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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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心想雷狗絕不是這樣的,她對雷狗早沒了幻想,那不表示別人可以隨便評價她曾經的品味,于是她的臉色便暗了暗。 年長的女人啪地關上煙灰缸,摸著康康的手說:“被冒犯到了?對不起,這么舒服的晚上,我們該說點有趣的事。男人要多無趣有多無趣?!?/br> 康康應當繼續沉默,彰顯一下自己是有個性的,無奈她天生細白臉杏仁眼,黑不起來。她緊閉著唇笑了聲,隨后道:“您好心提醒我,不冒犯?!?/br> 關玲玲突然神色一變,指著圍欄外的路燈,“那里有個小孩!”圣母院的客人里沒有小孩,康康的心提了起來,隨手拿起門邊的雨傘,追了過去。關玲玲在后面道:“別追了,他手里拿著東西?!笨悼禌]聽她的話,正因為那孩子手提著一個長柄工具,才不能放任她在圣母院游蕩。 貓女發現她,停住了腳步。兩人隔著三米對視,康康才看見她手里拿的是電鋸。這電鋸收在后院倉庫里,平日是沒上鎖的,所以她偷偷潛進了院里,不偷財物,卻拿了這么危險的工具?恐懼瞬間占據心間,康康顫抖著抬起雨傘,腳卻是軟的。貓女慢慢轉過身來,電鋸發動起來,搭在了《圣母院》三字的木牌子上。木屑紛飛中,牌子斷成了兩半。 康康只是看著,既沒說話,也不敢走出鐵門。關玲玲怕得厲害,立即去屋里喊人。 貓女干完活兒,收起電鋸,慢條斯理地走遠了。 他們沒有逮住她,人跑出去的時候,小小的身軀已經莫入黑林里。 對森林里獨自生活的年輕女人,大家都嘖嘖稱奇,飯桌上加油添醋的,討論得熱火朝天。有個男住客詭秘地笑道:“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氣?老板你別怕,我們今晚就把她抓回來?!?/br> 雷狗道:“大家安心休息,我們守著門,她進不來,”又加上一句:“千萬不要進森林里,林里有野生動物,而且沒有路,很危險?!?/br> 關玲玲對那男客冷冷道:“這女孩子即使有武器,你進入她居住范圍,就是侵犯。她可能沒家人,但我們國家是有法律的?!蹦悄锌豌瑒e過頭去,不再說話。 丘平暗悔他們反應不及、處理不當,不但讓住客恐慌,而且客人里難保沒有居心叵測的,萬一對獨居女子動了壞心思,他還得反過來擔心貓女的安危。他對關玲玲道:“關律師,您說這事能通過法律解決嗎?” 關玲玲聳聳肩:“你可以報警,告她毀壞酒店財物,讓她賠你們木板的錢?!?/br> “就這?” “你們開門做生意,人員進進出出,總不能告她私自闖進酒店吧?” “她拿著電鋸呢,不能不讓她進來嗎?”有個客人不安地問。 關玲玲明亮的眼睛輪流看著丘平和雷狗,“你們不放心,可以申請保護令,不讓她靠近這里?!鳖D了頓,她笑了一聲道:“一般保護令都是女性申請,用來防范男歹徒,我還沒聽過男的因為怕一個小女孩而去申請保護令。再說了,她戴著面具,你怎么確認是她砸了你招牌?” 晚飯收拾完畢后,丘平憤憤地對雷狗道:“那關律師把所有男人都當流氓壞蛋!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不能因為她又小又是個女的,就可以拿著電鋸在我們地盤砍瓜切菜?!?/br> 雷狗也很煩惱,“今晚我們把門關了,哼哈和小武守上半夜,我們倆守下半夜?!?/br> “今晚她還敢來?” 雷狗不能預測一個精神病的想法。他們在廊道走著,迎面來了康康。雷狗拉住她道:“你沒事吧?臉色很差?!?/br> 康康整個晚上都沒說話,一開口聲音干澀。她懊惱道:“我明明離她那么近,沒有阻止她弄壞招牌,也沒逮住她?!?/br> 丘平道:“這能怨你嗎?她手里拿著家伙。別說你是個女的,剛才飯廳里一個個大老爺們,牛逼吹得響,讓他們站在你位置上,半數得尿褲子?!?/br> 雷狗道:“康康今晚別值班了,早點休息,嘎樂去陪你?!?/br> 這提議以前康康是不會拒絕的,但她一想到關玲玲看她的目光,就擺手道:“不用,我不怕。我會關緊陽臺門?!?/br> 康康走后,丘平道:“你干嘛不自己去陪她?” “你不是gay嗎,你跟她睡一屋沒事?!?/br> “喲,這么說雷老板在她房間會出事?” 雷狗本來想說“當然不會”,話到嘴邊改口道:“說不準?!?/br> 丘平惡聲道:“小心關律師告你!”兩人嘻嘻哈哈笑起來。 雷狗說:“我去你房間陪你?!?/br> “真不用!” 雷狗的神情變得認真:“她知道你住在哪個房間。你以為她最恨的是誰?” 丘平回憶起踩面具時的爽感,無奈道:“我,我就是她最恨的男歹徒?!?/br> 丘平和雷狗睡在一床上,實在難以平靜入睡。雷狗也一樣,倚坐在床頭玩手機。丘平側身看著他說:“早點睡,過兩小時就要起來輪崗值班?!?/br> 雷狗摸摸他頭發,沒說話。丘平心緒起伏,哪里能閉眼?閉起眼滿腦子也是雷狗。他靠過去,倚在雷狗懷里。雷狗放下手機,抱著他,順手拉扯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丘平道:“宿舍的床那么窄,以前我倆怎么睡的?” 雷狗覺得這問題很難回答,想了想道:“你很少在我宿舍睡?!?/br> “有過那么兩三次,四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