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鄉癥候群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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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撲哧笑出了聲,替我回答:“叫狗蛋兒?!?/br> “那……它的蛋蛋,還在嗎?”吳斐問。 “它是女孩子啦?!蔽艺f。 這時狗蛋兒沖著我們喵了一聲,吳斐看了它一眼:“喲,這小東西還聽得懂人話了。要不是我對貓毛過敏,我一定摸摸你?!?/br> 狗蛋兒喵的一聲走開了。 我們都笑了。 吃完飯吳斐說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她回家收拾了一下,然后就驅車出發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她到達了青江周邊一家開在小山腳下的咖啡廳。 沿著石板路一路向前,兩邊是冬日里略顯蕭條的竹子,昨夜落的雪還沒有化干凈,所以有青,所以有白,也有枯黃。 咖啡店名叫“幽篁里”。 透過幽篁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她看見落座在里面自己要見的人。 “你來啦?!币妳庆匙?,她對面的那個女人開口?!敖o你點了杯拿鐵” 女人名叫琳達。 “謝謝?!眳庆痴f。 “這是我們手里的一些東西,我想扳倒他足夠了?!闭f著琳達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吳斐。 吳斐看了一眼文件袋,然后繞開繩子打開它。 吳斐盯著里面的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抬頭看琳達:“這是……?” 琳達不知怎么,忽然笑了,說:“是的,是我們?!?/br> 照片是那些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床照。當然,是偷拍。 “我不能這么做?!眳庆车难劾镩W過一絲慌亂,然后把照片塞回文件袋里。 琳達眼神堅定,像是在期待些什么:“吳斐……斐姐,我們需要你能做到?!?/br> 吳斐放下文件袋,搖了搖頭。 琳達有些失望:“斐姐,我們只能做到這兒了?!?/br> “可是,這對你們不公平?!眳庆痴f。 “公平?斐姐,你相信公平嗎?” 吳斐沉默不語。 然后沉默就漸漸蔓延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琳達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從椅子上起身,她說了聲:“抱歉,我得走了?!甭舆^吳斐身旁的時候,琳達開口:“袋子里有他老婆的聯系方式,這些照片交給她,那人就完了?!?/br> 吳斐明白,禽獸男是個倒插門,這么些年一直在外營造顧家好男人的人設,這個人設一旦翻車,老丈人家一定不會輕饒他。當然最重要的是,禽獸男的妻子,在外已有情人。缺的就是一個離婚的理由。 可是離婚,就是他最大的懲罰了嗎? 琳達說,她們不能沒有那份工作,只是她們不愿在公司看到那個人,司法的途經,也是她們不敢輕易冒險的。 受害者是她們,小小心翼翼的是她們,稍有不慎,聲名狼藉的也是她們,吳斐忽然想起琳達的話:你真的相信公平嗎? 吳斐盯著桌子上那個文件袋看了很久,然后把它裝進了包里。 我和周離大概是在日落前趕到“幽篁里”的,吳斐像是哭過了,臉上掛著很明顯的淚痕,日落隱落在小山背后,余暉溫暖地打在咖啡店的玻璃墻上,橘色就那樣暈染開,吳斐見了我們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我依舊是那個沉默的角色,只是遞上紙巾。 星星稀稀疏疏落在天上,我們啟程回了市區,這次我開車,她們坐在后座。 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著,有那么一瞬間,我驟然覺得靈魂已然被抽離,飄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只是偶爾,燈光落在引擎蓋上閃閃發亮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活生生的。這晚吳斐就在周離家里歇下了,原來她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設,面對那件事情的時候,還是會破防。 我陪著她們又待了許久,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鐘了,我打開燈,狗蛋兒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它的眼睛大大亮亮的,我看了眼不遠處空著的貓糧碗,我摸了摸狗蛋兒的頭,我輕聲對它說:“對不起哦,我們再拆個罐頭怎么樣?” 它喵了一聲,我知道我們達成了共識。 我洗完澡,狗蛋兒吃完飯,我打理了它的貓毛,然后把它抱進了臥室。 第二天我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碰見吳斐從周離家里出來,她看見我的時候有些驚訝,問我:“哎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笑笑說:“不用?!?/br> “這周連休?” “嗯?!蔽蚁肓讼?,還是點點頭。 吳斐看著我想了想,說:“那你下午陪我去幼兒園接秦小朗吧?中午來我家吃飯?我媽前段時間還念叨你來著。 我想了想說行。 我們并排下了樓梯,我扔完垃圾,想了想小區門口有一家早餐店,我就說:“斐姐,吃完早餐再回去吧?!?/br> 就這樣,我們坐在了小區門口的早餐店里。 今天不是周末,但是店里的人依舊很多,大多是附近居民區里一些已經退休的爺爺奶奶,在此之前,店里已經總走了一波在附近上學的學生和他們的家長。