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2節
“阿扉知道了!”齊少扉很認真點點頭。 兩人開始在屋里仔細勘察,在這個過程中,齊少扉還撞到了頭,捂著頭望著越越說:“小、小心,疼?!?/br> “給你揉揉?!贬教纸o大崽揉揉。 齊少扉就開心起來。 “……好像還真有點東西?!贬矫掳屯鹿?,沒想到啊。他玩這游戲純粹是給‘四處逛逛’找個玩法,這樣不枯燥,能打發時間,陪阿扉一道。 齊少扉看越越,岑越接了油燈,靠近衣柜那面墻。 “你看?!?/br> 齊少扉湊過去,白色的墻面有點點黑色的,頓時扭頭很興奮看越越,“越越找到了!有寶貝!” “挪開看看?!贬桨延蜔舴旁谝慌?。 衣柜是實木的還挺沉,好在是兩扇門的柜子,不算太大,岑越喊阿扉幫忙,兩人吭哧吭哧推著移開了柜子,露出了后面的墻。 那是一面白墻之上,黑色的墨汁寫了一小篇文章,有的地方模糊不清,又有柜子擋著,岑越看不清,齊少扉已經忙巴巴的拿了油燈遞給越越。 “謝謝?!贬搅嘀蜔艨拷?。之乎者也的,念的斷斷續續,有的看不清的字跳過,不認識的跳過—— 齊少扉想想,指著說:“越越這是‘蠹’?!?/br> “!”岑越扭頭,詫異道:“你認識?什么意思?” 齊少扉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就是只知道字卻不記得意思了。 岑越大概看完,一百多字,落尾名字是:平先生。 通篇意思是他教的學生小小年紀卻有大才,天賦異稟,不禁自慚形穢,他像是書蠹一般,慚愧,想必不用幾年,齊家就用不到他了,而他又去往何處唉。 岑越猜這平先生應該是以前教阿扉的先生。 “合上吧?!贬秸f。 兩人合力將衣柜放回遠處,這次擋住了墻面。齊少扉拎著油燈,同越越說:“是阿扉的先生?!?/br> “你還記得?” 齊少扉點點頭,眼底有些糊涂懵懂,“先生去哪里了?阿扉好久沒見到先生了?!庇执怪X袋,“還有阿娘?!?/br> 小孩情緒低落,岑越忙岔開話說:“齊隊長,今日探險活動結束,灶屋的rou脯應該好了,咱們去吃rou脯好不好?” 齊少扉還有些悶悶的,但卻乖的很,岑越抬手抱了抱比他還要高的大崽,大崽的肩膀很寬,得兩只手跑,一邊順著背。 “吃rou脯吧?!?/br> “越越,越越不離開阿扉?!饼R少扉抱著越越。 岑越嗯了聲,“不離開,咱倆過一輩子?!闭f好了要給齊三少養老送終的。 兩人出了屋門,夕陽落下,已經傍晚了。 “三少爺和郎君出來了?鍋里rou脯正好了?!眲ama喊兩人來吃,近了見三少爺神色不對,又去看郎君。 岑越沒說什么,帶著阿扉去灶屋吃rou脯。 rou脯涼了一會,比現代賣的要厚一些,不過吃起來口感相近,還挺有嚼頭,越吃越香。 “吃兩片,余下的裝罐子里,當零食吃?!贬秸f。一會還要吃完飯,零食吃多了,不吃飯了。老父親cao心。 齊少扉很聽話很乖的,一手拿了一片,乖乖點頭。 天不黑時劉mama收拾了晚飯出來,鹵好放的溫熱的鹵rou,豬耳朵切成條,豬頭rou切成片,涼拌成一道菜,岑越特意說了,炸一勺花生米丟進去一起拌。 岑越和齊少扉坐在堂屋吃完飯。 一盤拌鹵rou,一盤炒覓覓菜,一盤熱騰騰豆沙包——早上剩下的那倆,粥是岑越要的雜糧粥,熬得很香。 岑越給齊少扉夾了筷子豬耳朵,“嘗嘗看?!?/br> 齊少扉早忘了早上買豬頭時的害怕,越越給他夾的他就送進嘴巴里,很快點著腦袋說好吃。 豬耳朵嚼起來咯吱脆脆的,一點都不肥膩?;ㄉ滓灿拖?。 岑越嘗了片豬頭rou,也好吃,不由美滋滋自夸:“我也是個小天才!” “嘿嘿越越是小天才?!饼R少扉夸。 岑越揚了下下巴應上了,齊少扉見了笑的更開了。他好喜歡和越越玩??!阿扉喜歡越越! 灶屋里。 劉mama三人吃飯就沒主子那么講究,用的是拌菜時的盆,三人圍在桌前吃,小菊夾了筷子豬rou頭往嘴里送,嘴里東西還沒咽下去就說好吃。 “郎君做飯手藝可真好?!毙【樟w慕不得了。 梅香原先對郎君那點不滿挑刺,有一方面是聽說郎君嫁了兩次沒嫁出去,還是正院大奶奶給踅摸,估計不是什么好的,帶著這種排斥,當然也有點想岔了的心思。 昨個兒被劉mama敲打板正了心,今個短短一天兩頓飯,梅香對郎君那是道一萬個好,最關鍵是郎君待三少爺好。 “三少爺有福了,連著咱們也能沾點嘴福?!眲ama笑呵呵說。 梅香:“郎君說想吃豆腐包子,明天我買點豆腐回來?!?/br> “成?!?/br> 堂屋吃了晚飯,點了蠟燭。 吃完了,梅香來收碗筷,說灶里燒了熱水,問郎君三少爺什么時候用。 岑越吃的肚圓說不著急,“半個時辰后在洗漱,我和阿扉在院子走一圈消消食?!?