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病弱過家家[穿書] 第22節
權勢地位,果真能徹底改變一個人。 靳聞則垂下了長睫,不發一言。 靳父捏著請柬,疑惑地說:“這是……” “連你們自己發出去的請柬也不認識了?分明就是你們邀請他過來的,擺出一副不歡迎的樣子給誰看?真當他稀罕來這里呢?” 靳父擰著眉,下意識打開請柬,正想說他根本就沒邀請過這個不孝子,目光陡然黏在了請柬的名字上。 為了表示誠心,“賀闖先生”四個字還是他親手寫的! 為什么這個請柬會在靳聞則的手上?他和賀闖是什么關系? 賀闖讓他代替自己參加宴會?那他會不會在賀闖面前說靳家壞話? 他們已經投入了幾個億,就是為了搭上賀家這條線,可不能功虧一簣了! 短短幾息之間,靳父的心思千回百轉,再看向靳聞則,眼中終于出現了nongnong的忌憚。 這一幕落在秦月眼中,便是他“終于想起自己給靳聞則發過請柬,啞口無言”了。 她暗哼了一聲,刷地把手伸向靳聞則,抓著他的胳膊,讓他也站起來。 猶如一只昂首挺胸的白天鵝,秦月擲地有聲:“既然你們不歡迎我們,我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再見?!?/br> 說完,她一手拎包,一手抓著靳聞則,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外走。 葉婷芳愣了一下,追上來:“秦月,你去哪兒?我的話還沒說完!” “不聽,不理,不接受?!鼻卦骂^都沒回,拒絕三連。 抓著靳聞則一路狂奔去了停車場,上車,她抬手一指:“走!這破地方我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靳聞則目視前方,無聲地啟動了車子,開出了別墅區。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夜幕完全籠罩這座鋼鐵城市。 一盞盞路燈,投下冷白的方寸光芒。 因為白天太熱,所以大家都熱衷于晚上出行,這會兒的主干路上,車子很多。 黑色的邁巴赫匯入車流中,以頗低的時速平穩地前行著。 “呼……”秦月長長地出著氣,還拿小手一下下拍著她的胸口。 靳聞則看過來,她從包里拿出他的錢夾遞過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剛剛氣血上頭,一拳一個小朋友,現在冷靜下來,手都在抖?!?/br> “怕了?”男人收回目光,淡淡地問。 “是有點。以前我很少和人這樣爭執的,實在是忍不了。不過我就這么帶著你離開,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不會?!?/br> “嗯?!鼻卦律晕⒎判牧诵?,覺得靳聞則這么沉默,是被靳家人影響了心情。 她寬慰道:“你就當他們是在放屁,別往心里去?!?/br> 靳聞則卻冷不丁提起了另外的話題:“不離婚了?” “啊……”秦月摸了摸鼻子,“我剛剛都放狠話出去了?!?/br> 離婚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還有,他都被家里人拋棄了,她也不忍心再打擊他。 靳聞則扯了扯嘴角,眼神變得冰冷徹骨。不等她再說什么,摁下轉向燈,猛打了方向盤,腳踩油門,“轟——”的一聲。 巨大的推背感讓秦月撞到了座椅上,她的手慌亂地抓住了旁邊的把手。 車子急速在車流里穿梭著,一鼓作氣,在旁的司機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沖出了最擁堵的這一段,劃破黑夜,急急駛向前方。 秦月剛平靜下來的心跳,一下子飚得比車速還要快,腎上腺素飆升。 看不出來,靳聞則這么冷淡的一個人,還會飆車??! “慢,慢一點……”秦月剛撞了車沒多久,還有陰影呢。 好在離開主干道后,車速一點點降了下來,他也不再瘋狂超車了。 四十分鐘的路程被他縮短到二十五分鐘,她回到小公寓,指了指身上的禮服和首飾:“你要不要等一下,我換身衣服,然后你把這套直接帶回去?!?/br> “不必了?!?/br> “那你之前落在這邊的手帕……” “你自己處理吧?!闭f罷,他決絕地轉身,穿過幽暗臟污的走廊,很快進了電梯。 “……”秦月只好把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她小心地把衣服換了,首飾摘了,妥帖地放在一塊,準備等明天送去造型工作室。 夜深人靜,困倦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強忍著困意卸了妝,準備沖個澡再睡。 