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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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本氏族為了抵御北部氏族入侵再次聚攏時,高位者的社群等級已經大致穩固,黑鬃斑鬣狗也找到了最合適的立威時機,選中了唯一有能力給它制造麻煩的存在—— 壞女孩。 論單打獨斗,二者之間的勢力差距幾乎為零,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但是這一回黑鬃斑鬣狗并不打算單打獨斗。 通過前面三周的籌謀,它差不多已經站在了氏族的頂點,完全可以通過高壓逼迫的方式要求對方臣服,可以通過孤立和驅逐的方式懲罰對方。 這時候就看出政治聯盟的重要性了。 壞女孩向來我行我素,不和其他高位者深交。更糟糕的是,除了前任女王和黑鬃斑鬣狗,從高位者到低位者或多或少都挨過它的打,不可能支持這種兇暴的角色登上王座。沒有聯盟做支撐,甚至都沒有氏族成員站出來為它助陣,以一對九,它根本毫無勝算。 面對咄咄逼人的黑鬃聯盟,壞女孩起先還不愿意松開嘴巴里的rou,而是叼著rou繞了兩步,試圖離開對手的包圍圈,但很快就發現這個舉動毫無作用。數秒鐘后,它齜著牙刀后退幾步,將自己狩獵所得的食物讓了出來,讓給了新上臺的“女王”。 這天晚些時候,壞女孩第二次被圍住,在警告性的撕咬中不得不做出了臣服的姿態。 至此,整個氏族中最后一股反對力量不復存在。 數年的蟄伏、數年的隱忍、數年的籌謀終于得到了該有的回報,那些曾經在黑鬃斑鬣狗眼中熊熊燃燒過的野望,如今都成了近在咫尺的戰利品。 女王死后第四周,空懸已久的王座迎來了它的新主人。 第325章 【修】 新王繼位對氏族產生了方方面面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不想把還在適應王權更替的氏族成員逼得太緊,又或許是想和最近頻繁出擊的先代王室形成對比,黑鬃斑鬣狗在等級制度允許的范圍內表現出了最大程度的寬厚。 安瀾很少見它在公共巢xue附近到處巡邏,對那些愿意過來臣服的族人也是來者不拒,除了游離在權力斗爭之外的雄性斑鬣狗群體,其他斑鬣狗一時間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受。 不過……她的感受比較微妙。 黑鬃斑鬣狗應該是記得那件扣黑鍋的事,當母親帶著兩只亞成年過去臣服時,它對待安瀾和對待圓耳朵的態度好像有一絲不仔細觀察就難以發覺的的差異。 狠狠坑過所以覺得沒有招攬的可能性了嗎? 還是因為有燒熱灶的太多所以覺得沒必要了呢? 安瀾很難判斷高位者的想法,但至少黑鬃斑鬣狗明面上擺出了“仁君”姿態,估計還能相安無事一段時間,想不通暫時就不想了—— 反正最近許多熟面孔也不再和她玩生死時速了,它們都忙著挑選合心意的雄性斑鬣狗制造后代,哪里有空追著她一只低位者到處瞎跑。 繁殖熱潮還是從失敗者那里卷起來的。 曾經的王室小團體都已經到了性成熟期,完全可以使用最穩妥的方式給政治聯盟增添助力,因此希波在確定完等級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雄性群體上。 斑鬣狗沒有固定的配偶關系,無論是雌性還是雄性在一生中都會與多名異性交配、繁衍后代,年長者更傾向于那些知根知底、相處愉快的“舊情人”,年輕者就比較看眼緣了。 因為大家審美標準比較一致,所以安瀾基本每天都能看到某些雄性被幾只雌性團團包圍的景象,看到部分雄性嘗試接近后遭到驅逐的景象,看到一群同類瘋狂展示某個器官的景象。 這種人均揮舞大棒的環境真是夠了。 就算天天看看了一兩年,安瀾每次看到時都還是會心情復雜,在“這是我可以看的嗎”和“好像也沒什么好看的”之間反復橫跳,但邊上同樣在湊熱鬧的圓耳朵就比較單純。 單純得仿佛在看男模走秀。 還是光溜溜的那種。 希波最后接受了一只皮毛完整度很高的雄性,它的小伙伴們也都有所斬獲,成雙成對地分散向不同的方位,準備去進行有一定危險性的“鎖配”。 圓耳朵本來坐著,一看這場面都快跳起來了,直到夜間狩獵還在就“哪只最漂亮”發表自己的高深見解,母親起先還覺得孩子長大了,會認真地回應幾句,聽多了就煩了,干脆閉嘴裝死。 