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x懸賞
今夜流星街外無風。 庫洛洛注意到她的眼睛時常在追隨從沙地中穿梭的各種小動物,便問:“烏奇奇,你知道怎么回基地么?”見她點頭,他說:“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五天后回來,那時其他人應該也完成各自的任務了?!?/br> 她再次點頭。 庫洛洛在沒有使用念能力的情況下開始慢跑,然后全速沖刺,又減速慢跑。這樣交替著,一小時后,他喘息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扭頭問:“你還跟著我做什么?” “因為想看著你啊?!睘跗嫫娲笱圆粦M地說。她伴著清風在空中轉了個圈。 “好看嗎?” “呃?!彼屑毧戳丝此嗦愕纳仙砗烷W閃發光的汗珠,捂住臉。明明是自己調戲他,害羞的卻也是她,好煩啊?!班?、嗯?!彼@會出的汗比zuoai時多多了,想來是體能訓練有素的原因。 “是嗎?那你何不也讓我欣賞一下?”他的微笑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圣潔。 烏奇奇大驚失色:“???!光膀子跑嗎?” “……我倒也不介意?!睅炻迓遛坶_額前的黑發,灰眼上下端詳她?!拔沂窍肟纯茨悴挥媚Х茏龅绞裁闯潭??!?/br> 烏奇奇拍拍胸口,如果是赤裸上陣的話,她絕對會腿軟的!“還好還好,沒問題啊,你看好了!”她做出沖刺的姿態,嘿咻一聲起跑。 十分鐘后。她撲倒在沙丘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庫洛洛略感無言,定定看著她在沙子里滾來滾去,身上黏滿了沙粒?!澳恪煤眉訌婓w能訓練吧。不要忘記,在那個遺跡里,你一度失去了自己的能力?!?/br> 這個善意的提醒讓烏奇奇打了個顫,不得不說,跟著這幫人混,這些冒險不是一般地驚險。她嗯嗯應著,掙扎著站起。庫洛洛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迅速消失在沙丘之后的身影,那背上的刺青和幾道她的抓痕很是引人注目。 要追上他這樣的人需要多努力呢? 赤腳踩在變幻無常的沙丘上,烏奇奇尋著庫洛洛的身影。不借助魔法,她得整整邁出二十步才能追上他下一個腳印。 她時不時偷個懶,通過滾下沙丘來作弊,畢竟這巨型的天然滑梯看起來太好玩了。咦?這個生物是什么?烏奇奇一動不動趴在地上觀察它不停地扇動著薄而透明的翅膀,上面有著精致的脈絡。它身體細長,鱗片閃耀著金屬光澤,反射著冰冷的月光。它用尾端尖銳的針刺穿一只沙地老鼠,老鼠很快就被吸干了,只剩一具干癟的尸體。它沿著沙丘低空飛行,落在不同植物上。烏奇奇注意力又被這些奇形怪狀的植物吸引走。 日出時,她躺在沙丘背著陽光的陰涼處,蜷縮在沙子里,一邊從包里掏出之前采集的植物來吃,一邊翻開圣經來讀。開篇的創世紀讓她好奇這個世界是否是由這位神創造的,就像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是阿爾宙斯創造的。她連蒙帶猜許多不認識的單詞,準備回去以后再查閱字典。 經歷了幾次日出日落、讀完幾卷舊約的篇章、曾被一只沙蟲吞進肚中、追蹤了幾種沙漠生物后(期間結識了三位不同的動物朋友,有些則成為了她的盤中餐),烏奇奇總算回到了蜘蛛巢xue。 她向樹枝上悠閑躺著的少年打招呼:“嘿,團長,我回來啦?!?/br> 他抬眼,向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埋首書卷。仿佛彼此之間什么也沒發生過。 