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就是原本應該放著妖丹的部分，那里撕開一道極大的傷口，妖丹已經被葉秋戈一劍挑沒了，只剩下一個不明顯的空洞。蕁之之就在這空洞邊上，挖出了讓她心悸不已的東西。

    一塊小小的石頭。

    不過兩三個指甲蓋大小，在龐大的巨蛇身上，還沒有它一片蛇鱗大，但就是這玩意，帶給蕁之之心悸的感覺，甚至比五階妖獸的妖丹，以及之前被五階妖獸吞下去瞬間恢復傷勢的那個寶貝還強烈。

    斷空石。

    在帶著血漬的黑色小石子落入掌心那一瞬間，蕁之之就知道了這到底是什么。

    斷空石，她一直放在心上，卻一直沒有線索的小東西，突然就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想到斷空石的特性，這也就能解釋五級妖獸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手段，居然能突破空間的限制，直接撕開空間裂隙。

    只可惜，到如今只剩下一具尸體。

    蕁之之輕嘆一聲，捏訣翻動黏濘的泥土，想石青蛇的尸體埋了起來，過不了多久，也就會變成這泥地里的腐殖質。

    塵歸塵，土歸土。

    有了這意外之喜斷空石，這次桑潛秘境簡直就是盆滿缽滿。

    葉秋戈從黑暗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昏暗的環境里，燃燒著一團橘色的火焰，蕁之之就坐在火堆邊上，看著掌心那塊黑色的小石頭，神色莫名。

    感覺到葉秋戈的動靜，蕁之之偏頭，眼中頓時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秋秋你醒啦！”

    葉秋戈眼神微動。平時小鼠鼠奶聲奶氣喊著他“秋秋”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眼前這蕁之之以人形的模樣，笑顏如花脆生生喊他“秋秋”，就像是有什么輕輕撥動了他的心弦，又癢又麻。

    “還有哪里疼嗎？你昏迷了五天了！要不要吃藥？喝水嗎？還是先喝點湯？”

    不管是人形還是鼠鼠，叭叭叭的時候依然都是那么可愛的緊迫，葉秋戈瞇眼笑著，“不疼?！比缓蠼舆^了蕁之之遞過來的熱水，慢條斯理地喝下。

    早就不怎么疼，外傷已經沒了影響，只是經脈里還是空蕩蕩的，有些不習慣而已。

    確認葉秋戈沒什么問題，只需要慢慢恢復之后，蕁之之放下心來，飽餐一頓之后就化回鼠鼠的模樣，爬回葉秋戈的衣領，一邊打呵欠一邊叮囑著：“秋秋你別忘了咕咕還在契約空間呢！早點放它出來呀！”

    “好?！?/br>
    至于蕁之之是怎么從契約空間里自己跑出來的，葉秋戈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追問了。小鼠鼠看起來十分疲憊，她只是輕描淡寫說他昏迷了五天，看這周圍的環境，這幾天她應該都沒有好好休息。

