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飛行日記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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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br> “那不就得了,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不送都行,我不在意這個?!绷韪觋P掉跑步機,拿起毛巾擦汗涔涔的頭發、臉,順著脖子一路往下。 許島蜻又有些臉熱,往陽臺走了兩步,她現在對自己有了一些全新的認知。 “喂?!?/br> 她回頭,凌戈背靠著跑步機,毛巾搭在肩膀上,閑閑地朝她伸開手臂,姿態隨意。 “干什么?” “我大方,讓你看?!?/br> 許島蜻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喜歡看,但她這會兒確實在光明正大地看,臉上卻神色嚴肅地拒絕,“謝謝,我不想看,你穿件衣服吧?!?/br> “來來,你站過來?!?/br> 她不去,就沖他此刻臉上不懷好意的笑,肯定有什么陰謀詭計。 凌戈把毛巾一甩,去了衛生間,“你站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許島蜻看見他關上門后,慢吞吞挪過去,沒發現什么,她又站上跑步機,假裝自己在跑步。終于發現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陽臺的玻璃門正對著大門,而且映像里看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說她剛在門口的樣子,他全看到了。 故意不出聲,看她丟臉,真是太心機了,許島蜻難得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不丟臉,我理解?!绷韪昝偷卮蜷_門,嘴里還含著牙刷,“這說明你具備審美能力?!?/br> 理解個屁。 年后開工,許島蜻迅速進入忙碌狀態,本身的工作量加上準備禮物,她每晚都在公司待到十一二點才回家。凌戈也化身工作狂,在幾個工廠和公司兩邊跑,但他依舊堅持著做早飯,兩人一天也就這個時間能坐下來說幾句話。 許島蜻在龔欣推薦的一家私房烘焙提前兩天訂了蛋糕,十四號那天是星期二,中午蛋糕送到了公司樓下。她坐電梯上來時碰到吃飯回來的同事,他們見她提著蛋糕,問她是不是下班了要去和人過節。 許島蜻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情人節,她從沒過過這個節日,自然也不關注。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凌戈給她發了一個餐廳的定位,讓她下班了直接過去,也沒說別的。她也沒問一起吃飯的還有哪些人,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叫了朋友。 這個時候她倒不肯定了,發信息試探著問了問他,“我買了一個蛋糕,但是不知道晚上有多少人,夠不夠吃?!?/br> “你和我,夠了?!?/br> “就咱倆?”她覺得以凌戈的社交圈子,他是那種過生日會開趴的人,再不濟至少也要組上一桌?!澳銢]叫猴師兄和溫虹羽他們嗎?” “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啊,誰有空來給我過生日,你以為人家都跟咱倆一樣閑?!?/br> 那就行,啊不對,她可不閑,就是為了給他過生日,她最近都加班呢。 “誒?他倆都談戀愛了?” “...嗯” “什么時候的事兒???”許島蜻好奇寶寶上身,過年的時候,猴師兄還發信息請她幫忙。他們欄目組有個在街上隨機選路人相親的節目,但其實有一半都是演的,現在收視率不高,他想讓許島蜻去客串一次,給節目提高點收視率?!八敃r還說有女朋友就讓自己女朋友上了,這才幾天吶就突然有了?!?/br> 好家伙,凌戈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兒?!澳悄阍趺淳芙^他的?” “我本來答應幫忙的,以為就是出個鏡回答幾個問題就行了,結果他說采訪完還要跟對方一起去欄目組指定的火鍋店吃飯。我想想還是算了,我不喜歡吃火鍋,還是和陌生人一起?!?/br> ......