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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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交給趙行吧,自己只是個雜役,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 回到義莊,李青牛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看范小刀進來,連起身問,“小刀,我的冰鎮酸梅湯呢?” 范小刀攤了攤手,“沒有,不過,我給你帶了別的東西?!?/br> 說罷,把那只空碗放在他面前。 李青牛道:“一只碗?有什么用,又不能吃?!?/br> 范小刀道:“你看這碗,又大又圓。將來有了酸梅湯,至少有東西來盛了。再不濟,就算明天去大街上要飯,總得有個趁手的家伙事兒不是?” 李青牛欲哭無淚,“范小刀,你連我的就業問題都幫我解決了,真是替我著想啊?!?/br> 范小刀擺擺手,“一世人兩兄弟嘛,不必客氣!” 范小刀把今夜在靖國侯府遇到薛應雄之事說給李青牛聽,李青牛聞言大驚,“想不到才進京,咱們身份就暴露了,要不收拾一下,明天回青州干老本行,當個山賊,挺好的。何必在京城過這種苦日子?” 范小刀卻道:“來到京城,一事無成,想我堂堂黑風寨寨主,要是這么回去,豈不讓寨子里眾兄弟笑掉大牙?以后還怎么在山寨內混?更何況,我現在已成功打入六扇門內部,成了一名雜役,向目標邁出了一步?!?/br> “雜役而已,那點俸祿,怕是養活不了我們二人?!?/br> 范小刀道:“所以,從明天起,你得去街上要飯啊。而且,當年義父之死,是遭到了歹人暗算,無論如何,我也要將真相查出,替他老人家報仇?!?/br> 見范小刀如此固執,李青牛也不再堅持,“只是,咱們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天天住在義莊,跟一堆死尸睡在一起吧?” 范小刀笑道:“我已經找好了住處?!?/br> …… 次日正午,趙行與六扇門仵作孫全德和兩個助手來到義莊。 經過前夜的盜尸之事,六扇門加派了兩名捕快一直守在義莊,早已怨聲載道,看到趙行前來驗尸,巴不得早點收工,匆匆交接之后,一溜煙沒了影子。 天氣炎熱,孫夢舞已死去兩日,按理說尸體早已腐爛,然而在天摩羅之毒的作用下,她尸身依舊如鮮活一般,若非腦袋早已掉下來,范小刀甚至覺得她只是熟睡了過去。 孫仵作五十多歲,山羊胡,渾身精瘦,雙眼凹陷,看上去有些病態。但據趙行介紹,這位是京城內最有名的仵作,經驗豐富,曾經利用尸體中的線索,幫六扇門破獲了許多答案。 兩名助手開始擺上香爐,又掛起了黃帷幔,準備一應物件。 一切妥當,孫仵作也不著急,點上一袋旱煙,吧唧吧唧吞云吐霧起來。 范小刀問,“怎得還不動手?” 趙行道:“他們這行規矩,要在午時三刻,陽氣最盛之時,才能動手?!?/br> 看到孫仵作的工具,想到一會兒這個美人將會開膛破肚,范小刀覺得惡心,想要離開,被趙行一把按住,“以后你是六扇門的人,這種事會經常遇到,先習慣為妙?!?/br> 仵作一邊檢查,一邊口述,助手提筆墨記錄。 一刀下去,范小刀忍不住干嘔起來。 殺人的事,范小刀干過,但向他這樣,用刀子在人尸體上話來劃去,終究超過了他的忍耐極限。趙行見狀,也不強求,帶著他到外面透氣。才一出門,就聽到孫仵作道:“有發現!” 兩人推門而入。 孫仵作手中正拿著一團皺巴巴的信箋,“這是從她食道找到的,想必是臨死之前吞咽下去的。幸虧沒有入胃,否則早已腐爛?!?/br> 趙行接過那張紙,念道:“瓊姿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寒依疏影蕭蕭竹,春掩殘香漠漠苔。自去何郎無好詠,東風愁寂幾回開?!?/br> 范小刀訝道:“一首詩?”他看了一眼,字寫得歪歪扭扭,很是一般,“估計那人水平一般,還有幾個別字?!?/br> 趙行臉色沉重,道:“關鍵是紙,這種紙,一般多是兵部加急密報中專用?!?/br> “那又如何?” “關鍵就在這幾個別字,為了防止軍情外泄,朝廷用借字移位的方法,來傳遞情報。而情報真實內容,就隱藏在這首詩中,如果沒有暗本,就算信箋被人截獲,也不虞被人破解。