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80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無限]、七零悶sao廠長被腰軟嬌花一吻動情、年代文中的妖嬈女主覺醒了[六零]、八零漂亮女主廚海島日常[美食]、兄妹[gb]、不瘋魔不成神 (簡)、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QAQ有蛇、男團他此路不通[娛樂圈]、甜醋
太平不咸不淡道:“兩位不必過謙,你們本領我是見識過的,就連外子都在你們手下吃癟,沒有點本事,還真做不到?!?/br> 這句話,落入趙行耳中,聽出了一絲警告的味道。 因為百花樓的案子、五城兵馬司的官司,范趙二人與錢駙馬結了梁子的事,在京城中并不算什么秘密,而錢駙馬也確實想殺了二人,只是沒抓住機會。 像太平這種人,喜怒不形于色,殺人不用刀,養氣功夫了得,根本看不出什么感情,但趙行、范小刀背后卻生出了兩股涼意,只是他們摸不透太平的真實用意,也沒有接話。 太平又道:“蕭義律的案子,是我奏請陛下,批給你二人偵辦的?!?/br> “什么?” 這次趙行終于忍不住驚呼起來。 像這種使團的案子,又牽扯到了當年金陵李家的舊案,由錦衣衛調查最為合適,就算錦衣衛不管,還有東廠、大理寺、刑部等,怎么也輪不到六扇門這種衙門,原來是她向皇帝建言。 只是卻不知道,她如此做,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太平公主不會說,趙行也不敢問,京城官場,事做七分,話說三分,剩下部分,得自己把握、自己琢磨。太平公主的深夜到訪,本來形式大過于意義。 趙煥是禮部尚書,又曾任國子監祭酒,還曾當過翰林院侍講,趙煥雖不結黨,但他畢竟當過太子朱延的開蒙老師,已被劃為了太子一派,只是皇帝不怎么主政,也沒輪到太子頭上,如今的朱延,三年前被派到了金陵,主持陪都六部,說是鍛煉,若論實權,比太平公主差了許多。 不久前,有消息說太子在應天府待滿三年,陛下想要將他召回京城。若他回來,想必太平要讓渡出一部分權力,這肯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內閣大學士李爻年事已高,前不久向皇帝乞骸骨,雖然被陛下駁回,但其致仕之事,即將成為定局,內閣之中,必然會多了一個空位出來,坊間傳言,只要與北周的談判不出意外,趙煥極有可能候補入閣。 聯想到京中的風吹草動,這次拜訪又別有含義,她讓趙行查案,是來向趙煥示好,若是辦成了,算是間接幫了趙煥的忙,若是辦不成,她自然有方式,想辦法推自己的人上去,再不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來拜訪趙府,將來傳入太子李延耳中,也能惡心他一下,一石三鳥,何樂不為? 不過,趙煥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干脆躲在書房,除了迎接之外,直接回避了太平公主。要知道,錦衣衛眼線無處不在,今夜之事,說過的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陛下的耳中,也算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吧。 見趙行有些不知所措,太平公主沒有窮追猛打,輕笑道:“行了,一席女眷,你們兩個臭男人在這里也不自在,本宮準你們先走!” 說這番話時,太平公主略帶笑意,與先前那一副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天壤之別,就算是受過表情訓練的趙行,也難以看透,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兩人松了口氣,起身告辭。 太平忽然道:“范捕頭?!?/br> 范小刀抬頭,與之目光相視,心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目光深邃,仿佛能夠看透自己心中所想,道:“公主有何吩咐?” “來京城三個多月,可還曾習慣?京城口味偏淡,不比你們山東府?!?/br> 范小刀差點沒嚇尿,這句話看似關心,但處處透露出我對你的事了如指掌的信息,看來太平公主對自己也是有些研究,心中覺得苦惱,若有這樣一個人,時不時“惦記”、“關心”一下,而且還是對手,不免覺得頭疼。 