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弱過家家[穿書] 第24節
導演等了片刻,提醒:“已經開拍了!” 靳聞則終于動了,依舊沒有跪地,而是微微彎腰,一手托著她的手,另一只手為她慢慢戴上鉆戒。 戴完,他后退了一步,拉開和秦月的距離。 自始至終,他沉靜的面色都沒變過,與秦月露出的“嬌羞幸?!毕啾?,過于內斂了。 機器還在運行,導演也沒喊停。 拍攝場地靜默了一瞬,氣氛有一點凝滯。 如有實質的目光,讓秦月察覺到那些人的質疑——他們的感情似乎沒有那么好?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體內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手指帶著冰冷的鉆戒,她定定地望著靳聞則,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會感到違和感了。 靳聞則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情不善,他的冷漠、疏離、無視,都是對她的! 他討厭她!以至于連戒指都不想幫她戴! 秦月的心口,倏而被什么給刺了下,疼痛之后,是控制不住的怒意在蔓延。 虧她還幫他解圍、關心他,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貼了人家兩天冷臉的她,簡直是個傻子! 靳聞則對上她的目光,不避不閃,黑色的瞳孔幽深無比,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想法和感受。 秦月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上涌的血液,忍住把戒指摘下來丟掉的沖動。 她轉頭問導演:“剛剛這個鏡頭過了嗎?” 導演如夢初醒,重看了一遍,說:“……過了?!?/br> 雖然沒有跪地,氣氛差了點,但秦月的表情挺到位的,就不需要重拍了。 沉默地把最后幾個鏡頭拍完,導演喊了收工。 秦月看都不看靳聞則,扭頭就往化妝室走。 等她卸了妝出來,靳聞則果然已經不在這里了。 化妝師守了拍攝全程,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別扭,小聲提升:“您先生從這邊離開的,可能是去樓下等您了?!?/br> 秦月禮貌地笑了下:“好的,謝謝?!?/br> 待她離開,化妝師嘆了口氣。 網上傳言秦月的丈夫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佬,果然豪門太太不好當啊。 “她丈夫別是拋下她自己走了吧?”有人八卦道。 “有可能,”同伴幸災樂禍地說,“要是真喜歡她,至于隱婚兩年嘛?!?/br> 秦月走出大樓,正準備打車,身后響起了車喇叭聲。 她往旁邊讓了一步,扭頭一看,是靳聞則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她繃著漂亮的臉,沒理他,轉身往前走。 車子開上前,靠近她這邊的車窗搖了下來。 “秦月,上車,我送你回去?!蹦腥说吐曂?。 原本很喜歡的低沉磁性聲音,現在只覺得刺耳。 冷冷扯了扯嘴角,她拒絕:“不必了,您的臭臉我這兩天已經看夠了,我不礙你的眼,你也別來折磨我?!?/br> 邁巴赫徐徐跟著她前行,不遠處的街口,人來人往。 靳聞則的心也窒了窒,眉心深深地擰起。 明明是她忽然改變了態度,現在還這樣理直氣壯,拿話刺他。 更讓他不爽的是,哪怕他們的關系都降至冰點了,他還是無法留她一個人在這里。 “之前被包圍的事,你還再經歷一遍?” 秦月想到那惡心的咸豬手,腳步頓了頓。 但她還是不想坐他的車。 就他會隨隨便便擺臭臉?他不喜歡她,她還不喜歡他呢!這破婚姻也沒什么繼續的必要了,趕緊離了算了! “到前面我就打車?!彼浔f。 靳聞則只覺得自己很多年情緒都沒有這樣波動過了,恨不得下車去,把她直接給塞進車里面來。 他死死壓抑著心中的猛獸,表面上,冷淡地說:“那次你不也是想打車?” 秦月抿嘴:“反正我不坐你的車?!?/br> 男人嘆了一口氣,周圍氣壓驟降。 她警惕地看著他,覺得他要發火了。 結果他鳳眼注視著她,淡淡道:“看你身后?!?/br> 收了工,有工作人員也走出了大樓,注意到她還沒走,都探著腦袋看熱鬧。 秦月:…… “上來吧?!彼膽B度軟化了兩分。 沉默兩秒,她冷著臉,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遠處的工作人員:靳聞則在哄她誒,他們夫妻之間好像也不是那么塑料? 靳聞則開車,她抱著胳膊往窗外看,一路無話。 車內的氛圍,好像是個炸藥桶,一點就能著。 半小時后,靳聞則在她小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停下,送她上樓。 秦月不想繼續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內,冷聲說:“你回去吧,到這里就行了?!?/br> “既然是我把你接出去的,就要負責把你送到?!蹦腥藳]聽她的。 公寓樓不是她的,電梯也不是他的,她也管不了他往哪走。 于是她全程冷漠臉,把他當成空氣。 電梯內閉塞,正值最熱的下午,電梯里的風扇扇出來的都是熱風。 秦月的反應,讓靳聞則更覺得煩躁,抬起手,扯了扯襯衫衣領。 終于,電梯停在了她的樓層。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踏著走廊臟污的地磚,來到了秦月的房門前。 她的手搭在門把手上,沒急著開門,冷眼對他說:“勞煩靳先生送我回來了?!敝鹂椭饷黠@。 靳聞則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同樣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面對秦月,失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可是當他轉身時,口袋里的手機急急地震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一串空白號碼的來電。 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他接下電話,淡淡道:“喂?!?/br> “靳哥!你現在在哪兒呢!”咋咋呼呼的少年音響起。 “有事就說?!?/br> “我這邊的儀器顯示你周圍五米內有監聽設備!你不會被人給盯上了吧?” 靳聞則的面色一凝,抬眼看向秦月。 氣鼓鼓的女生正在瞪他,臉上寫著:你怎么還不走? 靳聞則的心情更壓抑了,語氣像是淬了冰一樣:“之前沒提醒?” “沒有……”那邊察覺到他心情不好,留下一句,“話我已經帶到,相信靳哥你會處理好的,掛了哈?!本痛掖医Y束了通話。 靳聞則放下手機,目光緊鎖著秦月:“你在房子里做了什么的?” 他之前就來過這里,那個時候并沒什么監聽設備,看來是今天新裝的。 知道他的身份,她就這么迫不及待想撈好處了嗎? 靳聞則心里有股火在燒,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失望。 明明在之前兩年,她做過的過分事只多不少,他都沒這樣不平靜過。 “什么做了什么?”秦月皺眉,覺得他莫名其妙。 “你裝了什么?!苯剟t冷聲問。 “沒裝……”秦月一頓,不對,她修了個熱水器。 可他怎么會知道的? 這質問的語氣,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蹭得升到頂點。 “怎么,你管天管地,還管我修不修熱水器?靳聞則,我勸你別太過分了!” 說著說著,她眼睛都氣紅了,真是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子。 男人一怔,眸中黑沉的情緒褪去,重復道:“熱水器?” “聽清楚了就趕緊走,別在我房子前面,晦氣?!鼻卦掳琢怂谎?,沒好氣色地說。 “你把門打開?!?/br> “干什么?”秦月的小身板擋在門前,一副防備的模樣。 靳聞則還未開口,“咔噠”一聲,不遠處有開門聲響起。 隨即一個光膀子的男人走了出來,不滿地說:“你們小兩口想吵架能不能進去吵?這邊的房子一點都不隔音?!?/br> 看清楚他們的臉,他愣了下:“你們……是什么明星嗎?” 之后就興沖沖地回屋拿手機。 靳聞則手腕上傳來一股力氣,開門聲響起,他被女人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