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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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個多月沒回家, 房子里就多了許多陌生感。 庭仰開了燈, 將所有房間的窗簾拉了起來。 因為一直不住人, 他房間的被子與床單被收進衣柜。 四處都布滿了灰塵, 他有些無奈地洗了塊抹布, 將到處擦干凈。 只是打掃自己的房間就花了很長時間,庭仰出了一身汗,卻不怎么覺得疲憊。 他拿了套衣服, 準備到浴室里洗個澡。 浴室的鏡子裝在一推門就能看見的地方。 庭仰沒抬頭看一眼鏡中的自己,他脫了身上的衣服, 露出清瘦的身體。 鏡中少年的身體上有許多交錯的傷疤,或深或淺的疤痕陳列在少年的軀體上,有一種玉石裂痕的錯覺。 庭仰的手不自覺摸上冰冷的鏡子,鏡面的涼意讓他回了神。 他想,我知道我的母親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愛了,我也習慣了她用冷漠、厭惡的眼神掃過我。 只是她不能這樣,不能在用死亡報復完我之后,還說,她愛著我。 我曾得到過她的愛,我知道她的愛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一張賀卡的存在,讓庭仰前十年得到過的愛都變成了笑話一樣的存在。 庭仰的手抖得不成樣子,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渾渾噩噩,看不出心里的駭浪悲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庭仰閉上眼,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一閉上眼,庭若玫死時睜大的雙眼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她活得像鮮花一樣美麗,死時卻變得和爛泥一樣。 “滴——” 老房子的淋浴頭不好,有時會漏水,就像現在這樣。 “滴——” “滴——” 水滴聲依然在持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止。 庭仰有些遷怒般自言自語,“……好吵?!?/br> 這聲呢喃似乎成為了什么開關,在下一聲水滴聲響起時,庭仰猛得向前揮了一拳,打碎了面前的玻璃。 玻璃鏡子四分五裂,鏡中的人也在這些碎片里破碎,變得扭曲怪異。 庭仰的指關節處被碎片扎得鮮血淋漓,可他沒有痛覺一般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一種反胃的感覺涌了上來,他弓著身體趴在洗手池邊嘔吐,好像要把靈魂嘔出來。 反胃的感覺消下去后,他又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沖洗著傷口上的鮮血。 等到水流再染不上一點血紅色,他關了水龍頭,表情冷漠地走進淋浴頭下,打開混水閥,機械一般站在原地,讓水流沖洗身體。 人生下來時赤身裸體,死的時候卻要帶走太多東西。 從你出生時發出第一次哭聲開始,游離的靈魂就與世界建立了聯系。 當你想要后退,總有人有權利推著你往前。 在十八歲這天,庭仰真正的,明白了長大的含義。 * “我才剛收拾好屋子呢?!蓖パ龊推钪虮г?,“家里好亂,有好多東西要丟掉?!?/br> 祁知序的聲音被話筒傳遞出來時,與平日有細微的差別,“需要我過來幫你嗎?” 需要我過來陪你嗎? 庭仰的聲音很輕松,“不用,我家太亂了,等我收拾好再邀請你過來吧?!?/br> 手上的傷口還沒處理,細小的碎玻璃渣還扎血rou里,隱隱作痛。 “好?!逼钪蛟陔娫捘穷^勉強笑了一下,他知道庭仰看不見,但這樣可以讓他的語氣輕松一些,“等你收拾好,我們再去我的莊園?!?/br> “行呀,要拉鉤嗎?” “不了吧,等我們見面再說?!?/br> “好哦?!?/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我有點困了?!蓖パ鎏稍诖采?,困倦地閉上眼,“你可以和我說一聲晚安嗎?” “晚安?!?/br> “晚安,祁哥?!蓖パ雎冻隽私裉斓谝粋€真心的淺笑,“希望明天還能聽見你的早安,我先睡了,你掛電話吧?!?/br> 祁知序沒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等到庭仰那里的呼吸聲漸漸平緩,祁知序按了下自己通話的靜音鍵。 “希望明天可以見到你?!?/br> 頓了頓,他看著通話界面上顯示的“男朋友”三個字,輕聲說。 “我很想念你?!?/br> 祁知序沒有按庭仰所說把電話掛斷,而是拿出筆記本,在找人幫忙調查今天的事情。 他要找出那個藏在庭若玫身后的人,今天的事情,絕對少不了這個人的唆使。 在被鄭康鋒審訊時,庭仰其實還有一點沒有說出來,因為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經過法醫鑒定,庭若玫身上的那一刀絕對不是自己刺的,假設也不是庭仰刺傷的,那會是誰呢? 只能是庭仰發現的,那一晚藏在房間里的那個人了。 祁知序忙了一晚上,愛人的苦難似乎讓他一并成長了。 他不再排斥接觸英景的事物,也不再沒心沒肺想著得過且過。 很多事情以前未曾放在心上,現在需要它時再拾起來,卻發現心有余力不足。 等到天色微明,祁知序才承受不住疲憊,伏在桌桌案上陷入淺眠。 他定了個一小時后的鬧鐘。 因為庭仰說希望第二天能聽見他說“早安”。 另一邊。 庭仰因為煩悶的心情無法睡好,早早就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