她輕撓腿上發癢的痂痕。走進隱蔽的基地,她一眼就見到了那個懶洋洋癱在沙發上打游戲的家伙。 烏奇奇歡呼著撲到他身上:“飛坦~你回來了!” 飛坦用雙腿夾住她,把她身上掛著的背包摘下丟到一旁?!拔?,明明是你回來了吧?” “我也回來啦~”她趁著飛坦還未顯露出不耐煩,抱著他臉親了一口,然后蹦起來,掀起裙擺,展示自己的新紋身?!翱?!” 飛坦伸手,拇指輕劃過蜘蛛腹部的赤紅,一橫一豎?!霸趺床皇菙底??” “是卡金文的寫法,‘十’?!?/br> “哦,還挺適合你。有點像團長的那個?!倍夷涿詈苷T人,飛坦把她拉入懷中。 “說到團長……”烏奇奇咽了口吐沫,在飛坦耳邊悄聲說:“我把他給睡了!” “……哈??”飛坦推開她腦袋,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么。 她得意的單手叉腰,躺在他臂彎里又重復了一邊。 飛坦給了她一個暴栗,沒好氣地說:“有病啊。這么開心跟我說你跟別的男人做,你腦子長包了吧?” 她吐吐舌頭。 他揪住她舌頭,翻了個白眼:“還有,你確定是你把團長睡了,不是反過來?” “呃……別在意細節?!?/br> 細節?飛坦忍不住去想那個總是優雅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的畫面。他扯松自己帽衫的衣領:“切,團長下手還真快?!?/br> 烏奇奇在沙發上打了個滾,趴在飛坦身上,眼神亮晶晶的:“什么什么?!所以這果然是團長的一貫作風?” 飛坦又給了她腦瓜子一個小暴栗?!澳悴灰惨粯??見誰就睡,那么饑渴?!彼阉狭说臅r候,她可是連話都說不利索,見面不過幾天而已。 她傻笑:“畢竟你們都很迷人嘛。也怪不得飛坦那么欣賞他?!?/br> 飛坦望進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和甜甜的笑容,一時晃神。他有些粗暴地揉亂她滿是沙子的頭發。團長那個最懂得收藏寶物的人當然會想要她,她總是這么的耀眼。任何處在黑暗中的人都會渴望她吧。哪怕在意料之中,心中還是很不爽。 他摟著她,忍不住問:“誰技術更好?” 她臉通紅,認真思考著。 飛坦冷笑:“笨蛋,想什么想,正?;卮鹗恰斎皇悄恪??” “唔,我覺得都很好,不過我更喜歡你~小一些,放在里面更舒服!” 基地里回蕩著一聲慘無人道的尖叫和咬牙切齒的三個字:“烏、奇、奇——!” “哇啊啊啊啊救命?。?!” 正走到門口還在低頭讀書的庫洛洛,那翻書的手一用力,不小心就撕下了整頁紙。 烏奇奇解鎖了新成就:【用一句話得罪兩個男人】。 飛坦則是贏得了【自找苦吃】、【被戴綠帽】等前所未有的新成就。 庫洛洛大概是解鎖了【費力不討好】、【毫無底線搶了兄弟的女人】等相關成就。 俠客笑到不能自己。他推開房門,毛遂自薦:“不如你來試試我吧,小烏?!?/br> “滾!”飛坦怒罵。 俠客及時關上門,擋住了飛過來的游戲手柄?!皣K嘖,看來某人心情不是很好哦?” 門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俠客坐在電腦椅上滑到了大廳里,舉手示意投降:“申請休戰?!彼岩粋€砸到臉上的坐墊抱住?!岸颊f了休戰!你們這幫家伙拋下我在外面廝混的時候,我可是忙著工作呢?!彼е鴫|,掏出手機問:“你們知道那個差點殺掉我的家伙是誰嗎?”也不等他們答話,俠客就帶著幾分炫耀,興沖沖地脫口而出:“根據我搜集的所有信息,我有75%的把握確定,他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金·富力士!” 從沒聽過這名字的二人無法理解他的激動。 飛坦輕挑眉梢:“有什么特別的?