誰知剛把臉洗好,熱水器徹底罷工了。 她直接偷了個懶兒,往床上一栽,沉沉睡去,絲毫不知道,這夜多少人無眠。 靳家那邊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后,排查了一遍請柬,確定“賀闖”沒來。 靳溫倫疑惑地問:“大哥到底怎么搭上賀總的?賀總讓他拿著請柬過來,是何用意?” 靳父抹了把臉:“不清楚,明天一早,我聯系下賀總的特助?!?/br> * 葉婷芳和何夏夏被傅城送回了家,剛進門,葉婷芳就跑去找了何文強,把秦月的事一股腦都說了。 “……現在她被那個男狐貍給迷住了,怎么都不肯離婚!你說怎么辦才好呦?!?/br> 何文強溫和地笑了笑,一副替她考慮的樣子,眼底卻閃過厭惡的寒芒。 “不行就對她說,不離婚,以后秦氏徹底和她沒關系了,她肯定會怕的?!?/br> * 賀兆回了自己在海城置辦的房產,直到凌晨兩點,還在大床上輾轉反側。 他摸過手機,給秦月發消息:【小嬸,我想了下,咱們的片酬還是提高到一集十萬吧?!?/br> * 靳聞則回到明鏡公館,已經是后半夜。 打開密碼鎖門,“滴滴”一聲。 跨進門時,大平層的燈光自動亮起,柔和不刺眼。 因為他過敏嚴重,房子里的新風系統常年開著。 暴君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從它的貓窩里鉆出來,一臉困倦,抖了抖身上的毛,邁著悄無聲息的貓步,往他這邊走,身上的軟rou一顫一顫。 靳聞則趿著拖鞋向前走去,側頭看了眼自動喂食器。 “你已經吃過了吧?!?/br> 暴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坐在他幾步外,成了個肥美的貓貓球。 靳聞則眼里一絲笑意稍縱即逝,越過它,走去了廚房。 今天他去接秦月的時候沒有吃飯,在靳家匆匆忙忙,也沒吃東西,這會兒已經餓得沒有知覺了。 他飛快地開火燒水、備菜、切菜,菜刀鐺鐺鐺落下,快出了殘影。 半小時后,色香味俱全的三個菜一個湯就做好了,他盛了一碗米飯,獨自坐在餐桌邊,修長冷白的手指執起筷子。 整座房子都靜悄悄的,唯獨這里有一點煙火氣。 暴君又睡著了,就在他相鄰的位置上,把自己盤成了一個大雞腿。 靳聞則隨便吃了兩口,便吃不下去,放下了筷子。 他叫它:“暴君?!?/br> 它明顯就是聽到了,耳朵尖尖還在動,可是身子完全沒反應。 靳聞則無奈道:“她叫你就喵喵回應,我叫你你就裝聽不到。那么喜歡她?” 暴君這回甚至發出了呼嚕聲,耳朵尖尖都不動了。 靳聞則摘下紫檀木手串,冰冷的指尖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明明把邀請函給她,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她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猜測得到了驗證,可他心里,怎么會有滯澀發堵的感覺傳來。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窗簾朦朧投進房間。 靳聞則從自己kingsize的大床上醒來,掀開了身上銀灰色的空調被。 面無表情地起身,他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快速地瀏覽了一遍新消息,把最重要的先回復了。 特助問他:【賀總,靳家那邊一早打來了電話,想拜訪您,我推拒了。關于和靳家的合作,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靳聞則:【終止合作?!?/br> 特助秒回:【好的賀總?!?/br> 賀兆也給他發來了消息:【小叔,恭喜您結婚!小嬸很漂亮,祝您二位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靳聞則:…… 他都能想象到這個不成器的侄子昨天晚上是怎樣的輾轉反側。一晚上憋出這么一句話來,急都急死了吧? 他淡淡地回了個【嗯】。 一向愛賴床的賀兆竟然也是秒回的:【小叔,您終于醒啦!您放心,您和小嬸結婚的事,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全力支持您!】 隔著屏幕,靳聞則仿佛看到了一條搖著尾巴的白毛大狗。 他平靜地道:【隨你?!?/br> 賀兆已經習慣了小叔的“高貴冷艷”,絲毫不介意。 他把姿態放得不能再低,誠懇道:【小叔,有件事我要和您承認錯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