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字(h)
書迷正在閱讀:(3pH)嬌憨作精vs雙胞胎、偏執獵戶每天哄我生崽崽、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全網黑回鄉下種田爆紅[美食]、我當捕快那些年、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無限]、七零悶sao廠長被腰軟嬌花一吻動情、年代文中的妖嬈女主覺醒了[六零]、八零漂亮女主廚海島日常[美食]、兄妹[gb]
太監們近午時將皇帝欽點的幾樣東西備好,送到儲秀宮。 蘊珊謝過恩,又辭讓,說那象牙席和珊瑚樹太過奢華,受用不起;又說朝廷現下正四處用兵,西北回亂未平,東南、西南又有洋人群伺,虎視眈眈,她身為皇后當做表率,力行節儉。 載淳道:“東西已經做出來,就是給人用的,你是皇后都受用不起,天底下還有誰能受用?你怕人說,我住在你這,和你一同用,沒人敢說?!?/br> 見蘊珊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載淳便道:“只這一次。因這些東西實在是襯你,所以賞給你用。以后都儉省些,行不行?” 蘊珊方答應了。 載淳本身便想蘊珊日常伴他左右,今日得了慈安太后的懿旨,許他哪里都不去只在儲秀宮陪她,正合他意。 兩人相依偎著,他拉著蘊珊的手,有說不完的話。她今早受了氣,他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好讓她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蘊珊習慣了與他身體的碰觸,慢慢敢試著探索他,輕輕拉他的手到面前仔細端詳著。 潔白修長的手指,手掌比她大一圈兒。因養尊處優,手上一個繭子都沒有。 載淳也拉她的手來瞧:她并不學貴族婦女習氣,沒有留長指甲,更不用指甲套。骨節上有幾個小小的繭子,該是常年握筆寫字所致。 載淳笑道:“咦?我看你握筷子是右手,寫字竟是左手么?” 蘊珊微笑道:“寫字也是右手,只是小時候尋樂子,也練了左手的?!?/br> 載淳驚喜道:“早聽人說你字寫得好,寫個字來我看看罷?!?/br> “那臣妾便獻丑了?!?/br> 喚人來鋪陳文房四寶,磨墨添水,取兩支一樣的竹管“萬年青”紫毫筆,展開兩卷乾隆年間留下的梅花玉版箋。 “臣妾寫什么呢?”蘊珊提筆,問道。 載淳想了想,笑道:“就寫‘知道了’三個字?!?/br> 蘊珊覺得奇怪,笑道:“‘知道了’?” 載淳笑道:“這些天他們教我批折子,朱批常寫‘知道了’。我看看你寫出來是什么樣?!?/br> 蘊珊便笑著,左右開弓,同時寫下兩行“知道了”。 筆跡端麗,內有筋骨,外柔內剛,字如其人。 載淳甚是驚艷,嘆服不已,說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庇值溃骸拔业淖植凰愫?,你快教一教我,將這幾個字寫好,省得被大臣們笑。他們科舉上來,字都是好的?!?/br> 說著抄起一支雞翅木管萬邦作孚翠毫筆,將手遞給蘊珊。 蘊珊只得握住他的手,帶他蘸墨,掭筆,一撇,一橫,再一橫,一撇…… 她的香氣在他周身氤氳。 他的心思,漸漸連帶著他的眼神,都帶到了側后方她的身上。 他貪婪地看著她如此之近的面容。兩人同房時,她總是閉著眼睛,不像此刻,他看得見她秋水般澄澈的眼,看得見她烏黑的瞳孔,瞳孔里令人心醉神迷的光亮。 “寫完了?!碧N珊說。 她松開他的手,載淳如夢初醒,說道:“啊,寫完了?!?/br> 低頭去看時,只見紙上寫著:“知道了?;噬狭曌?,用心不專,該罰?!?/br> 適才他貪看她,根本不曾留意紙上寫的是什么。 蘊珊掩口而笑,揶揄地看著他。 他紅著臉,假裝正經,拾起那紙,品評道:“不錯,寫得很好?!?/br> 便將那紙放在一邊,照著摹寫。蘊珊立在他一旁,偶爾出聲點撥一二。 兩人寫到黃昏時太監進殿掌燈才擱下。載淳看著桌上摞著的厚厚一迭習字紙,笑道:“頭一回覺得練字不是苦差事?!庇峙ゎ^沖蘊珊道:“以后我每回習字你都陪我?!?/br> 蘊珊含笑答應著。 用晚膳。今日晚膳中自然再沒有炸醬面。 載淳吩咐道:“昨兒小廚房的那道炸醬面甚好,再去做兩碗來?!?