安瀾比母親還要不愿意聽自家姐妹這一通紙上談兵的“選秀心得”,只在公共巢xue蹲了半個月就忍不住跑到草原上去找壞女孩跟學習進度,結果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前輩……好像也在考慮繁衍。 一只個頭挺大的雄性斑鬣狗在邊上亦步亦趨地跟著,時不時就要湊到面前去彎下身體進行一番討好動作,得不到回應也就算了,要是得到一點回應,哪怕只是最少的一丁點,它都會興奮地擺動尾巴,用鼻子拼命拱雌獸的身體。 壞女孩對這只雄性的反應很曖昧。 過去安瀾一直跟著它,也看到過七、八次雄性主動接近的場面,但那些雄性無論高矮胖瘦,年輕還是年長,溫順還是暴躁,無一例外都被驅逐了,沒有一只能達成目的。 現在這種半推半就的樣子該怎么理解? 因為這一只格外討人喜歡?還是也想增強戰力呢? 王室小團體繁衍后代時安瀾還在坐著看戲,輪到壞女孩這里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心口就好像掀起了一陣風,把蟄伏時埋藏下來的火種再次點燃。 因為她大概理解壞女孩的邏輯。 這頭高位者在過去一年半時間里從未展露過謀奪王位的野心,是因為女王比它更年輕、更強大、更有號召力,即使努力了也看不到上位的時機,還不如不做無謂的用功。 然而現在女王已經死去了,公主希波也被掀翻,作為新任女王的黑鬃斑鬣狗從未在正面戰斗中擊敗過它,能逼迫它俯首稱臣全是依賴著聯盟的力量——曾經被它肆意拋卻過、無視過的聯盟的力量。 壞女孩從來不以好脾氣著稱。 被實力相當的成員壓在頭上,它就算沒有產生發動政變的想法,多少也會產生拉攏盟友、分庭抗禮、不再隨便低頭的想法。要它加入別人的聯盟是不可能的,要招攬別人又因為名聲不好變得相當困難,所以壞女孩才暫時擱置了心理陰影,把希望寄托在了幼崽身上。 這對安瀾來說是絕對的好機會! 血脈是盟友最可靠最穩定的來源,但一來無法保證出生的幼崽是雌性,二來無法保證幼崽能養活,三來撫養幼崽需要大量的前期投入,而且過程太長,即使以能派出去撐場面為限來計算,怎么著也需要二至三年。 假如有比血脈更合適的途徑擺在眼前呢? 氏族當中可不是所有成員都在遠離壞女孩,不是嗎? 再過幾個月安瀾就要兩歲了,兩歲的雌獸已經算是成年,可以獨立生存,著急一點甚至可以繁衍后代,被評估、被招攬、被打壓、登上政治舞臺更是常規到不能再常規的念想。 安瀾出身不好,還一直遭到針對,想要加入其他政治聯盟十分困難,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年幼時建立的友好關系,正是因為下了這樣的判斷,她才會選擇跟著壞女孩學習獨獵,選擇優先發育、長期蟄伏。 把希望放在小團體身上,少不了仔細籌謀。 聯盟需要一個矛頭,否則就會出現像王室小團體那樣都處于兩歲齡三歲齡攏在一起還是一塊rou的情況,幼獸時期她找到了毛毛,十個月大的幼崽對上三個月、四個月的小家伙就是碾壓格局,完全可以贊美一聲金牌打手,可是等到進入成年期之后,毛毛還夠格當這面旗幟、這面盾牌嗎? 其他政治聯盟會把它放在眼里嗎?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有隨著年齡增長慢慢成熟的政治嗅覺,即使被她死死抓住的同胞姐妹偶爾也會產生離開的念頭,怎么肯定毛毛就愿意當這塊盾牌呢? 鬧到最后還是要自己上。 安瀾想這個問題已經想了很久了。 壞女孩的野心對她來說真的是瞌睡送枕頭,縱觀整個氏族,沒有比她距離對方更近的成員,也沒有比她更可能被拉攏、且拉攏后很快就能派上用場的成員,對方但凡有那么點政治頭腦,接下來就一定會采取行動。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天晚些時候壞女孩在草叢里發現了安瀾,大概是沒想到她還會再次跟上來,所以表現得十分驚奇。但是第二天清晨,雄性斑鬣狗就被驅逐了。接下來的好幾天,它還改變了自己的活動軌跡,增加了在獵場與獵場之間的轉移,留出更多可以考察后輩、建立合作的空間。 安瀾雖然心里開玩笑地把對方當作半個老師,但在這次跟隨之后,半個老師好像變成了真正的“老師”。 壞女孩開始允許她進入同一塊區域狩獵,甚至是合作狩獵。 每當安瀾在追擊中做出錯誤動作,或者跑出了不恰當的走位時,壞女孩都會用嘯叫聲發出警告,有時還會在狩獵結束后用兇猛的撕咬做出懲罰;每當她順利攔截到正在逃亡的獵物時,壞女孩又會用低吼聲表達鼓勵,盡管那低吼聲聽起來十分怪異,好像從來沒有嘗試過發出類似響動一樣。 年長的雌獸努力表現出友善的一面,安瀾當然也要抓住機會、順水推舟、拉近關系,那段時間光臣服示好就做了成百上千次,一直做到連壞女孩這樣我行我素的家伙都養成了回應了習慣。 