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116節
“吃你的吧,就你話多?!绷謫⒄f道,自己夾了一筷子小菜吃,突然又想起別的事,抬頭笑道,“你可算要回去了,不然就你這個招人嫌樣兒,早晚把你趕出門去?!?/br> 這次他去丹棱,霍閑之也一同回去了。 他倒是想再住幾日,但前幾日他爹霍知州已經幾次來信詢問他身體,雖未明說,但都知道是催他回家的意思。 提起這茬,就輪到霍閑之翻白眼了。 他滿臉不虞地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撇撇嘴角說道:“才吃你幾日飯,至于如此小氣?”說著話,還用手帕擦擦嘴角。 他突然變臉,林啟還真以為他生氣了。正要開口,卻見他在袖中掏掏,然后啪一聲將一枚銅板拍在他面前。 “本公子是愛占便宜的人嘛。喏,拿去花?!彼南掳臀⑻?。 林啟看看那一枚銅板又看看他,一臉無語的表情,一旁的何安然與小五子也笑出聲來。 霍閑之最近與老廟口的幾個嬸子學會了用銅板占卜的法子,正是癡迷的時候,走哪都要帶著三個銅板。此刻與林啟玩笑著置氣,都舍不得掏出三個來,只給了他一個。 林啟拈起那枚銅板揣進懷里,兩人互相笑話著彼此摳門。 說笑著吃完了飯,小五子去洗刷碗筷,何安然去屋中換衣服,他們夫夫每日晚間都要出門散步,消消食。 霍閑之躺在竹椅上,慢悠悠地晃蕩著。 林啟走過去踢踢他的靴子,“想什么呢,一同出去走走?” 霍閑之睜開眼睛,鄙夷地看著他:“你倆出雙入對,我跟在你們后頭?” 林啟聞言笑道:“幸福的一家三口?!?/br> 話落,立馬收獲霍閑之的一記狠踹,林啟笑著拍拍衣擺,然后兩人就都不出聲了。 這段時日小五子從鎮上拿回的信,除了丹棱寄來的外,也有幾封是從京城寄來的。林啟不知是什么人寫的,但每次收到時,霍閑之總會心情低落許久。 前日小五子去鎮上取了兩封信回來,之后霍閑之就一直這么個要死不活的狀態,雖也跟他耍耍嘴皮子,但明顯做什么都興致缺缺,銅板都不怎么玩了。 “看著我做什么?你與你夫郎去就是,”看他盯著自己發呆,挑眉笑道,“我就不用你cao心了?!?/br> 林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想挺多的。我是想問你霍家派人來接嗎,接的話順便幫我帶些貨過去?!?/br> 奶茶店開張后,來回運輸貨物就成了常事,特別是等各地的奶茶店都開起來后,運輸絕對是其中關鍵的一環,必須要認真對待。 林啟倒是想起一個人,之前的武俊武大哥就是做鏢局的,或許能與他談談這筆買賣。不過那得等去了丹棱再說,這次就先蹭霍家的車隊了。 霍閑之聞言,搖頭笑道:“你還真是不吃虧,先說好,這可抵了我這段時間的飯錢了?!?/br> 林啟笑著點頭:“行,抵了?!?/br> 運輸的事就這么定下,林啟揚聲叫了何安然一聲,催他快些。一會兒天色太晚了,外頭漆黑看不清,容易崴腳。 何安然在屋內應了一聲,連忙穿一身淡青色紗衣出來了。 這紗衣是林啟去縣城找吉縣令時,特意在布莊給他買的。比絲綢更加柔軟透氣,夏日穿著更舒服些,不過價錢也貴了許多。 兩人牽手走在路上,晚風習習,送來幾絲清涼,看著路旁草木身姿搖曳,都有種神清氣爽之感。 何安然伸展胳膊,享受難得的舒服時光,只有到了傍晚時候,他才覺得身上爽快些,看著水溝、路沿的花草都格外親切。 他看夏景,林啟則笑著看他。 何安然轉頭間發現他的視線,立馬羞紅了臉。成親這么久,每次被他溫柔地看著時,仍會不好意思。 “小兩口又出來散步?”有嬸子坐在自家門口歇涼,在他們路過時問候一句,話中帶著打趣,只是眼神中卻帶著艷羨。 她想起自己當年懷孕時,正趕上年頭不好,剛入秋就刮了幾日大風,漫天黃沙,連門都不能出。 村中的老人都說這天氣詭異,于是趁著難得的兩日晴好天,村里人都去地里搶收莊稼。 當時她都六個月的身子了,每日挺著大肚子給家里下地的人做飯。哪料自家漢子見收割進度慢,還回來抱怨她,說她嬌氣,說村里哪個婦人懷孕這么金貴,連地都不能下。 