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爺被迫聯姻后 第168節
但完全沒想過,花鶴瑄這瘋子,竟然會去對傅琢祈下手! “對不起。如果我一直監視他的動向,就會知道他去租了車,一定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你也就不會遭此橫禍……” “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不要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备底疗碚f,“就算你真的監視他,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又能怎么樣呢?報警嗎?然后因為沒有實質傷害,警察并不能對他怎么樣,反倒是你,先因為非法手段的事被警察調查了?!?/br> “我可以先他一步動手?!?/br> “那我就真要去北城見你了。一個月一次,一次最多一小時?!备底疗碚f著輕笑了兩聲,“我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太難熬了?!?/br> 其實傅琢祈說得對,就算自己知道了花鶴瑄想要這么做,他又能怎么樣呢? 警察并不會因為他的猜測,就在沒有發生傷害事件的情況下帶走人,而錯過了這一次機會,花鶴瑄肯定還會找下一次。 除非做掉花鶴瑄,不然只要他有了這個想法,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道哪一刻就爆。 但是做掉花鶴瑄……或許真像傅琢祈說的,以后他們只能在北城,每月見一次。 “我可以……做得干凈點兒?!?/br> 其實安辭也明白,就算自己手段再干凈,涉及人命的案子,警察總能根據蛛絲馬跡找到真相的,只不過時間早晚。 所以十四年來,他也從沒想過直接干掉花盛昌或是花鶴瑄。 他現在這樣,在這里說這些話,其實也只是想找一個“可能”罷了。就像母親剛去世的時候,自己總是忍不住想找一個,可以讓母親活下來的可能。 “別說這種自責又不切實際的話了。我也沒什么大事不是嗎?一點小傷,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br> 傅琢祈臉上有些擦傷,血痕在有些失去血色的臉上,看起來倒有份詭異的美感。 “傅琢祈?!?/br> “恩?” “我……”安辭剛開了個頭,便有人在門口敲了敲,推開了病房門。 醫生帶著護士走進來,站在病床床尾:“醒了?現在有什么感覺嗎?” 安辭只能咽回沒說完的話,等著醫生詢問結束。 “要是有哪里不舒服,隨時溝通?!贬t生留下這句話離開。 傅琢祈還記著他之前沒說完的話:“你剛剛想說什么?” 可安辭被打斷一次,反倒再沒提起勇氣。 “我想問問,你帶會兒想吃什么。我回家做可能來不及,我打電話讓劉姨做好,找人送過來?!?/br> “清淡點兒吧,沒什么胃口?!?/br> 安辭也從醫生那里聽說了,腦震蕩可能會沒什么胃口,于是給劉姨打電話,讓她做點兒清淡好消化的飯菜,送來醫院。 一聽來醫院,劉姨嚇得不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即便沒開免提,傅琢祈也聽到了劉阿姨的聲音,于是搶在安辭前面說。 “沒什么,發生了點兒小車禍?!?/br> “哎喲!什么車禍?!嚴不嚴重??!是夫人受傷了還是先生?” 沒辦法,安辭只能跟劉阿姨說了情況。 劉阿姨很快做好飯,自己親自送了過來。 “那狗||日的,真是造孽!”劉阿姨一看傅琢祈的樣子,頓時一通罵,不過因為安辭跟傅琢祈都沒跟她說是花鶴瑄,劉阿姨就一口一個“狗||日的”。 等罵完了,劉阿姨又說:“那這段時間,我都做好飯送過來吧。醫院的飯菜味道怎么也不比家里的。營養方面也不比家里?!?/br> “那就麻煩您了?!卑厕o也是這樣想的。 傅琢祈的骨折情況都不是很嚴重,不需要手術,只是腿上稍微嚴重點,打了石膏固定。 所以飲食方面倒是沒什么問題。 “還好先生吉人天相,沒什么大事?!眲⒁谈锌?,“這都是夫人跟先生自己修來的福氣?!?/br> 傅琢祈失笑:“劉阿姨,那是我車子安全性能好。咱們不搞那些迷信的?!?/br> 然而安辭卻默默在想,或許,傅琢祈這一劫,是替自己擋了。因為自己作惡多端要遭報應,可傅琢祈卻沒做什么惡。 江城農村向來迷信,安辭小時候沒少聽家里那兩個人,對著自己說那些迷信的話。他以前是不信的。 但母親的離世,讓他明白,不信只是因為不在乎。 他們說,母親是被他克死的,而母親的病,也確實是為了賺錢養自己才得的……所以,安辭一直覺得,如果沒有自己,母親就不會死。 “哎呀,夫人你也別光看著先生,你也得好好吃飯!” 劉阿姨一直看著兩人吃完飯才離開,臨走前還問好了晚上吃什么。 等劉阿姨走了,傅琢祈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 安辭放平了床后,又去床邊拉上了窗簾:“睡吧?!?/br> “你不要再自責了,不然我要睡不著了?!