同桌吃飯漸漸成為了默認行為。 非常罕見的情況中還可以得到碰頭的待遇。 因為對方的態度越來越優容,到后來,安瀾不光自己跟著進修、蹭飯,還喊上了吃不飽的圓耳朵和總是在餓的笨笨。這個舉動多少帶著點試探意味,最終的結果也沒有超出她的預期范圍。 壞女孩接納了兩名新成員。 不僅如此,她呼朋喚伴的行為似乎被對方理解成對其他氏族成員的主動“招攬”,是一種急于表現自己、表達忠誠的行為,在圓耳朵和笨笨臣服之后,壞女孩破天荒地和她靠在一起睡了一個中午,甚至還裝模作樣地給她舔了舔背毛。 說實話,那天晚上安瀾做夢時都差點笑出聲來。 原本只是覺得有五成可能性的計劃在這段時間過后已經有了高達七成的可能性,當初在她心中形成的那個大膽的想法,終于可以被光明正大地說出了—— 利用和壞女孩之間高達六歲的年齡差,直到進入壯年期之前都躲在對方的旗幟底下,做一個上進的學徒,做一個優秀的狩獵隊員,做一個忠實的臣屬。 至于壞女孩的政治目的是什么,她不關心。 最終能夠成為一個普通的高位者也好,能夠成為下一任女王的盟臣也好,能夠擁有自己挑大梁的機會也好,甚至能夠堂堂正正地在政治舞臺上被擊敗也好,都比做一個處處受欺壓的底層成員要強。 此刻她站在坑底,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是在走向天空。 第326章 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上,五只斑鬣狗呈扇狀分布,追逐著亡命狂奔的角馬群。 其中一只位于扇形的頂點,追得特別靠前,一看就知道是這場狩獵的主力軍,有經驗的觀光客可以從臉型和斑紋輕松辨認出它的年齡。 “是個小孩子?!庇腥讼陆Y論說。 被叫做“小孩子”的斑鬣狗確實還很年輕,因為肢體沒有發育到全盛狀態,跑起來反而像只塊頭特別大的非洲野犬,和殿后的成年“人”們長頸鹿一樣的奔跑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 它一邊跑一邊用嘯叫聲嚇唬這群已經很驚慌失措的角馬,目光在幾名落后的成員上來回搖晃,最后定格在一頭力不從心的老年角馬身上。 追在后方的另外四只斑鬣狗用呼哨聲回應,兩只小的越發拼命地往前追趕,一副躍躍欲試、生怕錯過放血環節的樣子;兩只大的則落在較遠處,其中一只動作慢得好像在散步,另一只則始終保持在最佳觀察位置,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前方。 “奇怪?!庇^光客于是說道,“……看中的角馬還挺大,不應該是成年的跑在前面嗎?“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當即同向導提出能不能把車往前開一點,畢竟被追的角馬狀態很差,才跑沒幾步就已經開始放慢速度了,稍微靠近一點說不定能拍到決定狩獵成敗的精彩環節。 這種機會還是蠻少見的。 因為技能點得不同,在國家公園里追蹤獅群和追蹤斑鬣狗的難度相差很大:前者只需要找到主要獵物群就可以在原地等著拍,后者則需要在天色暗淡的時候長距離跟著拍。 觀光車在引擎發動的轟鳴聲中朝著角馬群奔逃的方向飛馳而去,向導熟練地規避著野生動物,一只手從兜里掏出地圖,用一條新的游覽線路替代了原定的游覽線路。 只往前開了兩公里左右,舉著望遠鏡的觀光客們就看到了正在和獵物周旋的年輕斑鬣狗。 它的動作稍稍帶著點遲滯,有種rou體追不上精神的錯覺,但從整體來看還是十分訓練有素的,只是轉了幾圈便如愿以償地撲到了獵物的肚腹。 受限于還未發育完全的頭骨,那一口雖然咬得結結實實,卻并沒有能把對方拖倒。年輕的斑鬣狗把活撕下來的rou片吞咽下肚,眼珠估量地轉著,似乎在考慮下一次該從哪個部位下口。 這一塊rou撕得夠疼的。 角馬就像尾巴著火那樣原地彈跳了起來,后腿用力踢蹬了兩下,旋即返身低頭,試圖用頭上這一對大角把襲擊者頂個倒仰。 試圖,很多時候就意味著失敗。 年輕斑鬣狗應該對自己的力量等級非常了解,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法把成年體獵物拖倒,于是在一擊不成后采取了規避措施,退出了兩米遠,正好躲過這一波攻勢。 角馬癲狂了一會兒,發現斑鬣狗一直在往后退,頓時認為有成功嚇唬到對方,被疼痛影響的大腦清明了一瞬,立刻又向著遠方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