    不過兩三句話，他就感覺到，小鼠鼠在衣領里已經陷入了安穩的沉眠當中，甚至還能聽到小小的呼嚕聲。

    咕咕很快就被放了出來，看兩眼葉秋戈，再看看所在他衣領里的蕁之之，確認都沒什么大礙，咕咕也就不再管，自行飛了出去，也算是探查周圍的環境。

    以葉秋戈如今完全可以比擬筑基大圓滿的神識強度，也很難查探到周圍的情況，這里多半不簡單。

    倒是蕁之之掩埋石青蛇尸體的地方，痕跡十分明顯。

    葉秋戈低頭，看著小鼠鼠縮回去睡覺之前，留在他掌心的那塊小石頭。

    斷空石。

    葉秋戈也認出來了。

    能在桑潛秘境這種地方得到斷空石，是葉秋戈完全沒料到的。

    不管怎么說，離穩定秘境碎片，重新打開秘境也算是近了一步。

    葉秋戈沒在原地停留太久，正如蕁之之猜想的那樣，他原地繞了一圈，隨意確定了一個方向——總是要先走出這片地方，確定自己在哪里了，才能知道應該繼續往哪里走。

    蕁之之沒說，就說明她也不確定方向。

    葉秋戈不覺得在桑潛秘境這種已經被各大宗門已經探查得八九不離十的地方，出現這種連地圖都沒標注的位置會是什么好事，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桑潛秘境開啟時間有效，等到秘境即將關閉的時候他還困在這里，那就得不償失了。

    養魂木還沒到手呢！

    也就在此時，葉秋戈感覺到識海一陣震蕩。

    他這次短暫的昏迷，外傷和經脈的損傷倒不是多嚴重，多半都是識海的變化造成的。

    《天衍道法》像是吃了大補藥一般猛地往上躥了一截。

    蘊養在識海里的那位前輩，他的殘魂師父，似乎正在醒來。

    作者有話說：

    我卡文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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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二合一】

    “前輩要醒了？”

    蕁之之剛醒來, 就得知這么一個大消息，簡直比葉秋戈已經找到方向還要震撼人心。

    畢竟她從來沒懷疑過葉秋戈能不能找到出路，倒是殘魂前輩的情況更讓人擔心。

    “應該快了?！?/br>
    葉秋戈點點頭, 比他預計得要快很多，用《天衍道法》和自己的識海蘊養殘魂師父雖然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 但如今看起來, 也確實很有效。

    原本消散得差不多，看起來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的那一縷殘魂，如今凝實了許多，相信等到他的《天衍道法》到第三重的時候，殘魂前輩就應該能夠醒來。到時候不管是養魂玉還是養魂木什么的全都用上, 總不會比現在還差。

    而且經歷這一遭, 他已經完全觸摸到第三重的邊緣, 相信等他成功筑基之后，《天衍道法》應該也能水到渠成進階第三重。

    懸崖底下沒什么光亮，葉秋戈只在指尖凝了一縷光, 盈盈照亮腳下的小小一塊，這光芒甚至不能穿透身邊的迷霧到達更遠一點的地方。

    “水氣似乎越累越重了?！?/br>
    空氣中的水氣已經厚重到影響葉秋戈的呼吸，就像不是走在地上，而是游走在水里一樣。

    小鼠鼠剛剛從衣領里伸出半個腦袋, 就被一滴巨大的水珠砸在了鼻尖上, “咿唔……”

    這水氣也太異常了。

    咕咕并不喜歡玩水, 當然也不會喜歡這種潮濕的環境, 更別說這水氣已經完全脫離了氣體的狀態, 遍布整個空間。但它也沒辦法, 倒是可以躲進契約空間里, 但是這種環境, 只留葉秋戈和蕁之之在外面，它也不能太放心。

    也不知道這水氣是怎么回事，明明可以片葉不沾身的咕咕卻無法用靈力抵御，憋氣憋得十分難受。

    葉秋戈掐著避水訣，總算有了點效果，水氣不再直接沁透到身上，但那種厚重感卻一點也沒有消失。

    小鼠鼠也覺得輕松了許多，從葉秋戈的衣領里爬出來，拽著他的頭發在肩頭上站穩了，仰著小腦袋仔細打量這些非同一般的水氣。

    “秋秋?！?/br>
    “嗯？”

    “我感覺到了……”

    “有好東西？”

    小鼠鼠：“……”葉秋戈都學會搶答了。

    蕁之之能這么說，肯定是有好東西，經歷過好幾次的葉秋戈也很淡定了，挑眉道：“這種情況，大半是水系法寶？”

    “應該是吧？”蕁之之不確定，她現在的天賦還只能勉強知道東西是不是好，但是具體是什么東西，尚且還沒那么多經驗去分辨。

    “去看看？”

