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犬 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假曖昧、拜托,渣男臉超酷的、穿成霸道總裁的貼身管家、咸魚病弱過家家[穿書]、太平歌、穿成克夫小夫郎
謝知雨:“?” 李延策原本以為謝知雨會拒絕, 沒想到這次謝知雨想了想,竟同意了:“好?!?/br> 除了對手下藝人身材管理要求嚴格,謝知雨自己也很注重保持身材。炸雞奶茶這種東西她很少吃, 但最近消耗太多精力, 忍不住想擁有吃垃圾食品的快樂。 謝知雨掏出手機點了附近的外賣, 因為李延策喜歡酸甜口,蜂蜜芥末醬和琥珀醬都給他來了一份。 重新癱回沙發上, 謝知雨忍不住感慨, 這種剛剛忙完的平靜夜晚, 確實讓人感覺非常愜意。 問了些李延策最近復健和研讀劇本的情況, 謝知雨打開電視和他一邊看節目一邊等外賣。 今晚播的節目都一般, 謝知雨隨手選了個綜藝,開著聲音當背景音樂。等外賣送到, 兩人戴著手套在茶幾旁啃雞翅的時候,謝知雨突然就想到她重新接手李延策初至他家時,垃圾桶里的炸雞和奶茶包裝。 明明沒過很久, 卻感覺遙如隔世。 那時她以為李延策不會接受她,做好了攻堅戰的準備。但經過后來的各種事情,他們已經能像現在這樣和諧地坐在一個客廳里吃垃圾食品。 “有沒有覺得圣誕和炸雞還挺配的?”李延策問她。 謝知雨這才后知后覺今天是圣誕節, 她太忙了,腦中的節點只有“黎熾圣誕節前發專輯”,真到節日這一天,倒沒什么感知了。 這是一個商家用來精心營造消費氛圍的節日, 她不怎么過, 但往往看著掛滿彩燈的圣誕樹和屋檐下的槲寄生, 也會被這種平靜美好的氣氛觸動。 該不會李延策是故意來陪她過節的? 想到這點, 謝知雨內心悄悄塌了柔軟的一角, 喃喃:“我都忘了,是不是還得吃個蛋糕?” 李延策來勁了:“可以嗎?” 謝知雨秒變臉,做了個叉的手勢:“想什么呢,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br> 李延策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他傾身湊近謝知雨,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開口:“要不要來交換圣誕禮物?” “怎么交換?” 謝知雨隨口一問,李延策回了個“等下”,慢條斯理從手上摘下吃炸雞的塑料手套,又用濕巾擦了擦手指。 一只手在外套衣兜里摸索了一下,竟掏出一個棕色皮革的便攜盒。 他如綿延深海的眼眸中星海相映,映出她的影子:“給你的圣誕禮物?!?/br> 李延策在謝知雨詫異的目光中打開盒子,盒中是百達翡麗4948r白色腕表,珍珠貝母表盤,玫瑰金表殼鑲著300多顆鉆石,造型優雅古典。 李延策示意了下她的左腕:“我看你平時喜歡戴表,送你一個?!?/br> 謝知雨沒想到李延策真準備了禮物,第一反應是拒絕:“這太貴重了?!?/br> “這有什么?!崩钛硬卟挥煞终f拉過她的左腕,解開鱷魚皮表帶替她戴上,滿意地左右打量:“以前去潤哥那里的時候沒好好和你道別,也沒來得及送你些什么,你就當我感謝你之前的照顧。況且我說過,等我有錢了你喜歡什么都給你買……喏,還挺合適?!?/br> 李延策提及過去,謝知雨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她安靜凝視李延策,看一眼左腕上的白色手表:“謝謝?!闭f完又笑了笑:“李影帝現在果然今非昔比?!?/br> 以前兩人住在一個小公寓,連吃飯都要精打細算的日子到底是都過去了。 “彼此彼此?!崩钛硬叽鸬煤茼槙?,完了有些不舍地松開她,重新取了副手套戴上,問:“那你打算給我什么禮物?” 這實屬有些明知故問,謝知雨哪來得及給他準備禮物。手指撫上表殼,謝知雨問:“你想要什么?” 李延策假意想了想,一邊吃炸雞一邊試探:“你12月31號晚上有安排嗎?” “等著看在在和黎熾的跨年晚會情況吧?!?/br> 李延策沒想到謝知雨答得這么干脆,是了,他忘了還有跨年晚會這檔子事。因為他的演唱水平眾所周知,這事壓根和他無緣,但是為什么許在在也去了? 