好像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干掉你吧?” 冷風吹過,俠客欲哭無淚。 這時,庫洛洛走進基地,把書放在咖啡桌上。他先是微妙地抿著嘴看了看烏奇奇,把她看得不禁打了個哆嗦,又瞟了一眼把她攬在懷里的飛坦,才坐到沙發上。他問俠客:“金·富力士?那個傳聞中世界前五的念能力者?” 俠客拍拍桌子:“沒錯!就是那個來自獵人協會的猛獸。窩金會羨慕死的~” 聽到排行榜,飛坦來了興致:“前五?有多強?” 俠客時而托著下巴,時而輕撫嘴唇:“其實我無法衡量他的實力。但那股氣息像是窩金和團長的混合體,千錘百煉,是我感受到過最純正的念氣。他說沒準備殺我,所以我猜他只是想讓我失去行動能力,好活捉我審問??紤]到我并非戰斗成員,他一拳把開著【硬】的我打個半死確實不算什么,但在我們短短的十秒交手中,他就能精確判斷需要用多少氣來把我打殘,很了不起。小烏用風把我拋向空中,他隨即跟上,一躍就是兩公里的高度。然后我就差不多失去意識了,剩下的部分就由小烏補充吧~”他假裝把隱形的話筒遞給她。 烏奇奇愣愣聽著他一步步分析那天的遭遇,仿佛差點死掉的人根本不是他。她心中泛起一絲迷茫,到底該怎樣才能和這些人并肩而站呢?她深吸一口氣,在沙發上抱住自己蜷起的雙腿。本來想離開飛坦的懷抱好顯得態度更認真一些,但他卻用力按住了她。另外二人似乎也并不介意,她就窩在他懷里開始重溫那天。 “那個人叫金嗎?他起跳的速度和我的氣流術一樣快?!彼ζ帘蝹b客血rou模糊的畫面。 “我用風系魔法把他壓回地上,但他很快又追上,還在空中連跳兩次?!彼杖?,盡量不去想俠客溫熱的血液不斷浸濕她的衣服,止不住地流過她指縫。 “我又用了龍卷風,他好像說了些什么,但我想不起了。他很快就掙脫,在三陣風中自如跳躍。但是我當時專注在帶著俠客逃走,所以那些風系法術沒有很強。我記得金吹了個口哨,有條龍就飛了過來,讓他騎在背上?!蹦菚r她以為他們死定了…… 電腦椅嘎吱一聲,烏奇奇睜開眼,俠客對她彎起眼睛微笑,還丟給了她一袋薯片。對,俠客沒事了,都過去了。她回以笑容。 這時,回憶里那種擔心逃不掉的緊張感似乎化為一種奇妙的興奮感——末路求生。 坐姿松弛許多的烏奇奇撕開薯片,飛坦立馬拿了幾片吃。她薯片捏在手里,繼續講述:“在我以為走投無路的時候,小白馬突然出現。金猶豫了一下,就給了我們逃脫的機會?!彼坪踹€看到了那個男人對她微笑了一下?像是在祝她好運之類的。她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吭哧吭哧嚼著。 庫洛洛一邊聽著他們的描述,一邊用指尖翻滾著書頁卻沒有讀,仿佛這樣就能梳理他頭緒似的?!皳碛袕姶蟮侥苡绊懳液惋w坦的氣息,如果這樣的人還不是強化系的,那就太難對付了。而且不光有蠻力,還有腦力,這樣的人很麻煩啊?!闭f著,他仰頭將古書搭在臉上,嗅著墨跡的芳香?!拔乙呀浗辛伺煽诉^來,到時可以讓她這個局外人來審視金的實力。烏奇奇,派克就是我曾提到的那個能幫你檢查記憶是否真實的人。她有看到過去、讀取記憶的能力?!?/br> 烏奇奇驚嘆:“讀心術嗎?念能力比魔法還厲害??!” 俠客搞不懂什么叫‘真實的記憶’,他搖搖手指:“說起魔法,你到底是怎么cao控住飛逝馬的?不如下次再用同樣的辦法將它抓住吧。即使是獵人協會對它們的記載也很少,反倒是民間謠言比較多,只知道它們很難見到,并且因為速度快得像瞬移,所以很難被捕捉?!?/br> “俠客,你太過分了。你忘了是他救了我們嗎?”烏奇奇把飛坦坐著的靠墊抽了出來,砸向俠客?!爸灰姓鎿吹母星?,不需要利用、cao控,彼此也會主動出手互相幫助對方啊?!?/br> 飛坦給了她一個暴栗?!澳氵@白癡,在盜賊窩里說什么真摯、感情?” 烏奇奇回敬他胳膊一掌?!澳悴攀前装V!