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弱過家家[穿書] 第32節
“你先回去吧,我讓人送你?!?/br> 說著,慢慢站直了身體,摸褲袋,空的。 “手機在里面,你等下?!?/br> 他轉身,一步步往里面走。 秦月探著腦袋同他說:“不用了,我自己叫個車回去就行……” 男人一個踉蹌,忽然單膝跪在了地上!撐著地面的手臂在輕輕發抖,清瘦的脊背好似一張繃緊的弓。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猶豫了一瞬,還是進了門。 暗罵著自己沒出息,管他做什么,反正都要離婚了。 可是眼睜睜看著曾經冷漠矜貴,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會彎腰的男人跌倒在她面前,她的心房不是控制地巨顫了下。 鞋子也顧不上換,她咬咬牙,走過去想把他扶起來。 結果這男人看著瘦,骨頭沉得很,她使了最大的力氣,竟然都沒扶起來! 他的眼睛都燒紅了,血絲蔓延,干涸的薄唇死死抿著,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叫救護車過來?!?/br> 出乎她的預料,他竟然搖了搖頭,把她輕輕往外推:“你走吧?!?/br> 靳聞則像是溺水的人,在沸騰的海洋里漸漸下沉。 肺部的空氣被擠壓,悶窒到痛楚,頭痛欲裂,耳朵里不時有錯頻一樣的雜音響起。 就連看面前的秦月,視野都是模糊的,大腦更是在病痛的加持下,一片混沌。 偏偏這種時候,他還控制不住地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咀嚼著她的每一句話。 他清楚地察覺到,有什么失去了自己的掌控。 此時此刻,明顯不適合與她交談。真的把她留下來,連他都不知道,他瀕臨潰敗的理智會驅使他做出什么。 所以他只輕聲說:“不用叫救護車,老毛病了,明天就會好?!?/br> 朦朧的視野里,秦月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你確定?”秦月覺得他是燒糊涂了。 “確定?!彼ひ羯硢〉?,堅持著,“你不用留在這里,別過了病氣?!?/br> 秦月怔怔地看了他幾秒,心說生病了就是不一般,說話都沒那么毒了。 “那我一會兒就走。趁著我還在這里,有沒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秦月思忖著,“給你燒個水?或者拿個體溫計?” 客廳內,清冷的燈光傾斜下來,落了她滿身滿臉,襯得她肌膚一片雪白。 靳聞則瞇了瞇眼睛,鴉羽似的睫毛顫了顫。 “那你幫我拿幾張退燒貼吧,在茶幾下面的藥箱里?!彼缡堑?。 秦月彎腰一看,藥箱就在很顯眼的位置。 把藥箱拉出來,打開最上面一層,里面碼著滿當當的藍色退燒貼。 也不知道他是喜歡囤貨,還是總發燒,竟然準備了這么多。 她從里面拿了一沓出來,也沒數,走到他面前,正要遞給他。 窗外正好刮起了大風,他輕啞的聲音似加了混響,不怎么真切。 “勞煩你幫我貼一下?!闭f著,他用修長的手指,慢慢撩起額頭上的黑發,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秦月:“……” 算了,幫人幫到底。 她拿了一張退燒貼,慢慢撕開,里面的膠質黏黏的,得小心些才不會粘在手上。 用兩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退燒貼兩端,她緩緩俯身,漂亮的杏眼端詳著他的額頭,判斷著貼的位置。 隨即,連呼吸都放輕了,一點點將退燒貼摁在他頭上。 大概是很涼,他雖然沒出聲,但是臉頰抽動了下。 秦月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眼睛彎彎:“忍一忍?!?/br> 靳聞則放下了手,深深地看著她,漆黑的瞳孔里少了攻擊性,多了兩分柔軟。 秦月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臉好像也要燒起來了一樣。 她移開目光:“好了吧?” “還有這里,”他點了點脖頸下部,矜貴地說,“謝謝?!?/br> 秦月又拿了兩個退燒貼,給他脖頸動脈出,一邊貼了一個。 這還不算完,男人竟然緩緩抬起了兩條勻長的胳膊:“最后還有腋下?!?/br> 秦月呆住。 那不是表示……要他脫衣服? 不等她拒絕,男人已經一顆顆解著襯衫扣子了! 他的扣子本就解了兩顆,現在又解了一顆,露出了大片冷白的胸膛。 