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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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亦渾渾噩噩睜開眼,趔趄著從案底爬起,看著屏幅上映出的一雙相疊的人影,驚掉了下巴。差點以為是醉糊涂了。 這么多年,幾曾見過小嬌娥偎向蕭弗的樣子? 他已經醒來,自不可能兩眼一翻就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也不知是不是爬起來的時候,被那一聲嬌滴滴的鶯囀驚著了,踹到了酒杯。玉質的杯子就骨碌碌在地上滾了一圈,最終撞停在案腳。 鏗然尖厲的脆鳴,聽得人渾身一凜。 知知發覺屏后的幾案處還有別人,呼吸都卡在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那是誰,總之一定不是這府上的人,怪不得殿下會在此處,原來是和別人有約。 如今別說奪步逃走來不及了,就是她想,殿下也不會配合,知知腦中嗡然,忽地有了一點兒窮途末路的急智,把心一橫,臉就貼上了蕭弗的胸膛。 看不到臉,就不知道她是誰。 丫鬟們的衣服都是大差不差的樣式,捱到那人離開,她也不算太難堪。 蕭弗的手卻拍在了她的背上,像在和她說別怕。 “子介先去宴上,別讓母親尋你不見?!?/br> 周明亦已經彎腰撿起了杯子,擺正在案上,酒氣也醒散了大半,起先只是不曾見過好友這陣仗,一時才有些錯愕。 “放心,這里的事,我就當沒看見?!?/br> 說著就往樓梯走去,知知怕側臉教他瞧去,換了一邊臉頰去貼蕭弗,單單呈給了周明亦一個圓圓的后腦勺。 蕭弗見她這般稚氣,好笑著與她道:“這是子介,也就是周家二子周明亦,我與你說過的,忘了?” 還不等知知說什么,樓下卻起了動靜。 隱約是有人在說話。 依知知的耳力聽過去,摻著渺遠的舞樂聲,細細碎碎的,一會兒有一會兒無,什么也聽不分明。 但她想到,孟大哥和她約好,就不會不來。他比她先動身,按理早就該到了,指定是有什么事耽擱了,才遲了一些,而今也許剛抵樓下。 如若孟大哥上來,看到殿下和她在這里,他那么通透的一個人,聯想到她阿爹能及時得到救護之事,怎么會不起疑。 來日就要為人婢妾,這本該是最后一次,她還有勇氣面對兒時的故友。 蕭弗覺出懷中的僵硬,叫住周明亦:“煩請子介告訴江天一聲,無論是誰,都不準放上來?!?/br> 周明亦下樓下到一半,仰脖子應了聲:“我去將人支開便是?!?/br> 殿下對那人用“煩請”。 位高如殿下,也有尊重的人。 知知不曉得都這般情急的時候,她怎么還能分心去想這些事,可卻忽發了狠想要掙脫。 卻不過弱兔博獅。 知知還是未出閣的女子,綰發只梳半鬟,另一半烏潤的濃云就那樣放任自流地披著。 拍她背的時候,蕭弗的另一只手已從細腰上移,摁在了她的頭發上。 他的掌心一遍遍碾過她的頭發,好整以暇,像是笑她自不量力。 可一個念頭猝而在他心中生起。 是有人來了,她的反抗才變得激???還是因為,她要密會的人來了。 蕭弗沒有再想下去,他起了一點戾氣,低下頭,熱氣噴灑在她雪白的脖頸,就那么對準那白生生的嬌rou咬了一口…… … 捎溪樓下。 途中碰著個迷路的姑娘,追著問東問西,孟青章自知赴約已遲,腳步生風地趕到樓下,卻被一少年攔住。 擋住去路的是把帶鞘的長劍,孟青章就知道此人絕不是賓客,應是王府中人。 賓客豈能帶著兵刃入府。 他沒想到捎溪樓附近忽然有人蹲守,并非說話的良地。 那么,知知還會在上面嗎? “敢問這是何意?”孟青章好言好語懇求道:“在下有事上樓,能否請這位公子讓個道?!?/br> 江天卻不張口,也不放下劍,一副巋然如山的架勢。他知道殿下和知知都在樓上,怎會放一個面生的人上去。 待周明亦一出樓,果見外頭起了爭端,笑著上前壓下了江天的劍:“孟公子?!?/br> 二人有過幾面之緣,賭過兩局棋,孟青章回了個揖禮,頗為驚訝問:“周公子是從樓上下來?” 話一說出去,他就知道自己問的多余。