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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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二十名游客在停車區用望遠鏡觀察到了這三頭在樹林邊上晃蕩的年輕灰狼,而這二十名游客接下來也都看到了一生中最離奇的景象—— 從西邊跑來數頭強壯的巨狼,它們在一頭白狼和一頭黑狼的帶領下沒有片刻猶豫地跑上了棧道,然后踩著棧道突入東岸領地,直奔三頭瓦皮帝湖灰狼而去。 狼……用人行道過了河。 盡管這條棧道因為維修處于封閉狀態,沒有任何游客在上面步行,但狼群能這么自如地利用人類架設的改變自然的建筑,還是讓所有在旁觀的游客大吃一驚。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用吃驚可以形容的了。 一共十頭灰狼用比游泳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速度沖過黃石河后,又持續加速,目標明確地朝著敵人狂奔。 其實瓦皮帝湖家族這三頭灰狼活動的區域并沒有特別靠近邊界線,而是在其上游地帶,只是它們太專注于遠處低頭吃草的鹿群,同時也沒想到敵人會在兩個月的平穩活動后突然暴起,因而在發現危機降臨時已經來不及拉開距離了。 雙方相距不到幾百米時,入侵者沒有急著往目的地直線進發,而是分成兩個隊伍從兩側的樹林中加速前追,朝著這三頭灰狼包抄而去。 當距離進一步縮短時,其中一頭灰狼發現了端倪,并帶著兩名同伴朝遠離白狼小隊的方向逃竄,正正把自己撞到了黑狼帶著的小隊身上。 然后閃電般開始又結束的戰斗。 許多游客從來沒見過這樣殘酷的一幕,入侵者并沒有講究什么一對一二對二的規矩,而是一擁而上圍住了瓦皮帝湖灰狼,有的用撞擊掀翻對手,有的壓制住脊背,有的牽扯住后腿,有的上去鎖喉折頸,一個照面就把它們撕成了碎片。 快。 太快了。 當游客好不容易整理完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的心情,重新觀察場上的局面時,卻發現已經只有一頭瓦皮帝湖灰狼還在奔跑了。 對黃石狼熟悉一點的狼迷也許能認出這是一頭脾氣比較兇悍的兩歲公狼,平時對自己的父親也偶有頂撞,但面對敵人狂風暴雨般的襲擊,再兇悍的狼都兇悍不起來。 用驚恐萬狀都不足以形容它此時此刻的狀態。 在無數人的注視中,這頭年輕公狼埋頭逃竄,一直跑到視野開闊的半山腰上、把慢下腳步的敵人甩在身后才停下來,仰起脖子,沖著天空顫顫巍巍地發出了示警和求救的叫喊。 可以清晰地看到:當第一聲狼嗥發出來時,原本就從突擊狀態轉為小跑狀態的谷地狼群甚至跑得更慢了,緊接著,它們默契地聚集到白狼身后,跟著母狼王一起調頭回轉。 谷地狼群反應很快,對手的反應也不慢。 瓦皮帝湖公狼王一直在等待著沖突的發生,也一直在策劃著一場襲擊,它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被先襲擊的那個,氣得眼睛里都要冒出綠光來。 十五頭灰狼在它的帶領下朝著入侵者發起了勇猛的反撲,但它們才剛剛抵達戰場,就看到敵人已經像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樣縮回了自己占領的西側地區。 這簡直是在狼群的底線上瘋狂跳舞。 任何一頭阿爾法狼都不可能看著家族成員被屠戮而不作出回應,因此瓦皮帝湖公狼王立刻組織狼群從狹窄處過河追擊。 敵人在向遠處逃離,但這種逃離并不像是全線潰敗時的倉皇逃竄,每當瓦皮帝湖灰狼加速上前想對某頭谷地灰狼進行合圍的時候,總會有同伴及時回援,將它帶出致命的封鎖圈。 可是這有什么意義呢? 一直回頭只會拉低速度,永遠不可能擺脫追蹤。 十五對陣十。 它們只需要一路往前追,就像追蹤奔逃的獵物那樣,抱著不殺死幾頭也要把敵人直接驅逐出黃石河西部地帶的決心,最終一定能取得成果。 所有瓦皮帝湖灰狼大略都是這么想的—— 直到它們一路追出河邊平原,追入稀疏的樹林,追到池塘邊,看到了自己有生以來最不想見到的敵人。 