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3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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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元翻了個跟頭,渾身吃痛,又怕趙行來找他麻煩,連忙向遠處跑去。 馬夫人見兒子離開,心中不忍,想要攔住他,卻被馬連方攔住,“隨他去吧?!?/br> 馬夫人見狀,也不多言,只是轉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用不了多久,東廠的人就要追過來。此地不宜久留,好在趙行早有準備,“跟我來!” 眾人隨趙行,來到了保定府衙門。 范小刀問,“來這作甚?” 趙行上前,敲了敲門,不多時,有護衛開門,將眾人迎了進去。趙行這才道,“保定知府李德名,是我爹的門生。與馬老爺子平日也交好,當初馬家出事,就是李知府派人給我爹送信的?!?/br> 保定知府不過是從四品,級別雖比東廠要高,但他們卻不敢招惹東廠。馬家出事時,李德名也不敢有所舉動,生怕遭到牽連,于是派人快馬加鞭,給趙煥送信,趙行來到保定后,也是先跟李德名見面商討了營救之事,最終也只能定出了劫獄的下策。 只是沒有料到,一切竟這么順利。 二百個驢rou火燒,兩桶驢雜湯,還有兩斤瀉藥,竟兵不血刃地將五行門馬家十幾口,全部救了出來。 保定知府李德名并沒有睡,聽說趙行救人回來,連命人將他們迎入后院,與趙行碰面,商議對策。 馬家出事,保定是待不下去,只能明天一早,想辦法混出城外,至于以后,只能見機行事了。 當天晚上,東廠就派人過來,說逃走了通敵的要犯,要求李德名下令封城,全城緝捕馬家余孽,李德名不敢得罪他們,只得配合下了命令,林遠依舊不滿意,要求接管保定府的城門權,所有的城門,都要派東廠的番子來查。 這讓李德名很是不爽。 你們東廠丟了犯人,讓保定府來追捕也就罷了,連城門也要接管? 東廠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吧! 東廠的番子卻道:“馬家勾結外寇,叛國通敵,你們若是不配合,也有包庇之嫌,到時候若是內廷追究下來,小心你的官位不保!” 李德名也是暴脾氣,林遠這么說也就罷了,你不過下面的一個番子,沒品沒秩,也敢跟本知府如此說話? “本府乃景隆三年榜眼出身,寒窗苦讀數十載,才換了一個官身,又從七品知縣做起,當上這個知府,也是陛下親自任命,你一個內廷,又有什么資格免掉我的官職?” 番子冷笑,“能與不能,且走著瞧。剛才提出的幾個條件,痛快點,給個答復,林珰頭還在等我回話?!?/br> 李德名大怒,“你算什么東西?讓林遠親自來跟本府說!” 番子道:“有這話,我也就好答復大珰頭了!” 說完這話,扭頭邊走。 李德名抓起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時,聽到門外的管事與那番子吵了起來,管事道:“對不住,您的屁股太金貴,我們知府衙門的茅坑太簡陋,怕是盛不下您的貴屎!大人……您慢點走,外面沒點燈,大人……大人……怎么還拉褲子里呢!” 李德名轉身來到后院,道:“東廠的番子要封城,我怕是拖不住?!?/br> 趙行問:“那還怎么出城?” 李德名想了想,“要不這樣,明日一早,我帶夫人去城外感恩寺上香,讓馬連方一家人,扮作隨從仆役,跟著一起出城。否則,就算路引告身,也怕是逃不過東廠番子的眼睛?!?/br> 趙行將計劃告訴馬連方,馬連方并沒有異議。 次日一早,馬家眾人換了衣服。 年紀大點的,扮作使喚仆役、老媽子,年輕的弟子,則換成快班衙役,混在眾人中間,至于馬連方,則染了頭發,貼了胡須,易容成一個傴僂腰的車夫,天色才亮,就從知府衙門出發。 范小刀、趙行二人,又換了一副模樣,也混入了車隊中。 半個時辰后,來到了東城門。 