她當時也是年輕,對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的漢子總有幾分懼怕,第二日就跟著下地了,彎不下去腰時,便叉著兩條腿往下蹲,晚上回來時腿腳腫的鞋都穿不上了。 現在看著林啟每日帶著何小哥兒出來散步,真想揪著那老東西的耳朵出來看看,看看是他沒本事,還是自己嬌氣。 嬸子想著往事,再想到今日晚飯時那老東西埋怨自己又做他不愛吃的雜糧粥,后槽牙都咬緊了。心里暗自將往后一個月的飯都定下了,就吃雜糧粥,餓死那個老貨。 “嗯,嬸子忙完了?”何安然聽到她的問候點頭,兩人一來一回問了幾句。 聊完,等何安然繼續往前走時,林啟卻拉著他進了面前的小巷。 “你之前不是說過錢嬸母子兩個干活兒利落,人也爽快嗎?讓她們母子去家中搭把手,我走后你也有個照應,如何?”林啟邊走邊說道。 何安然驚訝地挑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這個。抬頭看他一眼,想了一下后答應了。自己若不同意,只怕他出外也得提著心,還不如答應下來。 錢嬸往常也愛往老廟口去,只是她從不多嘴多舌地笑話誰家,只是聽個熱鬧罷了。何安然同她接觸過幾次,印象一直不錯。 之前工廠招工,他還特意問過錢嬸想不想去。只是錢嬸的漢子前些年去世了,家中就剩了她與一個小哥兒相依為命。 這小哥兒如今十五,正是好年紀,她做工后將他一人留在家中,著實有些不放心,因此便拒絕了。 “我見你上次與他家小哥兒很是聊了幾句,性子應當能合得來,讓他跟著搭把手,平日與他娘一同住在咱家,錢嬸也不用cao心?!?/br> 何安然聽了,覺得確實可行。 自錢嬸的漢子去了后,因膝下只一個哥兒,族里的人對他們母子也不重視,兩人的日子過得很是艱辛。請他們來家中做工,多少能賺些銅板,讓他們手頭寬裕些。 說著話,兩人進了一個土墻圍成的小院。 小院雖小,但收拾的干凈整潔,沒有多余的東西亂擺亂放。甚至院墻下還留了小塊菜地,上頭種著幾樣常吃的蔬果,長得都很茁壯。 兩人進去時,錢嬸母女正吃晚飯,聽了二人的來意,錢嬸當即有些激動,連忙答應下來,還連聲說自己必會好好照顧何安然的,就連十五歲的小哥兒也答應了。 第二日,兩人便到了林家,開始上工了。 將走前的事都準備好后,第二日霍家派來的侍衛也來了。又是近二十輛馬車,只不過這次是空的。 林啟帶著工廠的工人將果醬罐裝在大箱子里,周圍又用浮棉包裹著,之后才抬上馬車。 這一番動作,自然又引得村中人駐足觀看,知道他們工廠做好的東西終于要賣出去了,圍觀的嬸子大娘們都松了口氣。 她們中的大多數,都有家人在工廠做工,之前只做不賣,她們還曾擔心過林啟賺不來錢財后不雇她們了?,F在見他把東西賣出去,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 攢了這么久的存貨,一下子就拉走一半,生意這么好,想來不會欠下大家的工錢的。 大家頑笑著看了一會兒,等那一長串的車隊載著人與貨物離開后,才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何小哥兒這次沒跟著去?!庇袐鹱舆呁刈哌叴蚵犌闆r。 另一個大娘說道:“肯定不去啊,他肚子大了,路上顛簸出了什么事就麻煩了?!?/br> “唉,何哥兒這命可真好,”有一個嬸子點頭后感嘆一句,“雖說以前在何家受了些苦,可成親就到了林家,日子富裕不說,這么快還有了孩子,實在順遂?!?/br> 一同走著的兩人也有同感,紛紛點頭,三人一起說起何安然來。 正說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時,突然看見前面背著三五根柴,一瘸一拐走路的身影。 一個嬸子用胳膊肘碰碰身旁的婦人,滿臉鄙夷地低聲說道:“以前何哥兒在家中時,他們把人作踐成那樣,當時沒想到何哥兒有一日這么出息吧?!?