棕熊! 出沒在同一片領地里的棕熊和灰狼大多數時候都處于競爭關系之下,在黃石公園里,狼的獵物有超過60%最終都會成為熊的美餐,而在飯桌之外,它們往往會無視彼此的存在,除非碰到需要戰斗的情形。 而眼下就是處于這樣一種情形中:七月是棕熊發情交配的月份,公棕熊會跟蹤母棕熊,圍繞著它們發生爭奪戰,并在取得勝利后待在它們身邊長達三周以上,毫不留情地驅逐任何潛在的競爭者和其他威脅。 此時此刻站在池塘邊的就是一公一母兩頭棕熊,從狀態來看,母棕熊表現得極為不耐煩,一直在回頭朝著公棕熊低吼,而后者也因此變得十分暴躁,連連做出回應的咆哮。 狼群再強勢,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去挑戰它們。 但是這兩頭棕熊為什么不攻擊谷地狼群呢? 明明前面十頭灰狼大搖大擺地從它們邊上經過,其中兩頭甚至還勇到從離池塘不到三十米的地方穿過,隱入了更深層的樹林里,卻沒有遭到任何驅逐性襲擊。 為什么? 瓦皮帝湖公狼王百思不得其解。 在狼世代相傳的生存智慧中,保有許多和其他動物合作的經驗。 這種合作最多的發生在狼和烏鴉之間——烏鴉給狼指明獵物的方向、提示即將到來的危險、并從狼的狩獵行為中獲益。有時候年輕的灰狼還會有自己的烏鴉朋友,它們敢于在狼休息的時候直接跳到某頭狼的身上或者兩頭狼之間的空地上,并不害怕會遭到襲擊。 但是棕熊……它沒聽說過。 這些大個子無疑是危險的,從祖先留下的教訓中灰狼們知道要遠遠地避開,盡量不和它們起什么正面爭端,哪怕在食物受到搶奪時也要掂量掂量,能忍氣吞聲就忍氣吞聲,狼摻和進熊的爭斗,或者熊摻和進狼的沖突,這種合作絕無可能。 不,那一定不是合作。 或許只是雙方活動的區域比較重疊,或許是彼此路遇的頻率太高,或許是先前發生過沖突但因為狼群規模不小導致毫無成效、不了了之,久而久之,這兩頭棕熊熟悉了谷地狼群的氣味,知道追上去沒有意義,所以對它們視若無睹。 兩個月過去,瓦皮帝湖狼群反倒成了更陌生的更值得警惕的來客。 要賭一賭嗎? 現在繼續往前追的話,也許它們也會像對待谷地灰狼那樣對待瓦皮帝湖灰狼,可是如果真的被卷入到和棕熊的斗爭中,還要面對在遠處樹林里停下腳步虎視眈眈的谷地狼群,對瓦皮帝湖狼群來說就會變成腹背受敵的大不利場面。 對手如果一溜煙逃跑了它還好下決心,可對手反常地停下腳步,反而讓它猶豫不決。 瓦皮帝湖公狼王不安地嗅著地面。 它需要立刻做出決定。 第191章 安瀾在等待著對手的決定。 將瓦皮帝湖狼群引到這個池塘來是原本就被她和諾亞定好的戰術,因為他們知道這附近總是有兩頭剛剛確定關系不久的棕熊在活動。 這兩頭棕熊自從被發現蹤跡后平均每天都要被安瀾派家庭成員出去sao擾三到四次,又因為母熊比較懶、公熊不想離開母熊太遠,每每追出不到兩百米就得調頭折返,連根狼毛都咬不到,久而久之,它也知道出擊沒有意義,干脆把谷地狼群當做可以屏蔽的空氣。 然而對外來者就不是這樣了。 動物分辨敵友靠得是——氣味。 母棕熊還好一點,公棕熊原本就是因為到處尋找配偶才游蕩至黃石河西岸里來的,怎么可能熟悉早在交配季節一開始就退讓到東岸的瓦皮帝湖狼群的氣味呢? 碰到陌生的掠食者,做出防御理所應當。 安瀾在跑過池塘的第一時間就站在高地扭頭回望底下的景象,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兩頭本來在繞著池塘上演她逃他追插翅難飛戲碼的棕熊一見到陌生灰狼就露出了警戒的姿態,公棕熊更是張大嘴巴搖晃著腦袋,希望將潛在威脅震懾在數十米之外。 敵人會來嗎? 會來吧。 她站在狼群最前方感受著風中傳來的焦灼之氣。 灰狼家族中有高等級和低等級的分別,但家族在對外的時候總是團結的,谷地狼群每一次減員都會引起所有灰狼少則一周多則一月的沉郁,而當減員發生群間斗爭時,面對那新鮮的尸骸和血氣,很難有灰狼能壓制住狂怒和恨意。 所謂決定,在最開始就注定了。 瓦皮帝湖公狼王無法就這樣帶著家族回轉,尤其是當它們還占據數量優勢的時候,如果它真的在這里止步服軟,盡管家族當下會尊重阿爾法狼的經驗和權威,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勢必會產生對首領的懷疑。 