备底疗砜粗?,無聲笑著說。 安辭坐在床邊,給他拉了拉被子:“不自責了,你安心睡吧?!?/br> 傅琢祈這一覺睡得有點久。中間安辭有些不放心,跑去找了醫生。 醫生說,他現在能多睡覺是好事,多睡覺才好得快。安辭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劉阿姨來送飯的時候,發現病房里黑漆漆的,燈都沒開,以為安辭是不是也睡了,于是輕手輕腳進來,就看到陪護床邊亮著淡淡的手機光。 “夫人沒睡???怎么沒開燈?!?/br> 安辭坐起來,小聲說:“沒有。開燈他睡不好。反正我也沒別的事,不需要開燈?!?/br> 說話間,病床上有了動靜,安辭按開房間的燈,就見傅琢祈剛剛醒來,似乎是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 “哪里不舒服?” “沒有?!备底疗砺胍鹕?。 安辭見狀趕緊過去扶住他:“你想做什么,可以喊我?!?/br> “好?!备底疗碇钢改沁叺妮喴?,“我想去下洗手間,你先扶我到輪椅上吧?!?/br> 然而安辭卻一個發力,直接把傅琢祈給抱了起來。 傅琢祈:…… 以前知道他勁兒不小,沒想到這么輕松就把自己給抱了起來。 “不用這樣,我又不是不能動?!备底疗硎?。 他有點懷疑,小狐貍是不是在用這種形式進行自我懲罰? “沒關系。骨折還是能不動就不動吧,等骨頭長好再說?!彪m然稍微有些吃力,但安辭還是穩穩當當把人放到了輪椅上,順便直接推著人進了洗手間。 “要不雇個護工吧?!备底疗硐粗终f。 安辭動作頓?。骸啊瓰槭裁??是我剛剛碰到你傷口了嗎?” “不是?!备底疗黻P了水龍頭,“我以為……你應該不喜歡做這些事。我是說,照顧人什么的?!?/br> “沒有?!蹦赣H在醫院最后的日子,也都是安辭一個人照顧的。 雖然安逸到了最后的日子枯瘦如柴,只剩下幾十斤,但對十歲還有些營養不良的安辭來說,抱著上床下床還是有些吃力。 但他依舊堅持下來,讓當時不少醫護人員都為之動容。 安辭拿了毛巾給他擦手:“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之前,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做飯的樣子?!?/br> “啊……”安辭明白過來,“那個不是因為不喜歡?!?/br> 只是當時覺得,沒必要。 能買的東西,自己為什么要自己做呢?能糊弄的事,也沒必要掏真心。 “哦?那是因為什么?” “沒什么?!卑厕o推著他出去,對真實理由避而不談。 看著他又想彎腰直接把自己抱到床上,傅琢祈制止:“你扶我一下就好,我只是一條腿骨折。抱來抱去的太費力氣了?!?/br> “沒關系?!卑厕o還是把他抱起來放在了床上,拉過小桌板,把劉姨送來的飯菜擺上。 晚飯比著中午稍微豐盛了一點,因為傅琢祈胃口好了些,也不知道跟睡了一下午有沒有關系,氣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 約好了明早的早飯,劉阿姨又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傅琢祈跟安辭兩個人。 “傅琢祈,我……” “查房?!边@次是護士敲了敲門進來,做了一系列問詢后離開。 “這次是又想問我明早吃什么嗎?”睡了一下午后,傅琢祈感覺精神好了不少,此刻靠坐在病床上看著他。 “……不是?!卑厕o想,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就不要再拖沓。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況……自己又不是去就義,只是……上一次賭桌罷了。 把自己的真心攤開在賭桌上,和他賭一次。 不過在說之前,他還是先去門口,反鎖了病房門。 回來站在病床旁,安辭手指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衣角,看起來十分緊張。 傅琢祈指著旁邊椅子說:“不管想說什么,先坐下吧,我仰頭看你還挺累的?!?/br> “……恩?!?/br> 安辭在椅子上坐下,明明已經決定要說,可似乎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人就是這樣。 越在意,越小心;越小心,越不知如何處理那些小心翼翼的東西。 最后又變成不能開口、不肯開口,到頭來,無事改變。 傅琢祈倒是也不急,安辭不說,他也就不問,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等著他主動開口的那一刻。 病房里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房頂上的led燈在嗡嗡作響。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辭好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