這很難評,凌戈若有所思,決定敲打敲打猴師兄,居然背著他挖他的人?!跋麓蝿e理他,你確定不用我來接你?” “不用,我打車過來,免得你繞路?!?/br> “好吧,那待會兒見?!?/br> 蛋糕店老板提醒許島蜻把蛋糕放冰箱,雖然現在溫度不高,但是動物奶油在常溫下易融化,口感會沒那么好。茶水間的冰箱剛好還有一格空著,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進去,以防萬一,還在上面貼了張便簽:內有蛋糕,請小心觸碰 然而下班的時候,當她開開心心地把盒子抱出來,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紙盒有一面是透明的,上邊沾著一些白色奶油,許島蜻看進去,整個蛋糕好像比之前歪了一點點,盒子上的便簽也不在了。 她很生氣,這一看就是被人碰到了,明明她都已經貼便簽提醒過了。等電梯的人很多,她生怕再被人擠到,自己抱著盒子走樓梯下去。 坐在出租車上,徐島蜻還是很憤怒,刺眼的奶油污漬讓她有種一切都被毀了的失控感。她努力安慰自己,今天是凌戈生日,她不能這樣。下車后她按照地址進去,發現這是一家鮮花主題的餐吧,視線范圍內隨處可見開滿了各色各式的鮮花,加上店內暗黃調的燈光,就像誤入了秘密花園的油畫。 許島蜻心情平復了一些,門口的服務員上前問她有沒有預約,今晚只有預約的才有位置。她給凌戈發信息說自己到了,他過了十分鐘才回電話過來。 “我這邊可能要耽誤一會兒,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你報我的號碼和名字,先讓服務員帶你進去?!?/br> 許島蜻聽他那邊聲音嘈雜便說:“不著急,你慢慢來吧?!?/br> 她把蛋糕寄放在餐廳的冰箱,服務員領她到角落的餐桌落了座,每一桌之間都隔著距離,光線又暗,根本看不到別人。她沒什么事做,研究起桌上的插花,有洋桔梗、粉玫瑰、鈴蘭,在一眾淺色鮮花里,還有幾支綠植顯出幾分潦草寫意的美感。 過了幾分鐘,服務員端上來一盤烤蔬菜沙拉,放在她面前。 “我朋友還沒到,麻煩你們先不要上菜?!?/br> “是您朋友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先上一份沙拉給您?!?/br> “哦,謝謝?!痹S島蜻叫住要離開的服務員,指著幾支綠植問道:“請問這是什么?” “這個我也不清楚,店里的花都是專門的花藝師打理的,您這桌的花好像是客人指定放的?!?/br> 許島蜻等了四十分鐘,凌戈才來,“不好意思,車被追尾了,4s店的人過來有點慢?!?/br> “???嚴重嗎?你人沒事兒嗎?” “還好?!彼衼矸諉T上菜,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 燈光很暗,許島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今天的表現有點反常,話變得很少,安靜地吃東西,但是吃得極其斯文,夾一塊雞rou吃了好久。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還悄悄瞟了一眼,這桌的氛圍很像情侶在冷戰。 “對了,這是什么?” 凌戈抬頭看著花瓶里的綠植,“狗尾巴草?綠大蒜?” “服務員說這是你指定放的?!?/br> 他皺眉想了幾秒,還是沒想起來叫什么名。 “凌戈,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我有點頭暈?!绷韪攴畔驴曜觴iele勁兒,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還有點想吐,真的吃不下了?!?/br> “怎么回事?”他統共也就吃了兩三口,許島蜻趕緊站起來繞到他這邊,才發現他臉色并不好看。她抬起凌戈的臉,看到他右邊的眉骨有點腫脹凸起,下嘴唇也有塊格外鮮紅?!澳闶軅??怎么不早說?” “沒什么大事兒,就破了點皮?!鼻懊娴能囃蝗煌O?,他一個急剎,后面的又追尾上來,他腦袋在方向盤上重重地嗑了一下。 “還沒什么大事兒?”許島蜻催他去醫院,“你又頭暈又想吐,萬一是腦震蕩呢?” “你還沒吃飯呢?!绷韪曜粍?,“你先吃點兒咱們再去?!?/br> “吃什么吃??!”許島蜻又有點生氣了,拉著他起來,“我等你的時候吃飽了,走,快點?!?/br> 服務員過來提醒她蛋糕還沒拿,許島蜻想到蛋糕就更來氣,現在也顧不上,“不要了?!?/br> “要?!绷韪暾f話都提不起勁兒,卻還堅持站在那兒等服務員拿來蛋糕,跟個小孩兒似的,“我自己抱著?!?