不能放棄追擊,不能挑釁棕熊……唯有繞行。 安瀾瞥向小池塘右側和左側的山路,估量著哪一邊更適合奔跑,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沒有太多倒伏樹木阻隔的右側。 果不其然。 幾個呼吸之后,瓦皮帝湖公狼王一馬當先地扭轉方向,踏上了右側的道路,其他灰狼立刻跟上,將下意識往右側突擊的公棕熊落在了身后。 見此情景,谷地狼群在安瀾和諾亞的帶領下順勢沿著左側山路下到了倒塌的樹木堆區域,再一次把“場景動物”置于兩個狼群中間。 這一招非常卑鄙。 但是這一招也非常管用。 奔跑的谷地狼群不僅是在用近乎戲弄的舉動挑釁瓦皮帝湖狼群,也是在用繞后的方式負面觸發本就處于暴躁狀態的另一種掠食者。 公棕熊rou眼可見地提高了追擊速度,想要先行驅逐離自己最近的且正處于前行方向上的入侵者,然后再調頭去處理那些閑來無事就要來撩撥兩下的老鄰居。 如果沒有擺在中間的“場景動物”,安瀾和諾亞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這么近的地方向一個數量上遠超己方的敵人發起邀戰,但有了棕熊做周旋,哪怕僅僅只是充當一個變數來源,就有了戰斗的機會,有了無限可能。 比起谷地狼群的游刃有余,瓦皮帝湖公狼王的心情就沒那么美妙了,狼群之間每年都會發生無數次沖突,可在沖突當中把其他掠食者拖進來的局面幾乎很難遇到,因此完全打了個它一個措手不及。 眼看繞行一時半會兒起不到什么作用,公棕熊又在后面窮追不舍,它不得不做出了眼下最合理也是最有勝算的舉動—— 將十五頭灰狼分成了兩個小隊。 十二頭灰狼繼續從上方繞行,而剩下的三頭灰狼則留在原地,它們是狼群中正處于速度巔峰期的三歲狼,如果任務是斬殺棕熊,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但如果任務只是sao擾并拖住棕熊一段時間,難度就沒有那么高了。 可它們忘了,“場景動物”并不只有一頭。 在公棕熊被回頭挑釁的灰狼拖住放慢腳步之后,見到最有可能成為配偶的雄性在守衛工作上受挫,母棕熊雖然大為不滿,腳下動作仍然不慢,同樣朝著這個方向奔來。 三頭灰狼是拖不住兩頭棕熊的。 毫不意外地,瓦皮帝湖公狼王又從追擊隊伍里分出兩頭灰狼去加入戰局,隨著五頭灰狼的停滯,這支追擊小隊的成員數量也從十五頭下降到了和谷地狼群一樣的十頭。 為了確保殿后成員萬無一失,將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分出去相互支援,自己把自己面對敵人的數量優勢削減下來,把數量比拼變為質量比拼,如果是安瀾帶隊,絕不會做出這種決策。 成員數量更多帶來的……傲慢嗎? 她在心里搖搖頭。 就像經過千百次訓練那樣,谷地灰狼朝著在某個時間點上驟然回轉,勇猛地朝著對手發起了沖鋒。 這一下來得非常突然,以至于保持了半小時追蹤節奏的瓦皮帝湖狼群在分秒之間難以習慣節奏的突然改變,陣型因手忙腳亂變得有些松散起來。 安瀾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在羅密歐和小調皮的掩護下,她和諾亞像兩把尖刀一樣直直扎入了瓦皮帝湖狼群的心臟,一左一右奔向了他們最大的敵人,在狼群中猛然回過神來的—— 阿爾法狼! 面對突然扭頭奔來的敵人,瓦皮帝湖灰狼下意識地就要拱衛在阿爾法狼周圍,可離得最近的兩頭大狼被羅密歐和小調皮撲住滾開,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空隙。 所有的策劃都是為了這一刻。 人類世界戰爭中被廣泛使用的斬首戰術在灰狼的世界里也同樣適用,安瀾和諾亞沒有半點猶豫,將速度提至最高。 作為一頭大體型公狼,諾亞非常輕松地就將正處于奔跑狀態的對手攔截了下來,甚至還把它向后撞了個踉蹌,兩頭公狼翻滾了一圈,順勢撕咬到一起,雷鳴般的咆哮聲不絕于耳。 趁著它被壓制住的時機,安瀾從背后咬住脊椎,將它重重朝后一拖,牙刀借著這股拖拽的力就往更深處的骨頭和神經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