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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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本就是落難戴罪,這?才入府成了奴婢,被主家收用,沒道理恢復了清白之身,還被拘困一生。只要那時她愿意,他一定想辦法將她帶出王府。 就像他從前萬萬次想的那樣。 只要有能力讓她過上好日子?了,他就會表明心跡。 孟青章見已有路人望著他們私語,沒再前進半步,稱是要去和同?窗飲酒慶賀,便辭別了。 只在最末道了一句:“姑娘保重?!?/br> 他沒勉強她開口應承,就像不勉強她下車一見那樣,他不忍心。 這?日回去,孟青章果真如他所說,買了兩壺青梅酒,這?家的酒都用長頸胖肚的陶壺裝的,一壺就是八兩,據說五兩便能醉倒一個大漢,因而又?叫“五兩青梅醉?!?/br> 若與三五同窗約飲,大約正夠微醺。 可他只是攀著?梯子?,爬上了租住的小院的屋頂,一個人便喝了整整兩壺。 青梅入酒,他醉得像一攤泥。 … 下午的時候,知知收了傷淚,重新振作,去了草場。 這?地方離鈞陽坊不遠,原是給各個勛貴之家的府兵cao練的校場,后來不知何故虛置了,便改作了跑馬的草場。 殿下特地請了位女師傅教她馬術,這位教學的藺娘子聽說了知知是生手,為知知選了匹性子?溫順的棗紅馬,可知知還是怎么也上不去?!?/br> 藺娘子疑惑道:“殿下分明說你騎過兩回,姨娘怎么還是這?樣不得?要領?” 知知耳尖微紅:“騎是騎過,可是……” 可是要么是殿下把她撈上去、抱上?去的,要么便是托著?她的腰臀送上?去的。 這?些?話知知當然說不出口,只能含含混混道:“都是殿下幫著?我上?去的?!?/br> 也不知藺娘子?懂沒懂,只應了一聲:“我可不會幫著姨娘?!?/br> 隨即令人搬來馬凳讓知知踩。 知知站了上?去,按照她教的,緊緊抓著?馬的胸帶,可就是怎么都踩不上鐙鐵。 等好容易學會了最簡單的上?馬,這?匹號稱馬廄眾馬里最溫順的棗紅馬,卻又?不肯邁開尊蹄了。 任知知怎么夾馬肚,怎么摸著?鬃毛哄勸,馬兒都只顧著低頭吃草。 藺娘子讓知知甩鞭子催打試試,知知照做了,只是狠不下勁,打上?去就和吹棉花的似的,連個聲響也聽不到。 折騰了半日,兩個人都渾身是汗,也再沒有什么進展。 藺娘子?教累了,便讓知知先回去休息,說是改日再教下一步。 知知回到寢閨只想躺下,實則沒胃口吃東西,不過為了身子?著?想,還是用了一碗煮得軟爛的小米粥。 而后強撐著洗了個噴香的玫瑰澡,人才又?重新活了過來一些?。 等蕭弗來時,問?她道:“今日學馬如何?” 知知越想自己越沒用,抄起枕頭蒙在臉上:“妾……學不會?!?/br> 不過,想到殿下是個中好手,知知最后還是忍著羞同蕭弗說了她使喚不動那馬的事,問?他有沒有好的法子?。 蕭弗脫靴上?榻,屈腿坐在她身側:“馬也識人性,既知你沒有駕馭它的魄力,便輕看于你、不肯效力,也屬該當?!?/br> 知知愁兮兮地問:“那妾該如何做呢?” 蕭弗拿開那繡花枕頭,就見小姑娘愁垮了新蓮似的嫩臉,他伸手捏了捏。 “學不會也無妨,騎馬而已?!?/br> 總歸有他在,還能讓她出門行路不便?便是她向?往馳騁的颯踏英姿,他也可以帶著?她共騎,那時候她就會無條件地偎著他貼著?他,恨不能黏在他身上?,與他共顛簸。 蕭弗想得喉頭一渴。 知知卻不肯:“妾才不要半途而廢,難得?殿下給了妾這?樣的機會,還給妾找了老師?!?/br> 蕭弗笑道:“好,那就繼續學?!?/br> “馬駒不肯認主,固需安撫它,卻該先馴服它,要夠狠?!?/br> 蕭弗說著?,忽將那枕頭墊去了嬌躺著的女子?腰下,瞇眸,“知知當記得?,馬善易為人騎馭,人善亦……” 他說著?,一跨而上。 小姑娘當即怯著眼看他。 每當丹燭明滅,紅帳搖搖之時,蕭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副可憐可欺樣子。 可這?回,不等伐撻之始,小姑娘就開始求饒了,她慢慢褪去裙裳,卻是為了給他看騎馬時擦紅的腿膚。 凄凄慘慘道:“妾當真不能了?!?/br> 占盡高勢的男子,摩挲著?那痕跡,忽然xiele氣勢。 其實他和她一樣,從不是半途而廢的人。但有欲取,絕不言退?!?/br> 這便教人忽生困惑,到底,是誰在馴服誰呢? 這?一夜,蕭弗是主動睡在靠外一側的。 他抱著?小姑娘,一夜便沉著?臉起來三回,屢去樓外,吹受著夤夜中宵的冷風。自詡睿鏡之心,似乎也有了看不清明之事。 第48章 坦蕩 這一晚知知也沒睡好, 她睡得其實不沉,枕邊人有什么動作哪能覺察不到?。 殿下第一次起來時她還當他只是尋常起夜,卻發現他?站到?