她像是被肌膚折射的光刺到,心跳如雷,將頭都給扭開了。 靳聞則高燒著,手上沒力氣,解扣子這種精細活兒,手眼配合得不好,所以速度很慢。 窗外的風還在響,可也無法完全阻隔身后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男人因發燒而變得粗重的呼吸。 記憶里又跳出了她剛穿來那天,酒店凌亂的畫面,他當時的呼吸,與此刻的重合了。 秦月從來都沒感覺時間變得這樣長,每一秒鐘都煎熬著。 她甚至還有點后悔,在他說讓自己離開的時候,她不該多嘴問他一句的。 “好了?!?/br>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終于傳來了男人喑啞的聲音。 秦月不合時宜的想,怎么有人連生病都這樣性感。 她轉過身,又一次被面前的畫面沖擊了下。 男人的白襯衫還是穿在身上的,可是和之前一板一眼不同,他的扣子全部都解開了,從上到下結實的肌理,一覽無遺。 甚至因為他的黑褲子有些松,皮帶勒在勁瘦的腰上,還能隱隱看到褲腰下面的紅痕。 六塊腹肌分明,兩條深深的馬甲線,盡頭一直延伸到了褲子布料里,莫名地引人遐思。 最顯眼的當初那兩點,竟然是……粉色的。 他掀著眼簾,對她道:“麻煩了?!?/br> 秦月“嗯”了一聲,磨蹭到他面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到處看。 她的櫻唇緊緊抿著,連眉心都無意識皺了起來,像是要抵抗什么洪水猛獸。 撕退燒貼的時候,也幾次都沒成功,恨不得打自己手背兩下。 總算撕好一張,不用她提醒,男人已經乖乖地抬起了一條胳膊。 秦月目光順著他滾動了下的喉結,移動到他腋下,低著頭,退燒貼先是往左斜,后是往右斜。 她留的是長發,只在腦后松松地綁了一下,黑色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在他的心口掃了下,癢癢的。 注意到他肌膚顫了下,秦月的臉更熱了,也不管角度對不對了,“啪!”直接給他貼了上去。 發著燒的身體本就更敏感,加上還是這個位置,冷熱同時刺激,他喉結猛地滾了滾。 秦月手忙腳亂地抽回落在他身上的發絲,把她的馬尾緊了緊,后背都出了汗。 另一側,她也快刀斬亂麻,“啪”地貼上了。 “呼……”全部貼好,她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次感覺貼個退燒貼也是力氣活。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她還欲蓋彌彰地補充了句,“別著涼了?!?/br>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劃過一抹笑意,“嗯”了一聲,細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系著扣子。 明知道他是因為生病動作才這樣緩慢,秦月還是不好意思看。 她遠離了他兩步,那股駭人的熱氣褪去了許多。 “你確定這樣就行了?真的不會燒壞嗎?” 他邊系扣子,嘴角邊翹了下,云淡風輕道:“要是能燒壞,早就壞了?!?/br> 為什么覺得他很不在意自己身體似的? 考慮到兩人現在的關系,她終究是沒問出口。 好在男人補充了句:“堅持不住的時候,我會打120的?!?/br> “哦?!?/br> “噼里啪啦”,疾風驟雨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突然傳進室內。 秦月臉一白,向黑漆漆的窗外看去:“下雨了?!?/br> 今早她刷到新聞,海城正式步入了梅雨季,接下來的雨很多,車子也不會好打。 靳聞則本來是拿手機,想給她找個司機,手換了個方向,遞給她一樣東西。 秦月見到那上面大大的奔馳標,微微睜大眼睛:“這是?” “趁著雨還沒下大,你開我的車子回去吧,抄近路十分鐘就到酒店了?!彼终f了他車子在地庫停放的位置。 秦月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我開走了你怎么辦?” 說話的時候,難免要看他的臉,也忽視不了那他半敞著的衣襟。 這男人,怎么扣子都不系好! “我暫時不用車?!苯剟t把鑰匙往前送了送,“不然你就等著我叫人來送你,只是雨這么大,司機幾時能到還是未知數?!?/br> 司機不來,她豈不是一直要和他獨處? 可饒了她吧,在這呆了一會兒,她都快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