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馬十分兇險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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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蘿用力地點了點頭。 mama沒有告訴她,她是江猛男和陸縵枝的女兒,所以她一點也不普通,那樣只會給她無窮無盡的壓力。所以她告訴她,普通是一種穩穩的幸福。 那一晚,江蘿想了好多好多。 mama給她時間慢慢去想,人生之路還長,不需要在短時間內因為沖動就做出決定。 世界那么大,她曾經沒有機會見識,去過一次深海市,看到海邊的摩天輪,看到聳立的高樓和遼闊的大海,卻還不夠… 就算她混跡于百度貼吧,搜集所有她喜歡的動漫人物的信息,就算《勁舞團》里加入了各大家族,就算扣扣里有很多陌生網友…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這個世界,那么那么大,她應該要去看看。 只是,一想到要離開祁盛,江蘿便感覺心如刀絞。 祁盛沒有父母的疼愛和照顧,是江蘿陪著他長大,好好地照顧著他,每年三十都和他一起跨年許愿,愿望是永不分離… 次日,江蘿去了學校機房進行志愿填報。 她輸入了a大的招生填報代碼,鼠標閃爍的光斑在那一串字符的末尾,停留了很久很久。 如果點擊了確認,她就會一直和祁盛在一起,她永遠是他的小跟班,永遠對他言聽計從,不需要努力減什么肥,祁盛永遠不會嫌她胖、不會嫌她不好看… 可她真的甘心就這樣平凡又卑微地…跟在他身后,追逐他、仰望他嗎? “只要我不分手,江蘿離不開我?!?/br> 他多自信啊。 終究,她還是刪除了那一串志愿填報代碼,輸入了她最想填報的那所大學的代碼。 淚水模糊了眼眶。 路遠迢迢,萬水千山。 從此以后,就只能愿君多珍重了。 …… 祁盛十九歲生日到了,他是七月份的尾巴——獅子座。 他比霧宿巷這些同年級的孩子們都更大些。 小時候,因為父母離婚的事情,他曾有一整年的抑郁時光,幾乎處于失語狀態,耽誤了入學。 祁盛每年的生日會都很熱鬧,他會邀請不止霧宿巷的朋友,還有很多其他學校的朋友,一起去吃飯,把生日宴辦得盛大而體面。 祁盛的青春從不寂寞,也不缺友誼。 關于陸縵枝的事情,江蘿沒有告訴霧宿巷任何伙伴,甚至連最好的閨蜜宋時微,她都沒有說。 但大家紛紛言傳,說江猛男家里最近金屋藏嬌,甚至連“猛男炒河粉”店都休業了。 要知道,這位叔那可是十年如一日地經營他的大排檔,夙興夜寐,從沒有一天耽誤過營業做生意啊。 于是霧宿巷所有居民、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們,都在好奇江蘿即將擁有一位mama的事情。 他們坐在江蘿身邊,想讓她說說新mama是什么樣的人—— “你爸眼光那么高,以前我媽給他相親介紹了好幾個,都沒看上,怎么就認識了這位???絕對不是我八卦哦,是我mama好奇而已?!?/br> “我還以為你爸會和王阿姨走在一起呢?!?/br> “你新mama是哪兒的人啊?!?/br> “聽說還挺漂亮的是不是?” “主要是江蘿老爸也很帥啦,我就沒見過這么帥的中年男人?!?/br> …… 江蘿對此事回答得含含糊糊,只說新mama是老爸以前就認識的人,不是我們這里的。 祁盛坐在沙發盡頭,半睜著眼,指尖拎著一根煙,修長的身子斜倚在沙發邊,臉上帶著幾分倦怠。他時而跟身邊的胖子和煤球說幾句,綻開淡漠的笑。 他的身影藏入了ktv晦暗的陰影里,頭頂絢爛斑駁的燈光,仿佛永遠照不到他身上。 他看似融入熱鬧的氛圍里,但江蘿卻感覺到他身上的某種孤寂,與周圍格格不入。 她真的…真的好舍不得讓他一個人。 可是已經沒有反悔的契機了。 江蘿坐到祁盛身邊,少年立刻在煙缸里按滅了煙頭,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小姑娘的肩。 她嗅到他指尖帶了些煙草的凜冽氣息 這么多年了,他從來都喜歡這樣攬著她,似占有,又似宣誓主權。 “書包里裝的什么?”祁盛拎了拎她的包,“這么重?!?/br> 小姑娘神秘一笑:“你猜?!?/br> “那我拆了?!闭f罷,他拉開了書包的拉鏈。 “我是讓你猜,不是拆呀!”小姑娘有點平翹舌不分,最后都快大舌頭了,奪過書包,不給他看到。 祁盛拉了一下包,順勢便把江蘿拉入了懷中,輕輕摟著,理直氣壯地說:“我要禮物?!?/br> “會給你的,現在不急,等人少些的時候再給你?!?/br> 隔著包廂里晦暗的燈光,少年略帶醉意地看著她,迷離又寵溺,捏了捏她糯糯的臉蛋:“好乖?!?/br> 江蘿斂眸,掩住了眸底的傷感,從包包里摸出玻璃瓶。 玻璃瓶子里裝著她自己親手疊的千紙鶴,滿滿一大瓶,五顏六色,每一只都非常精致。 “生日快樂,哥哥?!彼龑⒉A窟f給他。 祁盛接過瓶子,放在燈光下看了看,玻璃瓶折射著炫目的銀色光芒。 沉甸甸一大瓶,裝滿了真心與愛意。 “這么多,疊了多久?”他不禁問。 “半年前就開始準備的,每天疊幾只,也沒花很多時間?!苯}故作輕松地說,“想趕在你生日前疊滿一大瓶?!?/br> 蠻多女生喜歡用疊千紙鶴和小星星來表達心意,這算是校園里很流行的一種禮物。 每疊一只千紙鶴,她都會在心底默念一句——“祁盛要開心”。 “你喜歡嗎?”她忐忑地望著祁盛。 祁盛接過玻璃瓶,指腹摩挲著:“怎么可能不喜歡?!?/br> 這時,宋時微走了過來,看到玻璃瓶,發出了驚呼聲:“哇,千紙鶴哎!滿滿的愛心哦!” 有女生道:“太甜了吧,你們兩個?!?/br> 胖子也說:“這要是不親一個,恐怕對不起觀眾了?!?/br> 周圍的伙伴們全都開始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祁盛將玻璃瓶擱在茶幾上,狹長的眸子懶散地掃他們一眼:“要親,也不會親給你們看?!?/br> “不管,快親一個。不然你對得起人家的千紙鶴嗎!” “就是!” “人家都表明心意了,盛哥不回應,說不過去吧?!?/br> 江蘿低著頭,紅著臉,一言不發。 祁盛問她:“可以嗎?” “問什么啊隨便你?!?/br> 他知道江蘿害羞,不喜歡當眾秀恩愛這種事,所以捧起她的臉,蜻蜓點水般、觸了觸她的唇瓣,然后單手將滿臉通紅的小姑娘捧入懷中—— “行了啊,一幫單身狗?!?/br> “看把我們家乖寶給羞的…” 男孩們起哄得更加厲害了,沒有人看到,在他親吻她的那一瞬間,江蘿的眼淚幾乎奪眶,但她用盡全身力氣,忍耐著。 祁盛,以后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啊。 …… 那晚,江蘿一直沒有睡,她趁著爸媽都睡下之后,偷偷翻出mama的化妝包,按著mama平時教她的一些技巧,給自己稍稍打扮了一下,然后來到樓下,背靠著凹凸粗礪的墻面。 手里,還拎著一盒精美的小蛋糕。 如果祁盛也像她喜歡他一樣、喜歡她,一回到家肯定會拿出千紙鶴小瓶子細細把玩。 江蘿設身處地代入自己。 如果、如果是祁盛送她的千紙鶴,她就會把它們倒出來,一顆一顆地觀察,欣賞… 然后,他就會發現這些五顏六色的千紙鶴里,有一顆白色的紙鶴,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那是她寫給他的告別信。 挺矯情的,跟所有青春期失戀少女一樣,這封信,她邊寫邊哭,眼淚都快把紙張浸潤透了。 她在信里跟他道別,說自己終于有mama了,她不愿讓父母分居兩地,自己更不想和他們分開,所以她的志愿填報了港大。 那次深海市之行,她就渴望去海對岸的那座城市看看,她想見見更大的世面,現在心愿得償,很開心。 今晚,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總之,她會在樓下一直等他到零點,再好好聊一下,聊聊黎初洛,聊聊那天他說的那番話。 想…再聽聽他的解釋。 希望他來,如果他及時看到那只隱藏的千紙鶴的話。 月光清冷,霧宿巷陷入了沉睡,巷子盡頭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犬吠。 夏日的晚風潮濕溫熱。 江蘿等啊等,一直等到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