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給漢武帝直播世界地圖 第10節
甚至…… 連草原也被納入其中! 還有那比陸地要大數倍的海洋。 得多大的船,才能在這樣的海上航行? 至少,要幾百米吧? 要穿越這么大的海洋,航行時間得以年來計算,必須要攜帶足夠的糧食與淡水,海上沒有補給,或許,要在船上耕種,才能保障后續糧食充足。 如此強盛的國力,劉徹甚至勾勒不出來它的全貌。 他用盡自己所知的一切,如盲人摸象一般,去推測后世的那個國家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以及,它與大漢相隔的時間。 從行船探明整個世界的大小,怎么都得花費幾百年的時間。 再加上人口增長和造出來大船需要的時間,粗略估計,天音所說的后世,離現在,恐怕要上千年,甚至更久。 畢竟,周八百年至春秋,才有墨子造出攻城車, 造那樣的巨船,怎么也得等個上千年吧? 千百年之后啊…… 至今為止,最長的王朝,周,也不過統治了八百年。 這么久,大漢,應是不存在了吧? 劉徹心中升起淡淡的悵然若失。 但很快,又被新的疑問充斥。 朕的大漢,國祚能有幾何? 是比周朝長,還是比周朝短? 朕,在史書之上,又是什么評價? 一股迫切的、想要知道未來的沖動,促使著劉徹再一次看向了天幕。 天幕的景色又變了。 這次,是無數倒塌的房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地面裂開了巨大的裂縫,就連天幕,畫面也開始一晃一晃的。 劉徹一愣,剎那間便反應過來。 這是地龍翻身! 大地動! 太學 學子們正在爭吵。 初建立的太學,現在僅有百余學子,對比東漢時鼎盛時期能達到三萬余人的規模,實在是少的可憐。 好在太學人雖少,但質量高,學子們沒有被滔天的洪水和千里干涸嚇到,但關注點明顯騙了。 有學子爭吵天災之因。 “天災之害,乃君主不修德政所致!” “胡言!神音說此為自然變化,與君主無關!” 有學子們看著天幕百姓慘狀,涕淚橫流,連連哀嘆。 “萬民苦也!” 還有學子極為敏銳的抓到了天音所說內容,驚愕的喊了出來。 “天音之主稱我等為古人,那她是什么時候的人?” “她不是天神?!” 不肯相信這個猜測的學子,和他吵了起來。 “非也!后世之人面對天災仍無能為力,若天音為凡人,怎會有此等手段!” 還有學子看著士兵不惜以身堵堤救河,紛紛贊揚起來。 “是乃仁義之士!” “公大義也!” “人無勝天?人定勝天??!” 董仲舒看著亂糟糟的一團,認真聽了聽學子們的言語,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對身邊的大儒說道。 “還是年輕了些?!?/br> 年輕,才會只看到表面,光看到士兵救災,分辨不出背后的深意。 哪怕是當年的暴秦,都訓練不出如此令行禁止,不犯百姓分毫的軍隊! 想管住士兵不去劫掠百姓,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自古以來,對百姓來說,就是匪過如梳,兵過如蓖! 昔日開國之君入主關中之時,與關中百姓約法三章,并嚴格遵守諾言。 于是百姓持牛羊酒食,以慰王師。 聰明點的人,看到這里,也不過是認為開國之君行仁政,得天下。 而像董仲舒這等洞察人性,要從頂層制定規則的人來說,怎么管得住軍隊,讓這些兵痞對百姓秋毫不犯,才是最難的事情! 兵,是要殺人的。 殺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戰場對于士兵來說,是搏命,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多活幾天。 在死亡的恐懼下,人性中所有的惡都會被放大到極致。 好美色、好美酒、好賭戲、好財物…… 他們會本能的追尋這些東西。 董仲舒縱觀歷史,從古至今,想要控制住士兵,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是靠嚴刑峻法,同時提高賞賜。 二是本地子弟集結成兵,再不出本地。這樣,對兵士來說,周圍都是父老鄉親,怎么能動手搶自家人呢? 如此,本地兵才勉強能稱得上仁義之師。 但這樣的軍隊,萬萬不可出本地,一旦軍隊離開本地,照樣燒殺搶掠一條龍,什么都干得出來。 正因為有了這些過往經驗,董仲舒越發的不解,這背后究竟是什么樣的政法,能夠樹立出這樣的仁義之師? 若是靠嚴刑峻法,他未看到將領督戰。 若是選取本地青壯,人又太多,本地根本無法集結這么多士兵。 畢竟,這可不是幾百幾千的士兵,是足足三十二萬大軍! 董仲舒迫切的想要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才會如此矛盾,如此強大! 如此的—— 仁義! 墨家。 從戰國時興起的墨家,在百家爭鳴的鼎盛時期,能和儒家平分天下。 可墨家在短暫的興起之后,因政治理念極其不符合君主的利益,快速的走向了衰落。 到如今,墨家已經淪落成了底層的手工藝人,那些學說、政體、思想,都瀕臨滅絕。 只剩下一部分人守著技藝,做個匠人。 墨家鉅子也是如此。 今天對他開說,本來是極為平常的一天。 只是突如其來的天幕,打斷了他的日常。 帶著弟子安撫好周邊群眾,墨家鉅子邊注意著天幕,邊快速回到自家小院。 果然,院子里已經圍了很多其他墨家子弟。 這些墨家子弟有男有女,皆衣著樸素,頭戴斗笠,或坐或站的擠在他小院,一邊抬頭看著天幕,一邊爭吵不停。 “這到底是后世還是天上?” “后世吧?天上的天人也不可能憑空而出,要是人死后上天,那早些年死的周王秦王,六國遺民,早就要在天上打瘋了?!?/br> “就是,以那些達官顯貴死了還要窮奢極欲的行徑,怎么在會受災時救助百姓?” “這般風氣,與我墨家倒是極為相似。莫非是哪位君主,重新重用了我墨家不成?” 一個斷了半個手掌,坐在偏僻角落的墨者,嗤笑一聲: “哈,兩百年間墨家被君主背叛還少嗎,如今君主推行儒家,我等能不能再傳下去都不知道呢,談什么再被君主重用?莫要在白日做夢了!” 說話的墨者,面色一變: “常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常生眼神鄙夷的看著他,伸出來自己的斷手: “什么意思?你看看我的手!世上從未出現過為百姓考慮過的君主!這明明是苛政!暴.政!從來就沒有這么多人能為了他人悍不畏死!這絕對是將領綁了他們的家人,逼著那些青壯跳的!” “你——!” 被反駁的墨者,心中怒火頓時就上來了,可他想想這些年來墨者的遭遇和所見,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音,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