遠趕來就是為了卡個點給陳硯當幕后送花使,本來說好是晚上九十點鐘, 夜幕完全降臨后, 誰知道陳硯突然發消息說要提前。 許以純自然注意到了,她也看見了不遠處大榕樹下站著的夏喬,此時她正舉著手機拍攝著全過程。 注意到許以純后, 她偏過頭沖許以純笑笑。 多年的默契讓許以純瞬間明白了, 夏喬不會拋下自己先離開青州, 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是陳硯精心設計的驚喜。 許以純明白昨天說出的那句“我愛你”瞬間沒有得到陳硯的回應了, 因為她也呆住了。 想哭。 她明白陳硯在愛情方面的嘗試可能會需要慢慢來,一切的感情在陳硯身上都要慢慢來。 可是陳硯卻好像怕被遺棄的孩子,抓緊了節奏,一一回應。 兩句我愛你跨過了晝夜,最終告白。 她上前接過了花束,抱在了懷里,聽見陳硯小聲說了句:“這束花不是法學院的,保不了你的期末?!?/br> 許以純想哭的欲望被這句話壓下去了,勾唇想笑。 “我的意思是,之前那朵玫瑰是法學院陳硯在友誼上對你的承諾兌現,而今天,是你面前的陳硯,對你愛意的表達?!?/br> 記憶被拉回了校慶的那個夜晚。 許以純嘴角向下撇了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角滑落下了淚水。 陳硯很快就急忙抱住了她,修長的手揉著許以純的腦袋,兩人之間隔了束玫瑰花相擁。 只聽見小姑娘哭腔聲音發顫在他耳邊念叨著:“難道那會你還沒喜歡我嗎?” “我不敢擅自開始這段感情,原諒我當時的膽怯?!标惓幵谒呎f著,“所以我一次次的試探?!?/br> “真沒開始過嗎?你捂著心說話?!痹S以純倔強抬起濕漉漉的雙眸盯著陳硯。 “好,對不起,我再一次說了違心的話?!标惓幷Z氣溫柔,“從心動的開始,我便早已控制不住?!?/br> 許以純一邊笑一邊哭,很矛盾,很傻,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眼淚抹到了他的襯衣上,她看著陳硯的眼睛,也不管自己現在哭起來會不會丑。 好像這種不受控制的體質帶給她的不再是難過,不再是自卑。 情緒逐漸變為自己在cao控。 許以純深刻地明白,自己現在是幸福的。 “再說一遍,我還想聽?!痹S以純將花束扔在兩人的腳邊,兩人之間的隔閡便沒有了。 她一步步靠近,踮起腳摟過陳硯的脖子,像是任性的小孩。 陳硯只和她對視的瞬間,便明白她想要聽什么。 于是,他緊緊抱著許以純,再次說了那句:“我愛你?!?/br> 本是平平穩穩氣泡水突如其來受到了外界劇烈運動的影響,咕嚕咕嚕冒泡。 那就這么劇烈下去,直到溢出瓶外。 白色泡沫聚集一起炸開,微小氣泡貼著瓶體。 陳硯當初那句“我希望你是那個耐心等待的人”,不僅僅是說給當初因為淚失禁體質困擾的許以純,也是說給他自己。 他在等感情上頭之后的平靜,他在等自己放下感情上的執念,他在等自己真正明白愛的那一天。 可是愛意早已咕嚕咕嚕冒泡,從狹窄的瓶身里溢出。 激烈,甜蜜,讓他暫時忘卻了耐心。 現在的陳硯,只想好好擁有。 好在是甜的。 像極了母親離開八月份前最后一次給他洗過的水果,是當季盛產的白桃,清爽甘甜。 他再也不要留戀了。 陳硯明白,母親也會開心看到這樣的結局。 許以純抱著他,摟得更緊了些,溫柔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從前難過的時候,mama總是會這么對她做,說是如果聽不到自己的哭聲,就不會再難過了。 她笨拙地模仿著,想要彌補陳硯曾經缺失的愛。 陳硯和當初的自己截然不同。 小時候的許以純總是固執地避開mama的手,討厭這個行為捂得耳朵很熱。 而陳硯卻順著許以純的動作貼了過來,主動貼向她的手心,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了句:“謝謝你?!?/br> 淚水從許以純臉頰上滑過,她木木地看著陳硯。 第一次那么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她要好好愛陳硯,這是她自己的自由與選擇,許以純很少做過后悔的事情,她骨子里就是勇敢固執的人,認定了,就會認真履行下去。 “行啦,開心的事情,不哭啦!”夏喬的聲音傳來,她正朝著許以純和陳硯走過來,身后跟著的是宋言。 “怪不得辯論賽上不怎么哭了,原來是躲在硯哥這里哭鼻子啊?!彼窝砸苍谝慌源蛉さ?。 許以純緩過神,松開了陳硯,理了理耳邊的碎發,不好意思地看著夏喬笑笑。 夏喬一臉姨母笑,這個時候,什么都不用多說了。 “行了,硯哥,任務完成,夜晚很長,你們兩個人慢慢玩,我先和我家寶寶走了?!彼窝耘牧伺年惓幍募绨?,摟過夏喬,最后對許以純使了個眼色。 許以純當然沒領會到其中的含義。 “明天火車站見咯,要委屈巴巴開啟異地戀咯我的小酒精~”夏喬撿起地上的玫瑰花束,將它重新送到許以純的手中,然后搞怪地對許以純說著,最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硯,和宋言便瀟灑而去。 最后游樂園門口,許以純看了看陳硯,陳硯看了看她。 不約而同地笑了。 “想玩什么?” “坐個摩天輪吧,坐完差不多也該回家了,東西還沒收?!?/br> “好?!?/br> 這種小說和電影里出現的老套場景,許以純還是渴望發生在自己和陳硯的身上。 摩天輪緩緩上升。 陳硯坐在許以純的對面,目光在許以純的身上從未離開。 許以純偏頭看了眼外面的景色,被彩燈裝飾過的游樂園在夜色下如同夢境。 手邊的玫瑰安靜地放在位置上。 許以純不明白陳硯為什么不坐在自己身邊。 摩天輪頂端后的接吻,看起來有些難以完成,許以純微微抿唇,試圖開口。 耳邊傳來了動靜,陳硯默默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淡淡的冷青木香縈繞在鼻尖,許以純感覺他逐漸靠近。 難道,他也知道關于摩天輪頂端接吻的傳聞嗎? 許以純只覺得心跳很快,接著脖頸后有些微涼。 陳硯撩起了她的長發,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許以純不明所以偏過臉看他。 “可以嗎?”陳硯的手心是一串項鏈。 晶瑩剔透的銀鏈中間掛著水滴形狀的鉆,裝飾圍繞著那顆水滴,宛如星球的模樣,夢幻美麗。 “怎么,想用這條銀鏈子拴住我???”許以純學著電視劇清醒女主發言,挑著眉故意逗他。 結果陳硯很認真地“嗯”了聲。 “所以,你愿意被我拴住嗎?”他的語氣是那樣淡然,好像許以純的答案早已無所謂,無論怎樣,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了那般篤定。 怎么對話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許以純低著個頭,脖頸后白皙的皮膚面積更多了,她小聲嘀咕著,“我又不是小狗?!?/br> “嗯,我是?!标惓幷f得很平靜,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已經將項鏈戴在了許以純的脖頸上。 “頭抬一些?!彼麥厝岬卣f著,指尖點了點許以純耳后的那塊軟rou,頓時惹得許以純身子輕微顫了下?!鞍l現了,你這里很敏感?!痹捯魟偮?,項鏈便戴好了。 脖頸上冰冷的觸感和耳后那塊軟rou的刺激讓許以純說不出話,目光落在窗外的風景,已經是摩天輪頂端了,陳硯還是沒有要接吻的意思。 許以純嘆了口氣,最后閉上眼睛,轉過頭,湊近了陳硯。 在他的唇上輕輕啄了下,動作溫柔,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順便嘴硬解釋道:“項鏈的謝禮?!?/br> 陳硯半瞇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撫過剛剛戴好的項鏈上水滴吊墜,轉而覆上脖頸后,動作輕柔地摟過她,再次親吻上她的唇,耐心地等待許以純的回應。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便當作是默認,陳硯攻勢不急不慢。 許以純只覺得自己好像在被吃掉,輕微的啃咬總是讓她會有此錯覺。 吮吸著,舔舐著。 她低聲喘氣,眼底濕漉漉,才不過半分鐘就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