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覺醒了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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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一點點燃盡,就在陸牧馳耐心耗盡,就要掏手機打電話了,突然,他停住了。 落了一小層雪的擋風玻璃里,一道安靜的身影漸漸走近。 昏沉的路燈照著清瘦的少年,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拿著兩支花,從漫天風雪里,走過了他的車,陸牧馳轉過臉,望著晏鶴清進了單元樓。 陸牧馳就保持著側身的姿勢,半晌沒動,直到三樓燈亮了,他手指也傳來了痛感,陸牧馳這才低頭,煙燒到了屁股,杵到了他手指。 三樓,晏鶴清打開燈,換上鞋,先拿著劍蘭進了廚房,又取了一個空瓶子,接了水,將劍蘭插進瓶子里。 他認出了陸牧馳的車,就在樓下。 但他不動聲色。 原文里,陸牧馳發現林風致愛的是陸凜,持續發了幾個月的瘋,天天在他身上凌虐,他幾乎就要死了。 現在過去一周才來找他,晏鶴清猜不準是不是他誘導陸牧馳有了效果。 他從廚房出來,看了眼時間,然后看向門。 如果陸牧馳來踹門,說明他還在拿他當一個發泄的玩具,他的餌料還不夠,反之……晏鶴清眸底閃過明亮的光,他該收獲第一批魚了。 滴答。 安靜房間里,是分鐘轉動的聲音,從九點半,到十一點,那扇脫了皮的鐵門,始終安靜。 晏鶴清垂眸,隨后轉身進了浴室。 熱騰騰的水霧籠罩了小小的浴室,晏鶴清閉眼仰頭,水花不斷落在他臉龐,離太近了,有輕微的痛感。 修長分明的手指拂過左耳廓,在那兒,有幾條永遠不會消失的傷口。 手指落下,是左肩,那一塊碗口大的紅疤,凹凸不平,像是摸著一塊粗糙的毛巾。 晏鶴清忘記當時的感覺了,似乎是很疼,但他不能哭,要是哭,晏勝炳越生氣,還會打得他更狠。 熱水從他肩頭滑落,順著筆直的長腿往下流,流過一條蜿蜒丑陋的長疤。 晏鶴清猛然關了花灑,抓過毛巾擦著頭發,拉開浴簾出去了。 換上柔軟干凈的家居服,從浴室出來,拿過一本生物學的書,沒有在沙發,而是上床,坐在窗邊認真看起來。 樓下,陸牧馳在看到晏鶴清撐傘走來那瞬間,他覺得非常安寧,這種感覺,他很久沒有了。 想到晏鶴清或許喜歡他,已經開了車門,跨下去一條腿,可看到那方亮著的窗戶,他躊蹴了,如果晏鶴清真喜歡他……他要怎么做? 答應? 陸牧馳眸光微沉,絕無可能,就算林風致喜歡他叔叔,他喜歡的也還是林風致,晏鶴清…… 他承認,他的確對他有了幾分興趣,但也僅此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陸牧馳咬著牙,就要關上車門。 忽然,窗口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走近。 紗簾透著光,模糊的剪影低著頭。 有的人,連影子都無比驚艷,陸牧馳甚至已經聯想到晏鶴清此刻的樣子。 他記得,晏鶴清那又破又小的房間里,靠窗的位置是擺著床。 也就是,晏鶴清現在坐在床上。 他在做什么? 修剪指甲? 玩手機? 這時晏鶴清的影子又動了,雙手舉起,翻了一頁書。 原來是在看書。 他在看什么書? 課本,小說,還是工具書? 陸牧馳又不自覺被吸引了很久目光,直到有雪花飄進他眼里,他低聲罵了一句,揉著眼睛又坐回駕駛室。 他關上門,車內煙霧繚繞,他就這樣望著三樓窗口,直到燈滅。 —— 看完一節內容,晏鶴清拉上窗簾,關燈睡覺了。 睡得正沉,頭底冷不丁在震動,晏鶴清猛地睜眼,坐起身,房間里很黑,也很安靜,不是地震,緩和了一會兒,他低頭,是枕頭旁邊的手機在瘋狂震動。 晏鶴清摸出手機,凌晨一點多,來電,林風致。 林風致興奮得睡不著,他房間燈火通明,他穿著薄薄的睡衣,光腳踩在發燙的地板上,來來回回走了很久,還是沒控制住激動的心情。 從昨天回家,他亢奮到現在。 雖然和他計劃的略有出入,不是陸凜本人送他回來,但是陸凜的車??!他第一次坐陸凜的車!他二哥說得沒錯,就是要纏,他第一步就很成功。 “哥,我現在很激動?!彪娫捦?,林風致干脆抱膝坐到地板上,眼眸里滿是笑意,“但我不知道和誰說,只能找你?!?/br> 房間里很冷,晏鶴清拿過外套披上,撩開窗簾的一角,雪下得越來越大了,窗戶外面的臺子,都積了厚厚一層雪,難怪冷得厲害,他又往下望,陸牧馳的車不在了。 