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7節
岑越昨晚答應要給齊少扉做糖葫蘆的,今個出門沒時間,就想著買一串,結果沒有,這會同阿扉商量,說明日回來買好不好?齊少扉出門玩太快樂了,早把糖葫蘆都丟在腦袋后,要不是越越問他都忘了這茬。 “不吃了,去村里咯?!饼R少扉開心說。 岑越也笑,他家大崽好哄。 “你去過村里嗎?” 齊少扉像小朋友春游一樣興奮,高興的點點頭,迫不及待說:“阿娘和爹帶阿扉去過,還有爺爺?!?/br> 估計是老太爺在時過年回鄉祭祖了。 岑越不再問了,說起岑村,他雖不是在岑村土生土長大的,可回去還是很高興。 “……這個時候田里麥苗長出來了,綠油油的,家里后院的雞崽子應該也大了,我嫁給你那天還殺了豬,就是可惜沒吃上?!?/br> 這次回去肯定也吃不上,三天前才殺的豬,怎么可能頓頓殺豬宴。岑越有點遺憾,很快就說:“等我以后養豬了,請你吃殺豬宴!” “好啊好啊,越越啥時候養豬?”齊少扉問。 岑越:“我在給自己畫餅,咱們小院那么小,也沒地方養,要不給家里抱一只小豬崽子,哪日我哥嫂殺豬了,提早通知咱們,咱們去吃席?!?/br> “好啊好啊?!?/br> 岑越笑揉阿扉頭,什么都好啊好啊。 “不過嫂子有了身孕,還是別養豬了,累著就不好了?!贬较肫疬@個來,對畫餅的殺豬宴估摸一兩年吃不到嘴了。 齊少扉歪了歪腦袋,“越越什么是身孕???” “就是肚子里有小寶寶了,我嫂子大哥有小孩子了?!?/br> 齊少扉一聽解釋,兩眼發光,“阿扉也要和越越有小寶寶!” “……”岑越臉上嘎嘎樂的笑凝固了。他看了眼大崽,阿扉眼里那是真單純,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語出驚人的單純,于是糊弄小孩語氣說:“要是有小寶寶,你就不能和我一起睡了?!?/br> 嚇得齊少扉兩只手努力拒絕搖擺,“阿扉不要小寶寶了,不要小寶寶了?!?/br> “就你一個啊,乖?!贬叫Σ[瞇摸大崽腦袋。 他這‘老父親’就一個崽可以了! 出了鎮口,車速就快了些。梅香同車夫走了會,車夫讓梅香坐,他自己趕路,梅香雖是伺候人的下人,但確實是不走遠路,尋常洗衣做飯而已,就上了車架上坐著。 車夫走的快,習以為常。 遠離了鎮上,土路上時不時還有去鎮上的村民。岑越把車窗簾子卷起來,讓梅香也打開簾子,這樣吹風,坐在里頭好受些。 齊少扉顛的有點難受,可眼睛亮晶晶的,趴在窗口嘰嘰喳喳和越越說:“越越好綠?!?/br> “……我才不綠,那是麥田?!贬郊m正。 晌午前終于到岑村了。 岑村家家戶戶正吃飯,有的端著飯到門口院子扎堆聊天,說來說去,還是三天前岑越嫁人最有說頭——長這么大就沒見過五十兩銀子的聘金。 還有那席面,那么肥一頭豬,吃的嘴里流油。 誰不饞? “鐵牛家日子好了,養出這么個好哥兒,鐵牛娘走得早,不然見了得高興,瞧瞧,哥兒嫁出去,蓋了院子,吃不完的rou。以前鐵牛家炒菜鍋底都不敢抹一層油的?!?/br> 說來說去就這些酸話,有人咦了聲,明知故問:“今個是不是岑越回門日子?” “誒呦還真是,第三天了?!?/br> “你們說今個岑越回不回來?是一個人回來,還是齊舉人跟著一道回來?”這話問的促狹,一聽就知道什么意思。 有人就說:“接親都沒來,估摸傻的厲害,這次能陪岑越一道回來?” 若是正經的舉人大老爺,村頭人哪里敢這么說話,不就是仗著遠,齊舉人是傻子,也吃定了岑越今日一個人回來,更或是齊家不放人回來。 “不是我說,岑家要聘金要的狠,人家齊家給是給了,但能好好對岑越?這嫁進去的日子還長著,指不定要怎么被磋磨?!?/br> “這倒是?!?/br> “男人又是個傻子,護都護不住?!?/br> “誒喲可憐咯?!?/br> 一輛藏青色棚頂的馬車噠噠噠進村,吸引了扎堆磕牙的村民,一路啊往岑鐵牛家方向去了。 剛還笑話呢,這會驚了,抱著碗瞧熱鬧去,一邊走一邊說:“回來了?”、“還坐的馬車?” 村里有牛車,騾車,但都是拉糧食的車板,哪里見過帶頂的,那都是鎮上有錢老爺人家出行的車。 “馬車上咋還坐這個姑娘?” 車子到了岑家,梅香說:“郎君三少爺到了?!避嚪蛉ズ箢^搬了腳蹬放好,梅香是搭把手扶著三少爺郎君下車。 圍觀村民:目瞪口呆看傻了。 咋、咋排場這么大了。 “聽到沒?剛那姑娘叫岑越啥?” “郎、郎君?!?/br> 老天爺呀,岑越咋真翻了身成了郎君了。 第15章 青牛鎮15 岑大嫂是算著日子的,自打小越嫁到鎮上后,這三日心里虛的慌,尤其是村里婦人夫郎聊天說起,都說她家要聘金多了,說齊家要刻薄小越了,鎮上規矩大,小越日子不好過。 雖說聘金是小越自己要的,可銀錢實打實的用來蓋屋了。