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330節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得罪兩個人,清虛道長胡子劇烈的抖了抖,強忍住才沒把手中的棋子摔出去。 皇上這個‘臭棋簍子’可沒這么好脾氣了,抬腳朝趙恒踹去:“給朕滾!” “父皇,不然兒臣陪你下,我師父他老眼昏花,腦子也不好使,這兩年下棋就沒贏過!”趙恒繼續吐槽。 清虛道長的棋道比起其他確實遜色些,比如他那個不成器的徒弟陸玉庭十二歲就不愿陪他下棋了。 但,在他耳邊叨叨的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會下棋,有什么資格嫌棄他。 清虛道長是得道之人,豈會和自己徒弟一般見識。 再說,有人家爹在這兒呢。 “你給朕住口!”皇上也受不了聒噪的兒子,怎么突然覺得這個兒子一點都不可愛了呢。 “父皇,我師父真的是腦子不行了,你看這次連是被誰抓走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父皇您,估計已經在去西沙國路上了!”趙恒搖了搖頭,一臉嫌棄。 清虛道長這些年沒少聽兩個徒弟互損斗嘴,但著實沒想到有一天會損到他的身上。 不過,說來慚愧,這次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擄走的。 唉! 清虛道長放下棋子,大概自己真的老了。 “皇上,老朽身體不適,改日再陪皇上對弈!” 皇上對清虛道長一向客氣,笑道:“道長請,來人,送道長回去!” 待清虛道長出了大殿,皇上抄起桌上的果盤就朝趙恒砸去。 趙恒靈活的跳起:“父皇你這是干什么的,好好的砸什么東西,放下,都放下,這可都是你自己的東西,砸壞了還得自己買!” 皇上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花瓶,可不是嗎,都是他私庫里的好東西。 朝旁邊掃了眼,看到常貴手中的拂塵,一把奪了過去,就朝趙恒沖去。 皇上雖然身體不錯,但到底過了不惑之年,沒跑幾圈就氣喘吁吁的。 趙恒站在皇上不遠處氣定神閑的搖頭:“父皇,你這身體還得多鍛煉,別弄的跟我師父似的,身體一不好使,腦子就不好使了!” “你還敢提你師父,朕打死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清虛道長教導他多年,他就是這樣說自己師父的? 混小子,讓他的臉往哪擱。 “好了好了,不打了,有什么話坐下來好好說不成嗎,父子沒有隔夜仇!”趙恒揮揮手,在地上坐下。 常貴聽著這話有點別扭呢,是夫妻沒有隔夜仇吧? 這楚王殿下真是…… 常貴看皇上累的也坐在地上,連忙去扶,這大冷天的,皇上怎么能坐地上呢,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常貴扶起皇上,又給皇上倒了茶,皇上喝了一口,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趙恒看皇上喝茶,覺得嗓子也有點干:“??偣?,給本王也倒杯茶!” 皇上立馬橫了一眼過去:“不給他喝,從今日起,吃的也不給他!”趕緊滾回王府,少在他眼皮底下添堵。 趙恒撇嘴:“父皇這會兒生兒臣的氣,等父皇知道兒臣的本事,說不定求兒臣留下呢?!?/br> 皇上哼了一聲,又氣又想笑:“你有什么本事倒是朕不知的?” 在陸家混吃混喝,半夜翻墻頭,在他這里騙些好東西,然后到陸家當散財童子。 斗嘴第一,打架第一,還有什么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父皇莫要小看兒臣,師父的本事他都教給兒臣了!”趙恒一臉傲嬌道。 皇上喝茶的動作一頓,哼,這小子,行啊,看來清虛道長挺疼他的。 皇上把茶杯往龍案上一放:“那說說,你這些年跟著你師父都學了什么本事!” 趙恒看向常貴:“兒臣渴了!” 皇上嗔了他一眼,這倒霉孩子,然后不耐煩的朝常貴揮了下手。 常貴會意,立馬端了茶來。 趙恒大剌剌的坐在地上,靠在后面的桌子上,氣定神閑的喝著茶,半天沒吱聲。 皇上等的不耐煩了,他是有多渴,正說要緊的呢,他倒好,喝起茶來了。 趙恒一點不著急,反正有的是時間浪費,沒有把師父帶出宮之前,他一定把老頭子的華清殿搞得雞飛狗跳。 皇上一拍桌子:“把他的茶撤了!” 常貴有點為難了,父子倆斗氣,別扯上他們啊。 趙恒立刻道:“別呀父皇,兒臣這不正在想從哪說起呢,一時沒想好,不然,您問吧,你來問,兒臣來回答!” 第434章 臉皮要厚 趙恒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誠懇模樣,心里卻道,這老頭子真是壞的很。 說什么師父曾是母后恩人,以不得怠慢的名義把師父留在宮中。 好吃好喝好伺候,不就是派人十二個時辰看著,怕師父跑了嗎? 可真是……不想說了。 趙恒又總結出一條當皇帝必備的條件,臉皮要厚,厚到自己都當真了。 