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78節
今年草莓損耗小了些,都曬果干了。 送穆大人的回禮就有一盒草莓干,帶著兩個寒瓜。榴蓮就算了,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聞到味會難受的。 寒瓜照舊賣的不錯,草莓干給各府送了一些,到了西市市場上,如今桃花鄉齊家果園牌子打出去了,只要看到齊家的旗子,就有熟客來買,說這次還有果干。 “什么干果?” 夏日里天熱,干果沒新鮮的果子好。 岑越便道:“草莓干?!?/br> “什么?那金子果干?” 原是買完寒瓜抱著瓜要回家的人,這會都不走了,聞言湊近,眾人是七嘴八舌,“真是那草莓?”、“十兩銀子的草莓干?”、“這等好東西,可賣不少錢吧?” “今年留了最后一批曬干,送各府一些,剩下不多了,一盒子三兩銀子?!贬降?。 三兩貴價的,誰家吃果子也不會吃三兩,又不是做官的。 可此時百姓聞言,驚呼:“這般便宜?”、“只要三兩?”、“便宜了便宜了?!?/br> 這話有外來客,不知道情況的聽聞,是暗地里咋舌,北雁郡城百姓如此富有,吃個果子干三兩銀子還叫便宜的?他那同行本地客,當即是解釋:“你是有所不知,桃花鄉齊家果子,尤其那草莓,真是獨一份,千金難得,最早時,聽說十車貨就出了九盤,后來用冰送的……” 外地客聽完解釋,便不住說:“這般說,那確實是不貴?!?/br> “可不是嘛,你想想,北雁郡城獨一份,你在盛京可見過草莓?” “那確實是沒聽過?!?/br> “在我們北雁郡城,誰家夏日里能吃到新鮮草莓,那都是有數的?!?/br> “你這話說的——”好友說到一半停了,因為想想確實如此,只吃個果子那就要十兩銀子,年年夏日如此,也不可能光吃一次,要是吃個幾回,這夏日一家子人多,起碼得——他比劃了下,五六十兩銀子? 那人便得意說:“想的少了?!庇值溃骸胺凑蹅儾灰粯?,這岑老板,每年走兩趟,掙得是盆滿缽滿,之前還有商賈背地里使陰招,害的他相公磕破了頭,也坐牢去了?!?/br> “怎還坐牢了?”這人想,那使陰招的這般傻嗎,在本地也沒個人打點打點嗎,既是商賈人脈總是有的。 “岑老板相公聽說是舉人?!?/br> “舉人?!”好友驚詫,“那岑老板怎么做起商賈買賣?!奔仁桥e人,不會是想賺多了銀子,疏通打點謀個官吧? 那人說:“我也這么猜的,如今北雁郡城里商賈,大的商賈瞧不上這些買賣,也不能說瞧不上,就是對齊家下手劃不來,再說了,城里幾家都買人家草莓,雖說不是什么情誼人脈,但也有些面面情的?!?/br> “小的商賈,有了前頭教訓,再聽是舉人,哪里再敢下手的,不過聽說有人咬牙畫重金打點,買了草莓種子,如今在琢磨怎么種出來,想必岑老板的買賣也不長久了?!?/br> “這都是后話了,這會要不買一盒嘗嘗?”友人好奇那草莓。 “成啊,我早對大名鼎鼎的草莓好奇許久?!?/br> 他倆說話間,有人便買,多是商賈,買回去琢磨、嘗味道,或是囤貨等之后翻手再加錢賣出去,因此草莓干不愁賣的。兩人是擠進人群中,拿著銀子要了一盒,外頭就是竹子編的盒子,不大不小,兩個手巴掌大,長方的,打開里頭是油紙包的,再打開一顆顆擺放整齊,那顏色是紅紅的漂亮。 友人便笑,“這東西,家中女子應該喜歡?!?/br> “果子還分什么男女?!