我想,孫夢舞就是因為看到這封信,才會被殺人滅口?!?/br> “這封信寫得到底是什么?” 趙行道:“我又沒有暗本,怎么會知道?” 范小刀依舊不解,“若真如此,這種密報,又如何會落入孫夢舞手中?她不過是一個歌姬而已?!?/br> 他對孫仵作道:“孫老哥,這件事還請你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br> 趙行腦海中不斷勾勒,逐漸理清了一些脈絡。孫夢舞無意間看到了這封信,而她恰巧也明白信中隱藏的意思,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所以案發之后,百花樓也不斷催促人,前來索要尸體,估計與這封信有關。 可是,對方是如何進入黃府行兇,事后又悄然離開的呢? 范小刀忽道:“你有沒有想過,孫夢舞去黃府之前,就已經死了?” “你可有證據?” 范小刀道:“中了天摩羅之毒,人死之時,能保留生前模樣,而聽黃府的人說,孫夢舞馬車進入別院之后,除了婢女小青,沒有任何人見過她。剛才看到孫夢舞時,她臉上的表情,與前日在長街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所以我猜測,那日馬車上的她,已經死了??扇缃裥∏嘁脖蝗藴缈?,死無對證?!?/br> 趙行道:“那么那位藍公子,可以斷定是一只替罪羊了。不過,要想替他洗清冤屈,得能拿出確鑿的證據??磥?,還得再去一趟百花樓?!?/br> 兩人再次回到百花樓。 李八娘聽說他們又來了,臉色十分難看,冷笑道:“怎得,兩位差爺,你們怎得陰魂不散?” 上次吃癟,趙行憋了一肚子氣,他把搜查簽單往桌子上一拍,“我們要搜查孫夢舞的房間?!?/br> 李八娘嘲諷道:“你們可知道這百花樓是誰的場子?是周六爺!背后的靠山又是誰?是錢駙馬!隨便來個阿狗阿貓,說查就查,那我們百花樓以后就不用做生意了?!?/br> 趙行指著搜查單,也問:“你可知這搜查單是誰簽發的?是刑部!背后的仰仗的是什么?是大明律!朝廷要查,你說不讓就不讓,究竟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中?” 百花樓在京城這么多年,向皇室輸送了不少銀兩,仰仗著皇室的力量,并沒有將京城的衙門放在眼中。來這樓里的客人,非富即貴,就連朝中大佬也經常在樓里商議要事,所以李八娘并沒有將趙行這種低級捕快放在心上。 可畢竟是生意場,背景再大,也得遵守朝廷法度,若真遇到不要命或者較真之人,他們倒也沒法說道??吹节w行如此做派,她倒是有些慌亂。 有個伙計來到她身旁,耳語一番。 李八娘聞言,頓時換了一副嘴臉,陪笑道:“我們百花樓是做生意的,既然兩位官爺要查,那自然是要配合。請隨我來!” …… 百花樓并不只是一座樓,而是一座三進的院子,畢竟是京城最高檔的風月場所,除了日常營業外,后面還有些別院,里面住著的都是一些高級的歌舞伎。 范小刀和趙行跟著李八娘穿過主樓,一入后院,小橋流水,花徑通幽,假山、小湖應有盡有,每條小徑通往一個小別院,名字起得也雅致,牡丹亭、芍藥居、玫瑰苑等等,光聽名字,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他們在一座名為“劍舞別院”的院子前停了下來,門口上貼了封條。 李八娘道:“我女兒死后,我就命人將別院封了?!闭f罷,上前撕下封條,打開了鎖,伸手作請道:“看到女兒的房間,想到夢舞慘死,難免觸景生情,我便不進去了?!?/br> 別院不大,院子里頗有江南古風,一間練功房,一座會客室,然后便是起居室,婢女小青的偏房。 “夢舞的江南人,這個院子是她自己設計的?!?/br> 孫夢舞的房間干凈整潔,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墻上掛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鑲滿了珍珠瑪瑙,看上去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尤其是劍柄上的一顆夜光珠,在表演劍舞之時,能讓燈光黯然失色。 書桌之上,放著本讀到一半的《會真記》。 