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1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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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刀滿臉訝色,“這我就奇怪了,剛才你們分明說是蔣校尉用頭接了棍子,又各自說不是自己動的手,莫非棍子會飛,自己找上他的腦袋不成?”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一口咬定,不是他們打的。 范小刀不耐煩道,“本官事務繁忙,沒空聽你們二人廢話,走了!” 兩人徹底傻眼,這份供詞若是交上去,兩人怕是性命不保了,李思成道,“不,不是我倆,是譚爺……譚時飛干的!” 雖然早有預料,當說出譚時飛名字時,范小刀依然有些驚訝。 既然說開了,李思成也不藏著掖著,將一切全部交代了,又道,“譚時飛還說,只要我倆一口咬定,是你讓我們動手殺人,你這個位子就保不住,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坐上總捕頭之位,到時候再想辦法把我們撈出來?!?/br> 王思廉也補充道,“當時,我們二人給蔣校尉杖刑,蔣校尉雖遭你責罰,心情還算不錯,我們念在同僚一場,以前也多有過互相幫襯,板子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所以蔣校尉并沒有受太多罪。譚時飛來督刑,兩人起初還有說有笑,譚大人還夸他演技不錯。對了,昨日在城門處攔下大人找茬,也是譚時飛授意蔣校尉的?!?/br> “那譚時飛打死人之時,為何不阻止?” 王思廉心有余悸道,“當時,譚大人說他來打剩下五板,誰料第一板下去,就將蔣校尉打死了,事發突然,我們兩人也嚇傻了?!?/br> 范小刀聽完,心中震怒無以復加。 蔣校尉雖然品行不端,但是罪不至死,為了一個總捕頭位子,譚時飛竟如此狠毒,草菅人命,還要嫁禍于他,心黑若斯,與禽獸何異? 這譚時飛,一定要除。 羅成給二人重新錄了一份口供,二人簽字畫押后,交給了范小刀。 李思成道,“大人,蔣校尉之死,與我們無關,但我們做了證之后,必然會遭到譚時飛的打擊報復,還請大人三思?!?/br> 范小刀道,“你們放心,譚時飛也蹦跶不了多久了?!?/br> 從審訊室出來,范小刀對羅成道謝,他話雖然不多,但都說到了關鍵點上。羅成問,“范大人,你真要對付譚時飛?” 范小刀道,“人家都踩著鼻子上臉了,我還要忍氣吞聲不成?” 羅成道,“譚時飛在金陵城內關系極多,背景深厚,跟幾個大人物也有交情,你要對付他,絕非易事?!?/br> 范小刀道,“我都不怕,你怎得如此畏首畏尾?” 羅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范小刀想起謝愚對他的評價,問道,“老羅,聽說當年你也是江南名捕,經手了不少大案,怎得現在變得如此消沉?” 羅成道,“能力再大有什么用?遇到強權,屁都不是!那譚時飛,人事不做,溜須拍馬,榜上了碧水樓的大靠山,就連知府大人都不放在眼中,我們一個小捕快,能做什么事?讓宵小之輩有所震懾,讓權貴之人有所忌憚,為沉冤者得雪,為弱小者仗劍,呵呵,說說而已?!?/br> 羅成嘆道:“人受得挫折打擊多了,慢慢變得麻木了,我現在躲在六扇門中,不與人同流合污,就已經處處受到排擠,想要做點事,難上加難!” 范小刀正色道:“你要你肯為弱小者出頭,為公平正義站出來,就能做成!” 羅成道:“上一個肯如此做的,現在已經在城外落草為寇了?!?/br> “天麻幫?顧大春?” 昨日點卯時,范小刀翻閱以前的六扇門名錄,發現這兩年期間,六扇門的人員變化極大,在兩年前,更是出現了十幾名捕快同時離職之事,其中就有顧大春的名字,起初還以為是重名,羅成今日一說,才知道這顧大春正是那日見到的天麻幫首領。 羅成也有些意外,“范大人認識?” 