迸笥研α寺?,感嘆說:“終于見到草莓了,雖是草莓干,可確實非同尋常果子,漂亮!不知道味道如何?!?/br> 兩人便嘗嘗。 入口脆,果子干都如此,也不一樣,那棗干就不是脆的,吃起來咔擦作響,入口滋味清甜,帶著說不上來,沒吃過的甜味,里頭果rou還有些軟,并非全都是脆的。 “好吃啊?!?/br> 確實好吃,味道是第一次嘗。 “這草莓果子如此之貴,也不知道新鮮的草莓是什么滋味?!备呛闷媪?。 新鮮草莓北雁郡城就那些府邸能用,倒是也能問岑老板定,只是有些人一聽十兩銀子一盤,多是遲疑,吃一口少一口也沒什么大礙,于是拖著拖著就不了了之了。 先前瓦舍里,一到天熱,有人打賭吹牛,便嚷嚷說贏了小爺請大伙吃草莓——這事當做了玩笑,傳開來,因為那位‘小爺’舍不得,自是沒買,之后幾個月避著瓦舍不去了,被同伙人調笑。 如今草莓干三兩一盒,這位小爺聽到聲了,是趕緊差著下人來買,最后怕晚了,自己騎了馬車來,氣喘吁吁跑的。 “我要四盒,四盒草莓?!?/br> 岑越看是年輕小郎,有個十六七左右,穿的綢緞不過不算上乘,應該是家中有些銀錢,商賈的孩子。 “是不是三兩銀子一盒?” 岑越笑道:“是,三兩銀子一盒,不過——” 這客人緊張起來,“可千萬別晚了,我被笑話了好兩個月,都不敢出門去瓦舍玩了,這草莓干也是草莓,不算言而無信的?!?/br> “不是,還有一大箱子,我差底下人去客棧取貨了?!?/br> “那便好,那便好?!蹦贻p小郎松了口氣,他是騎馬帶跑來的,此時天熱,氣喘吁吁滿頭大漢,便想著不急,去旁邊鋪子買個涼茶喝一喝。 可他還沒走幾步,便見幾位穿著綢緞的客人往岑老板那兒去,嘴里還念叨著:“真三兩銀子一盒?”、“真是草莓干?” 嚇得年輕小郎不敢喝涼茶了,就怕一會賣光了,早知道應該先給銀錢的—— 岑越看那小郎又折返回來,是頂著大汗,便讓趙立切一個寒瓜,分給來買草莓的客人嘗嘗,解解暑。 “勞駕諸位等了?!?/br> “岑老板真是客氣了?!?/br> “客氣客氣?!?/br> 有人接了寒瓜便在一旁吃起來,那年輕小郎是想躲一躲的,因為瞧見他爹的好友,不過是躲不過,硬著頭皮上前喊了伯伯。 “幺郎啊,最近怎么不出去玩了?你志才哥哥還說你?!?/br> 肯定笑話他食言而肥,也不想想,整個瓦舍當時他打賭,在場起哄的都有百來人了,真請吃草莓,他爹先打他的。 幺郎跟伯伯賠笑,說最近天熱有些不愛出門。 “你志才哥還惦記你,說約你去瓦舍看戲?!?/br> 呵呵呵呵什么約他看戲,是想笑話他吧。年輕小郎心里想,面上笑笑不說話,最后是拿了岑老板寒瓜,借著吃瓜顧不得說話,才免于寒暄說話。 沒一會岑老板手下送來了貨。 年輕小郎一看,心直口快,“這就是一大箱子貨?”他把大字咬的真切。 什么大箱子貨,比他那衣籠差不多,哪里算多了。 “岑老板,只剩這么些了嗎?” “這可不多啊?!?/br> “就是就是,岑老板,你說新鮮草莓不好送,如今這果子干怎么也少啊,不地道了岑老板?!?/br> 岑越便拱手笑說:“草莓我種的早,想著四月時早期下來,天涼好運輸,如今天熱了,這是最后一批,送到北雁郡城的果子干,那是撿著大的好的曬,因此產量不多?!?/br> “不過之后還有葡萄,新鮮葡萄不好運,會曬一些葡萄干?!?/br> “這葡萄我吃過,沒什么稀罕的?!庇腥吮愕?。 岑越聽聞也不氣,笑笑,問誰要草莓干。