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妻子重生后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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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些天,到了收獲玉米的時候,拿上鐮刀一個人收玉米,累得直不起腰,也不敢停下來。 今年的玉米畝產不高,干旱緣故,只有七百多斤,去年張鈺青差不多收了一千斤玉米,足足少了三百斤。 靠天吃飯,果然辛苦! 白天陽光好,把葉子刮下來,將一個個玉米棒子晾曬在院子里。 五天后,全部剝粒,在村里的柴油磨坊里,打粉,再用蛇皮袋扛著一百斤的玉米面送去給舅舅家嘗一嘗。 新鮮的玉米面味道軟糯,張鈺青回來后烙了幾個餅子。 咬一口,軟嫩嫩的,玉米餅子的香甜直入味蕾深處,太滿足了,沒有放久的霉味,這香甜的口感,讓人喜悅! 同時,也把隔壁的懶婆娘給饞過來。 隔壁在搬家,趙秀方爬上梯子,站在圍墻的另一邊,戴著頭巾,討好地說:“鈺青,吃餅子吶,給我幾個餅子嘗嘗吧?!?/br> “沒有?!睆堚暻嗬淅淦乘谎?。 “哼!”木梯在搖晃,趙秀方嚇得趕緊爬下去,“不給就不給,有你哭的時候?!?/br> 院子那一頭,動靜不小,驢叫身,吵架聲,鬧成一團,趙秀方和張麻子折騰了好久,才坐上了借來的驢車,決定去城里的親戚家住一段日子,就怕村里人搞破壞,害趙秀方流產。 …… 一大早上,天沒有完全亮。 迎著清晨涼爽霧氣,走一個小時的路,張鈺青去了鎮上。 這里有一個遠近聞名的老中醫,能看婦科,人太多,前天來,都沒輪到她。 為了確定自己的身體情況,經過一番心理掙扎,張鈺青還是來到了衛生院,輪到她時,胸腔那里就變得緊繃。 灰撲撲看診室里,掛上白簾子,十分鐘后 ,老中醫對旁邊的徒弟道:“這個女同志的脈相表現為沉細,脈相下陷,模模糊糊,不夠明顯?!?/br> 說著,讓張鈺青換手。 換了她的左手,按壓手腕靠拇指的側動脈的尺部脈:“必須用力按壓脈搏,才能探到,這脈象綿弱無力!” 老中醫和徒弟交流幾句,觀察了張鈺青的舌苔:“舌苔也是寡白色,同志,月經正常嗎?” “不正常,有時候三個月來一次,有時候四個月來一次,量很少,一年才三四次?!?/br> 一番望聞問切,張鈺青從老中醫那里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里,十幾歲的時候沒保護好自己,冬天下冷水太多,嚴重宮寒。 原來如此…… 從陳北生臉上看到的未來畫面,并不是假的,她是真的有一副不容易懷孕的身體。 “劉醫生,我才二十歲,以后還能結婚嗎?”張鈺青紅著臉,慢吞吞問。 如今,住在村子里漸漸產生了一種孤獨感。 屋子大,院子大,四周卻沒有人,感覺空蕩蕩的。 晚上沒有電,自言自語時,家里總會產生回音,她會恐懼。 睡不著的時候,只能聽村里的狗叫聲入眠,有時候甚至會做噩夢。 不是怕鬼。 而是怕,如果就這樣無聲無息死掉,可能尸體發臭,都不會被人發現,太孤獨了。 老中醫命令徒弟寫藥方,抬眼皮看她:“我給你開一個月的藥,你先吃著,一個月后,你來復診,我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br> 得不到具體回應,張鈺青鞠了一個躬,拿著藥方去抓藥。 橫豎自己還年輕,就不信治療個幾年,不能擁有一個健康身體。身體健康了,不愁以后沒有自己的小家庭。知冷暖,天天在一起的老公孩子總會有的! 衛生院在鎮上,初一是鎮上趕集的日子,買一個可以煎藥的罐子,花了兩塊錢,再買一斤rou,花了七毛錢。 想要身體好,聽從醫囑,以后乖乖吃藥。 調養好了身體,就能按父親出海時留下的遺愿活著,他最優秀的女兒,一定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張鈺青自嘲地笑了笑,想到死去的父親,尸骨都找不到,張鈺青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鄉下地方,沒公交車,外出都靠兩條腿。 走在泥巴路上,單車經過她旁邊,她選擇讓路,但是對方又停了下來,頓在她旁邊。 “陳北生?”張鈺青定睛看去,瞧見白皙的俊臉,她的心莫名輕快了幾分。 陳北生臉上都是汗水,后面白襯衣濕透,但依舊風度翩翩:“你好!” “這是干啥去?”張鈺青好奇地問。 陳北生下車,推著自行車和她同步,放慢了速度:“孩子又失蹤了?!?/br> “離家出走啦?!