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為嫡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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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真覺得不管在哪個朝代,普法工作都很重要,雖然這是人治社會,但有法可依總比沒法可依要強得多,該知道的還是得知道,決定了,接下來今年工坊的教育工作的重點不再是掃盲,而是普法。 “這是《大宇律》,皇帝都得遵從的,不是你倆上下嘴唇子一碰說啥就是啥的,我告訴你們,有這《大宇律》在,你們就算告到京城去也是告不贏的?!?/br> 被常曦這么一說,黑心夫妻倆的神色頓時不太對了。 一旁那外地來的行腳商看到這形勢不太對,這個娘們可不好惹,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未必能拿得下她,今天看來得先撤,回去籌謀籌謀,再想法子把她拿下。 打定了主意的他就更不開口了,反正常大斗和李氏指望不上,回頭把這倆老的大打一頓把錢要回來再說。 “常娘子,許族長來了?!?/br> 聽到這聲稟報,常曦高聲道,“快請?!?/br> “你把許家族長招來做甚?”常大斗心虛地嚷了嚷。 常曦懶得搭理他,看到許氏族長帶著幾個精挑細選的族中精壯漢子走了進來,遂立即起身見禮。 許氏族長在常曦的面前不敢自持長輩,只敢受了半禮。 “你老快請坐?!?/br> 看到常曦客氣,許氏族長有幾分受寵若驚,點了點頭后,這才敢坐下,可看到對面的常大斗和李氏,他的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常大斗和李氏見過這許氏族長,此時難免氣虛。 許氏族長其實在來時就知道是什么事,可還是聽常曦把事情簡單地陳述了一遍,他頓時做出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來,“當日大郎去時,大郎媳婦就表示要為大郎守孝一年,這是大家都聽到的,可如今,大郎走了還沒走到一年,你們就來逼許家寡婦改嫁,你們這是欺人太甚,還是覺得我們許氏宗族的人都好欺負?” 跟他來的許家精壯年都朝前怒看常大斗和李氏,大有一言不和就動手的姿態,不管怎么說,常氏進了許家門就是許家人,哪怕許大郎沒了,可她的名字還在許家的族譜上面掛著,一日不除就輪不到別人指手劃腳。 宗族的力量在這個時代可是不好惹的,家族內斗歸內斗,對外可是一致的。 常大斗和李氏這下感到瑟瑟發抖,這下是踢到鐵板了。 槐花村是個雜姓村,常大斗和李氏夫妻倆是沒有宗族可依的,就算李氏有娘家人,但娘家人未必愿意趟這渾水,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至于倆女婿那就更靠不住,一個連來看望一下他們都不來,一個天天見卻天天黑臉。 所以真跟許氏宗族干上了,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這個,親家族長啊,我們也不是逼迫三娥,只是跟……她商量一下而已,對,就是商量……”常大斗放軟聲音道。 “對啊,我們當爹娘的cao慣了心,免不得要多cao心罷了?!崩钍弦操r笑臉。 常曦被這一幕給整笑了,她再義正辭嚴,甚至把《大宇律》搬了出來,可都不敵許氏族長三言兩語的恐嚇,這讓她重新審視了宗族二字。 許氏族長見常大斗和李氏認慫了,這才冷聲道,“再嫁由己,這是大宇律例規定的,我們做為夫族的人也不得干涉,你們做為娘家人更沒有這權利,我告訴你們夫妻倆,若還有下次逼嫁事件,就別怪我們全族人打到你家門上,到時候可就不認你們這門姻親了?!?/br> “不會不會,絕沒有下次,我保證?!背4蠖访Φ?。 李氏也跟著擺手,表示受教了。 許氏族長這才意猶未盡地收聲,這對夫妻倆也太不中用了,這才哪到哪啊,就嚇成了這樣? 不過他對自己這次的表現十分滿意,果然看到常曦投來滿意地的一瞥,他頓時心花怒放,這下子能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 第一次來茶磚工坊,方才感受到這工坊有多大,聽別人說的總不如自己親眼所見,他沒那么大的野心打人家這里的主意,但別的要求可以提一提,譬如給許家部分族人一個工作的機會啥的,相信還是要可以談的。 常曦看到這許氏族長的眼珠子轉了轉,就知道這老jian巨滑的人肯定又在想什么主意,也罷,只要不過份,沒有事情是不能談的,再說見識到這時代宗族的力量,她反過來也可以利用一二。 看到這邊的事態平息了,那外地來的行腳商頓時尷尬了,他不著痕跡地往外挪,試圖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想辦法借尿遁先逃了再說。 哪知他的小動作,常曦早就看在眼里,遂朝他微微一笑,“你這是想到哪去???” 第256章 貓捉老鼠(二更) 那外地來的行腳商訕訕一笑,“這個人有三急,借茅廁一用……” “這是要借尿遁啊?!比巳豪锿蝗挥腥嗣摽诙?。 