/br> 另一人聞言,當即往地上吐了口痰,說道:“呸,就他們那缺根筋的腦子,能想到才奇怪??春涡「鐑含F在過上了好日子,只怕心里恨得牙癢癢呢?!?/br> …… 三人說著話,一步一頓地從何安平身邊走過,看一眼他頭發臟亂、臉頰陷、死氣沉沉的模樣,皆搖頭撇嘴,一臉不屑。 只是她們卻沒注意到,在他們走過后,何安平抓柴的手突然握緊,手背竟然暴起了青筋。 路過老廟口的宅子時,他看著緊閉的木門瞇瞇眼睛,眼中滿是惡意。 第122章 促銷活動 丹棱縣城外, 三個身著錦衣的中年漢子騎在馬上,探著脖子往前看,見客商絡繹不絕, 熟悉的面孔卻始終未出現,心中都有些著急。 左側膀大腰粗的漢子熱得滿頭大汗,捋一把頭發, 粗聲說道:“三公子怎么還不回來,要不咱們到城門洞里躲躲吧,這日頭也太毒了?!?/br> 右側的漢子看他一眼,扇動幾下手中的折扇,輕聲笑道:“你皮糙rou厚的,這么點兒太陽都受不了, 看來也就是個虛架子?!?/br> “放屁!”那漢子不服氣, 反駁道, “我老張這身本事可是實打實的, 就是自小受不了暑熱罷了。哪似你身嬌體弱, 這么熱的天也裹的這么嚴實?!?/br>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貧嘴, 霍遠明不耐煩地擺手,“都閉嘴,幾十歲的人了, 也不怕來往的人聽見,笑話你倆?!?/br> 兩人聞言, 這才閉上嘴巴。 手拿折扇的文弱漢子見霍遠明眼睛不眨地眺望遠處, 笑著安慰道:“著什么急,閑之素來受不得苦, 或許避開這會兒的炎熱, 在哪處歇腳呢, 過一會兒就回來了?!?/br> “是啊,”左側的漢子這會兒也附和道,“這路上好走,又有那么多的侍衛護著,能有什么事。我看你就是太慣著三公子了,哪有當爹的大老遠地來迎兒子的道理?!?/br> 文弱漢子聞言,立馬呵呵笑了兩聲:“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聽兒子要回來,早早去豐谷齋排隊,就為了買兒子愛吃的桃酥?!?/br> “靳睿淵,你還有完沒完!”左側漢子被他戳穿,惱怒地低吼道。 霍遠明本就等的著急,這會兒聽他們二人在耳邊聒噪,心中煩不勝煩,吼道:“再說一句,你倆都滾回去吧?!?/br> 兩人見他擰著眉,一臉不快,這才不說話了。 他們三人自小在一處長大,關系匪淺,當年霍遠明被調任到丹棱后,就把他們二人也帶來了。 如今那膀大腰粗的漢子已是丹棱的步兵統領,叫張冠智。而叫靳睿淵的文弱漢子則是霍遠明府上的幕僚。 上次阮霍二人的事發生時,他們正巧回京城探親了,等回來后才知此事,當時霍閑之已經隨林啟去了定北縣城。 知道他走時身體堪憂,兩人心里一直惦記著。 這會兒話里說著不著急,其實自前幾日收到霍閑之從定北縣出發的消息后,就一直算著日子,今日一早就去了霍府,只為早些見霍閑之一面。 這會兒等了許久還不見車隊的蹤影,也跟著提起了心。 六月的太陽毒辣,三人心情焦灼,額上的汗流進眼睛里,一陣刺痛。 又等了一會兒,張冠智突然忿忿說道:“三公子也是個沒出息的,姓阮的在京城風生水起,前幾日還得了圣上的賞賜。他卻跑了那么遠,還不是折騰自己的身子,又不是他理虧,也不知道圖個啥?!?/br> 霍遠明聞言,當即轉頭看向他,臉色不虞道:“閉嘴,別提此事?!?/br> 張冠智不滿地撇嘴:“我又不傻,不會在他面前說的。就是三公子太心軟,任那姓阮的欺負,咱們做大人的也不幫忙出頭,人家只以為我們沒人呢?!?/br> 提起此事,靳睿淵也皺著眉沒說話。 他平日常在霍府,與霍閑之關系親近,知曉此事后,心中也著實咽不下這口氣。想送信去京城給阮溪知些教訓,卻一直被霍遠明攔著。 看著二人義憤填膺的模樣,霍遠明無奈道:“你倆懂什么?!?/br> “是,我是不懂你們那些彎彎繞繞,我就知道要是有人將我兒子氣吐血,我非抽死他不可?!睆埞谥钦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