不過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聽到她話里有話,直接開口道:“托公主福,還算行,就是身上的銀兩有限,時常有些捉襟見肘,若公主手頭寬松,不如借我點銀子花花?!?/br>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表情不一。 這個捕快膽子真大,頭一次見面,開口跟太平公主要錢,公主是什么身份,你竟在這里信口開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也有人露出鄙夷的神色,鄉巴佬就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格局有限,趙行怎么會交上這樣的朋友? 倒是林巧,聽到這句話,覺得頗有興致,第一次打量著范小刀,見他眉清目秀,言語誠懇,又看了太平公主,覺得有趣。 要知道,自始至終,今夜這場宴席,都是太平公主在控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誰又能想到,范小刀在這檔口,開口借錢? 太平公主又會如何應對? 第100章 你還嫩著呢 太平公主心中錯愕。 她沒有想到,這個范小刀竟然開口找她借錢。 她貴為公主,天下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尋常人找她,都是給她送錢、送禮,求她辦事、買`官,至于借錢,從她出生以來,這是頭一遭! 太平道:“今日是趙夫人生日,范捕快開口討個彩頭,也無傷大雅,只是太平今日出門,走得匆忙,平日也沒有帶錢的習慣,只能說抱歉了?!?/br> 范小刀哈哈一笑,“無妨,既然沒有帶錢,就先欠著,等什么時候有錢了再給我?!?/br> 眾人心想,這個范小刀臉皮夠厚的,人家不借錢,結果變成了她欠你錢了,這算什么saocao作?也就公主脾氣好,若是尋常人,早就亂棍把你打出去了。 范小刀又補充道:“當然,以公主千歲之軀,想必不會是食言而肥之人,否則也不會有如此曼妙的身材了?!?/br> 大不敬! 太平公主乃皇族貴胄,平時見了連正看一眼,都違制,至于身材相貌,又豈是你這個百姓評頭論足的? 誰料,太平公主臉色忽然一紅,旋即恢復如初。 這個神情沒有逃過趙行的眼睛。 趙行心中叫妙,范小刀看似插科打諢,但他明白,在這場兩人之間的較量中,范小刀占據了上風,而向來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被范小刀破防了。 兩人出來。 趙行道:“行啊,若再說下去,我看太平公主都招架不住了?!?/br> 范小刀道:“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沒有了公主這層身份,她只是一個女人,跟百花樓的姑娘也沒什么區別,吹燈拔蠟之后,都一個樣?!?/br> 趙行道:“這話要傳到她耳中,小心你的腦袋?!?/br> 范小刀冷冷道:“一入府之時,她就露出了殺意,估計是我們壞了錢駙馬的事,讓她心生憤懣吧,既然不是朋友,那我們也不用講什么情面,誰讓那個面具公主想要我們性命呢?” “面具公主?”趙行道:“虧你想得出?!?/br> 范小刀道:“她這種人,自從出生,就帶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她控制欲很強,那個錢駙馬,在她面前,根本屁都不是,有這樣的人做對手,我們怕是要小心了?!?/br> 趙行又問:“既然她如此強勢,為何又偏偏挑了錢守道這種廢物當駙馬?” 范小刀道:“估計是性格互補吧?!彼俸僖恍?,“我敢打賭,就算是同房之時,錢駙馬估計跟個宮女似的,包成粽子送入閨房,完事兒之后,然后被送出來,兩人都不一定說上句話,哈!” “沒想到,你這么污!” 兩人大笑。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雙目瞪得入牛眼,驚訝,又帶著一絲惶恐。 太平公主,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后面,俏目含霜,氣得渾身發抖,本來,酒席之中,被范小刀一頓亂懟,心中煩悶,想出來透透氣,誰料卻聽到了這段對話。 范小刀主動道:“你都聽到了?” 太平冷著臉,“你說呢?” “聽到哪些了?” “該聽到的,都聽到了?!?/br> 范小刀道:“不該聽到的,沒聽到,那就好。剛才我還跟趙行說,公主貌若天仙,如謫仙下凡,宓妃重生,是人間第一美女子呢?!?/br> 太平道:“你們可知,就憑剛才那些話,本宮就能治你死罪?” 