你和我之間算什么?還有團員們之間的關系呢?” 他眉間那道常出現的皺紋又顯現了。 “噗!飛坦……真摯的感情……哈哈哈哈哈~太違和了!”俠客沒憋住,大笑起來。 “——去死?!憋w坦一腳踢出,電腦椅猛地撞向基地墻壁。 庫洛洛深灰色的眼中似乎匯聚了烏云?!斑@確實是烏奇奇的能力,是我們其他人都沒有的。如果金·富力士能騎著龍,那么你能……”他頓了半秒,沒有用‘利用’這個詞,而是說:“你能結識飛逝馬也很合理。正是你與動物的親和力救了你和俠客。所以,就將你的這些天賦運用到極致吧。烏奇奇,作為我們的一員,同時你也要繼續做好你自己,保持真我。我很期待你會編織出怎樣的網,作為蜘蛛的‘腿’,你又會走向何方?!痹趲炻迓蹇磥?,她cao縱他人的秘訣正是因為她簡單、坦誠、充滿信任,這是他們誰也學不來的。 烏奇奇眨巴著明亮的眼睛,大聲應道:“嗯!我會的!” 庫洛洛又善意地提醒:“要明智地去選擇你的朋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我們會殺掉誰?!倍矐撁髦堑剡x擇旅團的敵人。 ———— 彼時,在獵人協會的某個會議室內的二人也在進行相似的討論。 尼特羅摸著他那茂盛的白胡子,撅嘴說:“誰讓你去插手的?” 金·富力士輕抿一口茶,語氣帶著些許遺憾:“如果您早點告訴我,我還能親眼見證那個有五萬年歷史的遺跡,其他學者也是?,F在它永遠消失了,您滿意了嗎,會長?”他的手指在瓷杯上轉動。 面對部下的質問,還不斷被用敬語稱作‘您’,獵人協會的老頑童會長縮縮脖子,有些討好似地提議:“呃。來打一架,宣泄一下怎么樣?” “沒心情?!苯疬谱?,從嘴里揀出一片茶葉:“會長的茶不錯啊,怎么沒見過這種茶葉?!?/br> “拐角小賣鋪買的,原價500戒尼一罐。我等到了打折才買的,200塊!” “真劃算!” 尼特羅在榻榻米上翻個身,倒立著觀察對方,依舊撅著嘴巴,唇鼻之間夾著根毛筆?!昂吆吆?,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對于一個遺跡狂熱者,遺跡都毀了,你怎么看起來倒挺開心的?” 金向老人甩出一張素描,紙被尼特羅用腳趾夾住。金說:“多留意她。這人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獵人?!?/br> 尼特羅彎曲著腿,將女孩眼淚汪汪的畫像拉近查看:“你對這可憐的小姑娘做了什么?而且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他滿是皺紋的手指憤憤指著只畫到胸部的半身像。 “……你這老色鬼,她比你小了將近一個世紀吧?!苯鸨梢牡亟忉尩溃骸拔也铧c殺了她朋友。不過如果他真死了,估計她會恨死我?!闭f著,他又從包里掏出另一幅畫像,扔給會長。 這次是一位笑容可掬,金發碧眼的英俊少年。 “所以犯人是這倆?嚯嚯嚯,毀壞遺跡的人竟能被你說適合做獵人,活久見。這就是你心情好的原因?”尼特羅老眼冒光,拿毛筆沾了墨水,在畫下寫了幾個鏗鏘有力的字,筆翰如流。 從會長落筆的位置,金判斷出了他在畫像上寫的內容:“怎么?我認可的人只值10億3300萬……和192戒尼?要不要這么具體??” “老人家我只有這么多私房錢啦。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各個都是富豪?!蹦崽亓_再次喝了口兩百戒尼的茶。 “那你耐心點等著就好了。屬于頂峰的人終將在那里相遇。無論作為朋友還是敵人?!?/br> “等?你太沒意思了。我想看看小家伙在被追獵時表現如何。這種熱身小游戲應該不會阻止你認可的人達到頂峰,對吧?” “這倒也是一種栽培方式。