李延策提出自己的疑問,謝知雨答:“因為她今年有衛視扛收視的劇?!?/br> “你覺得電影頻道有可能邀請我上嗎?” 當下謝知雨看李延策的表情就有點微妙:“首先,電影頻道沒有跨年晚會。其次,你去唱《雨?!穯??” 李延策聳聳肩:“那我要的禮物就是和我一起跨年,在我家開跨年演唱會?!?/br> 謝知雨認真端詳李延策的表情,確定他沒有開玩笑后,忍不住反復確認:“你來真的?” 李延策堅定:“當然?!?/br> “好吧,”謝知雨拿人手短,“我把朱哥和小九他們一起叫上?!?/br> 這下輪到李延策發愣了,不是,他沒想叫那么多人一起跨年啊。李延策正準備向謝知雨解釋,她已經一個電話打給了朱元潤,飛速敲定了朱元潤的時間。 雖然深知李延策水平如何,但朱元潤仍在第一時間表示了支持,說一定到。 李延策頓時覺得手里炸雞不香了,趁謝知雨還沒通知第二個人,試圖挽回:“等等,我沒想唱給那么多人聽?!?/br> “你不是要開演唱會嗎?”謝知雨沒有再打電話,但手上打字打得飛起:“人少了那哪叫演唱會,你總不能荼毒我一個人吧。行行,我少叫幾個人?!?/br> 李延策:“……” 李延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語,然事到如今也只能順著謝知雨的意思來了。 31號當晚,于久早早到李延策家中準備晚餐。臨近下班時間點,朱元潤也開車過來了。 客廳被于久和謝知雨簡單裝扮,掛了些彩條和星星燈。朱元潤有段時間沒見李延策,坐在客廳和他聊天,問他肩膀恢復得如何。 等到快九點,出場靠前已結束跨年演唱的許在在帶著執行經紀人sasa抵達,在李延策家的小規??缒暄莩獣介_場。 許在在在眾人一片拒絕聲中又唱了一遍剛才在臺上唱過的歌,美滋滋表示:“哎呀,我最近就只練了這首,比較熟嘛。讓策哥來獻上一首《雨?!?!” 朱元潤攔下許在在手里的話筒:“別別,這歌真是耳朵都聽出繭來,放最后得了,我先來?!?/br> 于久和sasa帶頭起哄,朱元潤清清嗓子,傾情獻唱一首帶戲腔的古風歌曲。聽得許在在連連稱贊:“朱哥,你們胖子是不是都很會唱歌??!” sasa聞言立刻去捂許在在的嘴,謝知雨一看,果然喝了幾杯已經有些上頭。 朱元潤笑呵呵的,并不計較,擺擺手:“你朱哥還不算胖好吧,這叫營養比較好!” 謝知雨笑著看他們鬧,中間說玩游戲,幾個小一點的又是拍手又是打滾難得放肆,連李延策都被他們嚯嚯著在臉上貼了條。 今夜熱鬧,謝知雨也多喝了兩杯,中場休息的時候和朱元潤一起到院子里醒酒。 冬夜風涼,吹兩下人清醒許多。謝知雨裹了裹身上的羽絨外套,和朱元潤站在門口看星星。 “你今晚不用回去陪嫂子跨年嗎?”謝知雨問。 “你嫂子不在a市,跟閨蜜出國過元旦了?!敝煸獫櫨o了緊圍巾,雙手插在兜里,往屋內看一眼:“這不正好擔心延策情況,也過來看看他?!?/br> 謝知雨順著朱元潤的視線望去,半合的門縫中透出暖色光芒,能聽見屋內忽高忽低吵吵嚷嚷的聲音,堪比熱烈協奏的碰撞。 朱元潤頗為感慨地喟嘆一聲:“說實話,決定讓你重新接手李延策的時候我很猶豫?!?/br> 見謝知雨目光望過來,朱元潤趕緊解釋:“不是覺得你能力不夠啊,而是怕你們倆都沒辦法從過去走出來,湊一起反而影響狀態?!?/br>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其實很不愿意交出李延策嗎,你這人就是太理智了,你為他好,覺得這樣是正確的,所以連自己都洗腦?!敝煸獫欀匦驴聪蛞箍眨骸澳憧雌饋硎墙邮芰?,但我怕你心里有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疙瘩?!?/br> “李延策就更不要說了,他從一開始就抗拒。后面別扭那么久,讓你重新當他經紀人的時候還一副要造反的樣子,不就是一直記恨著這件事嘛?!?/br> “雖然公司做出當初決定的結果是好的,但我真不知道你倆能不能在這些年后再面對彼此,所以最開始我嘗試著讓其他人來接他的經紀工作。當然啊,結果你也看到了,別人拿他沒辦法?!?/br> “不過還好,你們相處得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囱硬哌@樣,也好像把以前的事放下了。