/br> 齊少扉好啊好啊的說,要同越越拉手一道走。 岑越:……大崽真是粘人精。 “好好好,拉手?!?/br> 夫夫倆牽著手在小院散步,這院子蓋的尋常,沒正院有回廊,下雨天了只能從屋檐下走,這樣來院子略能敞快一些,岑越估摸了下,能有個一百十平米大小,底下還鋪的是青磚。 走了會,劉mama說夜里風寒,讓倆人進屋吧。 岑越哄阿扉先進去,齊少扉對越越的話,那是說啥是啥,沒有個‘為什么’的道理,乖乖先進了屋。 “郎君是想問什么?” 岑越把下午和阿扉在東側屋柜子后發現的小文章一說,劉mama臉上都是了然的笑,“這個啊,我也是前幾日打掃時發現的?!?/br> 三少爺要娶妻這是大事,因此劉mama帶人大掃除,是把平時不用的房間家具都挪開掃。 “當時還嚇一跳,寫了什么,我們三個也不認識字?!?/br> “不過那屋子早前是周正平夫子住的地方?!?/br> 岑越問:“這位周先生什么時候來?教了阿扉幾年?” 劉mama不知道郎君問這個干嘛,但仔細回想,一五一十說:“周秀才是夫人聘進來的。三少爺那年剛過完三歲生辰,夫人識字,發現三少爺聰慧,就寫信請許大人為三少爺請個夫子?!?/br> “周秀才是年剛過完來的,我記得清,十五過后敲的門,穿的少,手都凍壞了,夫人見發了善心,當即讓包了二十兩銀子做三少爺束脩錢?!?/br> “當時還沒買下如今的小宅院,周秀才就住在前院客房,教了三少爺兩年,當時老太爺在,老爺后院干干凈凈也沒旁的人,周秀才夸說三少爺聰慧,什么過什么不忘,老太爺大喜,才買下宅院,專門讓三少爺學習的?!?/br> 劉mama年紀大,說話就老愛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講,好在岑越很習慣,也不覺得煩——他在現代請村里大媽來幫廚,大媽說話聊天,也是追根溯源的說。 挺有意思的。 “后來三少爺七歲那年下場考試,考什么童、童——” “童生?!贬窖a充。 “對對,童生,三少爺拿了第一名,當時老太爺高興,給家里下人都多發了一月工錢。待到三少爺九歲,周秀才讓下場試試,這次要考秀才,沒成想啊——” 劉mama說到這兒,臉上容光煥發,“也是第一,可別提多厲害了,鎮上商戶人家都來道喜,說齊家出了神童,三少爺就是神童?!?/br> 岑越沒打攪,劉mama正沉浸在過去高興中。 好一會,劉mama才反應過來郎君要問啥,無聲的嘆了口氣,才說:“三少爺考上秀才后,沒一個月周秀才就走了?!?/br> 三歲到九歲,跟他猜的一樣。岑越看劉mama想問什么,直接說:“阿扉記憶應該停在九歲之前,性格小孩些,像是五六歲,粘人的?!?/br> 劉mama點點頭說:“是這樣啊,三少爺小時候聰慧,老太爺教的在外頭是小大人似得老成穩重,其實很孩子氣,愛跟夫人撒嬌?!?/br>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三少爺傻了,又好不了,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越越好厲害,夸夸越越~ 第11章 青牛鎮11 齊少扉本正在刷牙,沾著牙粉,手持牙刷柄仔仔細細刷牙,突然含著牙刷一張臉成了苦瓜臉。 “怎么了這是?”岑越剛問出聲,就聽見劉mama聲,說三少爺的藥好了。 岑越再看阿扉的苦瓜臉,知道為什么了。 小孩子都怕吃苦藥,更別提齊少扉一喝就是六年。 “你鼻子還挺靈的,這都聞出來了?!贬秸f。他這會才聞到一點淡淡的中藥味。 這次被夸,齊少扉都開心不上來,磨磨唧唧的刷牙。 劉mama端著藥碗放在堂屋的桌上,也沒進里屋,就站在門口說:“藥好了,三少爺要趁熱喝了?!?/br> “阿扉、阿扉不想喝?!饼R少扉苦瓜臉就差哭了。 岑越見狀跟劉mama說不然不喝了。 “郎君,您之前說的藥方量是有道理,但現在沒問過大夫,也不好冒然改,我就還按照原先的量煎的藥,三少爺喝了這么多年,真停了,要是三少爺病情加重了,我怎么對得起夫人?!?/br> 劉mama苦口婆心說完,又哄三少爺,說:“三少爺最乖了是不是?咱們喝了藥才能好,好起來了夫人見了指定高興?!?/br> “阿娘……”齊少扉扁了扁嘴,像是鼓足了勇氣說:“阿扉喝,阿扉要讓阿娘高興,阿扉想阿娘了?!?/br> 岑越只能先作罷,只是聽劉mama哄齊少扉的話有點怪,還未深想,就聽到齊少扉吐口里的牙粉水,含糊不清聲:一定是阿扉不乖,阿娘才不見阿扉的,阿扉要乖乖的。 給自己鼓勁兒似得說完,壯士斷腕去堂屋喝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