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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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繡鞋都踢在了一邊,可見是急著下池。 本為興師問罪而來的男人,不覺駐步泉外,看了許久。 多天未見,知知一轉頭看見長身玉立之人,還嚇了一跳,旋即笑吟吟問:“殿下忙完了?” 問完才想起自己渾身濕淋淋的,這煙一樣?的輕紗貼在身上,能擋住什?么? 不過殿下什么沒見過。 蕭弗見她笑,呼吸就重了。 他除衣走入池中,“沒忙完?!?/br> 早在他抽松衣帶時,知知便咬著唇想走,聽這話如?蒙大赦,滿是希冀地看著他:“那殿下怎么不去忙?可是乏了想歇息會兒?” 這柔柔綽綽的模樣?,斷無一分使媚惑上的心思,最是撩人而不自知,直讓人心?癢,想將她手腳發軟地折在懷中。 事?實上,他也如此做了。 不必剝開水津津搭在身上的杏紗,瑰奇的淡櫻羞粉,便已俱在掌握。 直至他修長骨瘦的指節,一路下行。 于草幽泉柔之間,謁得人間第一流的嬌膩。 方笑著扳過小姑娘的臉,與她?對目,從?容啟齒,“不是正在忙?” 知知已是水光盈目,嗚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 知知是被蕭弗背回去的,放下她?,蕭弗就走了。 她?有氣無力地躺在榻上,和只貓兒似的蜷成了一團。 不明白今日的殿下為何那般反常,竟是用、用手…… 她?半揭開眼皮子,翻了個身,才看見桌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袖弩。 殿下之前就來過? 知知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下床打開屜子,見幾包藥都還穩穩妥妥地放在里頭,懸著的心?才要落定,再一定睛細瞧,卻發現這藥包的數目,似乎和她?走之前,對不上了…… 第43章 報答 回府這日?, 蕭弗提前離開了溫泉山莊,先去了一趟安國公府。 走之前江天?一路跟他到?門口,蕭弗破天荒問:“倘若一個女子見到?你時肯笑, 那是否說明她對你并非全無好感?” 拋開通身武技和不茍言笑的老成樣子不談,江天?不過是個皮膚黝黑的毛頭小子, 情竇都未開。 但殿下有?問, 江天?還是當?即一頓撓頭苦想,回應道:“這女子見別人笑不笑?” 蕭弗道:“笑?!?/br> 江天一拍大腿:“那只能說明, 她?那時心情好?” 蕭弗冷著臉牽過馬,令江天?先回山莊, 屆時跟著知知一道回府。 忽又?釋懷一笑, 在馬上道:“問你作甚, 你還小, 不懂?!?/br> 繼而縱馬而去,颯沓如流星。 這些年安國公一直閉門謝客,除卻政事上的必要?往來,已幾乎不同外人交游走動?, 連門楣也要?生塵了。 得?知蕭弗的來意,安國公宋慶問了丫鬟一聲:“夫人現在何處?” 丫鬟道:“在屋子里賞花呢?!?/br> 宋慶這才將蕭弗請到了院中的一方溪亭里,隨后將一眾奴仆都屏退了去。 宋慶親自為蕭弗倒茶。 蕭弗將當日舟中洛夢所言告知了宋慶。 宋慶思忖著這個名字,不多時就和記憶中的人對上了號:“洛夢, 夢絡……夢絡竟還活著?!?/br> 這府里的丫鬟他能叫的上名字的并不多, 可大女兒貼身?伺候的丫鬟,縱然過去了十幾年,他也清清楚楚記得?。 宋慶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勛貴, 有?著遠超過年齡的蒼老疲憊,“若真如她?所言, 我真想將那秦婆子挫骨揚灰!可秦婆子都死了那么多年,真相如何已經無從查起,殿下應該知道,唯一的希望,咳咳,唯一的希望只有那塊玉佩……” 他沒說兩句就以拳掩口咳嗽起來。 宋慶至今都記得?,那是個霜繁草白的冬夜,女兒一直未歸,他派家仆候在門口,可等到?半夜也不見人回來,他令闔府府兵仆衛滿城滿城地找,把整個帝京內城都快掀了個底朝天?。 最?后只找到灰頭土臉地縮坐在街頭的秦婆子,發了瘋似地對?他磕頭,說她?把小姐弄丟了,說她?和夢絡找了一整夜也沒找回小姐。 次日?,秦婆子便三尺白綾吊了梁,自盡了。 蕭弗道:“國公保重身?體?!?/br> 宋慶慢慢平靜下來。 當?初宋元若走丟后,起先大家還對兩家這樁眼看要黃了的婚事傳的起勁,可同樣的話傳了沒兩年也傳膩了。后來便暗暗說道起了永安王府和安國公府的不睦,說痛失愛女的國公性子越來越古怪,看到?這位貴婿便會想起走失的愛女,也帶著對?攝政王也不待見起來。 然而此刻宋慶待蕭弗,竟無傳言里的半分嫌憎生疏,他只無奈道:“我還好。只是要不是還有?元薔陪著,內子的狀況恐怕還要?差上許多,這些年終究怠慢殿下了?!?/br> 蕭弗微微斂眉:“世人只道國公心性大改,怪僻避世,卻不知國公對?尊夫人的愛護之心。長陵只有?欽敬,不覺怠慢。但國公夫人他日?清醒,若知國公為她?自誤至此,恐自責頗深?!?