睆堚暻嗳滩蛔u頭:“你這準備上哪找?” 陳北生喉嚨干澀,嗓音嘶?。骸敖裉焓切瞧谔?,我不上班,但我臨時去廠里開了會,讓隔壁的胡大姐幫我盯一盯孩子,但還是讓姐弟倆跑了!” “那你趕緊去找??!” “找了很多地方,現在只有你家沒去……” “行,去我家,我今天出來得早,孩子們可能記住了路,上了哪輛拖拉機,叫人給送到了海鉤子村也不一定?!?/br> 畢竟,這倆熊孩子有前車之鑒,上次就坐了一個老爺子的拖拉機。 為了趕時間,張鈺青坐上他的自行車后座,整個人落落大方。 “發什么呆,騎車呀……不抓緊時間,萬一孩子見我家沒人,跑去其它地方遇到了人販子,有你這個叔叔哭的時候!” 陳北生抿了抿薄唇,頂著太陽,頭一次,他的單車后座上載了一個姑娘,緊張到不知所措,對上那明亮燦爛的大眼,他的心立刻柔了三分。 “不舒服嗎?”騎了幾分鐘單車,陳北生低沉的嗓音傳過來。 張鈺青盯著手中的數個中藥包失神:“嗯?!?/br> 陳北生滿臉關切:“嚴不嚴重,要不要去城里的大醫院看看?!?/br> 八五年鎮上兌錢修了一截柏油馬路,三里長,兩年后變得稀爛,路面不平,到處是小坑洞和小石子,坐在單車上顛得屁股疼,為了避免被甩下去,她扯住了后背的襯衣。 陳北生身體被定住,單車的輪頭沒能好好控制扭成了蛇形。 “哈哈哈——”在清脆的調皮笑聲中,總算穩住了車把手。 嚇得張鈺青不敢笑了,沒再拉他的襯衣,改而扶坐墊,語氣故作輕松:“我的問題很嚴重,宮寒,月經不調,貧血,醫生說我不孕不育?!?/br> 也沒說假話,現在透過他的臉,能看到未來關于她的畫面。 單車失控變得更嚴重,對著路邊的爛坑,沖了去。 眼看要連人帶車摔倒,就見陳北生急剎車,雙腳利落踩地,穩住了極速往前沖的車,看向身后落寞的杏眼:“你……” 張鈺青躲開視線,假裝捶他:“干啥激動,又和你沒關系!” 也想捶自己,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去試探他。 是,當初是她在海上救了他,兩人濕漉漉,肌膚相貼。他也看到了她衣服濕透的畫面,為了安撫她,甚至說可以對她負責。 但她不是嚴肅拒絕他了嗎? 所以,她今天是在干什么混賬事啊。 張鈺青躲避他的眼睛,低下頭:“快點走!” 陳北生眼神變得復雜,不能生孩子嗎? 其實他想安慰她,或許可以去大醫院看看,畢竟這小地方的醫生,可能沒有那么多經驗! 重新騎上車,速度越來越快,風從他臉上呼呼的刮過,一棵棵樹不斷的后退。 他想說點什么,但面對她,他真的口拙,好像說什么都不對,她和他什么都不是,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迎著鄉親們的視線,他苦惱不已,也沒有停車。 轉幾個彎,來到海溝子村她的家。 果然不遠處的樹林里,蹲著兩個在研究蠶寶寶的孩子。 旁邊還有一個小阿德,爬到樹上摘桑葉。 看到叔叔,陳小南就裝傻。 “回去!”打又打不得,陳北生好聲好氣地勸。 陳小南扯開小衣服,抓抓長痱子的白胖肚皮,看到張鈺青提著一條五花rou,立刻眼冒金光:“肚肚餓,想吃rou!” 陳小起低頭不吭聲。 陳小南見叔叔不妥協,只能告狀:“不回去,間諜阿姨今天又上樓了,要把我和jiejie賣給人拐子!” 那個“間諜阿姨”似乎對陳北生產生了很深的感情吶。 張鈺青感嘆:“艷福不淺?!?/br> “沒有的事!”陳北生無奈解釋,“我和她沒說過幾句話?!?/br>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边@都多久了,被孩子們打上了間諜標簽,還巴上來纏他,看來是很喜歡他了。 第一次,張鈺青抬頭仔細打量陳北生的臉。 嗯…… 劍眉星目,五官深邃,一雙多情的眼,挺直的鼻梁,薄唇竟然有唇珠,唇形完美,抿唇的時候,很難讓人把控住,吸引力太強,連她都很想靠近他,內斂的氣質,不笑也好看。 兩雙眼睛對上視線。 他似乎有點近視,當他低頭,認真打量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瞇眼。 不會讓她感覺不受尊重,相反,會覺得他是在認真地凝視她! 他壓根不像一個普通人,倒像小人書里寫的世家子弟。 “你是混血?”張鈺青問。 陳北生對于她的問題,有些意外,但還是老實回答:“我外婆是蘇聯人?!?/br> “難怪輪廓很深?!睆堚暻嘈α诵?。 天氣實在是熱,才站一會兒,后背慢慢變濕,拿下草帽,張鈺青推開木門命令:“快中午了,趕緊進來,在我家吃了午飯再走?!?/br> 陳北生遲疑,一個男人單獨去一個女孩家,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