范小刀道,“來金陵之前,與天麻幫有過一面之緣,我見他們訓練有素,手中都是六扇門舊式長刀,覺得他們不似匪寇,沒想到,我六扇門出來的人,竟去當了響馬?!?/br> 他們劫了漕幫的貨,漕幫向他們訴苦之時,譚時飛及時轉移了話題。 “發生什么事了?” 羅成道,“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不提也罷?!?/br> 范小刀道,“我看顧大春離開六扇門,是兩年前的事,與譚時飛擔任臨時代總捕頭相差不到一個月,莫非此事與他有關?” “豈止有關,根本就是譚時飛打擊報復?!?/br> 說到此事,羅成情緒有些激動,臉上露出一股悔恨之意,他道,“那一批清洗中,六扇門十幾名兄弟被除名,我還是舍不得這身皮啊,所以妥協留了下來,從此蠅營狗茍混日子。譚時飛也不待見我,讓我做些尋狗找貓的事?!?/br> 范小刀肅然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我才來兩日,譚時飛就想置我于死地,我與他之間,必會有一場血斗,你若能將這些事告訴我,興許我能找到一些對付他的法子?!?/br> 羅成思索片刻,這才道,“兩年前正月十五,金陵城內發生一起轟動全城的命案,金陵布商呂家的千金,與婢女元宵游河之時,被大江幫幫主之子段江流看上,那姓段簡直就是個人面獸心,衣冠禽獸,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強`jian了呂家小姐,呂家名聲受創,告到了衙門,可是那大江幫在城內極有視力,硬生生指鹿為馬,說呂家小姐勾引段江流,兩人是心甘情愿發生關系?!?/br> 段江流? 范小刀記得在棲霞鎮,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呂家當然不干,知府讓六扇門查辦此案,負責此案的正是譚時飛,他與大江幫幫主是拜把子兄弟,一方面說要查案,一方面又趁機勒索呂家,呂家為此案子,前后花了二十萬兩銀子,幾乎傾家蕩產,呂家小姐也被投河自殺。譚時飛用這二十萬兩銀子,打通了江南轉運使的關系,從此掌權六扇門?!?/br> “顧大春當時與譚時飛同為紅衣捕頭,而且極有可能接任總捕頭一職。只是,他性格耿直,嫉惡如仇,一心想要將段江流抓入大牢,可到頭來,卻被陷害收受呂家錢財,編造證據,又被指證勒索大江幫,受到了處分?!?/br> “那段江流就此逍遙法外了?” 羅成道,“雖說呂家之案,他脫離了干系,但他依舊不肯收斂,終于被顧大春抓到了把柄,直接扔到了獄中,判了三年,可是段家勢力雄厚,竟找了個模樣相似的人,替他坐牢,而他又在外面逍遙快活。而這件事,徹底得罪了大江幫,譚時飛趁機打通關節,將顧大春還有十幾個關系要好的兄弟革職查辦。審理此案的前任知府,也受到了牽連,沒多久就被發配到了瓊州當知府?!?/br> 從富甲一方的金陵,到窮鄉僻壤的瓊州,這位前知府的仕途,算是徹底玩完了。 范小刀昨日在大牢之中,曾看到一個代坐牢的年輕人,如此一說,竟與那段江流有幾分相似,沒想到,金陵的吏治,竟如此混亂! 六扇門、江湖幫派,還有個碧水樓,三方勢力犬牙交錯,相互勾結,編織成了一張權力的巨網,將一切“不合規矩”人或事物,消弭于無形之中。 他甚至懷疑,那私鑄銅幣之事,是否與這伙人也有關系? 有了這份供詞,既然譚時飛先跳了出來,那就先從他動手吧! 老羅卻道,“范大人,這份供詞,你準備怎么處置?” 范小刀道,“有了這份供詞,還不能將他定罪嗎?” 老羅道,“大人太小覷譚時飛的能力了,譚時飛是江南轉運使謝芝華的人,他是江南的財神爺,臬臺府的開支,還得看人家臉色行事,案子到了臬臺府,查來查去,終究還是不了了之。單憑這份供詞,根本搬不動譚時飛!而且,還有與譚時飛撕破臉的風險?!?/br> “那我該怎么辦?” 第222章 單打獨斗范某人 下午,范小刀只身一人,去了蔣家。 蔣夫人來開門,看到是范小刀,連忙把門關上,將他拒之門外,范小刀無奈,只得翻墻而入,蔣夫人臉上沒有了先前的憤怒之色,相反臉上滿是驚恐,“你來作甚?” 本來,蔣校尉之死有些蹊蹺,看到對方如此反應,范小刀便明白了一切,于是說明了來意,蔣夫人道,“你害死我相公,又要來害我嗎?” 范小刀道,“蔣校尉身體還算不錯,二十大板,根本不可能要了他的命,這其中必有隱情。