/br> 不多時端上來,驗過毒嘗過膳,載淳吃了一筷,卻不是昨日味道。載淳皺眉,問:“誰做的?不用他,叫昨日那廚子做?!?/br> 太監回稟道:“回萬歲爺的話,太后娘娘說,外頭的廚子不合規矩,叫攆出去了?!?/br> 載淳冷笑:“哪個太后娘娘?說清楚?!?/br> 太監支支吾吾答道:“回萬歲爺的話,慈禧太后娘娘?!?/br> 載淳不怒反笑:“這么著,你去‘西邊兒’宮里,把她小廚房里葉赫那拉家舉薦的廚子、富察家進的廚子,統統給朕叫來,說朕要用?!?/br> 蘊珊忙勸道:“皇上,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上策?!?/br> 載淳道:“你不知道,若不趁著今日這股東風,狠狠發作一通,他日還有穿不盡的小鞋等著你?!?/br> 廚子們叫來,載淳點了幾道菜,一一借著給菜品挑刺兒攆出宮去。 夜里安寢,四下無人,兩人并肩躺在床上,蘊珊輕輕道:“臣妾想斗膽問皇上一件事?!?/br> “問?!?/br> “皇上當初選臣妾,是不是因為跟額娘置氣?” 載淳道:“你在乎我怎么想?” 蘊珊道:“既與皇上結發為夫妻,自然在乎?!?/br> 載淳有些高興,問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呢?” 蘊珊道:“臣妾希望不是。但又怕是?!?/br> 載淳擁著她,說道:“見著你那一面之前,額娘舉薦富察氏,皇額娘便提起你。我當時便想著,我選皇額娘那邊的人?!?/br> 眼看著蘊珊神情黯淡稍許,他見自己在她心中有些分量,能左右她心情,他頗受振奮,強掩喜悅之情,繼續說道:“在西山見你的時候,我其實第一眼就知道是女郎,心想,這是誰家女子,若她能嫁給我,該是很好的事?!?/br> 蘊珊苦笑道:“皇上口味也忒怪?!?/br> 載淳笑道:“后來聽你說你是阿魯特·葆良,我便知道你就是皇額娘嘴里說的那個‘溫婉大方、端莊守禮’的人。一面覺得好笑,一面又想,我一定要你當皇后?!彼D而問她:“你平日在外人面前,是不是一舉一動都端著,裝得很像那么回事的?” 蘊珊臉紅道:“該守禮處,還是要守禮的。只有憋不住了,才出去跑馬玩兒?!?/br> 載淳歡喜道:“我便知道咱們是一樣的人。你放心,出宮的門路我熟得很,哪天你悶了,告訴我,我悄悄帶你出宮去,咱們還跑馬?!?/br> “真的?宮里少了皇后,他們不找么?” “宮里皇帝都能跑,皇后為什么不能跑?” “可皇后出去,怕是要被人說‘不守婦道’?!?/br> 載淳想得簡單:“反正皇后是隨皇帝一起跑出去的,丈夫一路在旁陪著呢,怕什么‘不守婦道’?” 蘊珊道:“這幾日恐怕是不行的,西邊兒額娘正盯著我呢。等日子長些,等皇上親政了,皇上說話算話,帶我出去?!?/br> “天子一言九鼎,你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拉鉤?!?/br> 蘊珊被他這孩子氣逗笑了,伸出小指,與他“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br> 起初是兩個小指勾在一起,后來是兩只手糾纏交握,再往后是兩個人。因蘊珊膝蓋有淤青,碰不得,一碰就痛,他從身后擁著她。 這令他進入得更深,他為之興奮,陶醉沉迷。 蘊珊閉著眸子,亦情動不已,只是前懷空虛,不似從前,她可以張臂緊抱著他。 她后背貼著他火熱的胸膛,她感到安全,可是前懷卻空落落的,無所擁抱,又有不安。 她伸手往身后,去摸索他,卻姿勢難受,總不盡興。 他骨節分明的手緊握她雙乳,又在她腰際撫弄游移,她的手忙尋過去,握著,與他十指緊扣。 他埋頭吻在她頸窩和耳后,輕笑道:“你在找什么?珊珊?!?/br> 她含羞不答,只指尖溫柔撫摩他的手,手指絞在一處,彼此輕輕蹭著。 載淳猜出她心思,低低笑道:“你是在找我么,珊珊?我在這里?!闭f著,他帶著她的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重重向前頂了一下,頂得她花心綻放。 蘊珊第一次在房事中,張開眼,望向面前的墻壁,從搖曳的光影中仿佛看到兩只交尾的蝴蝶翩躚飛過,姿態纏綿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