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76節
“圓圓才沒胖呢?!眻A月急了說。 岑越咳了咳改口:“你爹意思你長高了,吃多的飯就會長高高?!?/br> “那圓圓長高高了?!眻A月高興點腦袋。 …… 夜里岑越去圓月屋子,看圓月睡的踏實,這才回了自己屋,床上自是空蕩蕩的,沒有阿扉說:越越快上來,我給你被窩暖好了。 這是兩人分開最久的時候。 天氣炎熱,夜里卻幾分涼意,岑越半開的窗,想著阿扉夏日時,天氣悶熱會給他打扇,不由笑出來,輕聲說:“這個季節也不該是暖被窩,換阿扉來,該說給他扇扇風,可涼快了?!?/br> 還有阿扉自制的‘蚊香’。 岑越睡不著,又把信拿了出來,仔細又讀了一遍,可能是夜里,沒有白日時的矜持,下人都在,他此時看便不覺得內容rou麻,而是阿扉的坦誠真心。 他真的很想他。 他也很想阿扉。 愿早日相聚。 天豐二年,九月,此時天氣幾分涼意,圣上新封的北安伯麥種一畝田能種出四百六十斤這消息已然傳遍了整個大華國,就是最南邊最北邊的百姓皆已耳聞。 官老爺有什么大事,就是皇帝老爺換人做,改朝換代,底層百姓聽聞撐死感嘆一句:哦,成大華了。 便沒旁的事。 皇帝老爺吃喝誰坐,跟他們沒干系,百姓們在意的是今年地里收成如何,糧食糊口,換了錢下來買布裁衣,新年了能不能吃得起rou,糧稅免了?這倒是大喜事。 再無其他。 而今,北安伯琢磨出岑氏麥種,一畝田能種四百六十斤啊。不管是南方的北方的百姓皆是震驚,不可置信,而后便想,要是真的,這日子多好,得有福氣了。 “如何不是真的?都發了皇榜了,現如今北安伯一直忙著,說要不了兩三年,整個大華能種麥子的地兒都能用上北安伯的麥種?!?/br> “那北方人有福氣了?!?/br> “怎么就沒個南方的稻米?北安伯能琢磨稻米不?” “圣上免兩年糧稅,北方人再種兩年的北安伯麥種,這日子那不得富得流油,頓頓吃rou了?” 南方百姓驚嘆連連,是羨慕連連。而北方的百姓,聽聞后,皆是打聽桃花鄉在哪里,想去買麥種,便被勸阻了。 “你沒看皇榜?上頭說了,如今正在培育麥種,咱們現在去那就是打亂北安伯差事,說等一兩年,到時候衙門發了消息,咱們就能用上了?!?/br> “能成嗎?那些當官的,不會克扣吧?” 有的百姓起疑心。 “當今圣上跟前朝圣上不一般,先前那位不管事,如今圣上真龍天子,想著百姓,這不免了兩年糧稅,攢了錢,到時候好買麥種?!?/br> “貴價嗎?” “不知?!?/br> “我打聽來了,桃花鄉里當初北安伯可是比市面價錢還低三成賣給各位鄉民的?!?/br> “當真?” “真真的,我有一小叔子做小買賣的,當初跟北安伯也打過交道,北安伯是做果子營生的,他家種的果子就比旁處甜、大,好吃……” “說麥子呢,咋全說果子了?!?/br> “哦哦,麥子啊,我那小叔子聽齊家果園,就是北安伯營生,那邊的車夫說的,今年桃花鄉家家戶戶都是大豐收,剛從地里割回來的麥子,不去殼光鍘了麥秸稈,稱麥穗就有五百三十多斤?!?/br> “!這么多?家家戶戶都這么多?” “那也分,有的人家伺候不好,少了?!?/br> “少了是多少?” “聽說少了有四百七八,沒去殼的?!?/br> “四百七八這還少?老天爺啊,我的乖乖,四百七八我是做夢都不敢想的,這哪里少了?!?/br> 可不是嘛,這種子真這般厲害? 眾人聽得心神向往,整個下半年,大華百姓凡是種田的,句句字字不理北安伯,想著麥種的事。 年底時,新的麥種已然種下。 也多虧圣上派的兵下來,岑越見到了唐宵父親,還有唐宵、秦鈺二人,為了麥種之事,有了人手,開荒速度更快,耕地漚肥…… 唐宵秦鈺是實干,一個調度指揮,一個實cao往‘前線’跑。二人分工合作。 因唐父還要戍守邊關,等于此事功勞,全讓兒子接手了,至于秦鈺……唐父默然,算是默認了,不然唐家的事,為何要帶著秦鈺? 天豐三年元月。 姜二苗從長山郡回來,到了小越哥這兒,一口水沒喝,頂著滿面的冰霜,高興說:“小越哥,我這次到長山郡,當地百姓等我許久,知道我是桃花鄉齊家來的,紛紛圍上前,問我種子的事?!?/br> 他高興許久,一路上都高興。 “大家待我熱情,我也不是因為大家處處善待我才高興,而是百姓們跟活了一半,以前長山郡冬日里蕭瑟,百姓們面上多苦楚,現如今都盼著以后,等好日子?!?/br> 人有了盼頭,精氣神就不一般,以前懶散度日,死氣沉沉,如今就勤勉許多,想聽他什么時候種子下來。 姜二苗不知這個,只說現如今圣上派了兵下來協助,“開了許多荒地,一年不夠,種兩年,種子源源不斷的,總會跟上的?!?/br> 百姓們聞言,深受鼓舞,期待著來日。 天豐三年,三月。 華都宮里傳來喜訊,宮中去年選的答應有喜了,已有四月身孕,消息傳到前朝,百官皆是松了口氣,而后大喜。 圣上那方面沒問題,可喜可賀。 天豐帝也高興,封答應為貴人…… 岑越是四月聽聞消息的,眉頭蹙著,想著圣上貴人有了龍嗣,別押著阿扉不放,等孩子生了才回吧? 那這豈不是沒完沒了了,要是老大生了,又有懷了呢? 太醫院難不成光指望著阿扉一人了嗎!北安伯也滿肚子牢sao,然后繼續下田觀察觀察。 兩口子都給天豐帝兢兢業業打工。 這日天暖和,岑越一身短打從田里出來,打算回家吃飯,便老遠看到田埂上站著一人,“怎么這么像大崽的……” “越越?。?!”齊少扉是馬不停蹄的奔著越越去的,聲音里透著撒歡。 岑越聽他名字,猶如天籟。 夫夫二人終于團聚相見了。 圓月五歲了,還是整歲,見了阿爹回來,看看旁邊那位,跟不認識一般,瞪圓了眼睛立在原地。 齊少扉說:“越越,這怎么有個小傻子?” 岑越搗阿扉。 “爹!”圓月撲上去便抱著爹大腿,是揚著腦袋眼睛亮晶晶的,而后有些發紅,哭了出來。 齊少扉一把抱著圓月,沉了許多,真長大了。 “怎么哭了?我也沒薅你頭發?!?/br> 圓月不說只埋頭哭,喊著爹爹。 岑越齊少扉聽了,兩人都有些難受,知道崽是想爹,見了面后喜極而泣也有一肚子的委屈,過去那般久,見不到爹,如今見了先是一頓哭。 圓月哭的痛快高興,蹭了爹一身的眼淚鼻涕。 后齊少扉笑說:“好久沒見,就是鼻涕眼淚,爹也不嫌你?!?/br> “真的?”圓月眼淚汪汪說著,又流了鼻涕。 齊少扉:…… 岑越給崽擦了,說:“這兩日,他有些風寒,鄒大夫看過,說小毛病,喝了藥快好了?!?/br> “我看看?!饼R少扉揪著胖崽胳膊,把了脈,確實無大礙,拿著大手給圓月擦眼淚,“真不嫌你?!?/br> 圓月倒是害臊,不要爹抱了,他自己擦擦,還要換衣裳,臟兮兮的呢。 這一日,圓月跟前跟后,就是倆爹的跟屁蟲。齊少扉也由著這只‘蠟燭’,越越說這叫電燈泡,他沒見過燈泡,但聽越越說會發亮,跟蠟燭一般。 那胖崽就是胖蠟燭,亮堂堂的。 “你沒在家,去年時,劉mama兒子來了,接了劉mama回去養老?!?/br> 齊少扉問:“回舟山嗎?我原先還說和你去看外公?!?/br> “外公調任了,如今不在舟山,在北雁郡城?!贬秸f。這是大喜事,因為離得近,劉mama兒子便來傳信,岑越那時候忙著開地這事,因此也沒親自前往。 劉mama自知年邁留不下,便主動說她就跟著兒子回郡城養老了。 齊少扉聽聞,點了點頭,說好,“外公其實年事已高,如今調到這邊……” 兩人皆知,圣上這是‘賞’他們的。 如今便是,一朝得皇帝重用,家人能提拔的都會提拔,自然了,要是生了什么心,圣上厭惡了,那就全族都要遭殃。 連帶的。 “咱們干咱們的活,也沒什么別的心思,安分過日子應該沒事的?!贬秸f。 以前是小民,現如今位置高了,責任大,不光背負自己責任,還有連帶著親屬親戚。 齊少扉笑了笑,湊過去親了親越越,得意洋洋說:“我還靠越越得了個誥命,正三品?!?/br> “!”岑越剛感嘆語氣有點嚴肅,此刻被阿扉話內容驚住了,沒了先前氣氛,是不可置信說:“真的假的?真封了誥命?” 怎么這樣啊。 齊少扉高興點頭,很是驕傲,“以后我就是北安伯的散士?!?/br> “散士?”岑越念了遍,阿扉誆他的吧?這誥命夫人封號還有這個的? 齊少扉一臉認真胡扯:“我是男子,自然不一樣了?!?/br> “這倒也是?!被谢秀便敝?,岑越信以為真。 直到許久以后,兩人一年之中有幾分清閑時,岑越陪著阿扉去各地官學講學,那時候才發覺幾分不對勁,這誥命夫人還有講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