    “去看看吧？”小鼠鼠有些猶豫。

    以葉秋戈的屬性，這種情況下能出現的必然就是他的機緣，她也不知道前途還有沒有危險，但是蕁之之也覺得，最危險的時刻差不多就算過去了，現在應該是收割時刻才對。

    也就是說，應該沒什么危險吧？

    蕁之之小心翼翼地捏著葉秋戈的耳朵，“那秋秋一定要小心呀?！?/br>
    葉秋戈當然要小心，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蕁之之的安全，多注意一點的。而他本來就是很細致的人，決定去看看之后，就循著蕁之之的指點，還有空中水氣的變化，一點點靠近水氣更加茂盛的中心。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水氣已經完全液化，甚至不知道從哪一步開始，已經完全沒入了清澈的液體當中，進入了神奇的水底。

    小鼠鼠：哇！

    循著水流一直往前，或者是往下，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昏暗的光線似乎有了變化，依然厚重昏沉，但突然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光亮，盈盈閃閃，靈動十足。

    蕁之之看著光源來處，那閃爍的光點凝聚起來，仿佛一個鮮活的靈體，透露著強烈的生命力。

    “啊……”小鼠鼠輕飄飄地感嘆著，“水靈心啊……”

    水靈心啊，天生靈寶，可用來煉器，也可用來煉丹，更可以直接煉化用來淬煉靈根，并且跟大部分材料都可以融合，相容性特別好。

    而且眼前這水靈心，很明顯已經生了少許的靈智，用來煉器甚至可以當做器靈的預備役，劍修都可以用來淬煉劍心，運氣好直接連劍靈都有了。

    蕁之之看著葉秋戈腰側的清泉劍，就覺得這水靈心似乎就是為清泉劍準備的。就算之前沒聽說過清泉劍有可升級的天賦，在葉秋戈手里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葉秋戈的靈根，當然是主角標配的五靈根，能夠調動天地靈氣，但是升級難度是單靈根的五倍，這還是在靈根純度同樣的情況。

    葉秋戈的靈根在數次折騰磨難之下，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樣子，水靈心的出現，讓小鼠鼠覺得，氣運之子似乎要開啟新的地圖，開始收集各屬性的天材地寶，然后淬煉自己普普通通五靈根的劇情？

    小鼠鼠很懂，小鼠鼠點了點頭：“秋秋沖鴨！”

    葉秋戈：“……”大可不必。

    取下水靈心的過程比葉秋戈想象中要簡單許多，沒有阻礙，沒有其他的妖獸，更沒有莫名其妙的考驗，在他靠近的瞬間，水靈心就像是感應到什么，溜溜達達游到了他的眼前，上下晃悠著，仿佛在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紅衣少年。

    它是見過人類的，就像是當初被人剛剛放進這里的時候一樣，它已經產生了一些模糊的意識，雖然那之后再也沒有接觸過外界，但它也還記得，眼前這是人類。

    而人類的肩頭上，還有一大一小兩只妖獸。

    水靈心很機靈，或者說本能選擇離咕咕遠了一點，偷摸摸蹭到了蕁之之的身邊，蹭上了小鼠鼠柔軟的皮毛。

    周圍的空氣粘稠的就像是掉進了一鍋粥力，蕁之之抬起爪爪都有一種受阻的感覺，而水靈心的觸感更像是剛開封的果凍，柔柔軟軟充滿彈性，甚至還有一種香甜可口的感覺。

    小鼠鼠舔了舔嘴唇。

    突然感受到危機的水靈心迅速遠離，小鼠鼠的想法太明顯。

    ——這水靈心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看來看去，好像就只有葉秋戈比較安全，水靈心蹭了蹭葉秋戈的手指，然后這人類少年就拿出一個瓶子，轉眼就把水靈心裝了起來。

    水靈心：咦？

    蕁之之忍俊不禁：“這水靈心看起來怎么傻乎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