放下窗簾,晏鶴清開口,嗓子有一點點沙啞,“怎么了?!?/br> 林風致臉頰燙得厲害,他抿了下唇,唇角還是大力上翹,“我只告訴你,其實我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人,他昨天送我回家了!”舔了舔嘴角,他嘴角微微回落,“四舍五入是他送,他派車送我回來的?!?/br> 晏鶴清眼睫微垂,他單手收攏了外套,靠著床頭,微尖下巴抵進柔軟的衣領里,“是嗎?!?/br> “嗯!”林風致眼睛彎起,“但你別問我他是誰哦,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總之他是特別特別好的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晏鶴清低低咳嗽了一聲。 林風致這才注意到,“你咳嗽還沒好嗎?” “好了?!标铁Q清眸光悠遠,“降溫了,好像有點著涼?!?/br> “降溫了嗎?”林風致低頭看了眼他薄薄的睡衣,他今天沒出門,都不知道,他記得晏鶴清家里有一個能取暖的籠子,“你打開取暖器啊,或者明天去買個空調,不過我不太喜歡空調的風,有股味兒?!?/br> 晏鶴清不置可否,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問:“假如你特別喜歡的人,喜歡著另外一個人,那你怎么辦?” 光聽問題林風致都炸毛了,他騰地站起身,頗有些孩子氣地說:“不行!他只屬于我!” 晏鶴清笑了一下,他又咳嗽了幾聲,拉開被子下床,“很晚了,快睡覺吧?!?/br> 林風致還想聊,但晏鶴清這么說了,他還是點點頭,“嗯,晚安好夢!” 掛掉電話,晏鶴清去廚房燒了一壺水,開了倒進杯子,添了點涼水,翻出幾片清火片,還有一片感冒藥,放進嘴里一口咽了進去。 * 晏鶴清第二天起晚了,他頭有些重,嗓子眼也有點疼。 半夜吃了藥,還是沒能把感冒壓下去。 雖然沒胃口,他還是煮了一點稀飯,什么都沒加,吃了一碗稀飯。 上秤看了□□重,119。 又緩慢漲了兩斤。 看了一會兒細胞學,他又吃了一片感冒藥,換上外衣出門了。 天氣冷,今天他穿得特別厚實,雪已經停了,但全世界白茫茫一片,被白雪覆蓋著。 天光不算很亮,沒行人,就路上有兩道車輪軋過的痕跡。 時間還早,晏鶴清走得慢了一些,輕輕呼吸著雪后的空氣。 很涼,也很干凈的味道。 晏鶴清喜歡這個味道,他從包里掏出耳機,塞進耳朵,還停留在前天放給陸凜那首歌,他不愛聽歌,切回了俄文單詞,在心里跟著默默背。 他不疾不徐走到了地鐵站。 大學放假了,時間又早,今天的地鐵意外的人少,空氣也很清新,減輕了晏鶴清的一些難受。 幾乎都是空位,今天晏鶴清坐下了,耳機里的單詞有些催眠,他難得閉眼假寐了一會兒,地鐵快到站才睜眼。 即便是寒冷的冬天,福利院的小朋友也還是想去cao場玩,他們能活動的地方就只有福利院,格外向往外面的世界。 有晏鶴清保證,張姨才同意他帶著3樓的小朋友去cao場堆雪人。 徐喬音拿了一盒畫畫用的模型給他們,雪人的鼻子眼睛就有了。 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無窮的,堆出來的雪人造型奇特,有一個小女孩問晏鶴清,“晏哥哥,我堆的這個雪人對嗎?” 晏鶴清撿了幾根被雪壓斷的樹枝做雪人的手,聽到小女孩的話,他蹲下,認真看了小女孩堆的雪人,眼睛是綠色的,嘴巴是黑色的,頭頂插著一小根樹枝。 晏鶴清眉眼彎了彎,他轉臉和小朋友說:“每個人的雪人都不一樣,都是對的,你堆的雪人非??蓯??!?/br> 小女孩馬上雀躍了,跑著去喊小伙伴來看她堆的雪人。 晏鶴清起身,將樹枝送給需要的小朋友,然后他自己找了一小塊地,蹲下團著干凈的雪,捏了一個小小的雪人。 五樓。 幾個女孩沉默安靜看著窗外,白茫茫的,是下雪了吧。 好久沒看到雪了呢。 清澈的童眸里,是顯而易見的失落。 忽然,有人敲門。 “可以進來嗎?” 她們都聽出是晏鶴清的聲音,回頭齊齊開心說:“可以!” 晏鶴清推開門,左手抬著,掌心里,是一個白白胖胖的迷你雪人。 女孩們眼睛都有光了,驚喜看著雪人:“是雪人!” 晏鶴清捧著雪人,挨個過去,讓所有小女孩都用手摸了一下。 “好涼!哈哈?!?/br> “好白的雪呀?!?/br> “我以前也捏過小雪人!比晏哥哥捏得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