年輕小郎擠著前頭,一張口:“我要,我先來的,先要四、六盒?!?/br> “幺郎出手大方啊,怎么請伯伯吃草莓干的?”此人說完了,笑呵呵的跟岑老板說那就來二十盒,分幺郎六盒,“……伯伯請幺郎吃果子?!?/br> 后頭排隊的急了,怎么一下拿二十盒,這可沒多少的,當即是鬧著不成,不能他們白跑一趟云云。 岑越一聽,便拱手說:“各位各位,這般吧,每人限購五盒,諸位排隊,賣完了那就真沒了,明年再來?!?/br> 誒呦,吃個草莓干,真是比那吃龍肝鳳髓還要難買。 可買到手的,那是美滋滋,高高興興讓下人捧著回,盤算著是自家吃,送貴人云云。年輕小郎得了五盒,這下是心疼,嘀嘀咕咕說這般難買,他還沒吃過,如今先請那些起哄的吃,以后肯定不能這么犯蠢了,上了打賭的當云云。 到底是五盒家里留了三盒,剩下的兩盒當天就拿到瓦舍去了,算是應了‘請吃草莓’這話…… 草莓在如今就跟那奢侈品一樣——還是有價無市的,不管是草莓還是草莓干,反正很好賣。 七月時,天最熱的時候,傍晚岑越帶著車隊回桃花鄉了。 “草莓干送了?” 齊少扉點頭,送了,他親自送的。岑越便沒什么話說,送了就好。過了會,岑越扭頭看哼著歌的齊草莓,“你是不是還送旁的了?” 心情這般的好。 “沒有啊?!饼R草莓無辜。 岑越認真端詳,而后信了。齊少扉確實是送了草莓干和寒瓜,旁的嘛,還有那首詠榴蓮詩,他現在是榴蓮愛好者,如此美味,越越不讓他送,那就送首詩過去饞一下穆大人,顯擺顯擺,他有榴蓮吃。 這可是越越送他的榴蓮呀! 岑越在空間里挑了幾顆生點的榴蓮,裝了一籮筐,想著借名目拿回鄉里,看看二苗家里人喜不喜歡吃。 一行人到了鄉里已經是月中了。 天氣炎熱,,二苗吳掌柜皆回來,葡萄藤上結著葡萄,今年天氣熱,少雨水,按理說第一年的葡萄要酸澀一些,但地里的普通長得特別好,一嘟嚕紅黑紅黑的,在陽光下發著光澤。 果子干工廠,先曬了第一批葡萄。 沒法子,葡萄不好運送,也不像草莓一樣獨一份,今年第一年下來,先摸摸市場,穩重一些。 姜二苗把這些活都打點好,讓小越哥少cao一些心,此時迎小越哥他們回來,便把話都說了。岑越曬得有些沒精神,跟二苗說:“辛苦你了,我帶了榴蓮回來,這個味大,不知道你愛不愛吃?!?/br> “什么榴蓮???”姜二苗第一次聽,還說:“是不是獨一份,要種這個果子嗎?” 岑越:“……不是,這樹在南邊熱的氣候才能長出來,咱們這邊不合適,種不起來的?!?/br> 姜二苗一聽便失望了。 “讓你吃的,也不知你愛不愛?!?/br> “小越哥你帶回來的,我肯定愛——” “話可別說太早了?!?/br> 齊少扉已經去摸大黑了,大黑長得真結實。 等洗漱完換了干凈衣裳,傍晚時一家人坐在一道用飯,吃過飯,岑越帶回來的四顆榴蓮就拿了一顆上桌——兩位姨娘帶著稱心都在的。 “先說好了,一會有味別怕?!?/br> 齊少扉有種惡作劇小孩稚氣,很認真說:“越越,快快開吧,榴蓮可香甜了?!?/br> 岑越:“……” 他一看,眾人是都好奇,便拿了窄一些的刀開殼。這幾個榴蓮放的久,盡管他挑的略生一些,此時已經略微有些縫隙,拿刀輕輕沿著縫敲開。 咔擦—— “什么味啊?!苯缡菧惖米罱?,這會捏著鼻子,含糊說:“小越哥,這個是不是臭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