范小刀哈哈一笑,露出兩排牙齒,道:“夏雨荷一案,你們若能坐實,治我們死罪,那是我們學藝不精,我就認了;蕭義律的案子,你借刀殺人,讓我們死于非命,那是我們技不如人,我也認了;若是只是因為口嗨幾句,就要取我們性命,你這個公主,也不過如此了?!?/br> 太平公主道:“那若是調戲當朝公主,這個罪名,你能擔當得起嗎?” 范小刀向前走兩步,來到太平身前,道:“調戲你?若是傳出去,且不論真假,我不過一介捕快,草民一個,但你們皇室的顏面不要了?” 太平下意識后退一步。 范小刀又道:“孫夢舞肚子里的孩子,又哪里來的罪過?憑什么就這么死了?” 太平露出驚訝之色,旋即恢復如初,冷冷道:“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一直以來,范小刀懷疑,孫夢舞之死,除了她的間諜身份之外,懷上了錢駙馬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死因,而這種事一旦傳出去,便是皇家丑聞,所以于太平公主來說,必然會殺人滅口。 可從太平的反應來看,孫夢舞之死,似乎與她并無關系,要么就是她深藏不露,能極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伸出手,在太平公主頭發上撩了一下,太平如遭雷擊,整個人連連后退。 范小刀道:“好了,我調戲你了,你可以治罪于我了?!?/br> 太平公主神情數變,終于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行見她離開,才道:“你膽子真夠大的?!?/br> 范小刀道:“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靠你了?!?/br> “什么靠我?” “李熏既然是北周的諜子,她的上線玄鳥又是誰?太平公主為何深夜來訪?莫非她也與北周那邊有什么交易?剛才我在她頭發上彈了迭迭香,也算是提前布局吧?!?/br> 趙行道:“太平公主是大明皇室,在如此大是大非之事上,又怎么會做出對朝廷不利之事?!?/br> 范小刀一臉凝重道:“在權力和利益面前,沒有絕對的大是大非。當年,我們山寨與另外兩個寨子,搶劫了一個貪官,本來商議是分一半錢財出來接濟百姓,誰料得手之后,他們不肯掏錢,反手就向官府出賣了我們,導致官府出兵圍剿,那一仗我們折損了三十多兄弟。山賊尚且如此,何況是這些手握重權、能覆雨翻云的權貴?” 趙行道:“明日我爹與北周談判,李姨娘若真是諜子,她尚不知自己已暴露,必然會想辦法將情報送出去?!?/br> “今夜我們就盯緊她,看她有什么動作?!?/br> 趙行道:“她是尚書夫人,就算送出情報,也不會深更半夜,親自出門,畢竟太過于招搖?!?/br> “你是說今夜宴請的賓客之中,也有北周諜子?” 趙行道:“那些人我都認識,并不在那份名錄之中。除非,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她把消息傳出去?!?/br> “賓客那么多,一會兒宴席散后,大家各回各家,現在去調人,怕是來不及,咱們兩個,沒法跟蹤所有人的行蹤。所以需要你出手?!?/br> “我?做什么?” 趙行道:“剛才看你彈迭迭香的手法,就挺熟練的,連我都沒看出來,不如再來一次?!?/br> 范小刀愕道:“你讓我調戲趙夫人?她可是你小媽?!?/br> 趙行道:“在我眼中,她只是個嫌犯?!?/br> 宴席并沒有持續太久。 太平公主回去后,沒多久,就找個借口,結束了宴席,眾人將她送出府外,她坐上了馬車,在眾人目送之中離開了趙府。范小刀、趙行一直躲在暗處,目光鎖在趙夫人身上。 待所有賓客散去,趙夫人回到府中,并沒有回房間,反而來到了院中的小湖旁邊,坐在石畔發呆。坐了約莫半炷香功夫,她掀起一塊石頭,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藏在了石頭之下。 趙行見狀,道:“就是現在?!?/br> 說罷,使勁推了一把范小刀。 范小刀撲騰一聲,撲出了兩三丈遠。 李熏引起警覺,道:“什么人?” 范小刀站起身,拂去身上灰塵,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看趙夫人一人在月下發呆,忍不住出來,想與夫人把酒言歡?!?/br> 李熏認出是范小刀,格格一笑,“你膽子倒是不小。知不知道這是哪里?知不知道我是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