/br> 宋慶苦笑道:“內子實在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就連殿下納妾之事,我也只能讓下人瞞著她?,雖說她?如今也未必能聽懂。不過殿下既已有?身?邊人,其實你與元若的婚事解了也無妨,我讓下人口風緊些也就是了?!?/br> 蕭弗回絕道:“長陵并無娶妻之意,先且不必?!?/br> “殿下不退婚,宋慶當?然更加感念,畢竟無論何時退婚,都勢必讓本已沉寂的舊事甚囂塵上,內子現在當?真是聽不得?和元若有關的半個字。但凡想起元若,她?便會一下子狀若瘋癲,可……也不能因宋家之事,誤了殿下的大好姻緣?!?/br> 蕭弗寬慰:“長陵與國公,只是各取所需?!?/br> 各取所需,也就不必介懷。 正因為清楚宋元若不會回來,他才會同意讓這門親事一直留存下來。 否則,他的母親無論如何也會給他重新擇定一門姻親,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妥協的這般輕易。 可宋慶顯然仍有?顧慮,婚事才定下的頭兩年,為了考察未來女婿的人品學識,他對?蕭弗不可謂不關注,秋狝時還帶著年僅十歲的蕭弗入山游獵過,他清楚蕭弗寧缺毋濫,用?情必專,絕不是會輕易納妾之人。 那女子定有過人之處入了他的法眼。 宋慶試探道:“殿下的那位小夫人……” 蕭弗抬眼,看懂了他的顧慮,起身說道:“她天真稚嫩,出身?微寒,攝政王妃的擔子于她?,過重了?!?/br> 宋慶松了一口氣,親自送蕭弗出門:“倘或小女未曾出事,宋慶與殿下或可成忘年之友,實在可惜?!?/br> 蕭弗含笑揖別,道:“沒什么可惜的,若是朋友,即便三年五載不相往來,亦是無妨。若算不得?朋友,國公與長陵也都不會缺志同道合之人,不足為惜?!?/br> 宋慶身?形一頓。 清秋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宋慶骨rou消疏的身姿就像門梁上懸著的那兩只紙皮燈籠,這些年心力難支,眼下雖還撐著,可一竿子打?下去,也就破落了。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倒下。 他看著金鞍寶馬上的男子抬手揚鞭,一點點遠去。 那是這帝京最耀眼的兒郎,無論是權位還是人品,都是這等不可多得?的貴重。 本該是他家元若的如意佳婿。 終究還是可惜了啊。 … 知知又?好幾日?沒見蕭弗,最?初她還為屜子里的藥材少了一包忐忑了一陣子,但想到?殿下那日?還肯背著她?回房,就覺得他應當是沒看到的。 可也保不齊殿下是拿走了一包去找人驗看成分了。 知知想了想,如果殿下在這件事上質問她,她?是會說實話的。 除了要?離開這件事,她?從來沒想過要欺騙殿下。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連這件事也不必騙他。 想通了這茬,也就沒再困擾了。 偷來的歡愉總是一轉即過,知道今日?便要?回府,知知特地裝了一甕溫泉水帶走。 便是放著看看也是好的。 她?很喜歡溫泉山莊,也喜歡吳州,這和對王府的感情截然相反。 初到?吳州的時候她?還因為要和殿下扮假夫妻不自在過,可日?子越久,就越覺得?松快。 初到?王府的時候,王府給了她?庇身?之所,讓她?離開了陰暗潮濕的內獄,她?那時分明滿懷感激,如今想到?王府,心里頭卻就發悶。 坐在馬車上時,朝露見她耷拉著腦袋,沒什么精神的模樣,特?地在車座上給她?加了一張駝黃的鹿皮軟墊,坐著也軟和舒服些。 回程的道途不短,走官道也要一整日的光景,一路都是蓬草秋塵,半道上路過個茶棚子,車隊便想停下來休整。 蕭弗不在,這里就只有?知知一個主子,在最?前頭開道的家仆過來問知知的意思。 知知還不大習慣,剛剛將弩里的小箭取下,探出車窗外看了一眼。他們一行總共三輛馬車,除了她和朝露坐的這一輛,還有?一輛裝了衣物用?具,一輛則坐著醫女伙夫,另有?侍衛家仆騎馬扈從,這么大的陣仗,可除了她確實沒什么能拿主意的人了。 突然成了發號施令的人,知知還有?些不習慣,不好意思地吩咐道:“靠邊停下吧,大家都去茶棚里坐著歇歇?!?/br> 朝露見她?打?了好幾個呵欠,便抱著阿籬去醫女那輛車上坐了,把這兒單獨留給她?打?瞌睡。 知知睡著睡著,忽被一雙大手橫抱了起來,她?掙扎著睜開眼。 “殿下!” 蕭弗見她醒了,倒是把她?放下了,“跟我走?!?/br> 他本以為,她到了馬背上才會醒。 意識到?殿下又?要?帶她?騎馬,知知下了車便臉紅著道:“殿下,這次我能不能坐后面?” 前幾天溫泉山莊里殿下背著她?的時候,比抱著她?讓她?舒服多了。 蕭弗對此沒什么意見。 二人便拋下了車隊余下的人,策馬回城。 知知環著蕭弗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整張臉都藏了起來,細聲輕問道:“殿下不是先走了,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