了?樓外的小露臺上, 許久都沒有?回來?。 知知覺得奇怪,就悄悄坐起。殿下未曾點燈, 她便?在無邊無際的夜色里望著他的背影。 深秋風露頗重, 知知猶豫著?要不要把大氅給他?送去,可又覺得這樣的事放在她與殿下之間, 好似有?些?違和。 殿下睡不著?的話,應當是有心事吧?她有資格摻和他?的心事?, 在此時去打擾他?么? 這樣想著?, 知知就又乖乖躺好了。好似不曾醒來過一樣。 第二日?, 因蕭弗和小別?一早約好, 會去澤春院繼續教他書法,知知也被勒令跟著?去了?。 半道上,知知不免疑惑,“怎么這回殿下沒把小公子叫到書齋來講學?” 蕭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啞笑,“在做過?那種事?的桌案上,讓他習字?知知安的什么心思?” 那些?凌亂狼藉的畫面忽而一下子沖上知知的腦海,臉上隨之飛來?了?guntang的熱霞。 她小聲地聲辯:“妾才沒有, 殿下當妾是什么人了??!?/br> 她能有?什么心思! 如何說的好像是她勾了?他?做那樣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明明是他擒著她, 欺著?她。 到?了?澤春院,知知仍舊惱著?,惱得只管照顧著小公子, 半句話不同蕭弗講。 倒是蕭弗,說完了幾處落筆的關竅要門后, 得了?閑,不時就懶懶散散看她兩眼。 正遵著兄長的點撥臨帖的蕭別?,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筆桿子支著?下巴,眨巴著?眼琢磨起來?。 蕭弗道:“這么不專心,是還惦記著?上次的罰?” 知知正因瞥到殿下“漫不經心”的目光,眼神都不知該往哪放。 一聽,險些?把給小公子泡的醒神茶都灑了?。 殿下一定是故意的,什么漫不經心,該是不懷好意才對。方才她手一顛,杯蓋和杯身碰出輕輕的瓷響時,她聽見他?笑了?。 “我錯了?,阿兄?!蹦菐?,蕭別也重新板直了背,胸不貼桌,開始全神貫注臨字。 知知便?順勢認真觀摩起小公子的筆法,索性把殿下當了?空氣?。 殿下給小公子也準備了一大摞名家字帖,可小公子最?喜歡的還是兄長的親筆,他?照著?下筆,知知就在一邊看。 看著?看著?,不多時,不遠處的空氣卻是自個兒走了,招呼也未打一個。 等知知發現的時候,那把圈椅都已空了?。 知知雖知道殿下多半是不想攪擾到?小公子的緣故,卻還是不免愧疚起來?。殿下幫了?她這樣多,她怎么還能對他耍脾氣呢。 但他對她總這般輕薄,她就是忍不住。 到?了?晌午,小公子要陪著?老夫人用膳,硬是拉著?知知也一道去,不肯撒手。知知自不會和小孩子對著?犟,就同意了?。 一直等進了?彌秋院,小公子終于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袖管,擺出一身端直溫正的樣子,步態端方。 活似從那雙小短腿跨進月洞門的那一刻,就陡然?長大了?幾歲一樣。 知知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蕭別?在不同人前的差異,看的都呆了?眼。 她不禁去想,遠在深宮的那位小陛下,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或許連她自己,也是一樣的。 因為他?們如今都沒有父母的庇護、愛縱。 雛鳥只有在大鳥的羽翼下,才敢笨拙童真。 如此看來?,是殿下給了?他?們缺失的庇佑。她一早就知道的,殿下只是看著?兇惡,但心地是好的。 可惜的是,再好的殿下,也永遠不會是她的良人。 席上,她規規矩矩地陪一老一少兩位主子用了?午膳,老夫人顯然?有?話要說,望著?她道:“你這身子也得補補,早些?有?動靜才好?!?/br> 知知腦子拐了?幾個彎,才想明白這動靜指的是什么。下意識捂上了平坦的小腹…… 前不久剛服過?一帖藥,又如何會?有?子嗣呢,也得虧老夫人沒派人時時盯著她,才沒發覺她的這些?小動作。 老夫人待她其實不薄,知知內疚地起身,拿起公筷給老夫人布菜,低耷著?春鬟桃面?,一聲不吭。 卻是暗暗盤算著?離開這事?,當真拖不得。不能讓老夫人盼了許久盼了場空。 老夫人只以為她害羞,猶笑道:“你這孩子?!?/br> 膳后,知知不放心小公子獨自回去,又一路把他?送回了?澤春院,等著?見著?了?下午來?授學的夫子的面?,同人交接了?兩句,方才回了循崇院。 秋天花草的莖梗容易枯黃,萎靡地掛著?總歸不好看。如今循崇院多了這么些?人手,可兩位主子都不是麻煩的人,丫頭?們身上的活計輕松,沒事?就捯飭起這些殘花敗葉來,日?日?修剪的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