那外地來的行腳商被人戳破心里所想,頓時更為尷尬了,隨后咬咬牙正色看向常曦,把鍋往外推,“在下不知道這對黑心肝的夫妻表面上是招婿,實則是在賣女,所以慕名上門求親實屬不知情,如今看到你愿意為亡夫守節,在下頗為敬佩,這樁婚事就此做罷,你看可好?” 常曦還沒有做聲,常大斗和李氏就怒目瞪視之前怎么看怎么順眼的“女婿”,李氏首先發難,“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是我們逼你上門提親的嗎?是你自己上門來非要求娶我們家三娥,還有連媒婆都舍不得聘一個,你這種吝嗇鬼活該討不到老婆?!?/br> “當時若不是看到你有誠意,老子會愿意把最能干的閨女許給你嗎?”常大斗也不甘示弱,加入妻子的討伐的行列。 這狗咬狗一嘴毛,常曦看得忍不住想要為他們拍案叫絕,好在最后顧及自身形象,硬生生地忍住了。 一旁許氏族長及其族人卻沒有這個顧慮,紛紛嘲笑那外地來的行腳商,什么爛蛤蟆想吃天鵝rou啦,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樣子啦,總之把這人羞辱得體無完膚。 那外地來的行腳商知道形勢比人強,這會兒只能強忍著,等離了這里,他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來,還有常氏那娘們,他勢在必得。 這嘲笑聲聽在常大斗和李氏這對黑心夫妻的耳中也是萬分刺耳,但他們不敢對上許家族人,所以只好隱忍著一言不發。 常曦一直看好戲,過足戲癮后,她這才舉手示意眾人安靜。 這舉動一出,場面立即安靜下來了。 那外地來的行腳商漲紅著一張臉看向常曦,“我已不愿娶你了,我可以走了沒有……” “不可以?!背j卣酒饋砹x正辭嚴地道,“武老三,把這人給我抓住?!?/br> 武老三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即沖上前去把這外地來的行腳商給擒住,而他帶著的保安隊的人也立即會意地上前圍住,包括常大斗和李氏夫妻倆這下子也插翅難飛。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那外地來的行腳商嚇白了臉,立即驚叫著。 就連常大斗和李氏此刻也不免驚惶起來,不過他們是質問的看向常曦,“不孝女,你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常曦之前就是在貓捉老鼠一直逗他們玩,這會兒才是真正的動真章,她用手指著那掙扎不休的外地來的行腳商,冷笑道:“你們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外地來的行腳商啊?!崩钍霞泵Φ?。 “他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常曦嘲諷道,“你們真不愧是我的‘好爹娘’,是真為我著想啊,一個來歷有問題的人都敢把我許給他,這是怕我死得太遲了嗎?” 常大斗和李氏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常大斗問道,“難道不是?” 常曦接過東籬遞上來的另一份資料,走到那面色灰敗的外地來的行腳商面前,“這哪是什么外地來的行腳商,這就是個江湖騙子,而且還是個慣犯,騙財騙色的案子不知道干過多少回,就那犯下的案子更是罄竹難書,這樣的畜生,判個斬立決那也不解恨?!?/br> “這是誣蔑,是你編造的……” “誣蔑?編造?”常曦重復著他嘴里冒出來的這倆個詞,只覺得可笑至極,“就憑你也配讓我花心思編造這些?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啊,行,我們這就去見官老爺?!?/br> 一提到要見官,他立即嚇得頭如撥浪鼓,“我沒作jian犯科,你沒資格拉我去見官……” “武老三,把他給綁起來,然后拿破布堵住他的嘴,太吵了?!?/br> 常曦一聲令下,武老三立即把人五花大綁,然后押著人率先出去。 “你們倆老也跟上吧?!?/br> 常大斗和李氏不想去見官,叫囂著不去,還嚷著要回家,最后常曦嫌煩了,直接叫人將這倆人也綁起來,跟那騙子一個待遇。 這一幕看得許氏族長不由得大開眼界,看到常大斗夫妻倆也被帶出去了,他這才敢問常曦,“這真是騙子?” “千真萬確?!?/br> 得了這答案,許氏族長當即表示他也要到公堂上,不能讓常曦獨自面對,其實就是想去看熱鬧,當然也顯示一下他一族之長的擔當。 常曦沒有阻止,而是由他們跟上往城里去。 茶磚工坊里交班的工人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后來聽人說方才知道有江湖騙子來工坊騙財騙色,這下子女工們都嚇得花容失色起來,最怕這種騙子,簡直防不勝防。 到了宜陽官衙,擊鼓鳴冤,周大人升堂審案,定睛一看,居然是常曦,初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仔細一看還真是她。 只不過公堂之上不能敘舊,遂只能暗中點了點頭,然后他拍下驚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 常曦立即道,“民女要告發這江湖騙子受人指使預備騙財騙色,這是此江湖騙子在外地做案的卷宗,還有官府捉拿他的告示,還請大人過目?!?/br> 借這個機會,她起身親自把這份資料親自呈到周大人的面前,實在是不經跪,所以能不跪就不跪。 