只是,原以為此處僻靜,他才同知知約在這里,不想卻一而再見人,竟是這般的熱鬧。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周明亦拍了拍他的肩:“攝政王在樓上賞風飲酒,孟公子還是不要相擾的好,倒不如和我一同回席吃酒去?!?/br> 這可不是什么誑語,只是只說了一半而已。 孟青章被周明亦勾著肩,只能極不情愿地走出去三兩步,兩步一回頭。 攝政王在上頭飲酒,所以那小少年才會不讓他上去,如此卻也說得通,可若知知沒有上去,她現在在何處? 自知少年不可能放行,就算他想上去看個究竟也是癡想,孟青章終是隨周明亦離開…… 捎溪樓上,知知的手拍打在掣制著她的手臂上,可殿下存心和她較上了勁,越收越緊。 甚至她的脖上都微微一吃痛,濕濕熱熱,又癢又麻。 樓下的聲音已漸漸不聞,知知卻更為慌張起來,直至一步步被蕭弗抵到繪藻的柱下,被抓著手腕舉過頭頂時,她已毫無反抗之力。 只含著滿眼的水霧求他:“殿下,中秋過后,殿下想怎樣都好,真的不要在今天,不要在這里……” “怎樣都好?”蕭弗玩味一問。 他一松開,知知當即頭也不回地往外逃去,可左腳的鞋尖卻不知何時教他踩住了一點,從腳上剝脫。 她今日沒穿襪。 第21章 穿鞋 女子的足,向不可輕易示人,只合嬌養在兩弓小船似的繡鞋中。 一下子光著足踏在楠木的地面上,知知的逃跑不得已中斷。 再金貴的木材,比之那溜光柔滑的足膚,也粗澀磨人。 曳地的長裙下,她輕輕踮起了一點赤著的稚足,好不那么難受。 蕭弗只能看見,小荷才露尖尖角,不肥不瘦,盈盈可愛。 他好整以暇地笑:“不跑了?” 知知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低垂著眼睫,沒注意到他低凝的目光,只是巴巴望著不遠處自己可憐兮兮落陷的那只鞋,似乎在糾結,是就如此忍著走回去,還是上前去撿回來。 然,即便裙子夠長,不穿鞋跑回去,也是失儀之至,一個弄不好還會破皮見血。 況且少了一只謝,一整雙鞋便都廢去了,雖是府里分發的東西,知知也心疼那個銀錢。 想到這,她猶豫再三,還是小聲問:“殿下……可以把鞋還給我么?” “可?!?/br> 蕭弗答的干脆,似乎沒打算為難她,說著就挪開了履尖。下一刻,卻竟徑自低手,提起了那只淺幫的布鞋。 為女子撿鞋,也是殿下平生第一回 。 可動作行云流水,讓知知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等意識到蕭弗在做什么時候,知知登時有些局促:“奴婢自己來就可以?!?/br> 她自知原沒那個能耐讓殿下為她撿鞋,便猜想許是殿下嫌她太磨嘰,沒穿鞋又不方便過去,這才想幫她拿過來。 可她一路走來沾了不少污泥,會把他廣袖上的暗蟒團紋弄臟。 那樣尊貴的紋飾。 蕭弗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提鞋朝她走近。 知知只好伸出去手,想要接住。 卻看見清拔的男子,在她裙前緩緩蹲身下來,那修長的指節就從容地探撥開她的裙擺,攀上了她纖若枝莖的腳踝。 炙熱得燒人。 繚亂中,知知徹底不懂他要干什么了,為她穿鞋? 還是,連她赤著的足也不肯放過,起了什么心思…… 許是感覺到她的不配合,蕭弗道:“別亂動?!?/br> 而后輕抓著那明瑩如珍珠色的細踝,往前帶了帶,穩穩妥妥地放進了鞋子里。 因這一下,知知站的有些不穩,一手搭上了樓梯的扶手。而后低看著身前的男子。 蕭弗卻并不曾再有什么其他舉動。 竟真的,只是想為她穿鞋。 知知心中忽生起莫名的情緒。 她怔怔地提起了一點裙幅,任他抬著她纖嫩的玉足,將鞋沿一點點為她穿妥。 玉冷花柔的蓮足,干干凈凈的粉雪,就不免陷落在他指下。 嬌膩的腳指頭仍因本能緊張得繃起。 可事實上,雖也是肌膚相親,知知總覺得這仿佛和那些摟抱都不同。 好像殿下待她,也不算太差。 知知心里幾味交陳,遞出去一方帕子給她擦手:“謝謝殿下?!?/br> 蕭弗一起身接過,知知扭頭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