昨日,宋師爺與你們談好賠償,為何又突然變卦?” 蔣夫人支支吾吾,在范小刀一再追問之下,才道出了實情,“昨夜,譚捕頭帶著幾個人來我家,說是我男人頂撞你被你革職,又下令打死了他,讓我今日一早來鬧事,他會替我主持公道。我說了賠償之事,他卻說給我三千兩銀子,若不照辦,讓我們一家從金陵消失?!?/br> “所以你照辦了?” 蔣夫人道,“譚捕頭在金陵城可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黑白兩道都通吃,金陵人都知道,他想要辦成的事,沒有人敢阻攔,我們不敢招惹?!?/br> 范小刀道,“你敢出面指證嘛?” 蔣夫人連連擺手,下跪磕頭,道:“今日之事,千萬別讓譚捕頭知道,否則,我們一家老小,怕是性命不保?!?/br> …… 從蔣家出來,范小刀心中滿是怒火。 他來金陵城不過才兩日,又是牢獄之災,又是糖衣炮彈,又是人命官司,讓他深陷泥潭之中,他感覺到,金陵城中有一張巨網,向自己當頭罩來,不斷收緊,逼得他焦頭爛額。 他也知道,譚時飛不過只是一枚棋子,恰巧他的到來,影響到了譚的地位,真正要對付他的,還隱藏在幕后。 為何自己如此不受待見? 是怕自己會查出什么? 這座古老的城池之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這反而激起了范小刀的好勝之心,越是如此,他越要查清楚。 不過,他卻不能像對付余人那樣對付譚時飛,那次之事,太過于魯莽,導致給太子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所以要從長計議。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眼神卻是無比堅定。 …… “范大人,你找我?” 譚時飛來到范小刀公署之中,這房間原本是上任總捕頭的,他離開之后,空缺了大半年,本應是留給趙行,可譚時飛告訴他,他的房間還沒有收拾好,先讓他暫時住在這里。 范小刀道,“今日之事,我想找你商議一下,如何處理,好擬個折子,呈給謝知府,在過兩日,臬臺府的人就要來查了?!?/br> 譚時飛道:“原來是此事,本想就算大人不找我,我還想跟大人商議此事呢?!?/br> “哦?”范小刀問,“你可有什么法子?” 譚時飛道,“有上中下三策?!?/br> “說來聽聽?!?/br> 譚時飛道,“這上策嘛,李、王二位差役,本就與蔣校尉有私仇,兩月前蔣校尉曾找二人借高利貸,蔣校尉到期沒有還上,兩人趁機公報私仇,如此一來,蔣校尉之死是李、王二人打擊報復,與大人無關?!?/br> 范小刀問,“此事當真?” 譚時飛道,“真假誰人知道?百姓們要的是一個結果,而不是真相,給他們想要的結果,誰還會在意真相?” “這豈不害了李、王二人?” 譚時飛心中暗想,婦人之仁,成不了氣候,口中卻道,“此二人本就是臨時工,人也是他們打死的,受些懲罰也是應當的?!?/br> “這中策呢?” 譚時飛道,“中策嘛?那蔣家來鬧事,無非就是為了些黃白之物,大人可花上一大筆錢,賭住他們的嘴,讓他們不再惹事,不過,我知大人為人清廉,要拿出這么一筆銀子,怕不是容易之事?!?/br> “多少錢合適?” 譚時飛道,“根據我以往經驗,少說也得五千到一萬兩?!?/br> 范小刀咂舌道,“這么多?” “如今物價飛漲,就連黑市中請個殺手,也差不多這個價?!?/br> “你這事兒門清啊。莫非之前請過?” 譚時飛尷尬一笑,“大人又開玩笑了。當然了,這筆錢,大人出不起,也不用出,只要大人肯松口,自然有人搶著去辦?!?/br> “當真?” 譚時飛道,“像漕幫、大江幫,在江南地界上混,免不得要跟六扇門打交道,讓六扇門照拂之事,也是常有,跟他們借點銀子,是看得起他們,是給他們面子,若是不識抬舉,我們有得是辦法讓他們吐血?!?/br> 范小刀故意裝作不懂,“比如?” 譚時飛道,“大人在京城,怕是接觸不到這些。像漕幫的貨物,要想經過運河、長江北上西下,或要進入城中銷售,自然要六扇門查驗出具出入單據,尤其是像果蔬之類,到時只要找個借口,扣住拖上幾日,就讓他們吃不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