我再加10億,她畢竟破壞了珍貴的歷史遺跡,確實是讓我挺不爽的?!痹撟龅氖伦鐾炅?,金起身離開。怕見到那幾個煩人的十二支,他果斷選擇了躍窗而逃。外面一只趴在協會后花園打盹的巨大金雕見他跳了出來,便展翅起飛,載上他。 尼特羅樂呵呵地拉扯著自己那兩撇長白眉毛,再次審視這兩幅畫像。少年看起來有點熟悉,能讓他有印象的小孩子不多,他漸漸將這張臉與幾年前通過考試的一個孩子聯系起來。哦吼,一個獵人去破壞遺跡嗎?真好玩。 這位獵人協會的會長高興地把桌上剩余的餅干和茶清理掉,吃喝一空。他拿起金留在榻榻米上的背包,打開后,里面的鉆石熠熠生輝。他若有所思撫摸著山羊胡。幾周前不是有一個利比比亞的血鉆礦被摧毀了嗎?奴隸們多數以難民身份離開了國家。這個金從不炫耀他的成就,總是其他十二地支的成員幫他做記錄。他也總是在關鍵時刻補貼著協會。 ———— 烏奇奇戴著俠客借給她的無線耳機,頭晃腦擺,專心修理著隨葬品。由于要不斷精準的掌握火候,她的回溯術效率已經進步許多。 俠客縮小了屏幕上的音樂播放器窗口,反著坐在電腦椅上,下巴擱在椅背上,目不轉睛盯著她,發呆。 俠客見過無數他們所殺害的人流下淚水。他也還記得多年前,在他們年幼無助時,朋友們也曾流下眼淚——充滿不甘、痛苦、憤恨。于是,他們彼此約定,為了共同的目標,他們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才是殺人的方式,你需要接受自己有一天也會以相同的方式死去。然而,這條連他自己都不在乎的生命,竟然會被別人所珍視? 他閉上眼,還能想起那些guntang的淚珠落在臉上的感覺,如同子彈,又如同一粒粒有形的溫暖。還有她小小的臂彎努力抱緊他的感覺。其實淚水是什么?不過是淚腺分泌物,由水、無機鹽、蛋白質、溶菌酶等物質組成。那她的為何會與眾不同?嘗起來那么香甜。 俠客眨眨干澀的眼睛,決定不去打擾她,默默退回了房間。 兩個房間外,飛坦的氣場不斷擴張,大概是在進行某種訓練吧。 “訓練嗎?我也來點吧?!眰b客喃喃自語。他該怎樣提高自己的生存機會呢?接受死亡的可能性并不代表他們愿意坐以待斃。 他向后靠,將長腿交叉搭在電腦桌上。屋內擺放著大小不一的屏幕,一些放在桌上,一些掛在墻上,它們散發的藍色光芒在俠客乳白的膚色上染了一層淡淡的天藍色調。 俠客朝金色的劉海吹了口氣。設計一款可自動收回的天線怎么樣?這樣下次不小心掉了,就不需要費勁去找了。如果他的念氣能夠像瑪奇的針線,與天線相連,那該有多好??上ё兓凳桥c他的cao縱系相距最遠的類別?;蛟S可以嘗試具現化天線?但這又不符合他目前純粹的cao作系能力。他使用的天線是有實體的,要掌握具現化系的技能,所需的訓練時間可能會很長。也許,更簡單的方法是多攜帶幾根天線? 他旋轉著椅子,左右權衡著幾項選擇。不管選擇哪一條路,關鍵在于如何將其最大化地融入到自己的戰斗風格和戰略中去。唯有不斷適應和進化,才能確保自己始終保持在競爭的最前線。 ———— 庫洛洛躺在他鐘愛的那棵樹上,胸口擱著他與俠客共同繪制的那幅紅色壁畫。他在腦海中折迭著無數條曲線和線條,盡管還未能完全揭開壁畫的秘密,他已經解開了一個重要謎團。那幅壁畫含有一張龐大的世界地圖,他們熟知的世界不過是地圖正中心湖泊中的一座微小島嶼。那些環繞外圍的大陸……會是烏奇奇的家鄉嗎? 他從口袋里掏出圓珠筆,勾畫著,一直到他的腦海中再無多余思緒。 走回基地的幾步路里,他腦中又開始彈出各種想法。他邊思索著,邊隨手把一條毛毯蓋在了烏奇奇身上。她抱著一堆古代文物睡得正香,俠客的耳機還懸掛在耳邊。 庫洛洛在屋里翻出幾本提到黑暗大陸的書籍,這些都是被作為民間謠言和趣聞軼事記載下來的。 ———— 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的烏奇奇,被自己肚子咕咕叫吵醒了。