皇上略沉思了會兒,這臭小子是個沒心眼的愣頭青,有些問題不好直接問。 想了想便一副聊天的語氣道:“你和陸家的公子師出同門,朕怎么瞧著,他更像清虛道長的弟子?!?/br> 趙恒一聽,立馬換了個姿勢,表情也跟著變了:“父皇,這可不能怪兒臣,師父教兒臣的,兒臣都學了,至于我那師弟,你別看他長的一副正人君子,其實壞著呢,偷看了不少師門秘籍,有些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不會!” “哦?”皇上掩住內心的求知欲,淡淡的哦了一聲。 “那可不是!”趙恒說完,四下看了眼:“你們幾個退下,本王和父皇有話說!” 那些太監宮女麻溜的退下了,楚王殿下一來,經常是雞飛狗跳,其實他們也挺怕怕的。 常貴看向皇上,作為皇上心腹,自然不能楚王一說他就出去了。 皇上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常貴這才出去。 “父皇,兒臣現在說的可是師門絕密,若不是您老人家問起,兒臣是絕不能說的,其實我師父資質有限,很多師門的絕學都一知半解,若不是師叔清河道長叛出師門,估計這谷主的位置也輪不到他,說實話,我師父運氣實在是好,撿漏了!” 趙恒搖搖頭,端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皇上:…… 他有點擔心,這死孩子有沒有在外面敗壞他的名聲。 趙恒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又接著道:“不過,我師父在醫道上確有研究,他年輕時本就立志要做一名好醫者的,被師門重擔耽誤了,我師父雖然資質一般,但他是個好人,又于母后和我都有恩,父皇定要給他留些顏面,否則傳出去不好!” 趙恒眼角微揚,悄悄的看了眼皇上的臉色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父皇放心,兒臣和師弟已經青出于藍,待兒臣過些年再挑個資質好的孩子收徒,鬼谷一脈不會就此沒落!” “你這孩子,你師父乃得道高人,休要詆毀你師父清譽!”皇上對趙恒的話半信半疑。 鬼谷一脈在歷朝歷代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清虛道長亦是如此,大齊若是哪個世家能得清虛道長指點,那絕對是大造化。 這些年經清虛道長指點的人也都學有所成,民間盛傳,清虛道長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力。 當年先皇后若不是得清虛道長救治,根本撐不到生下老五。 可是也確有懷疑之處,據伺候的宮人回稟。 清虛道長一日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別說推演什么國家命數,連推個生辰八字都經常說著說著就忘了。 難道真的如老五所言,都是鬼谷一脈之前的光環籠罩?或者說,廉頗老矣,近乎平庸? 皇上沉默下來,趙恒也不再多說,皇上疑心頗重,那些疑點總要讓他自己去印證才能死心。 清虛道長回到寢殿,本是要看書的,可不知怎么拿著書就睡著了,等醒來,天都黑了。 他嘆了口氣,皇上也不知要將他在宮中留到什么時候。 他剛醒來,外面的小公公就進來了:“道長,皇上請您去一同用膳呢!” 皇上派來傳話的小公公小半個時辰前就來了,可看到清虛道長睡了,誰也不敢叫,就回去復命了。 皇上派人回話,等清虛道長醒了再去,莫要打擾。 趙恒今日又留在宮中,皇上雖然下令說不許給他吃的,但耐不住人家本事大,就賴在華清殿不走了。 御膳房的膳食一送來,趙恒也不用人喊,厚著臉皮就湊過去了。 “父皇,師父,我給你們倒酒!”趙恒也不坐下,跟店小二似的拿起酒壺幫二人的酒杯填滿。 皇上雖嫌棄,但當著清虛道長的面也不好把他趕走。 清虛道長對自己的愛徒是十分疼愛的。 因為清河毒殺了定國公世子這才有了往后這些悲劇,這也是他明知趙恒是皇子,還要收為徒弟的主要原因。 “子恒,你也坐!”清虛道長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趙恒也十分乖巧:“是,師父!” 清虛道長摸摸胡子,這孩子最可貴的地方就是一片赤誠。 “師父這次進京可有留下的打算?”趙恒問道。 清虛道長也琢磨出點意思了,兩個徒弟一向孝順,定不會害他,他這兩日嗜睡,忘事只怕也是他們搞出來的鬼。 子恒和子虛應該是在想辦法帶他出宮,子恒并沒有提之前他被綁架的事,顯然已經有了打算。 清虛道長點了點頭:“為師年事已高,不適再四處奔波,這次回京打算在玉壇寺和慧然方丈一同清修!” 趙恒十分認同道:“師父早該如此,徒兒三月初九大婚,師父正好參加!” 清虛道長點頭:“正是如此!” 皇上一聽清虛道長以后長留京中,想到老五的一番話,看來,清虛道長確實年紀大了,否則,肯定云游在外,怎么會在一個地方停留。 “父皇,我師傅他老人家以后長居京中,為顯皇恩浩蕩,父皇不若出資在玉壇寺旁給他老人家修座道觀!”趙恒興奮的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