岑大嫂為此是睡不著,他們日子好過了,要是小越正受苦呢? 前一日,岑大嫂上岑大伯家,說起明個小越要回娘 “……小越出嫁住的那屋,我被子都曬干凈了,就盼著他回來?!贬笊┱f起明日就高興。 大伯娘:“你和鐵牛還住老屋了?不像話,要是小越回來看見了,心里也不好受,你們也搬到新屋去?!?/br> “鐵牛不愿意,其實我也覺得老屋舒坦?!?/br> 大伯娘心里嘆氣,知道鐵牛媳婦兒是覺得住新屋心慌,蓋屋子的銀錢都是小越嫁給傻子換來的—— “小越在家時孝順他娘,也敬鐵牛這個哥哥,那都是他心意,你們兩口子搬到新屋住,小越回來一看也安心,再說要是明個兒齊家人來了,一看你們兩口子住的還是老屋,寒酸氣給小越丟面子……” 這話才讓岑大嫂想起來,明個萬一齊家真來人了。 “知道了,我回去就跟鐵牛說,今個來是想請大伯一家明日到我家吃飯……” 岑大嫂親自請了大伯家,還要去小叔家說。岑大伯娘一口答應上,明個過去幫幫忙。等岑大嫂一走,大伯娘跟大兒媳婦說了句:“鐵牛媳婦兒是個好的,看重小越?!?/br> 按理,岑家早分家,除了紅白喜事逢年過節走動,這外嫁的哥兒回門這事,可請可不請的——請這個了,不得請那個,有些人家兄弟多,娃娃一串串,吃起飯來也怕人的緊,哪里來的那么多銀錢招待? 可岑大嫂親自上門說,說明鐵牛夫妻倆看重小越回門,給小越撐臉面。 “娘,我數了下,看著還要擺席?!贝髢合闭f。 她家一大家子,小叔一大家子,還有齊家人,怎么說得擺兩桌吧? “還是富裕了,以前可不敢長這么個口?!倍合闭f。 岑大伯娘瞪了眼小兒媳婦,這話說的,像是擠兌人酸話,“村里那些屁話聽聽就算了,都是姓岑的,不許張這個口了,讓外頭人聽見了笑話?!?/br> 小兒媳忙說知道了不敢再說,心里卻想,以前鐵牛家欠她家錢時,婆母也嘀嘀咕咕埋怨過,說是岑越跟個拖油瓶一樣,拖了鐵牛后腿,欠家里銀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的能還上…… 現如今真真不一樣了。 大兒媳暗笑,面上另起了話,“娘,你說齊舉人來不來?” “這誰知道,不來就不來吧,估摸得定親那天齊家遠房親戚來,叫個啥來著?”岑大伯娘也記不起來了,反正沾了個齊姓,但聽完就是個齊家跑腿的,不是本家人。 估摸是來不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岑鐵牛把家里水缸打滿了水,岑大嫂擦洗干凈家具,掃了全屋,后頭雞圈都收拾了——昨日收拾了遍,這不今天又收拾,怕落了雞屎有味。 收拾完了,菜也買了rou也割了,院門敞開著,岑大嫂原是在門口站著等,等了會,村里人都瞧熱鬧跟她閑話,岑大嫂聽那暗里笑話不得勁兒,就回院子等。 日頭升上去了,也不見人。 岑大嫂是心里難受又害怕,真不會是應了村里人說的,小越聘金要的多,齊家刻薄小越,日日差著小越干活不給回娘家吧? 她不敢問,一抬頭看男人,男人也是木著一張臉。 唉。 隨著時間過去,岑家小院氣氛越來越低沉,不知誰嘆了口氣,岑大伯正想說回吧,小越要是不回門,他們這么多人留這兒還等著吃飯啊。 “娘,外頭好像有動靜?!贝蟛掖髢合闭f。 “是不是小越回來了?” 院子里人往門口看,岑鐵牛先起身往大門口走,木門一敞開,先聽一聲高興聲:“哥,我嫂子呢?” “誒呦,小越回來了!” “真小越回來了?!?/br> 院子里七嘴八舌一反剛才沉悶氛圍,大家都高興起來,大伯小叔臉上也松快了,大伯說給娃娃開門,眾人出門迎。 門外路上是一輛馬車。 岑越同齊少扉先下來,車夫幫忙搬回門禮。齊少扉一見人多也不怕,他知道,這都是越越親人,越越親人就是他親人,露出笑來。 今日兩人回門,穿的都是新衣。 齊少扉身著一身青綠色圓領直袖襕衫,這是時下有功名在身的士人打扮,領口還繡著一道同色的竹葉,頭發一根玉簪束著,腳下是黑色短靴。 他身材高大,肩寬背直,樣貌豐神俊秀,往那兒一站,跟著鄉野田間格格不入,還有幾分貴氣在,圍觀的村民來瞧,見了真容,那是大氣都不敢出,哪里還敢打趣笑話? 再說了,都瞧著車夫搬了什么禮進岑家門,好家伙有rou有酒還有點心,齊家可真真是重視。 岑鐵牛出來一見弟弟高興,轉頭看到齊少扉,那都都有些局促忐忑不敢上前攀認—— “哥,我家阿扉,齊少扉?!贬揭哺吲d給介紹。 齊少扉高興乖巧說:“大哥好?!?/br> “我大伯大伯娘小叔小嬸……”岑越說,齊少扉就乖巧喊人,他笑容有些天真,眾人才反應過來,齊舉人是真的得了失魂癥,不過跟村里學說那種癡傻流口水的不一樣,齊舉人俊著呢。 大伯娘:“進院子說話,一早過來路上辛苦了,也是,鎮上到村里路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