她聳了聳鼻尖,聞到一股rou香味。 飛坦正拿著微波爐加熱的牛rou和蔬菜,在她不斷擴張的鼻孔下來回移動。 “嗯?!”烏奇奇一下子醒來,立刻撲向那熱騰騰的食物,原先蓋著的毛毯滑落下來。她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整盒飯,然后送出一個飛吻:“么么噠~愛你!” 飛坦在她打嗝時翻了個白眼:“真惡心?!?/br> 俠客的門猛地打開。他把手機扔到她腿上,歡呼道:“小烏,看這個!恭喜你,現在你的官方懸賞金比我們所有人都高了~二十億唉!” 屏幕上那一長串的零讓她頭暈眼花,不過她還是開心地跟俠客擊掌:“好耶!不過這真是好事嗎?” “當然不是?!眰b客笑瞇瞇說?!艾F在我們兩個的長相都被公開了?!?/br> “……”烏奇奇的笑容垮了下來。 俠客話鋒一轉,安慰道:“沒事,挺酷的。獵協還不知道我們是旅團成員,只是以破壞遺跡的罪名在通緝我們。每個團員的懸賞金只有十億哦,如果我把你交上去,一下能拿三十億,嘖嘖~” “三十億?我買背包花了七千戒尼……差了幾位數?”烏奇奇擺著手指,數丟了又重新開始。 “六位數?!?/br> “……那三十億能買幾個背包?” “大約42.8萬個?!?/br> 想象中成堆成堆的背包讓烏奇奇滿頭更多霧水,甚至有點窒息?!啊?,這種算法好像沒啥用。算了?!彼粷M地用手指戳著屏幕上自己哭唧唧的肖像?!霸捳f,為什么畫里我看起來這么慘,而你看起來這么漂亮?” “謝謝夸獎。你看起來也很可愛啊。我猜是金畫的,所以他只看到了你哭鼻子的樣子。我更想問的是:為什么你的懸賞金定在20億,而我只有3300萬和192戒尼?!這192塊的零頭是怎么回事???!我受到了嚴重侮辱!”他格外不爽地放大了顯示他們價值的數字。 飛坦湊過來竊笑:“他們可能以為你已經被一拳打死了?!?/br> “等等,我有沒有提到過,我其實先躲過了一拳?如果是我們這位新加入的小蜘蛛,那股力量當場就能致她于死地,好不好?”俠客挺起胸膛。 烏奇奇挖挖鼻子?!澳怯衷鯓?。我讓金揍不到我?!?/br> “來!單挑!你和我,就現在!”俠客每喊一次就打個響指。 “來就來,誰怕誰!”烏奇奇也打了個響指,還在指尖燃起一個火球。 “來??!”俠客沖向飛坦的游戲機,打開電視,選了個在格斗場廝殺的游戲。 飛坦原本以為會見俠客挨揍,他輕蔑地哼了聲:“慫貨?!?/br> “干嘛?很明顯,我在現實中不可能打敗她?!眰b客理直氣壯地回嘴:“故知勝有五:其一為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四舍五入,我已經贏了?!?/br> “什么玩意?!边@是飛坦的吐槽。 “什么意思?”這是烏奇奇的好奇心又在作祟。 俠客耐著心解釋,同時cao控他的猛漢角色將烏奇奇的元素女巫壓制住。游戲中粗壯的手指刺入她眼窩,血霧四濺。他笑意盎然,說:“喏,像你這樣判斷不出形勢的人就輸了?!?/br> “不服,再來??!”她重開一局。 飛坦奪過她的游戲手柄:“輸的人下臺?!?/br> “啊~飛坦~不嘛~人家還要!”烏奇奇不松手。 兩個男子聽到這撒嬌聲都微微一怔。飛坦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帶回了臥室。 屏幕里,俠客的角色自豪地將烏奇奇慘死的角色踩在腳下,炫耀著他的勝利。 現實中,俠客鼓起臉頰,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心中有些煩躁。 “好!工作工作。訓練訓練?!彼o自己鼓氣,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