趙行在房內翻來翻去,范小刀問,“你在找什么?” “若那封書信真藏有什么秘密的話,那么她房間內應該有暗本,找到這個,就能知道她的死因了?!?/br> 范小刀道:“我現在更篤定,離開百花樓時,孫夢舞已經死了?!?/br> “為什么?” 范小刀指著墻上掛著的那把劍,“若你去外面表演劍舞,會不將佩劍帶在身上?而且,在黃府,我們并沒有找到她的佩劍?!?/br> 趙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想不到,你竟然也察覺到了,還發現什么?” “這個房間,被人動過?!?/br> “何以見得?” 范小刀指著房間內擺設道,“你看床頭、梳妝臺上的擺設,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應該是慣用左手,而桌子上的茶杯、還有這柄劍的掛的方向卻是右手方向,也就是說,孫夢舞死后,有人來過她的房間?!?/br> 第19章 查封百花樓 “那又能證明什么?” 在六扇門,一切線索為了破案。 沒有真相,發現再多的線索都是枉然。 范小刀道:“從驗尸結果和我們的推斷來看,孫夢舞在上馬車之前,已經遇害。而我查閱了下她的行跡,當日下午她沒有見任何客人,可是桌上的茶杯,卻擺了兩只,而且都是右手。我推測,前日她曾在房內見過客人,而這兩只杯子,是事后重新擺放的?!?/br> 果然,在一個角落里,兩人找到一塊茶杯的碎屑。 碎屑上,有淡淡的蘭花香味。 房內無外人,趙行不動聲色將茶杯碎屑撿起來,以金針試了下,又嗅了嗅,道:“只是普通的迷藥,并沒有其他毒性?!?/br> 范小刀道:“按萬毒王卷宗記載,天摩羅不是內服之毒,而是見血封喉。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以迷藥迷暈孫夢舞,然后施以天摩羅,由于傷口的緣故,所以才在事發之后,將她頭顱砍去?” “有這個可能,但卻有漏洞?!壁w行道:“若是丁捕頭在,那這個案子就容易破了?!?/br> “丁捕頭?” 趙行道:“丁一。他辦的案子,向來是將疑犯送到大牢里,一個字,打!雖然簡單粗暴,卻著實有效?!?/br> 然而,趙行不是丁一。 丁一辦案,不將原則,不擇手段,只要能破案,他用盡一切辦法,用他的話說,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因此也有不少無辜之人受到牽連,為此沒少遭到投訴,可丁一又會來事兒,上面又有三當家楊得水照拂,倒也沒有捅出大簍子。 兩人又查探一番,也沒有找到暗本,她喉間的那封信,自然也無法破譯。 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趙行道:“我辦過很多案子,絕大部分兇手,在行兇之時,都無法保持冷靜,一般也都會留下線索,可孫夢舞的案子,查來查去,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才是蹊蹺之處?!?/br> 回到大廳。 李八娘湊上前,陪笑道:“兩位捕快,天氣這么熱,來喝碗冰鎮酸梅湯?!庇只仡^對幾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道,“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過來,陪兩位大爺喝兩杯?” 范小刀道:“別別,我們可沒帶錢?!?/br> 李八娘笑道:“兩位官爺為女兒的案子不辭辛勞,這些是應該的,我們哪里敢收您的錢?” 態度轉變,與剛來之時,天淵之別。 范小刀覺得她那模樣有些惡心,冷言冷語道:“我們昨日來時,八娘可不是這副嘴臉,怎得忽又前倨后恭起來?” 李八娘滿臉堆笑,“昨日我女兒新喪,我一時豬油蒙了心,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官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包涵?!?/br> 說罷,一拍手,兩個伙計端上來兩個托盤,上面蓋了紅綢,揭開一看,每個托盤上,竟是十錠黃金。燈光之下,閃著耀眼的光芒,范小刀上前,拿起一塊,放在嘴中咬了一口,成分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