這家店門牌老舊,看樣子至少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歷史,后來我才知道,已經比我的年紀都大了。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長條桌,圓形椅子,地板因為人來人往和偶有的垃圾散落變得臟兮兮的,而這些,都不是人們拒絕它的理由。 我們落座沒多久,早餐就陸陸續續端了上來,我點了一碗熱騰騰的胡辣湯,當然我點它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可以泡油條,剛出鍋香香脆脆金燦燦的油條,往胡辣湯里一泡,就是另外一種美味。他們家我只吃過一兩次,但是門道我已經摸得清楚,比如他們家生煎最好吃的不是rou餡兒的,而是韭菜粉絲餡兒的,主打的就是一個“鮮”字,他們家醬香餅也是一絕,芝麻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餅身焦脆,醬香裹挾著蔥花的味道在口腔里被縈繞,這是很奇妙的體驗。我第一次吃到的時候,我覺得《早餐中國》應該來拍。你要說我沒出息或者沒見識,那你就說吧。 吳斐那碗南瓜小米粥喝了很久,我看她勺子舉起又放下,想來她應該是沒什么食欲,我問她:“怎么?沒胃口???” 她點點頭。 “不吃飽哪有力氣干事?今天你不把你面前的早餐吃完,這個門你別想出去了?!蔽艺f著,語氣里帶點威脅的意思?!爸辽俪砸稽c?!蔽倚?,忍不住妥協。 “好,我吃?!蔽已劭粗K于夾起一個素餡兒生煎?!班?,好吃?!彼f。 我心滿意足。 吃完飯,我去前臺付了錢,然后出去的時候看見不遠處綠化叢里尚存的一絲絲雪白,我才想起來昨天下了雪,青江的早雪,向來來得快走得也快。 我們又一起走回去,我回家,吳斐取車。 到了單元門門口,我和吳斐說了再見,我剛上了幾級樓梯,就聽見吳斐透過車窗喊我:“去逛街嗎?” 我想了想,回她:“可以啊,等我換個衣服?!?/br> 我上樓換了身衣服,很快就下樓了。 我們去了市中心的商場,第一件事就是去咖啡店買杯咖啡,冬日清晨凜冽一如既往,吳斐見我手拿冰美式差點驚掉下巴。 無所謂,我喝給她看。 我陪著吳斐在美妝區逛了一圈,這姐刷卡不眨眼,我的手上很快就多了三四個印著各家 logo 的袋子。 后來在服裝那層,吳斐路過一家男士服裝店,櫥窗里一件大衣吸引了她的注意,然后她對我說:“進去逛逛?” “這是男裝店?!蔽艺f。 “我又不瞎?!彼f著就邁進了大門。 她進門直奔主題,逮著一位店員就問:“你們家櫥窗那件大衣是新款嗎?” 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后她點了點頭,她轉過身問我:“周游,你多高?多胖???” “???” “啊什么?給你買衣服啊?!眳庆抽_口說道。 “不用不用?!蔽胰韼缀醵荚诰芙^。 “我送你?!?/br> “不用不用?!蔽乙廊辉诰芙^。 “先生,不要沒關系,試試也是可以的,萬一喜歡呢?”店員很有禮貌地同我講。 我這個人,很容易妥協。 “那好吧?!蔽艺f。 我報了身高體重之后,店員很快就拿了兩件相近的尺寸讓我試試哪一件更合適,結果第一件一上身,吳斐就驚呼:“周游,這簡直就是你的衣服啊?!比缓笏D身就和店員說:“就這件了,一會兒包起來吧,謝謝?!?/br> “不用了,斐姐,我有衣服穿?!?/br> “你有那是你的,我買算我的?!眳庆衬托牡赝抑v。 “你jiejie對你真好?!钡陠T向我投來羨慕的眼神。 我只好笑笑。 第20章 天下玫瑰枝,刺為春天生(下) 吳斐去付錢的時候,我默默記住了大衣的價格,打算回頭轉給她。 我們又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最后去面包窯買了些面包就出發準備去吳斐家。 等某個紅綠燈的間隙,吳斐和我講:“你不要有壓力,做jiejie的給弟弟買件衣服理所應當的,干嘛一副欠我幾百萬的表情?!?/br> “誰欠你幾百萬?”我嘟囔著。 吳斐笑了,說:“我媽今天知道你來,肯定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我也托了你的福了?!?/br> 我笑了笑。 到了吳斐家里,她笑不出來了。因為來開門的是系著圍裙的秦大朗。秦大朗臉上明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一個家庭煮夫一樣迎接著我們進門。 “朗哥,你也在?!边M門的時候我隨口說了句。 “早上接小朗去上學,然后媽說中午你來吃飯,就叫我也來了,我也剛從公司來沒多久?!鼻卮罄市χf。 “mama媽的,那是我媽!”吳斐沖他喊了一句。 “你這孩子,怎么還罵人呢?”阿姨從廚房出來教訓了吳斐一頓。然后阿姨看向我,笑盈盈地說:“周游來啦,快坐?!?/br> “行行行,我是外人行了吧?!眳庆陈燥@無奈,然后拎著東西回了房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睡衣。 慧芳阿姨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我面前讓我等著吃就行,我說過,在吳斐家里,雖然被當做客人對待,但是我很久沒有這種舒服自在的感覺了。 沒過多久,廚房傳出來開飯的號令,我從沙發上起身,然后打算幫忙收拾桌椅,吳斐雙腿盤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一邊剝著開心果往嘴里送,一邊盯著電視上的綜藝像一只母雞一樣咯咯地笑個不停。我本來都走到餐桌前了,但是看吳斐無動于衷,我還是忍不住走到她旁邊把腳從拖鞋里拿出來,踢了踢她:“吃飯了吃飯了?!?/br> 她有些氣急敗壞:“好你個臭小子?!彼杆倨鹕?,然后跳起來勒住我的脖子。 慧芳阿姨端菜出來,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她用一個和孩子那樣說話的語氣:“小斐,不要和弟弟鬧了,洗洗手準備吃飯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