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還真是這么回事?!?/br> “但是你呢?”朱元潤話鋒一轉:“你從之前的事里走出來了嗎?” 謝知雨覺得朱元潤這話對應著毫無疑問的答案,剛想回復“當然”,腦海中一瞬想起李延策受傷時自己的猶豫和退縮,頓時沉默了。 她習慣堅強、理性、冷靜,認可結果證明一切,用自己的邏輯強迫李延策接受。 就好像她的確忘記,那時自己也曾哭過。 第35章 請允許我為你墜落 她其實很少主動回憶和剖析自己當時的心態。 因為她的一貫邏輯是當時的選擇正確, 從理性角度沒有錯。既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就沒必要再去糾結一些細節,哪怕是她的情緒。 她重新擔任李延策經紀人時, 因為不想過多提及這件事, 選擇了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有過兩次直面自己的內心。 一次是李延策對她說想過自己拿影帝時一定要和經紀人一起走紅毯, 感謝她為自己做的一切。 還有就是這次李延策的受傷。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脆弱、軟弱和懦弱。 她很不習慣這樣的自己,但也在那個落雪的冬日小鎮承諾李延策不會再拋下他。 發生這些的原因, 應該就是朱元潤所說“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疙瘩”。 謝知雨望著夜空嘆口氣, 看自己呼出的氣息在空中變成薄薄一層白色水氣:“好像是的吧。我總是告訴自己要做一個足夠專業的經紀人, 所以我習慣用理性壓抑情感進行判斷, 但在李延策過去和現在的事情上, 這好像并不容易完全做到。但我覺得我也已經走出來了,這是真的?!?/br> “你還記得當初我問你為什么要當經紀人時, 你怎么說的嗎?”朱元潤問。 謝知雨笑笑:“當然記得啊。我說我喜歡演戲,但我不會演戲,所以我想帶出最好的演員, 讓真正好好演戲的人站在閃閃發光的鏡頭下?!?/br> 朱元潤點點頭,語氣收了平時的玩笑意味,變得認真:“你是我最好的徒弟, 李延策是我見過在這個年紀最有靈氣和天賦的演員,我希望你們兩都能好好的。這個圈子里會發生很多事,但我會一直和你們站在一起?!?/br>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這是邁向新一年的前夕, 她收到的第一份祝愿。謝知雨看向朱元潤:“謝謝你, 朱哥?!?/br> 朱元潤重新回復笑盈盈的模樣, 伸手拍拍她的肩:“好了, 外面怪冷的, 我們進去吧?!?/br> 謝知雨頷首,正和朱元潤往屋內走,許在在的聲音已經大喇叭似的傳出來:“朱哥,小雨姐,你們快進來,策哥要唱歌了?。?!” “他萬年的《雨?!酚惺裁春寐牭摹敝x知雨帶上門進屋,往屏幕上看,卻是一愣。 許在在過來挽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興奮地嚷嚷:“不是《雨?!?,新歌??!” 也許對其他人而言是新歌,但對謝知雨并不是。這是她以前當李延策經紀人時很喜歡聽的一首歌——《長溫》。 于久和sasa嘀嘀咕咕懷疑李延策這歌到底行不行時,悠揚前奏緩緩流淌。 李延策握著話筒坐在單人沙發內,視線若有似無往謝知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室內燈光被調暗,屏幕冷色調的光澤將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勾勒得更加冷然。他垂眸,光線星光墜落一樣灑滿他的眼睫,又隨他的睜眼融入深夜的海。 李延策安靜開口,他的嗓音充滿磁性,略微低沉中帶著一點涼意。就像他給很多人的感覺,不出世的名刃,一劍霜寒的鋒芒。 此刻,這種鋒芒被他盡數斂下,唯余低低淺淺的溫柔。 ——關掉月亮,是我們在一起特殊時刻的宇宙。 ——愛有很多種表達,而我只想為你墜落。 ——是長溫也是長吻,你是我一無所有人生中最漫長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