雖然沒有知府的授權,但東廠的番子,卻從守備軍那邊調來了兵馬,以城內發生重大事件為由,直接接管了城門,對過往行人進行仔細盤查。知府衙門的馬車有特殊標記,沒有經過排隊,徑直來到最前面。 知府管家上前交涉,卻被阻攔了下來。 “沒有正當理由,任何人不得出城?!?/br> 李德名卷起車簾,看到守住門口的番子,正是昨夜前來知府衙門報信的那個,看到李德名,那番子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對李德名道,“知府大人,昨夜睡覺,可睡得踏實?” 真是冤家路窄! 第367章 六親不認入賊門 知府李德名沉著臉,表情很是難看。 昨夜在知府衙門將他羞辱一番,怎么也沒有料到,今日查封城門的,竟是這番子。 他道:“本官今日與內眷出城上香,把城門打開?!?/br> 番子笑道:“得罪了,沒有大珰頭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城?!?/br> 李知府道:“怎么,堂堂一個正四品保定知府,連自己守牧一方的城門都出不去,豈有此理?”他又指了指其余排隊出城的人,“怎么他們能出,我就不能出?” “事急從權!”番子道,“昨夜,東廠看守的要犯從獄中逃脫,大珰頭下令全城封鎖緝捕?!?/br> 李德名冷冷道,“你們看守不嚴,抓人是你們的事,先不說別的,單單是繞過知府擅封城門,這個罪名,若是傳到京中,不知你們能不能承受得起?!?/br> 番子有恃無恐道,“我們東廠辦的案子,可是關乎朝廷安危,就算在執法之中,偶爾有僭越行為,也是朝廷那邊默許了。我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頑民,你這套可嚇唬不了我。大人若是敢上書彈劾,多半是官途就此到頭了!” 李德名聞言,氣得渾身發抖。 東廠雖然沒有權力封城,但若是真動用關系封了,身為知府,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 畢竟是游離于百官體系之外的東廠,皇帝身邊近侍,六部的大佬們,見到他們,都躲得遠遠的。更何況遠離京城的一個從四品文官?若東廠真想拿捏你,你只能硬受著。 李德名道:“那就讓林珰頭來查好了!” 番子道:“大珰頭他老人家公務繁忙,等他忙完了,我自然會前去通稟,你可要有得等了?!?/br> 李德名一肚子火氣,可又沒出發泄,他冷哼一聲,緩緩向門口走去,番子連命人阻攔,李德名卻不為所動,“這城門本官今日還就是出定了,你們東廠若要阻攔,就干脆將我打死!” 眾人當然不敢動手,番子對守備軍道,“攔住他!” 保定守備軍歸河北府調度,守備將軍與知府同級,這些年來,雙方關系處得還算不錯,又怎么肯為了東廠真的去阻攔知府大人,只能咋呼兩下,卻不斷向后退縮。 番子喝道:“攔住他!” 李德名厲聲道:“誰敢?” 這一聲暴喝,直接震懾住了所有人。 番子不過是狐假虎威之流,又怎么真得敢阻攔朝廷四品命官? 就在抵達城門下時,聽得偏房之內,有人笑道,“什么事兒竟讓李知府如此大火氣?” 說話間,林遠緩緩踱步走了出來。 李德名道,“原來是林珰頭,本官今日出城上香,卻屢遭你屬下為難,敢問是何故?” 林珰頭道:“你身為朝廷命官,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若是傳到京城,不怕落人把柄?” 聽到這句話,李德名心中暗自一笑,你林遠終究不過是東廠的一條狗,玩嚴刑拷打那一套,你在行,若真玩文字游戲,你怕是要碰壁了。想到此,淡淡道:“我去上香,求得是國泰民安,求得是陛下圣體安康,求得是天下風調雨順?!?/br> 林珰頭道:“不敬陛下敬鬼神,你是何居心?” 李德名道:“陛下二十年來,一心修道,敬天敬地敬鬼神,才能保證我大明王朝日盛康隆,林珰頭這一句話,是將陛下二十多年的努力,全部否定了?” 林珰頭聞言,頓時額頭冷汗。 