周大人接過常曦遞過來厚厚一疊的資料,看得額露青筋,他治理的地界何時來這么個慣犯? 畢竟常曦跟皇家的關系千絲萬縷,所以他沒再讓常曦跪,而是準她站在一邊回話,此時他板著臉再度拍下驚堂木,開始逼問那江湖騙子。 開始這江湖騙子死也不肯承認,一口咬定常曦砌詞栽臟他,可后來屁股不經打,不過才打了三十來板子,他就哀叫出聲,開始松口承認了,“草民確系那案卷上的張松,大人,別打了,草民全都承認……” “大人,此騙子流落到宜陽地界行騙,幕后肯定有主使者,還請大人為民女申冤,把這主使者給揪出來,讓民女能安心做茶磚?!?/br> 常曦這番話讓周大人眥了眥牙,這女子好利的一張嘴,她安心做茶磚,那就是安心給皇上辦事,所以他能馬虎了事嗎?肯定不能啊。 遂再次抽出一支簽扔出去,他厲聲道,“打,打到招為止?!?/br> 常大斗和李氏夫妻倆自進了這公堂,就嚇得全身發抖,再看到這江湖騙子被打得皮開rou綻,兩人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下一刻也要挨打。 李氏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弱,立即伏地道,“大人,是這人找上我們夫妻倆要娶我們女兒的,他還拿出二百兩聘銀,我們夫妻這才上當受騙的……” “沒錯,大人,我們夫妻倆真不知道他是江湖騙子……”常大斗也趕緊高聲道,生怕說遲了他的屁股也要遭這罪。 周大人知道這倆人是常曦的父母,可看常曦眼觀鼻,鼻觀心,心知她對這父母應該是失望透頂,所以當下也沒給他們一個好臉色看,拍下驚堂木,“閉嘴,本官未問你們,你們若是再多嘴,就以藐視公堂論,每人先打十板子?!?/br> 一聽這話,常大斗和李氏立即把嘴巴閉上,再也不敢胡亂插嘴。 那江湖騙子受不了這板子了,立即又供出道,“草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畢竟見面交易時,此人都全身包裹起來,只不過聽聲音,草民判斷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年紀不輕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突然找上草民辦這事的,她給了草民五百兩銀子,讓草民去向常三娥提親,目的就是帶常三娥離開宜陽城,至于到了外地,如何處置常三娥,就是草民的事情,她一概不管……” “草民見錢眼開,加之又在上一個地界犯了事,這才接下這單到宜陽來,為了更好取信于人,草民扮成了行腳商直接找上了常大斗和李氏……” 剩下的供詞對于常曦來說已經不新鮮了,但聽旁審的人群卻是嘩然不止,紛紛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常大斗和李氏這對黑心夫妻,有個這么會賺錢又體面的閨女,這對夫妻倆不好好地供在家里,居然區區二百兩聘銀就要將財神爺嫁出去,這是哪來的傻叉??? 被人群這么一說,常大斗和李氏夫妻倆這會兒也覺得自個兒真就是傻叉。 話題被帶偏了,常曦皺了皺眉,她立即開口道,“大人,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樣的江湖騙子不可能連交易人的一點信息都不知道,民女以為他是在撒謊?!?/br> 這個人很重要,一定要挖出來。 周大人皺了皺眉,不用常曦提醒,他也一定會審到底,不然晚上回到后衙,自家夫人也會給他一頓排骨吃,現在自家夫人那是信足了常曦能帶她發大財。 于是,用刑再度加大,被打得半死的江湖騙子再也忍不了,連聲喊他招,他什么都招。 “草民知道的真的不多,后來偷偷跟蹤她,方才知道她住在宜陽城的悅來客棧,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喚她陶mama還是陶嬤嬤的,大人,您到悅來客棧把這人找出來,草民一定能把人認出來?!?/br> 至此,常曦的嘴角這才微微一勾,總算把人從陰影處逼到了陽光下。 悅來客棧,陶嬤嬤一大早起來,眼皮就跳個不停,出門又被鳥屎砸中,一整天都心煩氣躁,但這都比不上看到自家姑娘消沉的模樣來得心疼。 “姑娘,要不去游游湖散散心,老奴去安排?!彼⌒囊硪淼氐?,就怕自家姑娘悶出病來。 韓詠珠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又想到未婚夫待自己的冷待,她不禁又流淚道,“嬤嬤,我哪里不如那個常娘子?他為什么喜歡她就不喜歡我呢?我還云英未嫁,那就是一個寡婦啊?!?/br> 陶嬤嬤心疼地將韓詠珠抱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我的傻姑娘啊,她怎么能跟你比?你是什么出身,她是什么出身?相信未來姑爺一定會迷途知返的,你別傷心,那個女人得意不了多久的,她很快就不能跟姑娘相爭了……” 韓詠珠這才抬起淚眼,“真的?” 陶嬤嬤肯定地點點頭,拿帕子小心地給自家姑娘拭去眼角的淚水,“嬤嬤什么時候騙過你?姑娘耐心地等著便是?!?/br> 一想到從韓詠珠嘴里聽來的,原皓為那個賤人畫相,她就怒不可遏,誰也擋自家姑娘的路,她就先斬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