/br> 許島蜻哭笑不得,只能接過蛋糕,今晚街上人很多,他們等了十來分鐘才打到車。司機不知道是聽到他們去醫院,還是想趁今晚多接幾單,把車開得飛起,不是猛踩剎車就是猛打方向盤。許島蜻沒事兒都坐得有點暈,她看凌戈直直地靠在椅背上,仰頭皺著眉。 “師傅,麻煩您開慢點行嗎?”她把車窗搖下來一點讓里面沒那么悶,往他那邊坐了一點,“很難受嗎?要不要靠一下?” 凌戈現在也不客氣,頭一歪靠在許島蜻的肩膀上,短發茬戳到她的側臉,有點癢癢的,但她忍著一動不動。到醫院她讓他在椅子上坐著,拿他的身份證去掛號排隊,快輪到的時候才叫他過來。做完腦部ct,醫生在片子里沒看出有什么問題,還沒到腦震蕩的地步,多休息就好了。 許島蜻總算放下心來,還是追問道:“確定不管就行嗎?不用拿點藥嗎?他這兒都腫了?!?/br> 醫生似笑非笑,指了指后邊排隊的人,“小姑娘,這兒是急診。你要實在不放心,就去藥房買瓶活血化瘀的給他揉揉?!?/br> 許島蜻回去的時候真在樓下買了瓶藥膏,“你擦一下再睡覺?!?/br> 凌戈站在房間門口沒進去,又暈又氣,好不容易生日撞上情人節,這么千載難逢的日子,他的準備全泡湯了。 “我的生日蛋糕還沒吃呢?!?/br> “你現在吃得下?”許島蜻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蛋糕,“我放冰箱,你明天起來吃?!?/br> 他搖頭,確實吃不下了,“可是,明天不是我生日了,愿望都還沒許呢?!?/br> 那委屈蔫吧的樣子讓許島蜻有點想笑,她看了看手表,快十點半了,“要不你先休息一個小時,我等會兒叫你起來切蛋糕?!?/br> 她今晚對他有無限的憐愛。 “好?!绷韪暄劬τ辛斯饬?,“你一定要叫我?!?/br> 許島蜻回房間收拾洗漱一番,又回了幾條信息,就到了十一點半。為了讓他多休息幾分鐘,她沒急著叫他,先是把桌子上的東西收干凈,蛋糕拿出來,蠟燭插好,一切準備就緒,保證他一出來就可以坐下許愿,十一點四十五才去敲門。 凌戈揉著眼睛出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專門打了發膠,但現在睡了一覺起來,發型已經完全亂了,不過臉色明顯好多了。 “快?!彼蚜韪晖频阶狼白?,點上蠟燭,“儀式開始,許愿吧?!?/br> “沒關燈?!?/br> 許島蜻伸手關掉飯廳的燈。 “還有客廳?!?/br> 她又去關掉客廳的燈,氣氛一下子就上來了,除了陽臺的一絲光亮,房屋里就只剩燭火跳躍。 然而燭光里的人還不滿意,“你還沒唱生日歌?!?/br> 許島蜻忍了忍,勸自己對一個病人有點耐心,“我唱歌不好聽,用手機給你放一首吧?!?/br> 歡慶的前奏在空氣中流淌,然而凌戈微微撅嘴,一動不動地仰頭看著她。他的嘴唇豐盈上翹,那處小小的破皮看起來突然怪吸引人的,腦門上還翹起一簇呆毛,許島蜻心里一動,怎么看都覺得他此刻莫名地散發出嬌嗔的氣息。對峙兩秒,她移開眼神,心虛地跟著伴奏輕輕唱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儀式感到位,凌戈小公主滿意地閉上眼許愿,幾秒后又很快睜開眼。 “不吹蠟燭?” “我只許了兩個,沒有愿望了?!?/br> 凌戈問她:“你最近有什么愿望嗎?我先借你一個?!?/br> 借她一個愿望?他的眼神又水潤又柔軟,就那么看著她,等她說出自己的愿望。 許島蜻突然伸出手,順了順他腦門上那簇頭發,順完手依舊沒放下來,搭在他的額頭上,外婆說額頭開闊飽滿的人是富貴命。 小公主命有多好,才能連三個生日愿望都用不上。 凌戈因為她的動作愣住了,“許島蜻,你是不是想親我?” 親他?她視線往下移到他嘴唇上,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這是你的愿望啊?!绷韪臧涯樛诌厹惲藴?,像是開玩笑,更像試探鼓勵,“別和自己的欲望作斗爭,大不了我讓你親一下好了?!?/br> 一支蠟燭的火苗閃了兩下,許島蜻回頭看去,它終究還是繼續燃著。只是親一下而已,不會影響其他的。在搖曳的燭火中,她兩手捧起凌戈的臉,吻上他眉骨受傷的地方。 微微濕潤的藥膏,微微濕潤的唇瓣,凌戈身體僵硬,連指尖都沒動一下,只感覺被她吻過的那處又腫又燙。 許島蜻的唇只是在那兒輕輕碰了碰,然后往下,移到了他的唇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做,就那么貼著,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他嘴角的傷口。 凌戈嘶地一聲,她離開了一點,輕聲問道:“疼嗎?”