他對鬼神、報應這一套,向來不信,否則這些年來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早已讓他徹夜難安,可是偏偏如今的皇帝陛下,卻是一心向道,他剛才那番話,只是隨意說出,卻沒有料到被李德名抓住了把柄,趕緊來了一個否認三連。 “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 李德名道:“每年九月十九,是南海觀音菩薩誕辰,我今日前去進香,是早有安排之事,也是為下月陛下六十大壽祈福,你確定真要阻攔?” 林珰頭沉吟片刻,道:“好,我放行。不過,放行之前,所有隨從,都要一一驗明正身?!?/br> 李德名臉色一沉,“車中有女眷,林珰頭如此,怕是過分了吧?!?/br> “職責所在,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知府車隊共有三十余人,其中混雜著馬連方一家十一口,管事提前早已給他們準備好了路引文書,也換了衣服,易了容,可是他們都遭過酷刑,身上有傷,車內還有兩個重傷,若是被林遠認出來,怕是要惹下不小的麻煩。 還好,林遠喜歡用刑折磨人,可是偏偏是個臉盲,為了避免做噩夢,他行刑之時,不喜歡看犯人的臉,馬家十幾口,除了馬連方、馬元等幾個人外,其余人并不認識,至于五行門的弟子,更是沒有印象。 那番子來到知府夫人馬車前,林遠還是給了李德名幾分面子,“女眷那邊,就不要驗了!其余人,給我好好查查!” 番子將其余人的身份一一查驗,好在管事準備比較充足,并沒有發現問題,于是道,“大珰頭,沒問題?!?/br> 林遠仔細盯著李德名,見他面色沉著,毫無波瀾,這不應是一個被挑釁了的官員應有的反應。而且,剛才說不用查女眷車輛時,李德名明顯有松了口氣的微表情。 正常情況下,李德名應該滿是憤怒才對。 林遠問,“你確定沒問題?” 番子道:“小人再查一遍!” 林遠擺了擺手,“算了,我讓別人來查!”他沖內屋喊道,“出來吧!” 屋內走出來一人,正是馬連方的兒子馬元。 扮作車夫的馬連方看到馬元,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又生怕牽連李知府,連壓低草帽,低頭不語。五行門的其余弟子,看到馬元,也都紛紛露出憤然之色,可是如今情況,也只得轉過頭去,裝作不認識。 馬元對他們太熟悉了。 就算是易容,單看身形,聽聲音,就足以認出他們。 馬元小心翼翼來到車隊前,跪下道:“大珰頭!” 林遠道:“你棄暗投明,主動投靠東廠,看來心地是不錯,你們馬家罪民昨夜逃脫,今日肯定想辦法出城,若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將是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本官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負了本官的厚望?!?/br> 馬元磕頭道:“多謝大珰頭栽培!” 林遠指了指,“這是知府李大人的車隊,你來查一下,有沒有你們馬家的人?若知府大人真的窩藏罪犯,那可是欺君之罪,可要誅九族的?!?/br> 眾人心中一緊。 李德名也察覺到不對勁,喝道,“林遠,你休要欺人太甚!” 林遠笑道,“我就欺你太甚,你能奈我何?” 李德名對馬元大聲道,“馬元,你睜大眼睛看看,我的隨從中,可有你馬家五行門的人?” 自車隊被攔住之時,馬元在內屋就已看到了家里眾人,本能的不想出來,可是如今情況,他又不得不做出抉擇,他只覺得口干舌燥,他強自鎮定,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車隊眾人身上掃過,可以避開了五行門弟子,看了一遍,才道:“大珰頭,沒有?!?/br> 眾人松了口氣。 林遠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既然沒有,那就是誤會一場?!彼ㄖ砗?,“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